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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云板几更深-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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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这西洋鞘花做得别致。”

胤珴道,“那你就拿去吧,只是也不值什么。”

胤禵道,“天色不早了,咱们一道回吧,今儿我在行宫摆东道,请十哥赏个脸,不要薄我面子。”

胤珴道,“那是自然,该我请你才是啊。”

胤禟道,“把你舅舅阿灵阿也带上,他长本事了呀,临来还参了老十四一本。”

胤珴肃然道,“你干什么,摆鸿门宴呐?”

胤禵忙解释道,“别听九哥瞎说,我是诚心诚意的想了结这个梁子,这事儿我心里是有些委屈,但不干你和阿灵阿的事。”

胤珴想起临来前锦端所言果然不假,老十四这是借机拉他入营。他虽气锦端拐弯抹角替胤禛说话,但所言皆中情中理,他倒真的已听进去了七八分,当下对胤禵起了防备,答道,“想起来了,今儿晚上还得到皇阿玛跟前点卯去。”

胤禟道,“老十,你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胤珴毕竟直率,说道,“你们俩是黄鳝爆泥鳅,勾搭到一块儿去了,也不知会我一声,就想用酒肉把我蒙个五迷三道的?你们都是头顶上敲一下脚底板就会响的聪明人,就我是傻子,看不出颜色,可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胤禟气道,“你,你真是根棒槌。”

胤禵干脆道,“十哥好性子,我也不瞒你。我是气不过八哥,我到底怎么着他了,他这样坑我?他是恨我争这个西北带兵的缺儿,说白了就是恨我爬到他前头去。可说实话,这由得着他,由得着我吗!都到了这份儿上,我凭什么不争?索性横下一颗心,闭眼跳下去,还能有活路,若是再埋头忍气吞声,还不被他生吞活剥了。”

胤珴道,“八哥跟你有什么恩怨我管不着,你们谁也甭想再让我淌这趟浑水。我娘家是有几个实在亲戚,可也由不得我管,你爱找谁找谁去,就是别想拿我当枪使。”他冷眼翻身上马,牵缰绳转马补上一句,“由得你们编排去,我就是待见八哥,不干你们的事。”

胤禵望着胤珴绝尘而去的影子,脸色渐渐冷下来。胤禟反倒有些暗自解气,风凉道,“看不出来,老十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啊。”

胤禵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我看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27、六 。。。

胤禟心中一寒,亦望着远处,“行啊,老十四,这么些年没白跟八哥混,你越来越像他了。”

“像他?”胤禵斜睨一眼,“我要是你,就烧高香保佑我别像他。”

胤禟干笑两声,却没了下文。

胤禵又说,“你说,谁的话十哥最听得进去,难不成是八哥?”

胤禟想了想,大笑道,“他媳妇吧。”两人皆笑,胤禟忽然道,“我得走了,跟保泰那孙子还赌着半盘双陆棋呢。你回不回?”

胤禵道,“服了你,拉了一身饥荒,还跟没事似的。你自去吧,我还得试试十哥的枪呢。”

“我是磨刀不误砍柴工。”胤禟翻身上马,被仆从簇拥而去。

时辰向晚,天色由晴蓝慢慢转为暗灰,胤禵忽觉头顶柏树上阵阵骚动,继而蹿出一个黑影,他屏息凝神仰头一枪,一个畜生应声落地。仆从上前查看,回道,“是只猞猁狲,十四爷真是好枪法。”

胤禵把玩着这把手枪冷笑道,“小玩意儿,也就是打猞猁狲的货色。”

胤禵带着从人,又在林中盘桓了小半个时辰,打到两只貉子一头獐,并几个从人打到的小猎物,收拾捆扎好,转回营帐中来了。此时已是灯火初上,胤禵落座吃茶歇了片刻,只听得帐外喧哗,移步出来,见三阿哥胤祉并几个从人围着一个罩黑绒布的大铁笼,胤祉将绒布掀起半边往里看,叹道,“好个畜生。”笼子不时抖动几下,像是有个恶兽呼之欲出。胤禵上前拱手道,“三哥,您这是瞅什么呢?”

胤祉招手道,“老十四,快来看看,老八呈送给皇阿玛的老雕,好家伙,杀气腾腾地直往笼子上撞呢。”

胤禵凑过去看了一眼,说道,“这是正宗的蒙古金雕,撒出去能逮狼。”他向旁边瞥了一眼,是想打量送鹰的人,见胤禩管家胡顺低眉顺眼侍立在侧,说道,“这不是八哥府的胡管家么?”

胡顺施礼道,“十四爷,我们主子祭奠良妃娘娘去了,命奴才代他给万岁爷请安,呈奉两只鹰去。”

胤禵问道,“你打哪儿来呀?”

“奴才是从京城府中来。八爷在外多有不便,就掐好了日子嘱咐福晋送来的。”

胤祉道,“到底还是老八,管户部的,心细。要是我,顶多想到送块鸡血石什么的。”

胤禵笑了下,他早已见了金雕腿上所系黄绦,上书“白肩金雕二只谨呈御上采览”,正是宝琪的笔迹。他在胤禩送他的历年礼笺上,不知看过多少次这样的簪花小楷,每每心随着眼睛,一笔一笔地细细临摹遍了,再不动声色地递给燕燕,让她打点合宜的回礼去。他只是不曾想到,相去日远,相距甚远,只见了她手书的字迹,竟还是满心的牵挂,遍身的温暖。他像是溺水,百感从七窍涌入,却片语无从

27、六 。。。

言说,只淡淡道,“等待会儿送到后帐中,须把这两个畜生放出来,这种鹰性子烈,宁肯撞死了,亦不会屈从于笼中。”他的手摩挲着那绒布,想着是将宝琪护在身后,亲口对她温柔提点。

恰在此时,胤禛抱着一叠奏章匆匆行过,胤祉见了,说道,“老四,吃了没?”

胤禛略点一下头,并没有停下脚步来,只是往那黑漆漆的鹰笼子里一直望着。

胤祉道,“这老四,整日顾着念佛经,正经事倒也一件没耽误,可真是三头六臂,八面玲珑啊。”

胤禵接茬说,“咱们倒是两个散淡之人,昏天黑地的,蹲在这儿看鸟。三哥您自便,那我也少陪了。”

胤祉拽住他问道,“哪儿去?”

“回去歇了。”

胤祉笑道,“时辰还早啊,歇什么歇,上我那儿坐会子去?”

胤禵忙摆手推脱,胤祉道,“那我就跟你那儿耍耍去,唉,三哥一来这围场就觉得夜短昼长,没的那么闲得慌,枉我念了半辈子书,一来到这荒山野地、蛮荒未化之境,全然百无一用了。”

胤禵厌烦了胤祉的啰嗦,暗暗叫苦,说道,“三哥是天生的劳心之人,自然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只是今晚确实不便,弟弟想起来,还要去九哥那里坐坐。”

胤祉顶烦的就是胤禟那种不务正业的浮浪之徒,说道,“他那儿有什么可耍的,无非是些半吊子的拳棒赌博,抹牌道字,下三滥的名头。”

胤禵如蒙大赦般添油加醋道,“可不怎的,今儿跟保泰赌双陆象棋,非要我去坐庄助阵。”

胤祉一听,竟然两眼放光,“耍双陆棋?这倒蛮有意思,你不知道,这双陆棋本是从天竺传过来,后又由曹魏的陈思王演习定制的,在唐五代风靡一时,只如今有了牌九马吊,双陆没几个人会下了,玩双陆也就有了古人的风雅,是为追远之意。我得跟你讲讲,这民间的流俗就像古董,你看它刚开始是个通俗玩意儿,年代一久,那就是雅了。上追上古之诗经,下迄元明之散曲,哪个不是先俗后雅?如今咱们兄弟几个在这亘古蛮荒之地耍上几盘双陆棋子,倒是有大大的雅趣。”

胤禵真是哭笑不得,“三哥说的是。只是这倒真是件雅事,不是我这等粗人所能为之。”

胤祉道,“怎么,你不会下?没关系呀,老九跟保泰不是会吗?我们仨教你,咱俩一块去,正好凑两桌,否则也没趣。”说罢拉起胤禵径直往胤禟帐中来了。

胤禵本欲摆脱胤祉,没成想反让他成了东道,带自己往一个意外之地来,不好推脱,只得硬着头皮跟随而去。胤禟正跟保泰在床上盘腿坐着,挠头看着棋盘,见胤禵并胤祉一起来了,有些意外,随即回转道,“大才子来得正好,喏,给我指点指点。”

27、六 。。。

胤祉反倒扭捏起来,说道,“观棋不语君子也,我今儿就是跟老十四一起来讨杯水喝。”一句话呛得胤禵没辙。

胤禟指着桌上的酒盅道,“我这儿没素的,就只有荤的。”

胤祉凑过鼻子闻了闻,“惠泉酒,也不错。”

胤禟命下人给胤祉胤禵筛了酒来,胤祉拉着胤禵摆棋子,呷了一口赞道,“好酒,我这几个兄弟手头尽是好东西,愚兄刚见识了老八的大老雕,这会子又喝上老九的酒了,这趟坝上没白来。”

胤禟问道,“什么大老雕呀?”

胤祉顾着教胤禵摆棋盘,就没接上话茬儿,胤禵跟道,“哦,是八哥派人来给皇阿玛请安,顺道儿呈送了两只鹰来。”

胤禟半晌不语,胤禵跟着胤祉学棋,忽听得保泰说道,“九爷,您怎么不走子儿啊?”

胤禵抬头看了胤禟一眼,发觉胤禟正定定看着自己,只当他是有什么事,半晌胤禟才说道,“今儿哪个记注官御前当值?”

胤祉仰头寻思道,“大概不是徐乾学就是陈璋吧,怎么了?”

胤禟道,“今儿老十说要给皇阿玛请安去,我打量着皇阿玛这几日龙颜不悦,想给他提个醒,不知道这会子还来不来得及。”

胤祉埋头道,“这个老十,平时就缺心少肺的,想必早被皇阿玛骂皮实了,由他去吧。”

胤禟嗔怪道,“三哥,你这话就不对了,都是亲兄弟,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嫌费事怎的?十四,咱们找老十去?”

胤祉却不干了,酸道,“哎,你找个下人带话去不就完了,干嘛非要自己亲去?亲去也罢,你要充好人你就走,干嘛非拉着我对家呀。”

胤禟恨不得把这个碍眼的人踹出去,却又不敢做得太明了,只得道,“那我去去就回。”

胤禵知道胤禟有难言之事,草草下了两盘,借故溜出来,到胤珴帐中,却不见胤禟,胤珴也已经去皇帐中请安了。他只得差人四下去找,自己回自己帐中等,等了约莫一刻,等到胤禟躬身进帐,一屁股坐在马扎上,颤微微说道,“老十四,有酒么?”

胤禵见胤禟面色苍白,虚汗涔涔,心下已料定出了什么事,便屏退余人,命丫头筛了一壶酒来,问道,“你哪儿去了?”

胤禟轻声说道,“我,我今儿晚上做了件大事……我把八哥送皇阿玛的两只鹰给弄死了。”

“你……”胤禵身子一抖,继而单刀直入问道,“干不干净?做不好,是会引火烧身的。”

胤禟的头深埋进手中,“不,不知道。”

胤禵怒不可遏,却不敢发作,压低了声道,“不知道?你自己是死是活不知道?”

胤禟深吸了一口气,亦难抵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一开口,声音像是从肺叶中哭号出来的,“我不知道,此事若是败露了,我

27、六 。。。

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八哥会怎么样,皇阿玛会怎么样。”

胤禵冷冷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现在找我还有什么用!”

胤禟红着眼睛道,“刚才我本来想跟你讲,可是三哥在,又不便言语,我想兵贵神速,头脑一热就做了。现在想想就后怕。”

胤禵反而感到一阵隔岸观火的轻松,任他也想不到还有如此釜底抽薪的办法,倒是一了百了,于是安慰道,“既做了,就罢了,怕又顶什么用。咱们跟八哥之间,无论谁压倒谁,迟早是要有一个了结的。”

胤禟看着他,像抓着那根救命稻草,“十四弟,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们现在可是同舟共济了。”

胤禵万法归宗,给他吃定心丸,“放心吧,我会帮你。你给我讲讲当时的情形。”

胤禟道,“我让和瓜子儿找老胡吃酒去,那两只鹰放在存放杂物的后帐里边,我让个贴身太监跟守备的说进去支领手炉,进去拿个炭火钳子生给夹个半死。”

胤禵思忖道,“后面好说,这一天到晚进出那后帐的也不知有多少。可是你让你的亲信去引开那个管家,东窗事发,他岂有不辩白的?恐怕要一不做二不休了。”

胤禟早已没脚蟹一般了,“那怎么办,只怕这个雪球越滚越大,拖泥带水,不好收拾。”

胤禵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这件事由我去做。只是你这件事到此为止,千万不要节外生枝。一是那个太监杀鹰的时候有没有旁人撞见,或者恰赶上个听壁角的,便大不好了;还有就是要做得干净,别遗落了什么东西在那儿……”他忽然看到两根明晃晃的黄绦拂过自己面颊,刮住自己的辫子,紧紧缠死了,像蛀虫一般要钻到自己脑中去,他只觉一声轰然炸响,自语道,“你,你要害死她了。”

“什么?”胤禟没听清。

胤禵二话不说跨出帐直奔后帐而去,回避躲闪了守备绕进帐中,却寻不见鹰笼的踪影,问守备才知晚膳后已呈到皇帐中去了。胤禵只怕鹰爪上栓的黄绦是宝琪所书的字迹,若皇上见到毙鹰龙颜大怒,必会迁罪于她,即便不会深究,以胤禩的阴鸷,未免也会抓她背黑锅替自己脱罪,又如何是好?他转念自嘲,怎么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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