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知我意-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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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自己又变得多愁善感了,顾南风笑了一下,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好了,这些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倒是你回去以后不准乱勾三搭四啊”
话音刚落那个人就翻身覆了上来,她刚想说话就被人封住了唇,本来以为只是亲昵一下,谁知却越吻越深,手也滑进了她的睡衣里。
顾南风挣扎了起来,手放上了她的肩头往外推拒着她,“你干嘛……精虫上脑么……”
萧叙白眼底升腾起了一缕火苗,愈演愈烈,“乖,很快就好”
“萧……唔……”断断续续不成句子,那个人又制住了她的双手,在她耳畔低声喘息。
“声音小一点,你也不怕爷爷奶奶听见了怎么办?”
顾南风咬唇,涨红了脸,反抗的动作越来越小,由着她予取予求,黑暗中身体各个部分都很敏感,尤其是爷爷奶奶就在隔壁,更加深了心理上的刺激,偷情一般的快感让两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从天堂落回人间的时候,顾南风还在低低的喘息,几乎要压抑不住唇齿间暧昧的低吟,咬着唇红了眼眶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惜。
吻细细碎碎从额头到眉目从鼻翼到脸颊,最后落到了唇上,给予她最后的温存。
一夜无话,顾南风睡的很沉,她却久久不能成眠。
——回忆的分割线——
“南风,起来喝药了”恍惚之间有人在耳畔轻声道,将她从回忆里挣脱了出来。
她茫然地睁开眼,视线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萧叙白的脸在眼前一闪而过,最后却定格成了叶秋。
“怎么是你?”她想从床上起身,叶秋飞快地往她身后塞了一个枕头。
“那你希望是谁?”叶秋微挑了眉头,将手里的玻璃杯递给她,另一只手里拿着药片。
水温早已晾的不温不火,顾南风拿在手里却觉得有些灼烫,低下头避开了她审视的目光。
“没有,你怎么来了,小如呢?”
“本来是想找你玩,结果打你电话没人接就过来了,小如上课去了”
顾南风点点头将药片一股脑塞进嘴里,仰头就着几口水一饮而尽,喝药已经跟喝水一样容易。
“谢谢你,我没事了……”顾南风抬头冲她虚弱地笑了一下,却忽然怔在了原地。
叶秋轻叹了一口气将手放上了她的额头,“南风,你怎么这么倔呢,明明在发烧还说自己没事”
语气虽然责怪但充满了怜惜,她就坐在床边这个距离太近了,让顾南风浑身不自在起来。
“我真的……”
“你真的可以放过自己么?”
叶秋打断了她的话,向来都明媚开朗的脸上也有了一丝严肃认真。
“如果你真的打算忘掉过去,我可以帮你重新开始,我可以接你上下班,帮你洗衣做饭,在你不舒服的时候照顾你,我们还可以养一只宠物,比月白还可爱的那种,天气好的时候一起出去遛狗,下雨天就窝在沙发里看喜欢的电影,这是我喜欢的生活,你呢?”
这是顾南风听过最含蓄也最动人的告白,没有之一,本来以为叶秋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现在却不得不思考起她的认真。
气氛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变得尴尬起来,叶秋期待的眼神逐渐趋于平静的时候,顾南风突然开了口。
“我……考虑一下”
这就代表她愿意正视自己的这份感情,以前虽然也跟她提过但都是一笑而过,这样的进步让叶秋几乎有些欣喜若狂了,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
“啊啊啊,真的么,会不会有点太趁人之危了,毕竟你还在生病”
顾南风靠在床上看着她满脸喜悦,眉目间的晦暗一扫而空,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心里有一丝羡慕。
“你放心吧,我会认真考虑这件事”
叶秋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吓了她一大跳,手忙脚乱接起来,是自己的徒弟。
“怎么了?”
“师傅,店里来客人了,你现在在哪啊?”
徒弟的声音有一丝焦急,叶秋皱了皱眉,“简单点的你不会自己弄么?”
“人家要纹的可是整条手臂啊,指名道姓要你亲自动手,我怎么敢下针?”
“行了行了,知道了,等我十分钟”
“看不出来你还挺忙的”
叶秋嘟囔着挂断了电话才回答她的话,眨了眨眼有一丝狡黠,“没看出来吧,虽然收入不是很多,但是维持两个人日常开销是绰绰有余了”
“那你去忙吧,我已经好多了”顾南风说着,稍稍避开了她有些灼热的目光。
“额头没有刚才那么烫了,那我先过去了,忙完了再来看你”
她又俯身将手贴上了她的额头,顾南风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但是终究没有躲开。
“好”
因为睡了整整一天的缘故,身体乏力但是没有睡意,叶秋走后她便随手拿了一本书来看,暮色四合她摸了摸肚子,觉得有些饿了,正打算下床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慢吞吞走过去透过猫眼瞅了瞅,门外并没有人,她眼底浮起一丝疑惑,悄悄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靠着墙根的位置放了一个保温桶,不知道是谁送的,人已经不见了。
顾南风想了想还是拿了进来,唇角浮起一丝笑意,这个叶秋还喜欢玩这种把戏么。
软糯的小米南瓜粥配上几道精致小菜,将她的食欲成功地挑了起来,拿小碗盛了一碗出来,粥还是温热,入口正好,剩下的还原原本本封在了保温桶里。
看见她将保温桶拿了进去,萧叙白松了一口气,从楼梯拐角处闪了出来,在门口默默站了一会儿,终是没有再按响门铃,而是转身扶着楼梯一瘸一拐地下了楼。
怕她发现连车都没有开,慢慢踱到了小区门口才打车又直奔回了公司。
第55章 突发()
连着几天一到饭点家门口就会出现一个保温桶,各种各样的粥还有小菜不带重样儿的,顾南风在感慨叶秋心细如尘的同时,也不禁要称赞一下她的厨艺了。
直到某天她提了一袋垃圾准备下楼,刚打开门就怔在了原地,四目相对的时候那个人手还放在了门铃上,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保温桶。
萧叙白飞快地缩回手,脸上的表情有一丝紧张,“额……那个……你感冒好点了没有……吃饭了吗?我……”
有些语无伦次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些天的饭菜都是出自她之手,顾南风敛了眸子,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她。
萧叙白伸过去的手慢慢垂下来,最终还是将保温桶放在了地上,“我先走了,你记得喝药,粥趁热吃”
她的腿伤还是没好透,下楼梯的时候还是有些一瘸一拐,她努力挺直了脊梁,不想让她看出破绽来,八月份的酷暑汗水早已湿透了薄衫,那么注重自己形象的人,发丝有些凌乱地贴在额上。
顾南风心底一软,“等一下,进来喝口水再走吧”
萧叙白眼眶一热,等这湿意慢慢退下去才转身看着她,轻声道:“好”
房子的格局依然是两室一厅,但没有从前荣景公寓布置的那么温馨,仅仅只是几件简单的家具,液晶电视上都落满了灰尘,显然好久没人碰过了。
“有点乱,还没来得及收拾”顾南风将垃圾放回厨房,洗了手下意识地就去拿橱柜上的咖啡豆。
“没关系”能进来看一看她就已经很开心了,萧叙白出现在了厨房门口,顾南风猛然一怔,放上瓶子的手犹如被灼烫了一般迅速缩了回来。
她从前很爱喝咖啡,尤其是现磨的。
发现了这一细节的萧叙白非但没有很开心,笑容里隐了一丝难过。
“现在睡眠不好,我也很少喝了,白水没关系的”
顾南风还是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绿茶给她,“只有这个了,将就一下吧”
“谢谢,粥你趁热喝吧,凉了就不好了”
因为生病的缘故她的脸色苍白,嘴角还有泛起的白皮,让人看了心疼。
“没想到你厨艺还不错”顾南风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没话找话。
萧叙白笑了一下将保温桶的盖子扭开,盛了一碗出来放进微波炉里热了一分钟,又撕了保鲜膜覆在了菜碟上,也送进了微波炉里,在她的厨房里动作也是一气呵成,丝毫不像从前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萧大总裁。
“慢慢学的刚开始很难吃,后来就好了”
“你吃饭了么?”
一下班就往家里赶哪里来得及吃饭,萧叙白仍是笑了一下从竹篓里抽了筷子给她,“我吃过了,你吃吧”
可能是黄昏的阳光太过美好,温和又不刺眼,她的态度也很平静,彼此都绝口不提从前的事,就像新认识的朋友一样几句寡淡的问候,必要的客气与疏离。
顾南风想了想还是也拿了一双筷子给她,“一起吃吧,这么多我也吃不完”
粥还剩了半碗,菜也还有好多,生怕她吃不饱的样子。
上一次这么和睦地坐在一起吃饭,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遥远到想起来的时候都不自觉湿了眼眶,即使现在她对自己的执着依然没有一丝回应,但胸腔里的喜悦已经要满溢了出来,失去她的痛苦一下子都被平复了,因为失而复得,所以倍加珍惜,连触碰都是小心翼翼。
“你……和叶秋在一起了么?”看见沙发上搭着一件明显不属于她的外套,萧叙白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口,心里有一丝忐忑。
顾南风被噎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
萧叙白如释重负,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手机铃声在此时突兀地响起来,平日里还算悦耳的铃声在安静的氛围里显得有些刺耳,昭示了某种不安的情绪在蔓延。
顾南风手忙脚乱地接起来,是一串陌生的座机号码,她刚喂了一声,对面就传来略带急促的呼喊:“请问您是徐淑贞的家属么,我们是省院急救中心的,患者突发脑溢血现在生命垂危,麻烦您过来签一下字……”
徐淑贞是奶奶的名字,脑海里仿佛有一个炸雷响起,晴天霹雳一般的噩耗让她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直到手里的勺子掉落在了地上,四分五裂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她扔掉电话拔腿就往门外追,跌跌撞撞撞翻了椅子,萧叙白也迅速起身去追她,“南风!”看见桌上的钥匙还不忘先拿在手里,锁好门。
她腿上有伤跑不快,只能一边追她一边在后边大声呼喊着她,“南风,危险,小心!”
一辆银白色的小轿车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萧叙白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拉到了马路边,后知后觉才发现出了一身的冷汗,膝盖隐隐作痛。
看见那个人一脸焦灼急的要哭了的模样,萧叙白不由得暗恨自己自作聪明居然没有开车过来!
这个点正是下班高峰期,出租车非常不好打,顾南风站在路边看着车水马龙泪水情不自禁地就涌了出来,难道四年前的悲剧又要重演么?
奶奶已经是她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了啊,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将她所有的温暖都剥夺。
“萧总”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以一个急刹车突然停在了她们面前,司机降下车窗喊了一声。
萧叙白拽着魂不守舍的她上了车,又转头对司机吩咐道:“去省医院,有多快开多快”
“是”司机一脚油门踩下去,跑车开出了赛车的速度,引来身后一连串的按喇叭谩骂之声。
省院的神经外科向来都是熙熙攘攘,走廊里都挤满了人,满脸疲惫的医生护士低声喊着让一让擦肩而过,有抱着孩子的妇女瑟缩在墙角,穿着灰仆仆沾满泥土衣服的农民工蹲着抽烟,满脸都是无奈,有人嚎啕大哭,也有神情激动的患者家属在高声喧哗。
各种气味交杂在盛夏里发酵成了让人作呕的味道,顾南风有一瞬间的眩晕,伸手扶住了门框。
“徐淑贞的家属?!”有人高声喊道,耳膜嗡嗡作响,顾南风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已经有一只手坚定地拉住了她慢慢往前走。
“在这里”
颤抖着接过了那份病危通知书,短短几行字她却好似看了一个世纪般漫长,脑袋一片空白,迟迟没有下笔,手一直在抖。
“南风,奶奶还在等着做手术”
萧叙白眉眼也有焦急,但显然比她镇定的多,一只手放上了她的肩头,给予她安慰的力量。
顾南风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眼底突然迸发出决绝的光,刷刷刷地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笔画凌乱,力透纸背。
放下笔的那一刻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下子瘫软在了座椅上泣不成声,埋着头小声的呜咽着,像独自舔舐伤口的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