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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嫡女谋:锦然倾城(上)-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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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之前没告诉你,是我还不太确定。可我刚才发现母亲可以动了。”李锦绣将痰盂放下,拿起帕子小心的给孙氏擦着嘴角。见李锦然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又道:“母亲,姐姐不相信我说的话,你稍微动一动,证明我没有说谎好不好?”
可是过去了好半天,孙氏都没有任何动作。李锦然以为李锦绣在安慰她,便去收拾碗筷。等将碗筷放进食盒,又将桌子擦干净后,李锦绣却忽然跑过来拉住她往孙氏的床前带:“你瞧,我说母亲能动了。”
孙氏见李锦然过来,一直盯着李锦然看,两行泪滚滚而下,似乎是想冲她笑,可半天嘴角却不动,费了好半天的劲儿,终于扬起了嘴角,极其吃力的点了点头。然而这细小的动作对李锦然来说就是奇迹,她捂住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孙氏。
李锦绣推了把李锦然:“姐姐,这些日子都是我照顾母亲,每次喂完饭给她,她总是瞅着门口看,就是在找你。可你做事总有你的道理,我怕打扰你……若不是今天我难受,你又在母亲这里找到我,我还是会瞒着你的!”
李锦然坐在孙氏旁边,将她揽入怀里,眸子里有些红,却是极为高兴的语气:“母亲,你能这样我好开心。等过些日子,我带你出去转转可好?”
孙氏虽不能言语,却满眼慈爱的瞧着李锦然与李锦绣,缓缓点了点头。
这对李锦然来说就是春暖花开,她转过头去看李锦绣,李锦绣也是一脸泪花,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笑了出来。可笑过之后,李锦然心里也有了一番主意,母亲虽身体有了好转,却不能掉以轻心。她要找大夫来给她再瞧瞧。可如今李府的大夫必然是不能用的,她可不想早上给母亲看病,下午风声就传到了二夫人耳里。
李锦然又与孙氏偎依了一会儿,让李锦绣给孙氏活动手指关节,让她稍晚一些再将孙氏服侍睡下。交代完一些琐碎小事后,她才出了孙氏的屋子。
此时已是繁星点点,月亮正挂夜空。她无暇欣赏夜景,只将碗筷送进庖厨,途径沈信的屋子,见他还亮着灯。又想起母亲的身体状况,便将碗筷搁置在院里的石桌上,去敲他的门。却不想门没关紧,轻轻一敲便推开了。见沈信背对着她坐在案桌前好像看着什么,她有些踟蹰,怕打扰他。
沈信感到身后有目光注视着他,从桌下抽出剑转过身就要刺过去,待看清来人是李锦然,急急收了剑:“有没有伤到你?”
李锦然没想到他会随处放着剑,有些不太适应,却还是摇了摇头。她目光一扫,见桌上放着一封拆开的信。沈信走到她跟前,挡住了她的视线,问:“小姐有什么吩咐?”
李锦然见他说话爽快,便将孙氏的身体状况跟他简单说了一下。沈信本就是苏照安排他来照顾李锦然,只要是李锦然的事,他自然会办。于是当李锦然说希望他找一个信得过的大夫替孙氏看诊时,沈信立刻答应了下来。
李锦然想起上次自己装病让沈信找大夫时,沈信很快找来了大夫,竟然是长阳城千金难求的名医卫相。她不由多问了一句:“这次还能请卫相吗?”
沈信笑了笑:“自然能。”
李锦然见他如此自信,这自信自然来源于苏照,她对苏照的身份忽然感到好奇,沈信是苏照身边的亲信,想必对苏照是极为熟悉,不禁问道:“阿信,苏照的身份是……”
沈信反问道:“主子没跟你说吗?”
李锦然摇了摇头,跟苏照认识这么久,他从来没跟她说过他家住哪里,都有些什么人,就连他大哥的死,都是仓促之间提起。
沈信又道:“主子没跟你说的事,我们做下人的自然也不能多说。您要么等见到他的时候自己问,要么等他自己告诉您。”
苏照不告诉他的身世,说明他们之间的信任度还不够,又或者苏照有他自己不能说的理由,她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又见沈信一直挡在自己面前,显然不想让她看见那封信的内容,她也知道她与沈信的关系建立在赵澈上,他也有他的事要做,她也不打扰他。于是退出了他的屋子。
就在她要关上门的时候,沈信却又开口:“小姐,我家主子真心对你好,若是你有心,希望我家主子过的好,就该让他以为你过的很好。他现在有很多事要做,那么大一个家族,每走错一步,就会招来许多人的不满。就好比你在李府,可现在你最起码还有你大哥,可我家主子就只有他一个人……倘若下次他再来看你,你若真为他好,就让他不要再来了!至少不是在这个时候来,好吗?”
沈信看着她的目光,眼神里竟是带着一些恳求。苏照跟她说过,回家要处理很多事,却没有想过他的家庭也是这样不如意,可偏偏他还要保护着她,还关心她过的好不好。她的心忽然深深的被感动到,她比谁都希望苏照能过的好,既然现在对苏照最大的帮助便是再也不见他,又有何难呢?
她点了点头,语气十分坚定:“只要是对他好的,我都会去做。”
沈信见她没有问这样做的原因,缓缓地松了口气,又道:“你放心,只要我在,我一定保你平安无事,除非我死了。”
李锦然见他一脸严肃地说着死不死的问题,好像明天就要死去似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沈信被她这一笑,硬生生的打断了后面要说的话。李锦然双手背在身后向前走,头也不回的的道:“谁也不会死,都能好好的活着。明天帮我找卫相大夫来给母亲看看吧。”
她这番话不是命令的口气,也非请求的口气,就像是跟自己的朋友一样。沈信看她渐渐离去的背影,朋友……跟李锦然怕是永远也做不了朋友。
沈信办事效率很快,翌日下午,当李锦然正教紫鹃诗词的时候,沈信便将卫相引了进来。紫鹃一脸诧异的看着卫相,又看了眼李锦然。
卫相将手中的药箱放下,自顾自的拿起茶壶给自己沏了杯茶,慢悠悠道:“看你气色不错,好透了?”
李锦然将手里的书卷放下,正想说什么,卫相又将她打断:“我看诊不喜欢有人旁观,都出去!”
今天不是要给她看病啊,李锦然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沈信,沈信并不答她,颇有意味的看着紫鹃。李锦然心里一叹,这沈信平日对紫鹃不闻不问,装作毫不在意,可是真要做什么事,却要将紫鹃瞒住。看样子紫鹃日后在梅苑的日子,也不会那么好过。紫鹃变成今天这样子,与她脱不了干系。她实在不想对紫鹃有何隐瞒。一脸认真地看向卫相:“无妨……”
话还未说完,卫相站起来拿着药箱就往门外走。紫鹃急忙将他拦下,颇有些着急:“先生大老远来一趟,我们听您的便是。”
沈信也随口附和:“是啊,先生有要求尽管提。”
卫相恩了一声,看了眼仍站在门口的紫鹃,冲着沈信道:“青顶的味道我不喜欢,去泡壶高桥银峰来。”
梅苑能有青顶泡茶还是李锦然特意买来招待卫相,显然卫相并不领情。紫鹃抿着唇,想了一会儿道:“我去找!”
紫鹃说完这话,疾步往外走去。沈信见她走的远了,抬脚也出了门。
屋里只剩下卫相与李锦然,卫相将李锦然的胳膊放在案桌上,两指伸过去探李锦然的脉象,过了一会儿,写下了药方。李锦然接过药方,却并未看上面的药材,疑惑地问:“阿信没跟先生说,是请您来看我母亲的么?”
卫相这才抬眼看她:“你是我的病人,上次的病好没好透,我总是要探过才知。现在带我去找你母亲。”
卫相性子古怪,医术高明,看病问诊从来都爱依照自己意愿行事。李锦然虽然知道这卫相跟赵澈有一些关系,但也摸不清他们到底熟到何种程度,故而不敢怠慢,立刻起身将他迎进了母亲的屋子。
兰芝跟锦绣二人正在屋子里打扫,兰芝拿着扫帚刚将地面打扫干净,锦绣正在擦着桌子,见李锦然身后站着卫相,都愣住了。
卫相面色不改,绕过李锦然走了进来:“听说屋子里趟了个活死人,疑难杂症我最感兴趣了。”又看了看都在发愣的人,皱着眉道:“我能来给大夫人瞧瞧,你们怎么都是这模样,出去,都出去。”
虽然卫相说话十分不好听,但兰芝却明白这对孙氏来说是好事,于是哄着锦绣出了门。李锦然向他笑了笑,出门时不忘将门关好。
兰芝见李锦然愁眉不展,以为她是担心大夫人,劝道:“小姐,卫相大夫医术高明,大夫人会好起来的。”
锦绣两眼滴溜溜地转,接着笑了起来:“母亲要是好了,我要吃她做的桂花糕。”
兰芝将锦绣搂在怀里,想了想,道:“我也会做桂花糕,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锦绣傻乎乎地看着李锦然,模样却是馋坏了,李锦然满眼疼爱,对兰芝道:“少放些糖,去吧。”兰芝向庖厨走去,见李锦然似乎心事重重,怕锦绣也跟着闷闷不乐,于是冲锦绣招了招手,颇为神秘道:“前些日子出门我见街上一个老大爷做糖人,稀奇的很,跟在旁边瞅了一会儿,居然学会了。你想不想看,我照着你的模样捏一个好不好?”
锦绣从小到大没出过门,对于这些稀罕的玩意自然是十分好奇,年纪又还小,在母亲与糖人跟前她犹豫了下,李锦然将她的犹豫尽收眼底,她喜欢看着这样的锦绣,太懂事的锦绣会让她觉得她没有照顾好她。
李锦然笑道:“想去就去看,还非要我答应?”
锦绣咧开嘴呵呵地笑,跟着兰芝走向庖厨。两人走后,李锦然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母亲到底还能不能治好,几次站在门口想要进去看,却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一个时辰过去之后,卫相从屋内出来,手里还提着药箱。似是准备要走,可他却连药方都没有写,莫非母亲已无药可救?李锦然顿时面色变了,抓住卫相的胳膊,卫相有些诧异看见惊慌失措的李锦然,能感受到她微微有些发抖。他去看她的眼,里面的光芒里带着些无助和害怕,他叹了一声:“小姐莫要慌,大夫人的身子成这样也并非一两天造成,原因可能有很多。我总得一个个排除,才能对症下药啊。”
原来是这样,她以为母亲真的有什么不测,她松开卫相的胳膊,对自己冒冒失失的行为有些尴尬,搓了下手,语气有些不自然:“有劳先生了。”
卫相解释完之后,也不再打算跟她多说话,只走到了李锦然的屋子里,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李锦然只好也在旁边陪着,半个时辰过去,却仍不见他有开口要走的意思,以为他有什么难以启齿地事,正要开口问,便见他忽然站了起来,有些不高兴:“你那丫鬟什么心思,我要个高桥银峰,两个时辰快过去,竟然还没有来。”
梅苑这些年来一直经济拮据,远远支大于收,虽然每月李铮有给她与锦绣吃穿用度的银两,可人际关系总需要打点,一来二往真正剩下的也就不多了。而卫相开口便要高桥银峰,就好比是穷人要吃山珍海味,一时半会确实拿不出来。她只顿了顿,很快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最下面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玉手镯,抚摸了好一会儿方才转过身递到卫相跟前,恭恭敬敬道:“先生,是锦然考虑不周。您医好了我,又替我母亲治病,我却连个茶都没招待好。这镯子虽不值钱,但却也能换些茶叶,请您手收下。”
她一脸诚恳,却让卫相不知道再说什么好,正要进门紫鹃忽然看见了这一幕,立刻冲了过来,将镯子夺下,气喘吁吁道:“这镯子是大夫人没生病前送给小姐最后一样饰物,就算我们再穷的时候,小姐都不曾卖过。你不要为难小姐,我已经将茶找了过来。”
紫鹃疾步走到庖厨,提了壶热水,将茶叶泡好递给卫相,卫相只抿了几口,问道:“陈年旧茶?”
紫鹃急了:“二夫人不喜欢喝你要的这茶,能找到去年的已经不容易了。”
卫相倒也不再说话,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提着药箱出了门。紫鹃在他走出梅苑后,立刻将门关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李锦然。李锦然见她这样盯着自己看,心里有些纳闷,紫鹃还是从前的紫鹃,可是却好像又不是了。她想找些话来说,紫鹃却开了口:“小姐,你要防着兰芝跟阿信。”
紫鹃一脸严肃倒不像是开玩笑的,脸上全写着对李锦然的关心。
这叫李锦然心里感到十分温暖,她对着她温柔地笑着:“兰芝跟阿信都是我身边的人,我信她们,就好比是信你。”
紫鹃见她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语气有些急促:“小姐,我虽待在二夫人身边,可当初也是你叫我去的。为什么我一回来,你却不再相信我了呢?”
她这话倒让李锦然有些惊讶,她何时不相信她了,若是不信她,又怎么会将她留在身边,又怎么会教她读书识字?她正想去解释,却见紫鹃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紫鹃将信递给她,她打开来看,越看手越抖,最后她将信扔在案桌上,一手撑着案桌,一手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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