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下堂-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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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修长,又纤细白晰,像水葱一般,看的人心旌微荡。费耀谦的视线挪不开,只胶着在她灵动的又心思漫漫的手指上,道:“我今天在街上,和齐王一起驾马回齐王府,听见有人似乎叫我的名字。”
“哦——”素言拉长了声音,漫不经心的道:“想必是大爷的哪位同僚。”
费耀谦眼神一紧,道:“我以为,那个人是你。”
素言忽然抬头,看向费耀谦,很坚决的否认:“不是我。”她拒绝承认曾经向他求救过,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可耻的脆弱。
她不该相信任何人,更不该轻信任何人。就像那个可恨的六王爷……可是又该怪谁呢?无情无分,不论别人做什么都无可厚非。
素言自嘲的笑笑,很快又低下头说:“大爷一定是听错了。”
费耀谦很是恼火,本来是想跟她解释为什么没有停下来,可她这是什么态度?直接就否认了,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这不是表明他自作多情了么?连在街上都能幻想她会叫他?费耀谦口气也有些硬,说道:“听错?我费耀谦长到这么大,就没有谁敢这么没礼貌没规矩的直呼其名,除了你这个胆大妄为,没心没肺的女人……”
素言失笑,站起来指着门口道:“我今天就胆大妄为,没心没肺了,费耀谦,请你出去,我在外面受了欺负,一派委屈,那是我活该,我没求着你来安抚,你愿意去哪就去哪,不必非得在这看我的脸色。何必呢?”
一番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费耀谦气愤之极,可是若要吵回去,他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女人计较,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他冷冷的一斜眼,极尽淡漠和不屑,道:“你以为我冤枉你了?从你醒过来后,你对我是什么态度?开口闭口就是直呼全名,高兴不高兴,都拿一个‘大爷’撑门面,你当我是什么人?”
素言冷冷一笑,道:“你待我又如何?你又当我是什么人?曾经爱你成痴,也不见你对我有什么好脸色,如今我待你也不过稍微冷淡了些,也是千般错处。我以为你会喜欢距离美。”
费耀谦直直的盯着素言,良久,才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么?你说先前,我对你没有好脸色,那么你呢?又是怎么待我和我的家人?不然你以为元雪为什么要这么作弄你?”
素言忽然烦躁起来,道:“既然我曾经罪孽深重,你休了我就是。”她受够了,不要总把从前的罪孽牢牢抓住不放好不好?难道她就得背着这一副沉重的枷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费耀谦苦笑一声,道:“呵,你以为我不想么?你就全然不顾念两家的名声?”
“名声,又是名声,你们都是为着名声活,亦为着名声死的,我知道。”素言出言相讥:“当初娶我,是为了名声,不肯休我,还是为了名声,我丢尽了费家的脸面,你忍而不发,还是为了名声。好,很好,费耀谦,我问你,如果有一天,逼得你在齐王妃娘娘和我之间务必做出一个选择,你选谁?”
费耀谦眉头一皱,道:“不会有这一天的,不会。”一个是他的妹妹,血融于水的骨肉,一个是他的名媒正娶的妻子。
选择,如何选?
素言冷笑一声,道:“如果真的有这一天呢?”
“不会有这一天的,所以这样的如果没有任何意义。”费耀谦用一种不可阻挡的坚定气势粉灭着这个“如果”的选择。
114、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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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言不无怜悯的看着费耀谦,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不无嘲讽的道:“假如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一个是齐王妃娘娘,很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后,一个是你相看两厌的妻子,是个蠢人也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可是你沉默,我是不是该为这份犹豫而感恩戴德?”
就是这份犹豫,证明了他并非对未来没有一点预想。这份犹豫,让她觉得自己还不是那么可怜厌恶?
费耀谦一直不紧不慢的把玩着茶碗盖,没受到一点这份刻薄的冲击,等素言的话音落地,他才抬头反问素言道:“米素言,如果让你从我和兰卿之中必须选一个,你会怎么选?”
素言为他这种以问为答很着恼,可是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两问有异曲同工之妙。
同样是夹在亲人夫妻中间的那一个,她会怎么选?
素言张口要答,可是对上费耀谦那无比自信的眼神,答案竟然咽了下去。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也犹豫了。
她知道应当毫不犹豫的选择米兰卿的,毕竟这个世上,似乎没有再像他那般对她好的了。什么都可以骗人,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米兰卿看她时的眼神,温柔中带着宠爱,那是连他看向梅映雪时都没有的温情。
可事实却没那么简单。费耀谦背后站着的是齐王,米兰卿背后也必然站着一个实力相当的王爷……
谁角逐到最后成为胜者,对败者必然会致命一击,不会让走投无路的败者有一丝苟延残喘的余地,至于败者所有的势力也必然跟着败落,或抄或诛。
她根本不必选,就已经是某个阵营中的一份子。她甚至压根就没有选择的资格和机会,费耀谦站在哪,她就必然尾随在哪。
他若侥幸赢了,她的日子再不好过,起码还有一个虚名。他若不幸输的一败涂地,她便只剩下一条不归路。
那种冷嗖嗖的风又来了,素言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她是真的怕死,因为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有太多的遗憾。她还有许多梦想没实现,就被打入到这样一个尴尬的环境中来。她想凭借着自己那一点力量,让自己活的有尊严,有价值一点,竟然这么难。
素言不自禁的揉着自己的手腕,白晰上有一圈青紫的瘀痕。她愣愣的看着,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在这沉默的瞬间,她心里有了决断,抬眼看向费耀谦,发出挑战:“我选大哥。”因为对他失望,对婚姻失望,所以才选择了亲情。即使将来米兰卿会为了所谓的大业不惜与她为敌,将她置于死地她也不后悔。
费耀谦并不生气,灼亮的眼神里带着同样的执着和坚定,道:“我和你一样,会选元雪。”
挑战的结果就是自己比对方更狼狈的落败,素言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疼,忍都忍不住,那一分愤怒便灼亮了她的眼。
费耀谦视若不见,接着道:“元雪是我的妹妹,是我血融于水的亲人,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有保护她的义务。而你——”他朝着素言竟是一笑,一字一句清晰的道:“你是我的妻子,夫妻本就是一体。生则同生,死则同死。”
素言一夜不曾安眠,梦里不是六王爷那双令人发寒的眼睛,就是魏王那嘻皮笑脸十分欠揍的表情。元雪笑意盈盈,却步步紧逼要她的一颗心。费耀谦一会怒一会温情,整个人都显的很是模糊,她看不清到底他是什么样子。
一会又是自己从马车上不管不顾的跳下来,虽然不疼却吓的出了一身冷汗……
拥着被子坐起来,头疼欲裂。眼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发白了,想着昨天费耀谦走的时候说今天还有许多的事要做,只得起身叫人进来服侍。
蕙儿脸色憔悴,不过倒是一派喜色,端着热水服侍素言梳洗。素言心下一软,忍不住问蕙儿道:“你们几个没受苦不少字”
蕙儿的手轻微的抖了一下,脸上却绽出了柔软的笑,抬头看向素言关切的眼神,摇头说道:“没有,不过奴婢们真是吓坏了,是担心少夫人。”
素言嘲弄的一笑,道:“都怪我,在王府迷了路,没的拖累了你们。”
蕙儿虽不明白,却也知道这是最好为彼此开脱的借口,心里一酸,道:“少夫人别这么说,如今都没事了,奴婢们也没怎么,就是罚在空屋子思过来着。二更的时候就放出来了……”
素言怔忡,看来费耀谦是真的没打算追究这件事。
没事就好。
她拖拖拉拉的梳着长发,蕙儿便接手过来,说道:“还是让奴婢来吧,少夫人的头发都要被扯光了。”
素言微窘,便放了梳子,让蕙儿替她梳头。
才着好衣服,门外小丫头报:“林姨娘来了——”话音未落,又响一声:“墨姨娘来了——”是媚娘和墨儿。
蕙儿的眉毛一拧,心下极是不自在,抬眼看向镜中的素言,见少夫人气定神闲,没有一点沮丧的表情,心下就是一宽。
门口的媚娘和墨儿两人也吃了一惊,不想竟是这样巧,互看了一眼,神态各异,高下立分。媚娘气势足,墨儿气势弱,又做丫头做惯了的,想也不想的先给媚娘见了礼。
媚娘悠悠一笑,竟是理也不理,径直进去了。
墨儿心头火起,心想,谁又比谁身份高些?若论出身,都是丫头,若论嫡系,媚娘是米家的丫头,不过仗着少夫人一时鬼迷心窍才送到大爷身边,自己好歹是老夫人身边出来的,老子娘几代都是家生奴才,况且自己又在少夫人身边多日,比媚娘不知道要离大爷和夫人近多少。
她得意什么?不就是仗着肚子里那块肉么?还不知道是男是女,若是男的还好,脸上增几分颜面,若是女孩儿,还不是要看大爷和夫人的脸色过日子?
素言明白,这两个人是听说了些言语,故此来看看她究竟有多狼狈的。名为安抚,究竟有几分真心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忙叫人将两人请进来,不等媚娘行礼,便示意蕙儿扶住,道:“让媚娘坐吧。”
媚娘连声称谢,却在不经意见觑着素言的脸色。素言未施脂粉,眼睑下的颜色有些深。媚娘的眼神又特特的在素言身上一溜,见她不同往日,今日着了一件颜色鲜亮的衣服,头上还插戴了一枝珠钗,不禁心下冷笑。
做出那样丢人的事,任凭花言巧语,却也瞒不过大爷和老夫人。她这是在掩饰失落和难堪呢,却不知欲盖弥彰。
脸上堆着笑,一迭声的嘘寒问暖:“昨儿听说少夫人身体不适,又受了惊,婢子一夜不得好眠,故此一大早前来给夫人请安……依婢子看,夫人脸色不太好,不如由婢子亲手做些夫人喜欢的菜色?”
素言敬谢不敏,淡淡一笑道:“你有心,劳你惦记,听说你最近身体一直不好,现下可是全好了?”
平日倒不见她有多殷勤,怎么自己一出事她就跑来看热闹?狼子野心未免太明显了些吧。要是身体有病就多吃药回自己院子里歇着去,别有事没事就跑过来看别人笑话。
媚娘听素言话里藏针,句句刺心,一时脸上热辣辣的,道:“劳夫人挂怀,婢子最近只是染了风寒,缠绵着一直没痊愈,又怕四处走动加重了病情是小,过给夫人、老夫人就糟了。今儿才好些,就来看望夫人……”
素言没心思听她拖拖沓沓的想着借口解释。彼此都不信,听着也不舒服,何苦来呢?便看向墨儿,问:“你来有什么事?”
墨儿正冷眼看媚娘在素言那碰了软钉子,听素言问,忙正气屏神小心的回道:“奴婢也是听说昨儿少夫人受了伤,故此来帮着服侍少夫人……”
这倒比媚娘的话平实朴素了不少。
素言一抬手,笑了笑道:“也还好,不至于残废到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大节下的,各人都忙,我还是那句话,这里并不需要你们来立规矩,只管安安份份的过好你们自己的日子就完了。”
媚娘斜一眼墨儿,心里暗哼:“小蹄子,叫你来献殷勤,左右不过和我一样,热脸贴了冷屁股,你有什么资格不屑于我?”
墨儿并不看媚娘,只是朝上对素言道:“奴婢谨遵少夫人吩咐,一直都在秋意居里做针线来着。这是奴婢做的鞋,不知道可还和少夫人的心意?这两双是给大爷做的……”
身后的书儿一并将四双鞋呈上来,针脚细密,用料上乘,果然是费了一番心思的。素言将给自己做的那两双鞋交给蕙儿收下,却把那两双费耀谦的又推回去,道:“送我的那份心,我收下了。这两双么,你亲自试给大爷穿吧。你是费了一番苦心的,大爷再怎么赏都不过份,我就不接这顺水人情了。”
墨儿讪讪的接过来,道:“是。”不小心看到媚娘幸灾乐祸的表情,当下脸一板,眉毛上吊,眼睛一睃,做出一个活生生刁蛮的表情来。媚娘才不惧她,只是轻蔑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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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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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娘和墨儿两人打眉毛官司打的热闹,素言却只顾着低头喝茶。茶水温热,灌到肚子里只觉得饥肠漉漉。
她极不耐烦和这两个人周旋,可是人家都到了门上了,她又不好撵人。平日没立什么规矩,这两人又不自觉,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素言不想再等,招手叫蕙儿准备开饭。忽然想起昨天费耀谦丢下的那张药方来,话未出口又改了,对蕙儿道:“你拿这个去厨房问问,库里可有这几样吗?要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