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君帝王业-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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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公子的衣物的流苏锦边很好看,就像流动的水!”
她说:“……”
湮儿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仿佛在角落里的尘埃也是为他设计的,她的心里装着满满的一个他,情谊太多了,快溢出来,所以她将自己赶出去,只为了不错过他的一分一毫。
扶苏一如既往的淡漠,只是淡淡的听着,湮儿清澈如水的眸子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一望见底。
好久没有逛过园子了,虽已入秋,园子里依旧花开似锦,蛱蝶翩翩成双,花开点点成漾。
。。。。。。
当湮儿告诉巫主扶苏要娶她的时候,巫主强烈反对,不为了自己,也为了她。
巫主有自己的私心,总以为扶苏对湮儿冷淡,一朝就会将她心里的那份等待给磨平。只是没想到他如此的反常。
湮儿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要离开,却在一瞬间答应留下来的,“我有自己的路,你应该祝福我!”
巫主黯然了,“他知不知道你是谁?”
湮儿摇头。“不知道!”
巫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盯着湮儿:“终有一天,他会负你!”
湮儿:“人总是要为自己争取一次的,我不知道如今的做法会换来什么,可是我不想后悔!”
巫主当时就甩给湮儿一巴掌:“你醒醒吧!如今你是飞蛾扑火,你却要我祝福你跳入火坑,这难道不残忍?这就是你选的路,当初如果知道是这么一个结局,我一定不会救你!”
湮儿绯红的脸上泪落一片:“少爷……”
巫主觉得自己下手太狠,也知道湮儿的倔犟,她不撞破南墙是不会回头的:“回去告诉扶苏,如果他敢对不起你,我一定会让他知道什么是求生求死两难全。”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怅惘的湮儿。
接下来的几天,湮儿完全听不到巫主的任何消息,仿佛就在人家蒸发一般。
。。。。。。
姬丹一听到湮儿的传信,就飞奔过来,这丫头虽到了出嫁的年龄,却不能这样胡闹,她的娘家人连抛头露面的机会都没有,将来受了欺负,谁来给她撑腰。
湮儿悠悠的看着自己的哥哥,确实有帝王风采:“我嫁给将来天下的统治者,对于哥哥来说,可以帮助你尽快完成复国大业,何乐而不为呢?”
姬丹没想到湮儿会这样与他说话,急火攻心就打了湮儿一巴掌:“我是复国心切,可是却从来没有拿你的幸福做赌注,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一定会为你牵一段美好的姻缘,何苦要这样糟蹋你自己呢?你嫁给他,日后他继承为皇,妻妾成群,你了不起也就是一个妃,受尽的却是无情的屈辱,何苦,何必?”
“哥,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请缨来到扶苏身边做间谍吗?我喜欢他,从亡国后我们流落秦宫之时就已经开始喜欢他了,从见到他第一眼开始就已经不可自拔,我是下贱,不愿意当一国的公主,却愿意流落异国,做一个奴仆,我是不忠不孝,忘记责任,选择留在他的身边,可是爱一个人这样容易,恨一个人太难了?就是为妃,我也愿意?”
她爱上他只用了一瞬间,她用了半生,却无法恨上他。
姬丹听完,悲凄的看了湮儿一眼,如今无论怎么说,她都会选择自己所选择的。“我能做点什么?”
“我要以韩意的身份活下去,所以,你不要再让韩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就这样!”
“恩!”
“如果哪一天,纸包不住火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随时回来,不要委屈自己。”
“恩!”湮儿觉得心里酸酸的,姬丹将天下人当做了棋子,却唯独没有利用她。
扶苏的办事效率不是一般高,一瞬间,天之骄子要娶一个野丫头的事传遍朝野,国为之一振。
始皇帝虽不同意,却也没有反对,反正是多几个妃子,天下女人将来都是他的,多娶几个无谓就是为了兴盛宗庙,也没有什么不好。反正还没成为储君,所以就不能立正室,所以这丫头无谓就是一个妃而已。
在那个娶女人就像置办衣服的年代,确实没有太多人反对,喜欢就可以纳入府邸。只是因为身份太悬殊,所以大多数人表示不解。最多不过说公子风流,云云。
因此,一些小家小户的再也不觉得生女儿是替别人家服务,也因此,有一些女子围着公子府搔首弄姿,可以一看到湮儿的容貌就夹着尾巴逃跑,然后就回去自怨自艾,苦叹上苍没有给予她们一副好容貌。
公子府被这一件喜事充斥着,到处洋溢着喜庆的味道。扶苏一如既往的孤高,没有什么不同。
落山雨自画舫事件以后就没有出现过,却在湮儿拉着芽儿逛街的时候出现,妖娆的眸子,仿佛要把湮儿给吞下去。
“你以为就这样,你就能成为公子府的女主人吗?”落山雨质问。
“局势不都摆在你的眼前,只是你,为了她人作嫁衣裳,现在一定很气吧!”湮儿奚落着,眼前的这个人真是让她觉得讽刺。
落山雨笑了,很凄美:“我宁愿赔上我的命,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湮儿表面上无所谓,可内心忐忑不安:“奉陪到底!”。这世间虽没有人配得上他,可是我宁愿亵渎,也不要你玷﹄污。
夜深!
扶苏正端坐在庭院里喝茶,湮儿依旧不远不近的藏起来,落山雨却从天而降,白衣辽辽,薄纱映出月的静谧。
“你当真要娶她。”落山雨悠悠的开口,“你就不想知道楚王后的下落,我当初没有刺死她。”
“你还想故技重施吗?当初不都是这样,你把我骗到画舫,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我说的是真的,你其实已经信了,难道不是吗?”
“在哪里,你告诉我,我母后在哪儿?”扶苏焦急的说着,紧握着落山雨的双肩。湮儿心里一咯噔。
“只要你答应此生不娶湮儿,我就告诉你。”
“不可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落山雨苦笑,她忘了,他是不需要解释,也不喜欢解释的:“你就不想知道你母后是生是死,如今在哪儿?”
扶苏黯然,这无法选择,可却依旧果断,只要他母亲没什么危险,迟早会来找他的:“想,那又怎样?”
落山雨会意:“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一定不会!”落山雨发狠的眸子如火在烧。
湮儿正在想,为什么卫琉月不来,没过一会儿,卫琉月也来了,这群女人,一个比一个麻烦。只是卫琉月没有说话,远远的看着,不知扶苏知不知,反正湮儿感觉到了。
过了一会儿,扶苏离开了,湮儿看着高墙上的卫琉月,卫琉月此时也看着她。
“你来干什么?”湮儿忘不了当初卫琉月对她的陷害,至始至终,她就认为她是一个坏人,坏到骨子里的人。
“我来,只不过来看看你有多得意,你做梦是不是都能笑醒呢?”卫琉月不怀好意的说着,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可是不为难别人,那就是为难自己。
“是,我做梦就能笑醒,只是你呢?是不是恨我恨得牙痒痒?”湮儿笑笑,在别人面前一定要保持最好的姿态,所谓输人不输阵,输阵不输姿态。
“没有,我还没有自私的那种地步,他能原谅我,就已经满足了,只是万一有一天,我发现你有什么对不起他,只要是一点点,我一定几百倍的还给你。”卫琉月端庄平淡的说着,她没有落山雨的自私,所以她希望扶苏可以好好的。
湮儿笑得灿烂,这个女子还真是让人心疼。
“就那么简单。”湮儿反问。
“就是这么简单。”一片落叶轻柔的飘下来,卫琉月一把飞刀直接将落叶射向湮儿,湮儿捏住叶子,完好无损,而那把飞刀在指缝里流开,射向背后的那棵桂树上。
卫琉月最近的功力见长,她是来警告她的。
哪怕有一点点的对不起,卫琉月就不会放过她,如果她发现那批珠宝是被她拿走的,是不是会杀了她呢?恐怕不只是卫琉月想杀她吧,到时候扶苏也不会放过她。
湮儿带着那片叶子,一张开手,风无情的抢走了,圈入天空里,回回璇璇。就像她的命运一直被摆弄,无论缱绻在哪儿,最终也会回到原地。
扶苏撑着窗户,叶飘飘散散,静静落在窗前,随着大婚将至,他也越发的心慌。
作者有话要说:
☆、絮惜
始皇帝没有反对,可是对于一个野丫头,怎么能做好皇家的人呢?所以就宣湮儿进宫,学一些秦国的礼仪。总不能让一些观礼的大臣笑掉大牙吧。这是本朝皇子第一次大婚,始皇帝还算对得起湮儿,改备的就备了双份,能有多奢华就用多奢华,可见,他对扶苏的婚事的看重。
湮儿如今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在秦朝的宫廷,甚至所有的宫女宦官见到她都要行礼,所有的繁文缛节让她看起来完全不适应,为了留一个好印象,连忙回敬回去,当时就被一个老妈子教育道:“他们只不过是卑贱的奴仆,没有资格获得小姐的回敬!”
宫廷的礼仪,她不是不懂,只不过在学礼仪的那个时候,燕国亡了,如今又回到宫廷之中,湮儿不由得看看天空,在天空之上,有她父王母后的笑,如今他们是不是对她很失望,对她认贼作父很愤怒,可是死者已矣,活着的人不是应该争取自己的幸福吗?
行至一处,击筑之声漂悦而来,其中淡然若雨后青山,却夹杂着轻快地声响,想不到这宫主还有如此技艺的人。湮儿踏着乐谱而去,走进了着乐坊。
巨大的筑乐声在缓缓流淌,絮惜公主轻快的跳着秦宫的舞,撩惹而绝美,只是可惜了高渐离,只能游走在排排的筑缶之间,完全看不到佳人身影。良辰美景,奈何天公不作美?
絮惜与湮儿素有几面之缘,一眼就认出了,完全不顾礼节的过来拉湮儿。
湮儿看看高渐离,双目完全失去了神采,只剩下浑浊与沧桑。
湮儿感觉高渐离一直看着她,仿佛在她的身上找着什么,就在高渐离眼前挥挥双手,试图测试他是否完全失明,絮惜莞尔一笑,掩饰不了的怆然:“不用看了,他已经失明了!”
湮儿连忙收回手,“不好意思啊!”
“谁?”高渐离识别出来。
“湮儿小姐!”絮惜解释道:“她就是那个即将成为我嫂子的人,我这几天排的舞都是将要在他们大婚之时,献给他们的礼物?”
“湮儿,小姐?”高渐离喃喃的道出。
“嗯,湮儿小姐。”絮惜再一次强调。
湮儿被絮惜的热情给感染,可是却听到一个宦官宣絮惜公主去正殿,所以絮惜就走了,只剩下湮儿与高渐离两个人在空旷的乐坊之内。
湮儿面对着这个故人,有很多话却又无言,所以转身告辞,却不想衣角卷入筑链之中,一走起来,整排筑倒下来,湮儿在惊慌之余,却看见那排筑被高渐离给扶住了,立她不到一尺。
“你没有失明?”湮儿惊奇的问着,高渐离出手很快,几乎是一瞬间。
“这与你无关,赶紧走吧!”高渐离冰冷的口气。
难怪他刚刚盯着她看了半晌,原来是在她的身上找故人的影子,“既然没有失明,为何要这么做?”
“是在谋取生存之道。”淡淡的冰冷的口气。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孔,没有人看得透。
“是吗?”以高渐离的个性,他是不会在别国当一个奴仆,这是燕国的传统,他身上还背负着国仇家恨,怎么会安于现状呢?
“湮儿小姐,这些事与你无关,所以还是不要问那么多了?”
“你不怕我把你没有失明的消息说出去?”
“有人会信吗?”高渐离冷淡的回着她,眼角已经有了沟壑。这与当年的那个燕国的第一美男子的风华绝代的高渐离相差甚远。唯独不变的就是那一身横绝天下的气质。
“也是,可是絮惜公主是真心喜欢你的,希望你莫要负了她。”
“本是身份悬殊,何谈负不负呢?我与公主只是君子之交,我会衷心的祝福她有一个好归宿!”
君子之交淡如水,原来絮惜对他的深情全都化作一股水,随着岁月流走,完全没有在他的心底留下些许印记。
絮惜对高渐离的爱,他不是完全不知道,只是不敢承认罢了,他背负国仇家恨,所以恨大于爱,万一有一天他发现他活着不是为了仇恨,他就觉得自己是不忠不义之徒,所以他在一个叫做忠义的苦海里挣扎,宁可淹死,也不愿意被人拯救。
湮儿不知懂自己是以何种心情走出来的,她还没有认真的恨过,对扶苏的恨却在一瞬间被他瓦解,如今幸福唾手可得,她却动摇了,当初巫主与姬丹的两巴掌没有将她打醒,面对那么大的阻碍,她都坚持下来,可是事到临头,她却怕了,她是一个罪人,不忠不孝之徒,死后又有什么脸面去见她的父王母后,又能拿什么去见燕国千万浴血奋战的将士。
。。。。。。
湮儿正在走神之余,一不小心撞到李羽婷,李羽婷仗着父亲的官威,一副恃宠而骄的大小姐模样,完全失去了那晚见到姬丹的天真可爱的笑颜。
“你走路长不长眼睛啊?”李羽婷看到湮儿,一想到当初湮儿拿着她心爱的玉还扬言要砸了它就不高兴。
“你如果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