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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嫌妻不下堂-第111部分

小说: 嫌妻不下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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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他真的是天子,可以看清天下人的心思么?她现在连自己的心思…… 
梁熠懒的和素言口舌之争,简短的道:“都好。”再次刻意强调一个“都”字。 
素言镇定了下心神,哦了一声,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那就好 
梁熠见没了下文,不由的奇道:“然后呢?你不想求朕饶了他们吗?你不想朕把他们都放出去吗?” 
素言却悠悠的还口:“不想,我身陷囹圄,他们两个是我至亲至近的,此时不陪,什么时候相陪?” 
一句话倒噎的梁熠说不上话来,毫不客气的评价了一句:“自私。” 
素言不以为耻,落落大方的笑道:“承蒙夸奖。” 
知道她自私便好,不要妄想着用米兰卿或是费耀谦来要挟她。她没有为谁奉献的精神,当初一心求死,也不过因为势成骑虎,生死不由她做主。 
其实她很爱生命的。 
梁熠惯用人性来撩拨人心,问素言:“你想不想见他们一面?” 
见还是不见?这个问题在素心的心里溜达了一圈,最后的结论是:不见。 
摆明了是来诱惑她的,她不想上他的圈套。况且,相见不如不见,素言一向想的开。知道他们安好,已经足够了,在这里,梁熠不会为难他们。 
由于说话费神,素言又接连咳了几次,手里的帕子都被血洇透了。 
梁熠便扬声道:“药熬好了没有?” 
穗儿应声,端着药碗进来,道:“回皇上,药熬好了,奴婢在外间晾了晾,不烫不凉,正合适。” 
梁熠便伸手接了,往素言身前一搡:“喝了吧。” 
素言一把推开:“我不喝。” 
梁熠抬手一躲,药碗稳稳的,一滴药都没洒出来。他却起了怒气,呯一声墩在桌上,道:“朕就不明白,女人的心思是什么做的,怎么竟做这种莫名其妙,无理取闹的举动?你到底想要什么,和朕说,朕懒得猜。” 
素言静默了一瞬,道:“我不想要什么,是真的不想喝,不喜欢喝。我很害怕……” 
“你怕什么?朕说过了,就算是你傻了,有朕呢,也定然叫你活的快快活活的。” 
素言苦笑了一下,道:“那是你以为的快活,不是我的。”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害怕生病,害怕那种折磨人的疼痛,更害怕死不成却先失了神智,昏昏噩噩的状态。在别人看来,是很好的没有忧伤的活着,在我看来却是另一种状态的死亡……” 
“你真是……多虑。”梁熠没什么耐心的把药碗重新端起来:“喝吧,朕叫人把朱砂去掉了。朕就怀疑,你怎么知道里面有朱砂,还是能叫人变呆傻的。” 
素言笑笑,接过药碗,道:“最近我觉得自己的记忆模糊了许多,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尤其是那一世关于父母的音容笑貌。那是她赖以生存的最丰厚的资本,她不愿意遗失。 
梁熠不耐烦的道:“多事,记着有什么用,嘈嘈杂杂的,尽是些烦心扰人的东西,不记得也罢。” 
虽如此说,却敏感的察觉到素言情绪的不对。那淡然的笑里一片凄凉,还带着某种不舍,甚至有让人心醉的牵念。 
梁熠有一种冲动,敲开素言的脑壳,看看那里面究竟有什么值得她拼死守护的东西。是和费耀谦的点点滴滴,不能相忘么? 
如果有别个女子也能这般对他,他便心满意足了。 
素言没再多说话,喝了药,不一会药劲上来,神情之间就有些恹恹的。 
梁熠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觉得待在这比他在御书房批那些冗长枯燥的折子有意思的多。便没话找话的逗素言说话:“费耀谦究竟有什么好?” 
素言笑的狡狡黠,道:“我也不知。” 
梁熠瞪她。就知道问也白问,爱上一个男人的女人是毫无理智可讲的,哪里分的清好或坏。 
换了话题,道:“如果你伤好了,有什么打算?” 
素言倒是来了点兴致,问:“是说出宫以后的打算么?” 
梁熠抿嘴不答。 
他才不想承认有这个打算,连假如都是看在她实在苍白脆弱可怜的份上才给的点安慰。 
素言笑笑,道:“我要当地主啊。” 
“什么地主?” 
“我在北边庄子上有好几百亩地呢,本来今年会有个好收成,谁知……”看着梁熠面色不愉,素言住了嘴,岔开话抱怨道:“我还当够地主呢,就成了你的阶下囚。等我伤好了,自然是好好经营我的地,让鸡生蛋,蛋生鸡,再多买几百亩地。” 
梁熠不屑的道:“没志气。” 
素言不爱听了:“人各有志,你凭什么批评我志向短浅?”
梁熠不屑争辩,又问:“别的呢?比如一世一双人之类的傻话。” 
素言笑起来,直接后果就是胸口翻涌,又咳出一大口血。笑完之后又觉得悲凉。不是不知道“一世一双人”这句话,只是大家太习以为常的当它是句“傻话”。 
世人都笑她糊涂,她却不知道该去何处道一声委屈。 
素言就道:“既是傻话,我何必要说?你又何必介怀?” 
梁熠沉默着,低头将素言手边沾血的帕子嫌恶的扔到一边,道:“都说夫妻情深,颇为默契,你们经历了生死考验,不如再来一次考验。” 
“什么?”素言不解。 
梁熠耐着性子解释:“每天朕给你们出道题,若是答的一致,朕便放你们夫妻回去。若是不一致,那就一直在这宫里住下去吧。” 
梁熠说完就站起身,道:“来人,给她换了衣服,没的碍眼。” 
一身血腥,空气让人作呕,真难为他怎么就待了这么长时间。可是说句好话就这么难,明明是好意也变成了恶意的嘲弄。 
梁熠对费耀谦就不那么客气了,开门见山:“你有什么打算?” 
费耀谦瘦了不少,精神却还好,中规中矩的道:“一切听从圣旨裁夺。” 
梁熠哼一声,道:“我不耐烦做你心目中的明君,与其现在就让你归家,大赦天下,会使人心浮动,莫衷一是。与其叫史官弹劾你,不如就叫他们以为你死了。” 
费耀谦苦笑,并不辩解,却向梁熠提出了请求:“兰卿无罪,还望皇上饶恕,将他送回。” 
“不劳你记挂。”梁熠打断他。 
费耀谦便又道:“米氏——” 
“她很好。”梁熠不给费耀谦问话的余地。 
费耀谦却自有他的坚持,在重要问题上不会做出一点让步:“我曾许诺过她,夫妻一体,同生同死。” 
“朕此来便是给你们机会的。”梁熠便把他的打算说了,最后无伤大雅的嘲弄道:“世人都传费家婆媳失和,你们夫妻不睦,甚至曾经打算过再娶,不知可真?” 
费耀谦自然不会跟他细说,只推道:“皇上也说是传言,真伪不辩,何必当真?” 
“那好,如果你们夫妻同心,默契一致,这条大赦之路也就算不得朕的人情了。为免朕从中作弊,结果交由兰卿,由他定夺。” 
梁熠说到做到,走后不久就派人给费耀谦和素言一人一张纸笺,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大字:你是谁? 
费耀谦看罢,苦笑一声,搁置一旁。这答案肯定不能一致,写也无益。 
素言却哭笑不得,索性将纸团了扔了。 
第二天又是一张,上面倒多了几个字:从哪里来? 
素言不会天真的以为梁熠是个好奇心强的八卦者,能未卜先知的预料到自己来自未来的时空,便当他是无聊,把千百年来先贤们想不通的哲学问题当成问题来为难她。 
她倒想写“从来处来”,终是觉得这游戏太可笑,仍是将纸团了扔出去。 
费耀谦也一样,无处下笔,恭敬的置于一旁,当成旨意供奉。 
第三天,问题与素言所料一致,是:到何处去? 
第四天,纸上写的是:贵庚? 
素言啼笑皆非。他问完了哲学问题,又开始来查户口了。分明是简单的问题,却没法用默契达成一致,他还真不是一般的会为难人。 
第五天:你对他(她)最满意的地方是? 
第六天:你对他(她)最不满意的地方是? 
第七天:你最喜欢的是他(她)什么? 
第八天:你最厌恶(他)她什么? 
第九天:你们第一次…… 
素言哀叹,他越来越八卦的无耻了,堪比娱乐界的记者。这样刁钻的问题,所谓的默契一致要比哈雷慧星撞地球还难。 
……………………………………………… 
没有答案也算默契一致的答案哈。

187、深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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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熠大发慈悲,允许费耀宗见见费耀谦。 
兄弟两个相见,平静的出人意料。 
费耀谦像是在家里一样,像是和他天天面见一样,招呼着费耀宗:“坐着说话。” 
费耀宗依言坐下,打量着费耀谦,半晌才道:“娘病了。” 
费耀谦将茶碗推到费耀宗面前,嗯了一声。 
费耀宗并没有像从前那样,觉得自己的大哥冷酷无情,理性的近乎冷血,而是觉得大哥真的很让人心疼。他牵挂娘,不比自己少,甚至比自己还要多,可他表现的再悲伤也无益,反倒是现在这样沉稳更让人安心。 
费耀谦打量着费耀宗,问:“这一向,都去了哪?” 
费耀宗打起精神,笑笑道:“左右是无事,走到哪算哪,领略了不同于京城北地的风光,见识了不同的风土人情,还长了许多见识,更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从前只像个井底之蛙,抬头只见方寸天空,还夜郎自大,以为自己多么的洒脱,早就看破了红尘。” 
费耀谦脸上慢慢的有了丝微笑,道:“听你说这番话,方觉得你是真的长大了。” 
费耀宗掩饰着心中的不好意思,嗤笑一声道:“说的你比我多大一样,都是说人时自己长,看自己时则短,你和大嫂有什么打算?” 
费耀谦不以为忤,淡淡的道:“没什么打算,如果万岁肯高抬贵手,放我们还家,自然好好的过日子。” 
说的真容易。 
费耀宗很不以为然,道:“我都听说了,那**并不是为了她……她早晚会知道,到时会不会再生芥蒂?” 
就算再爱又如何,总有从狂热中清醒的那一刻,他们之间,已经消磨的所剩无几,不然素言又何至于要离开费府,到庄子上住那么久?还刻意的住在她自己的庄子里,大有与费家划清界限之势。 
从前是素言单方面的爱,费耀谦一直在退却,在拒绝,即使结为夫妻,也是一对怨偶。如今怨恨丛生,他和她还能走多远? 
费耀宗一直以为自己的大哥在感情上就是个侏儒。尽管他可能有着强大的心智,尽管他有着非常成熟的控制感,尽管他可能对感情有着非常美好的幻想,但是他在对待爱和对待女人上,实在是太过简单、粗暴和单一了。 
费耀谦却并不太在意,道:“我恪守了我对她的承诺,她会理解。” 
费耀宗抚额哀叹:“大哥,你到底有没有真正了解过一个女人?你从前虽不说,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好像痛失此生挚爱,现在回想起来,你觉得那是真正的爱吗?” 
费耀谦不屑回答这样的问题,从前只会轻蔑的一笑,说不定还会反唇相讥,这次却没有,沉静的答了句:“不是。” 
费耀谦对妻子有个大致的标准,等到真正娶了妻,真正拥有了女人,才发现实际和想像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人和人相遇,其实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没人能预料的到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因为什么而产生交集。 
也许一见钟情的惊艳让人终生都不能忘怀,也许求而不得让人终生都牵念,也许得而复失让人以为除却巫山不是云,但是有另外一种,是细水长流,慢慢浸入心田,再到四肢百骸,拥有时觉得天经地义,失去时才发现那是肢解之痛。 
他从前觉得自己了解人性,了解女人,所以对女人不必花费太多心思,因为她们的心思很简单,很容易猜,也很容易掌握,可现在他反倒惶惑了,因为他可以料到对方的反应,却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以及心动。 
他现在仍然不知道什么是费耀宗说的“爱”,他也不确定他对素言又是属于哪一种确定的情感,他更不知道他和素言的路在何方,可他就是坚信着他能和素言相濡以沫,携手终老。 
费耀宗倒引以为奇,问:“那么你对大嫂,又是什么样的感情?” 
费耀谦岔开了话题:“你见过皇上了?他有什么打算?” 
费耀宗摇摇头:“梁熠这个人……”见费耀谦不甚赞同,便改了口道:“皇上这个人,行事一向出人意料,他既说要和你们玩这个游戏,想必态度上不甚在意,也许只是在拖延时间。” 
费耀谦见费耀宗也这么说,不免露出一点失望来。他心中有所猜想,却实难拿出来与费耀宗讨论。 
费耀宗虽不曾深入了解过这个比自己年长不了几岁,一直深沉、成熟的大哥,但经过一番历练,又遭此家族灾难之际,到底不比从前,便知道自己所言并未触动费耀谦,不由的就问:“大哥,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费耀谦却只是笑笑,道:“也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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