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为谋-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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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面子功夫应付了事罢了。
而一直被困在东宫之中的玉曦,如今才悠悠地转醒,她猛地从榻上坐了起来,只觉得头晕脑胀,想必是昨晚被雨淋得失去了意识。
然而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却是真切的记得的,那些令她恐慌的回忆以及林煜的狠心都一一映在她的脑子里,只觉得头痛欲裂,心口处的地方像是要裂开一般。
玉曦怔怔地坐在榻上,发现自己竟换了身衣服,换成了一身素雅的宫装,她仰头打量起这里来,是普通的宫殿,只是有些陈旧,像是有段时日没人居住一般,这个地方她从未来过,会是哪里?
玉曦不禁静下心来,昨晚她整个人像是魂魄离体般,记得林煜对她吐露了一个秘密,即便是如今想来玉曦都有些后怕,然而至于后面发生过什么她只觉得模糊一片,再醒来时便已经身在这里。
昨夜是自己太过荒唐,才会说出那些胡话,祈求他带她走,也不过是自己奢望罢了,然而如今想到林煜同她说的话,才发现越发的不能理解起来,若他真的是玉沧泽自己的哥哥,那他当初为何还要联合独孤烨一党来灭掉相府?
一想到此,玉玺便觉得心口处越发的疼痛起来,她始终不能忘记当初独孤烨同她说的话,林煜设计了这一切,让她家破人亡,无家可归。
种种疑问,想必只有靠自己去探究了。
望了望殿门,玉曦起身想要下榻,却听见门外有个人声,正想躺回榻上,便听见殿门已经被人推开,一个消瘦地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玉曦。”那人的脚步有些虚乏,身子依旧是那般弱不禁风,苍白的脸上没有半分颜色,她轻声唤着她的名字,朝床榻这边走来。
竟是苏黎嫣!
她此刻不是应该在她的九曲宫养伤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像是早已猜到玉曦会有如此惊讶的神情,她缓缓走到她的榻前,侧身咳嗽着,嘴角却带有一丝笑意,“这里是东宫,你想问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玉曦怔住,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林煜,他为何会将她带到东宫?今日她还未上朝,朝中不知有何变数竟无一人来寻她,玉曦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苏黎嫣,没有说话,只觉得今日的苏黎嫣有些古怪。
苏黎嫣笑了笑,眸中仿佛又恢复了那片星光,她微微抬手轻抚过玉曦的发,“玉曦你可知这天下已经易主了。”
“怎么可能!”冷不丁冒出这句话,玉曦是全然没有想到的,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昏迷了一夜的时间,竟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溟帝他……”
没想到自己的预感果然是对的,可是怎么也不可能发生的如此之快,自己莫名被困此处?苏黎嫣意外出现?这一切都显得太过诡异。
苏黎嫣依旧是那般素雅的表情,淡淡地说道:“是昨晚的事了,昨天大雨你是知道的,皇上无意跌入了水中,被人发现时已经咽了气。”
这一切定然是有人计划好了的,从那只白兔出现开始她便应该怀疑的,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若她当时留个心否则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玉曦只觉得自己还未从苏黎嫣所说的话惊醒过来,继而有些狐疑地转头看向苏黎嫣,她的那张脸美丽而又苍白,她秀眉微蹙,问道:“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黎嫣只是轻然一笑,仿佛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是新帝的登基大典,新任的皇帝是圣太子殿下,妹妹你的贴身影卫夙夜也已经跟去了,姐姐今日来这里便是为了将你带出去。”
“为何?”玉曦越发的不解了,苏黎嫣竟连她身边的影卫夙夜知道,不可能的,除了她和黛儿没人知道夙夜的存在。
“你究竟是何人?”玉曦缓缓朝后退了几步,她知道苏黎嫣是太子一党的暗线不假,能进这东宫来自然是没什么好怀疑的,想来是昨夜林煜将她带到这里来,怕她坏事,一早便打算好了。
如今殿外站满了人,自然是负责看守她的,可是苏黎嫣又为何要放她走?原因不可能仅仅是为了姐妹之情而放走她,今日所发生的一切着实让她摸不着边。
“妹妹怎么问这样的问题?”苏黎嫣似是有些无辜地看着她,“我想妹妹一定不想错过这场登基大典吧,我听说会有一场好戏上演。”苏黎嫣掩嘴说着,继又痛苦地皱了皱眉咳嗽起来。
她突然抬手指着远处的书架,说道:“那书架后有一个密道,扭动桌上第二层的第一垒书便可以打开。”
玉曦犹豫地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她知道苏黎嫣定是有什么瞒着她,然而究竟是什么还是要靠她自己去探究了,她飞快地下了榻穿上鞋,脑中依旧是晕晕的一团,她朝那书架前走去,轻扭那垒书,果真便见那书架“轰”的一声便分成两面,露出里面漆黑的甬道来。
然而心里到底是疑惑的,迟疑了片刻转头望向那坐在榻头的苏黎嫣,“姐姐打算如何?”
苏黎嫣咳了咳,用丝绢擦去嘴角的血沫,笑道:“我将这里处理好,稍后便去。”
看着她又咳出了血,玉曦犹豫了再三才点了点头,朝那漆黑的甬道中走去。
见玉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那甬道中,苏黎嫣才缓缓起身,再次扭动那垒书,原本分裂成两半的书架继又再次合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她看着那合拢的书架,目光幽深,嘴角却是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何人说话,“玉曦,我想你一定会看到你想要看到的东西。”
·
登基大典如期举行,场面极其隆重,上和殿前,炉、鼎、龟、鹤吐出缕缕香烟,金钟、玉磬发出琤琤琮琮的声音,清脆悦耳。
经过一番繁复的封禅祭天仪式后,新帝独孤烨换上一身新织的龙袍,明黄色的色彩将他整个人衬托的越发的精神起来,举目望着满殿的肃穆的场景,他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了一丝冷傲的笑。
今日,他实在等了太长的时间,终归是让他坐上了那个位置。
况且这个位置本该就是属于他的。
想着,在几名内监的搀扶下,缓缓步上了太和殿冗长的石阶,每走一步,他嘴角的笑意便又深了几分,独孤烨瞥了瞥四周,却没有看到林煜的影子,他能有今日多亏了林煜多年来为他的出谋划策,等他坐上了那个位置定当好好嘉奖他。
而如今从密道中出来的玉曦则藏在上和殿殿外的石狮后,她双手紧攀着石狮的身子,紧张地望着上和殿外的一切,苏黎嫣果真没有骗她,如今独孤烨龙袍袭身,一旦礼成便是朔天下一任皇帝,而她的处境又是异常尴尬。
她转目在殿上看了个遍,却始终没有发现林煜和夙夜的身影,没想到这事竟会牵连到夙夜,想到他昨晚同她说的话,玉曦心中竟有种不好的预感,若他真是玉家养子,她的哥哥,常年潜伏在仇人身边,隐忍许久,如今怎会眼睁睁看着仇人即位,他究竟在谋划着什么。
悬挂在额前的坠珠叮叮当当的作响,然而听到独孤烨的耳中却是异常清脆着,也不知走了多久,终是站到了上和殿前,四周鸣鼓声响,他垂眼俯视着殿下的百官,这种感觉俯仰天下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而这,便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皇权。
“宣读即位诏书!”站在一旁的常喜扯开嗓门唱诺道。
鸾仪殿前站着一名校尉,在太和殿殿前手执静鞭,鸣鼓三声,静鞭响过,便听常喜手持明黄色绣着金龙的诏书,仰着脖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仰天恩,顺承帝业初登大宝,朕思弘业,皆众卿合而戡立,股肱之臣,尽职恪守,君民一体,共扶社稷,必使朕之江山天地同寿,日月同辉。”
一番慷慨的诏书念毕,宗室王公大臣皆跪于地,行三叩九拜之礼后,口中高呼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独孤烨站在殿上接受着众人的朝拜,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他微微抬手,明黄色的广袖展开一个极好看的弧度,沉声说道:“众爱卿免礼。”
作者有话要说:
、惊天之密(二)
于是礼成,众臣们便可以从殿下走上来,位高权重高的便站在殿上,其余的便依次站在石阶之上,而接下来便是接掌传国玉玺,然而站在一旁的常喜面上去有些尴尬,传国玉玺自溟帝登基以来便是由宝华夫人玉曦所掌管着的,从昨日开始便传闻宝华夫人一直称病,到现今都没见着人,然而即使如此今日登基大典这些东西便早应该准备好的,可是一直应允下来去接拿玉玺的林煜如今却迟迟未来,不禁有些让人担忧。
见殿上迟迟没有动静,百官已步上了自己的位置站好,有些按捺不住的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如今躲在石狮后的玉曦立马便反应过来。
——玉玺。
玉玺连同当初祈帝交给她的那个木盒一同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他们昨夜将她关押起来,想必便已潜进了她的九曲宫,苏黎嫣和他们是一派的,她不在之时,苏黎嫣……
如此一想,玉曦恍然大悟,她早该想到苏黎嫣为何突然在华太后即将宴请百官之时病倒,并同她说那些轻生的话,让她置于姐妹之情带入她的九曲宫,然后伺机寻找玉玺。
果然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从苏黎嫣到九曲宫,再到小皇帝驾崩,独孤烨即位,每一步都是算好的。
她竟再一次被蒙在鼓里,也怪自己痴傻容易心软,不过既然如此今日苏黎嫣能将她从东宫中放出想必又有什么打算,既然如此,为何如今却迟迟不见玉玺?
独孤烨面色有些难看,藏在袖中的双手忍不住紧攥起来。
常喜见情形有些不对,忙凑身到独孤烨身旁,小声地说道:“皇上,要不咱们再等等,传国玉玺这事可不能就此了了。”
常喜很识趣的便换了称呼,到了如今这等田地,独孤烨坐拥江山已是指日可待了。
独孤烨闻言,脸色缓了缓,说道:“嗯,你派几个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常喜恭敬地应了声,便唤来一旁几个小太监,吩咐了几句,便见他们搭着拂尘走了。
“不用找了,玉玺在此!”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个声音,惊得众人都忍不住回头看去。
那些刚刚下阶的小太监也被怔在了原地,抬首看去,便见那原本站立着百官的殿上突然走出一个人来,一身贵气镶金紫金袍袭身,越发的显得那人媚气十足,他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手执一物缓缓转身。
众臣都有些微讶,连同站在殿上的独孤烨剑眉也忍不住挑了挑,他眯着眼望着那身边之人,而众人众人的目光齐聚在那人身上,看着他手上的东西,众人秉着气,一时间也不敢出声。
没人知道江临墨此举是为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拿着玉玺站在了独孤烨身边。
玉玺怎么会在他那里?玉曦心里越发的疑惑起来。
就在众目睽睽中,他缓缓走到了独孤烨身前,他的步伐沉稳,像是信心满满,不知道内心正想着什么,传国玉玺由一个王侯交替过来,着实让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他踏到石阶前,手中的举着一个明黄色的布包裹着的东西,他微勾嘴角看了眼一身龙袍的独孤烨,继又转身,面向殿上和阶上的百官,高举着手中的玉玺朗声说道:“诸位大臣,我江临墨今日在此不为别的,只为说出一个真相。”
“独孤烨血统不正,混淆皇室一族血脉,不能继承大统!”
江临墨凛声说着,他这话便像一盆冷水般浇在了独孤烨头上,殿上立刻便哗然一片,而藏于殿外的玉曦更是不可置信的睁大的眼睛,扰乱皇室血统是头等大罪,怎能如此轻易便说了出来。
玉曦抬头望着站在殿上的江临墨,看着他那依旧丰神俊朗的模样,玉曦紧咬着下唇,竟感觉到浑身一阵战栗,心头处便感觉像是在滴血一般。
独孤烨狰狞地看着眼前的江临墨,他的面色已变得有些铁青,慌乱地走到他身前,朝殿上的大臣们说道:“简直是胡说八道!朕乃承祈皇帝亲子,何来血统不正!凡事皆要讲究证据,永安侯朕敬你平日为国操劳,定是急坏了脑子才说出如此胡话,朕可以饶你死罪。”
事情要讲究证据不错,但他江临墨没有十足的把握何敢在此登基大典之时冒如此风险?
江临墨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突然仰头一笑,薄薄的嘴唇展开一记优美的弧度,“这件事情知之甚少,本侯没有证据自也不能在此胡言乱语。”
见江临墨依旧是信心满满,在场的众位大臣都惊讶的不能言,独孤烨只觉得心头一阵慌乱,他从出生起便在这天阙中生活,何来的血统不正,江临墨今日拿到玉玺已是意料之外,如今更是摆明了要跟他对着干。
本以为自己能顺利坐上那个位置,没想到到了中途竟出现了如此大的乱子,独孤烨顿时觉得心头大恨,拂袖一挥,咬牙切齿地喊道:“朕是天子!谁敢妄加质疑!登基之事已无悬念,谁敢妄议朕要了他脑袋!”
独孤烨残暴阴鸷的性子是众人皆知的事,如今这么一喝,大殿中顿时噤声一片,然而却听殿下另一处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证据便在此!”
一句话落下,在场的人莫不变了脸色,连独孤烨也丝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