扫明-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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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赎罪,小人失职!”
王争挥挥手示意无事,越过亲兵走到吴尤身前,看了他一眼,静静说道:
“叫随军医士,务必医好。”
这山民的战斗力在王争意料之外,并且在搏斗的时候,竟然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这种人才,怎么能留在深山中和贼寇拼命?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吴尤不配合医士的治疗,有气无力的问话,似乎在刻意保护着洞内的什么人或东西。
听到这话,先前那名亲兵低声朝他说道:
“这位是我们山东军的安东候,你小子能和侯爷交手,实在是三生有幸的福事!”
说到这里,那亲兵看向吴尤的眼中带着些许钦佩,上下打量他一眼,继续说道:
“你小子身手不错,改日养好了伤,咱们再来好好比过!”
听到山东军和安东候这些字眼,吴尤面色更是显得震惊,挣扎着起来纳头便拜。
看见他的样子,王争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说道:
“你不是想做大将军吗,好,本候给你这个机会,先把伤养好了,在我山东军在徐州城的外系,有你施展身手的机会。”
“多谢侯爷!”
闻言,不只吴尤面色有喜,就连那名方才交过手的亲兵都是为他高兴,说道:
“你小子算是捡了条命,侯爷可是连白甲鞑子都近不得身,若动全力,你根本撑不过几刻。”
听见这话,吴尤更是难以置信,方才自己竟然和天下闻名的安东候王争交了回手。
虽说身受重伤,但不知为什么,吴尤却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身上说不出来的舒爽。
第四百五十七章:血洗云龙山()
“你们受苦了。。。。。。”
走在矿内,王争看着周围那些老弱妇孺,虽说他们眼中还带着些许畏惧,但能看得出来,大多数都是绝境逢生的喜悦。
吴尤将翠花一把揽在怀里,在众人面前毫无顾忌的亲了一大口,这声音就连王争都能听得清晰。
这一下可把翠花闹了个大红脸,虽说在光线昏暗的洞里看不出什么,但也能从翠花脸上的表情看出羞涩之意。
“大家伙,这位,就是闻名天下的安东候,上次的沧州兵谏,就连忙皇帝都害怕,周围这些,全都是山东军的好汉们!”
听到吴尤这么介绍自己,山东军的战兵们顿时觉得不太好意思,毕竟从前都是地方上的难民和普通老百姓,进山东军之后才有的今天,谈不上什么身份地位的优越感。
“侯爷。。。”
“侯爷,您可一定要替我爹爹报仇啊!”
这个时候,王争听到周围老人和孩子们的哀求声,这才注意到周围全都是老人、孩子和妇人,当下笑着问道:
“吴尤,把其他人都叫出来吧,不用害怕了。”
吴尤和翠花脸上的笑容一下子黯淡下去,在周围山东军兵士的一再追问下,总算是满脸怨恨的说出心里话。
“这些就是全部了。”
“侯爷,两个庄子的乡亲们,如今就剩下这些了,俺,俺没用,不能护乡亲们周全。。。”
谈及此处,方才作战勇猛的吴尤却抹起了眼泪,看他这个婆婆妈妈的样子,王争面露不悦,大声道:
“吴尤!男子汉大丈夫,生而顶天立地,有什么好哭!”说到这里,王争蹲下来握住一个花甲老人布满皱纹的双手,神情恳切的说道:
“大家放心,你们的仇,就是本候的仇,就是整个山东军的仇,今后,只要是我山东军在的地方,就绝不容许任何贼寇侵扰百姓!”
说着,王争回身正色喝道:
“传本候军令,让邓参将率一千,不,率整个振武营一万名战兵进山,但凡是贼人,一个不留!”
“遵令!”
随着一声大喝,传令标兵钻出矿,骑上马,举着小旗精神抖擞的往外飞奔而去。
正是这天下午,驻扎在徐州外的山东军战兵四大营忽然接到军令,紧跟着邓黑子点齐振武营万余战兵,直奔云龙山。
这场战斗,山东军战兵气势如虹,从四面八方围上云龙山,中途遇见一寨山贼下山投降,邓黑子看着这名山贼头目,冷冷一笑。
“侯爷军令,山贼,一个不留!”
在这些山贼又惊又惧的目光中,一排山东军战兵长枪手迈步向前,将钢铁枪尖送进他们的胸中、腹内。
山东军战兵潮水一般的冲进云龙山,逢人便砍,见人就杀,
“来日,不要再做为祸乡里的贼人!”
“要在我山东军中做一个好汉!”
“为了安东候,杀!”
朝廷官军屡剿不灭的云龙山贼匪,在四个时辰之内就被山东军杀伐一空,不论顽抗还是别有心机投降的,山东军战兵都是毫不犹豫的一刀砍下去。
最后一个匪寨仗着地利,三百余名山贼在里面顽抗,山东军停下脚步,就当他们松了口气,以为官军要退的时候,却见山的那头推上来不少大车。
车上装着大炮,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山寨,铅弹在山贼们惊恐的目光中疾射而出,顷刻间,看似固若金汤的山寨立即崩溃。
“杀贼!”
邓黑子抽出令刀,带着几千名山东军战兵鱼贯而入的冲进山寨,经过微不足道的抵抗之后,云龙山内焕然一清。
将云龙山内的山贼清剿干净后,山东军立即在矿外设置了行营,说是日夜操练山地战法,内中却让工人和匠户把金矿重新建起来。
山下有山东军设置的关卡,不拿着王争的令牌,云龙山内任何人都不得出入。
。。。。。。
第二天凌晨,山东军万余战兵,枪尖上挑着贼匪的首级,带着战胜之威,昂首挺胸迈进徐州城。
站在城墙上的守备田忠轩一屁股坐在地上,根本不敢相信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军队。
从前只是听闻,虽然震惊,但却并不能有现在亲眼见到之后的感觉,看见这支军队,田忠轩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么叫恐惧。
恐惧之后,他便是为自己英明的决定而感觉庆幸。
剿灭云龙山贼匪十数家,未曾亡一人,斩首八百,这种战绩在山东军往常的战斗中,根本不值一提,但对于徐州内外饱受贼寇欺凌的百姓来说,却是意义重大。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徐州境内,人人都知道,有一支朝廷官军入驻州城,将素来顽固的云龙山贼匪清剿一空,斩首八百级。
并且,这支官军不同以往,他们是山东军,扛着黄龙大旗,从不欺民扰民,甚至刚刚到徐州城内的第一个月,还抽调兵士为百姓修缮房屋,帮助周围道路不通的村庄修建土路和土桥。
一时间,安东候王争的善名无风自起,据说临近徐州的凤阳府,已经有民众自发前来投奔。
山东兵马充足,应徐州本地大户们的要求,来徐州境内驻防剿贼,并且刚到就有如此显著的成绩,颇有些反客为主的意思。
不过那些大户们也并不担心这个,既然他们给王争发了信,那后果自然是全都考虑到了,现在西军和顺军闹得如火如荼,再靠朝廷那孱弱可欺的官军,显然是不可能的。
眼下能让贼寇忌惮的,也就是安东候麾下的明威军,为自己找这么个靠山,他们也是迫不得已。
虽说会因此受制于人,但最起码王争还不是吃人不吐骨头,自己能得到些许好处,怎么算,都好过被流贼攻破了州府,闹的家破人亡要好吧。
一贯是低调的山东兵马,往常除了战功之外基本不会在人前提起,但这次竟然少见的搞出这么大动作,来徐州之后,王争雷厉风行的下了一系列命令。
以山东军战兵的实力,满打满算出动一千人就已经绰绰有余,但这次王争却为此派出了一整个振武营,甚至连四大战将之一的邓黑子都亲自出马。
据说直接动用了十几门神威将军炮,隔着几个山头,远远的将最后那个匪寨轰成渣,整个云龙山的十几家山贼,一个活口都没留。
这种战斗,在战兵们的眼中,其实都不如三月一次的全军大拉练,很多人都只是跟着跑,最后看见的无非是被前人杀死的贼匪。
说起来,这有些大炮打蚊子的意思。
很多人饭后闲谈的时候,都觉得王争实在太过小题大做,不就是为了守矿的那点百姓,做派一下也就够了,至于血洗云龙山吗。
这是俗人的看法,南直隶的镇守太监刘福听到后委实吃了一惊,接下来他就明白过来,王争这是在向南直隶炫耀武力,其意在杀鸡儆猴。
鸡是徐州云龙山,猴子是谁,刘福心里实在清楚的很,自然就是自己这些南直隶的大员们。
朝廷在南直隶设置了八员总兵,但有哪一个能抵挡住山东军去剿山贼的振武营吗,说些丧气的话,没有。
黄得功虽然忠勇,但部下太少,至于其他的刘良佐、高杰之流,那都是在中原被李自成打成丧家之犬跑过来的,尽管眼下在南直隶混的风生水起,但是真正打起来,实力甚至不如山东战兵下辖的一个营。
况且,山东军有四大营,每个都是这样,据说连鞑子都能正面相抗不落下风。
除此之外,安东候王争亲自率领的明威中军力量更强,若是大股南下,叫人如何抵挡?
山东军就连剿个山贼都能动用这般力量,而且还有神威大将军炮,这么一来,就是守城都不行了,实在让人揪心。
第四百五十八章:专捡硬的捏()
这种事情往常也不是没有过,本以为和原来一样,也就是个小插曲,时间不会太长。
但没成想,这次山东军似乎是要来真的。
崇祯十六年春节刚过去不久,山东兵马开始在运河设卡收钱,这明目也很简单,就叫厘金,让人一听就能明白,实实在在的要凭武力逼你给钱。
消息从山东和南直隶传到京师需要时间,不过漕运这等大事,流传的速度自然要比其他快一些,半个月的功夫就到了朝堂上。
兵谏已经结束了,但山东军却更是变本加厉的设卡,叫什么厘金,这等拿不上台面的东西,竟然也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并且以此为名收钱。
不得不说,这安东候王争脸皮实在够厚的。
起初山东似乎实在试探,毕竟可能是头一次碰这个东西,只是按照单子上百分之一的份子收厘金。
崇祯是既生气又觉得好笑,这方法他不是没想过,但却要因此和江南秦淮的世家、士子集团对抗,他下不定那个决心,没想到最后被王争做了。
这事情在崇祯眼里就是自取灭亡,当今朝廷说话都不听的士子和江南豪族们,怎么会任凭你一个武夫骑在头上。
这次崇祯意料之外的平静,算是对王争听之任之的态度。
毕竟,虽然山东在运河设卡收厘金,但却并不会影响到运河的货运,和那次直接拦住货物不让北运还是有很大区别。
事情在向皇帝和官员的意料之中发展,这个消息传出来后,南直隶都炸开了锅,各个世家船行的掌柜都是不敢相信,老子凭什么给你交钱?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总觉得,王争再怎么骄横,也不敢触犯了众怒,何况士子们素来推崇的就是法不责众,用这种方法去威胁朝廷,简直屡试不爽。
只要一个人不交,大家就都不交,到那个时候,就算是山东军的人又能怎么样,还能把大家都抓起来杀了不成。
。。。。。。
“厘金,什么狗屁的厘金?”
“你可知道这货是谁家的吗,那可是钱谦益钱老爷的,你们山东巡抚和总兵见到了,一样要磕头,到时候别怪老子不讲情面!”
济宁城外码头,正停泊着数艘大船,加上不断有更多船只赶来,显得颇为拥挤不堪,船上的商人带着纤夫、水手正对着一群人破口大骂。
钱谦益那可是如今东林士子中响当当的人物,就连山东巡抚颜继祖都曾是他的门生,在运河上一旦提起他的名头,哪敢有什么阻拦。
可是刚才这些不知死活的山东盐帮,竟然拦下船上来抽税,说什么按单子上百分之一的明目交厘金,简直让船上的人笑掉大牙。
“就是,老子这艘可是当今内阁首辅周阁老的货,竟敢来收厘金,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吧?”
“这厘金根本没有明目,大家休要听这些盐狗子乱说,明明就是那山东的王争想要中饱私囊,借机坑害我们的血汗钱。”
这边喧闹异常,也不知道打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思,还是什么别有异心,在码头周围的船商都靠了过来,对登船那些山东盐帮的人在指指点点。
这局面似乎有些不可收拾的意思,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