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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云板几更深-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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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二 。。。

是宜老不宜少的,你也放心。只是人怕出名,她如今可是个香饽饽,当年给瑞玉接生,都是要提前知会了的,不过也不很难,我的面子还是有的。你选定了就跟我讲。”

锦端道,“既如此,就劳烦八嫂安排了。”

“你我还有什么说的,保你母子平安,我也对得起他们兄弟的情义了……老十毕竟是个男人,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而且我听说,皇上眼下又要去热河,少不得拣几个皇子扈从。”

瑞玉插言道,“这大冷的天……”

“可不是么,今年寒气来得早,不过依万岁爷的心性,冬狝北巡,也说不准。八爷已提前告了假,恰好是良妃两年的忌辰,皇上也准了。”

瑞玉道,“那十爷也该告假了。”

锦端道,“倒不用专程为我,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瑞玉笑道,“倒是,这事也不是没他就不成,不过……”话没说完,她们已全笑了,宝琪说,“我怎么觉着这才是九奶奶该说的话呢?你如今斋饭吃多了,人也跟斋饭一样寡淡了。哎,听说胤禟今年要纳侧妃?”

“欸?”瑞玉一惊,宝琪便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气氛凝滞下来,锦端对悦离说,“你带四格格上西边屋里头玩去,前儿有人送来几个惠山泥娃娃给阿哥格格们玩儿,你们也去挑一个。”

悦离领着红丫儿出去了,瑞玉才拾起话茬来,“我还不知道这事。不过这很好啊,没有什么使不得的,打我嫁他的第一天起,就预备着这么一天。”

宝琪碍着扇儿在,不便说些不待见小老婆的话,只说道,“胤禟这人你还不知道,场面上的人,就是好面子。”

扇儿也开口道,“挺好的小两口,怎么就会走到这个份儿上。九福晋,要我这个外人说句得罪的话,还是你不知惜福了。”

瑞玉苦笑道,“我何尝不知惜福呢?只是人世无常,不如早生悬崖撒手。我们皆是有儿女之人,不得不考虑得长久些。胤禟是个过了今朝没有明日的人,我却不得不为红丫儿着想。谁都说不知道我们这两口子是怎么了,其实他明白,我也明白,他自去做他那一摊事,我只想为红丫儿积些德,修些福。我们都受得了这种生活,并且安之若素。他自有他的营生,我有红丫儿,谁也没觉得寂寞。你们也不用为别人惋惜,路再长也有走完的一天,只不过时间长短罢了。长又长到哪儿去,十年?二十年?遥遥亘古中,不过稍纵即逝。”

锦端参悟自己似的说道,“女人有了孩子,翅膀才真正长硬了,就用不着男人了,是不是?”

“他要是欺负你……”宝琪咽下后半句,着实心酸。她是这里最不能破执之人,觉得瑞玉跟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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禟的从美满到分崩离析是破灭了自己的理想,她的心酸亦是为自己。

悦离在屋里烤着炭盆绣活计,她是纯粹的江南女孩子,溜肩蛮腰,身量也小,缠了脚,五官发肤玲珑得宛如官窑的青花细瓷,一双眉轻得像一缕烟,带着骄傲姿态,任技艺再高的画匠也抓不住。她比起满人女子胜在气骨的修养上,窑炉里有千年诗书礼法积淀出来的文明血脉,活在入关才几十年的旗人中间,俨然是孤品。只听得贴身丫头琉璃在外面喊道,“九阿哥非要闯进来,姑娘快避避。”

悦离端然道,“这又不是我不该呆的地儿,我避什么?”

“说得好啊。”胤禟长笑一声,挑帘子进来,“就算你想躲,你也躲不成,今儿我就是专程为你来的。”

悦离手里的活计并没停,眼皮也不抬,“我知道上次在园子里得罪了阿哥爷,阿哥爷也饶不了我,只是没想到竟劳烦您亲自跑这一趟,我的面子倒还蛮大。”

胤禟端坐在炕对面的官帽椅上,对着她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地打量她,“你真一点也不怕我?”

她的眼光毫不客气地还回去,“犯不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胤禟道,“我知道你不怕我,可是看起来又有些反感我,我就不明白了,我哪里得罪过姑娘吗?”

“没什么,只是那天我有些急了,因为看小世子受气。”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那是我亲侄儿,你犯得着吗?”

“我不管他什么人,我们汉人就讲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这么凶,倒真是不像汉女。我看你是和宝琪呆久了,染上了她的蛮气。不怕将来找不着婆家吗?”

“要找也不在这里找。”

“那你想在哪儿找啊?”

“我是苏州人,早晚要跟我爹回南边去。”

“你想找个汉人啊?”胤禟的目光落在她手里做的活计上,明黄的盘龙戒牌套,正在锁边,于是一把夺过,“你是想进宫吧。”

“还我!”她站起来夺。他也起身高高举起,偏偏不让她够到,看她着急。“你拿着了我就给你。”

悦离不羞亦不怒,也不避讳跟他靠近,只是急着要回活计,急中生智来了个声东击西,一脚狠狠踩在胤禟的夹棉马靴上,胤禟吃痛,活计掉下地,悦离一把抄起。可胤禟却痛得蹲在地上,呲牙咧嘴。

悦离道,“九爷,您没事吧?”

“臭丫头,爷这几天犯脚疮,你歪打正着正踩上,真疼死我了。”

“报应!这我才解气呢。”

“最毒莫过妇人心,这话真是不错。”

悦离见胤禟额头渗出汗来,有些担心,只得道,“您脱了靴,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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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瞧。”

胤禟皱眉,“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我都不怕,您怕什么。”说罢已蹲下为胤禟脱了靴袜,果然夹在脚趾间的鸡眼已被踩破,脓水和着血把袜子染了一片,悦离一点不避讳的样子,捏着他的脚趾搬弄着,“得亏是脱了袜子,要不一会儿就粘在脚上,岂不是更痛。”她鼓起粉腮吹伤口,“还疼吗?”

胤禟心里想笑,因为看到她嘟起脸的时候腮上鼓着两块肉,于是说道,“还疼。”她又吹了两下,他笑出声了,于是她看出端倪,板着脸起身。

“这就完啦?”胤禟问。

“您这鸡眼,今儿不遭我踩,早晚也会破。”

胤禟以为是她的托词,就想再逗逗她,“它破不破是我的事儿,我让你帮忙了么?”

她撅起唇,“我还没说完呢,今儿既被我弄破了,便是您的造化。琉璃!把柜子里那个盛水仙膏的青花盒拿来。”她指派着小丫头把药膏给胤禟敷上,“这是我们那儿的药膏,去年我爹犯了脚疮用来敷,我就留了点带过来。”

胤禟撑开脚趾看道,“管不管用?”

“要试过才知道啊。”

“嘿!你到底有谱没谱?”

她掩口而笑,一笑脸便红了,说道,“孃孃也快回来了,您就在这屋子里头等,我还有窗课要做,可别跟她说您见过我。”

他一脸无奈,“更不能说你给我脱靴解袜。”

“正是这话,君子要言而有信。”说罢便走了。胤禟觉得指缝间分外清凉,他的心情也是一样。他忽然想起水浒传里讲西门庆勾搭潘金莲,便是在绣花鞋上捏了一把,今儿悦离却反倒拿他的脚丫子戏耍了一番,又是什么缘分?继而又像吃饭咬进沙子似的吐出这个念头,恨自己竟拿如此猥琐的事情来做比。

晚些时候宝琪才来,问来由原来是进宫给宜妃请安去了。“你这侄女反倒比我这个亲儿子还亲。”胤禟道。

“我这趟去,带回几面御赐的缂丝宫扇来,手工倒是极精细,你给瑞玉带一面去。”她招收让丫头呈上来。

胤禟略看了一眼,一共四面,共是牡丹、墨兰、红莲、腊梅四色花,便捡了红莲的一面给瑞玉,宝琪道,“剩下的,锦端一面,燕燕一面,何丫头一面。”

胤禟登时来了精神,“那个小丫头,给她牡丹的。”

宝琪意外地一顿,继而说道,“你不知道她,汉女又多少读过些书,脾气就清高些,喜欢素净的。就给她留这面兰花的吧。”

胤禟道,“不信你把她叫过来让她挑,她定然是挑这幅牡丹的。”

宝琪也显得有兴致试一试,就命丫头把绢盒端给悦离去。不久丫头回话说,姑娘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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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牡丹的。胤禟便笑,宝琪道,“还真让你说着了。你怎么就知道她喜欢这面呢?”

胤禟道,“你是个女人,自然不会用男人的脑子想女人。你光想着她的品性,却没打量她的本性,反不如我这个外人懂得她,这么鲜艳欲滴的颜色,哪个女人不喜欢?”胤禟就是相信,表面上越是飘逸超尘的女子,骨子里越带着一种趋于本能的媚俗。

“我要纳侧妃。”他忽然说。

“我知道,你是不是也该让你媳妇知道知道?”

他沉吟着,“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她。”他见宝琪复旧悠然品着茶,又说道,“你知道我想要谁?”

宝琪笑道,“我管你想要谁?只是别再跟我说,免得我知道了,又不晓得该不该告诉你媳妇了。”

“你非知道不可,我就想要你身边这个丫头。”

宝琪吃了一惊,“你什么时候打了这么个主意?”

他挑眉,“就刚才。”

宝琪嘲道,“趁早断了这念头,这事不靠谱。”

胤禟笑道,“我何尝不知道你们的打算?这几年老爷子好汉女这一口,你们就养几个预备着,可你也不想想,老爷子的身子骨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就算还中用,丫头进了宫,从答应常在开始往上熬,熬到嫔妃,得要几年?还得是造化好的那些个。还没熬到份儿上,老爷子殁了,你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好处也得不着!有亡命的生意,没蚀本的买卖,你把她许给谁不好?”

宝琪啐道,“你这么大人,嘴巴怎么就没个把门的?我明白告诉你,你这话不着调。姑娘也不是我们的人,婚姻大事自有她爹娘做主,你知不知道?”

“那些书呆子汉人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能把闺女送进宫去比他中了进士还乐呵,回头还欢天喜地地给祖坟上那根蒿子磕头去。他们巴不得有你这门路。”

宝琪冷笑道,“对,就只当是我想送她进宫吧,就是舍不得给你。”

胤禟道,“我要了她,也是为你。家里留这么个主儿,早晚是个祸害,你忘了扇儿是怎么扶上去的了?你这人看着精明,其实尽干些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算计你的都是你身边的人,到时候只怕成了烫手的山药,送都送不出去了。我是好意,你别狗咬吕洞宾。”

宝琪道,“冲你这句话我也不能答应。我平生最恨男人纳小妻,但凡是我能有个一男半女,我能由着你八哥的?再说以我跟瑞玉的关系,我还见天地劝她把你看紧些,回头又把何丫头饶给你,这不等于自己扇自己嘴巴子么?”

这话像是触动了胤禟的软肋,使他兴味索然,对此事倒有一搭无一搭起来,“我倒真愿意瑞玉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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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紧些。我觉着你这丫头特别像瑞玉年轻的时候,连她们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说的话都是一样的。这是不是就应了那句,‘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看到她我就好像活了一个轮回,这世上能有这样齐全的造化么?”他摸着自己头顶趣青的头皮,闭上眼,仿佛疲惫不堪的样子,“我记得有一年夏天在畅春园,忘了是怎么回事,她手上的香串子掉进湖里去了,她让我跳下去给她捞……就是一香串子,值什么?我二话没说就跳下去了。当着那么多王公阿哥,皇阿玛都在对面画舫上瞅着。我额娘,鼻子都气歪了,哈哈……”他笑着,精神也沉入了畅春园的后湖中,“后来额娘还跟我说,多大出息,刚纳福晋就让她拿住了,以后日子可怎么办。我就说,‘你不懂,我跳进水里,三分为她,七分为了你们这起子人,我就认准了你们会说三道四,我就非得把这事儿办出来,让你们说去。我这人的脾气就是这样,愿意做的事谁也挡不住,不愿意做的谁也撺掇不起来,岂是被她拿住了?’……可如今看来,我他妈还真是让她拿住了。”

宝琪看着颓丧的胤禟,流露出哀悯来,于是缓和了口气,“那我就更不能答应你了。我原以为你纳侧妃只是为了气她,你自己心里放不下,又何苦累了何丫头?有这样的气性,你还真不如……”屋里早已暗下来,姐弟俩言谈至深,旁人亦不敢送灯进来,胤禟陷在阴影中,良久不语。宝琪忽然斥道,“瞧你那副德行!还好意思跟我要人!怎么不回家先摆弄了自己的媳妇?”说罢,还是抽出襟下的帕子,递过去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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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三 。。。

晚间胤禩回了清婉居,脱了便袍洗脸,等丫头们出去了,宝琪训问道,“你又撺掇何丫头做什么了?”

胤禩一怔,继而宽和笑道,“你这脾气,总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地来一句,让人云里雾里的。”

“今天老九找我了,非要要了她去做侧福晋。”

胤禩的脸埋在手巾里,没有搭言,宝琪又说,“你别说这跟你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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