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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倾世为谋-第37部分

小说: 倾世为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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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光下他的剪影,漠然而俊秀,不知为何,玉曦竟觉得胸口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刺痛了她,像是琉璃般轻易的碎裂,然后“咔嚓”一声裂开。
他还是他,一点都没有变,即使如今身处这般局势,他却从来都是这般淡然,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撼动他的情绪。
可是为何,为何他此刻又要出现在她面前?
“这句话似乎是该对林御使自己说吧,玉曦身为皇上身边的宫令女御,自当掌管这宫中要事。”玉曦轻轻地笑着,一眨不眨地看着林煜,她的眸中闪烁着一丝冷意,直直刺入林煜的眼中。
玉曦自是知道,林煜此刻既已来到承华殿,便是冲着她手中的祈帝留下的遗诏和木盒,然而如今独孤烨已毙,他为何又会冒如此大的风险来到承华殿中?
林煜笑了笑没有回答,看了看手中的遗诏和木盒,然而目光在落向那个木盒之际,脸色却渐渐微白,他的目光在移向那紧扣在木盒上的银锁之时,脸上的神情似又变得有些落寞。
他仿佛有些失神,望着手中的木盒,轻声问道:“这个东西,可是祈帝交给你的?”
“不错。”玉曦答道。
“这个东西,是黎皇后的。”林煜无声地笑了笑,不待玉曦回答,继又说道:“不过没关系,这些东西,我想今晚之后便再也用不到了。”
说着,林煜腾出一只手,缓缓从袖中拿出另一卷同他手中一摸一样的遗诏,上面所绣的龙纹也是一般无二,他轻手一抖,那卷遗诏便缓缓坠下,上面所写的内容便那般赫然呈现在她眼前。
那是——传位给太子独孤烨的诏书!
“原来你们一早就准备好了。”玉曦盯着他,目光闪烁。
“有些东西,并非是耳听为实。”林煜轻笑着说道。
玉曦紧咬着唇,像是想到了什么,按林煜现在所说,难道……
——独孤烨还活着,根本没有死?
或许这一切都是他们筹谋已久的夺宫之策,假传暴毙,让垂死的祈帝吐血而亡,瞒过远在侯府的永安侯,让他以为独孤烨已死而信心满满地带兵冲入宫中,却不知自己早已中计。
原来所有的人,都在冥冥中被他们当做棋子,推上了这座棋盘。
何其残忍,何其狠辣。
若是如此,永安侯此举岂不输得惨烈?
“没想到自己竟又成了颗棋子?”玉曦定定地看着他,自嘲地笑了笑。
“我想很快,你便会明白我的。”
林煜说完,收了手中的假遗诏,缓缓朝前走着,然后在离她最近的地方,蓦地停住,望定她。
然而玉曦却是不动声色地朝后退了几步,站定,抬眸,她望着林煜一笑,嫣然从容,一字字道:“玉曦不能明白,亦不可以明白,祈帝死后,我会陪葬。”
林煜身子怔了怔,“你——”
玉曦看着他为她而不停变幻的神情,吟吟笑道:“我想有些东西林御使应该会比我更清楚,家人蒙冤被杀,失去记忆入赘仇人之家,甚至为了心中所愿不得不周旋于仇人之间,这每一件事,都令我生不如死。”
玉曦说着,竟抬步朝他的方向靠近了几步,“而这些,不正是拜你所赐。”
她浅浅笑着,然而那般笑意落入他的眼中却像是寒芒一般,冷而刺骨。
“不。”半响他收回目光,有些恍惚地说道:“你不会的。”
玉曦冷笑着摇了摇头,“祈帝驾崩前,曾问我,可愿同他陪葬?我答应了,而条件便是恢复玉家的名誉,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卷遗诏上,所以不管如何,即便是抛却性命我亦要如此做,将之公布于天下。”
她突然收了笑意,“所以林煜,请不要让我恨你。”
他震了震。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这样说道,那一年,他抛却所有留在了那人身边,筹谋了这一切。
犹记当年,玉兰初放,莹莹的落花落满了华庭,她着一身单薄的纱裙坐在莲池边,一双玉足伸到冰凉的水里踢打着池水,她白皙的双手接过那些被寒风吹的簌簌落下的玉兰花瓣,明媚的脸上扬起微微的笑意,一双眼里透着慧黠和聪敏,他就那样站在她身前望着她,将她冰凉的小脚从莲池里捧出轻轻擦拭,眼里是掩不住的宠溺。
然而如今,那明媚的笑意,纷飞的玉兰花,似乎都离他渐远,到头来也不过是空花一场。
对面的玉曦笑了笑,继又说道:“所以现在,你还要我理解你,明白你吗?”
玉曦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眸光莹然,像是氲上了一层雾气一般,她白红相间的凤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像是一朵白皙的玉兰花,幽幽盛放。
一时之间,林煜竟怔怔地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他不敢抬头去看她,那样冷漠而充满恨意的眼神竟让他觉得异常的陌生。
就在林煜片刻的恍神间,却没有注意到玉曦袖中不知何时滑出一颗细小的石子,石子与玉砖清脆的碰撞声回荡在这空寂的大殿中。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一个黑色的身影飞快的落下穿梭于这大殿之中,面上银光一闪,仿若锐利的刀锋,就在掠过林煜身旁之时,林煜才蓦然从痴怔中回过神来,白衣微旋飞快地朝后退去,才避了开来。
而身前一身黑衣的夙夜,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他大半边脸,一缕黑色的碎发垂在眼角随着他鬼魅般的动作微微扬起,露出那双漆黑的瞳仁。
林煜飞快地退后几步后,才轻然一笑,道:“夙夜,有些事你可是忘了?”
“我答应过你的自是会做到,而现在我只是一名影卫。”夙夜漠然的答道。
分明是如此简短的几句话,然而听到玉曦耳中却是猛然一震,夙夜和林煜,分明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人,为何会像是有何交易般联系在了一起?
难道,夙夜在其他时候已是见过了林煜?
然而玉曦知道,现在并不是质问夙夜的时候,这么久以来,她相信他对她的忠心,而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夺回林煜手中的遗诏和木盒。
夙夜亦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余光瞥到一旁的玉曦神情有些古怪,不再多说,黑影一掠又是到了林煜身前,而林煜却是冷然一笑,白衣微旋,轻巧地便避了开来。
他的身形极其诡异,像是幻影般穿梭于这大殿之中,如烟如雾。
“夙夜,如今的局势你还想试图改变什么吗?”
然而天阙另一处,如今却是森然一片。
龙泽殿中一片冷寂,永安侯执剑立于殿上,鲜红的血滴沿着剑尖一路滑下,滴入冰冷的金砖上,空旷的大殿中,只余那“滴答滴答”的血滴声,渗人心底。
而彼时,殿门紧闭,将外面的厮杀声悉数隔绝开来。
良久的沉默后,站在对面的几人却始终是不发一言,永安侯冷眼看着站在对面那名着黑色高贵蟠龙袍的人,之前的白光便是从他手中那个夜明珠中所散发出来的,一旁还有之前的机关所留下的残具。
“你竟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诏书之迷(三)
“侯爷似乎有些惊讶?”那名黑袍男子冷然一笑,问道。
永安侯似又恢复了平常,轻然笑道:“不错,的确是出乎本侯的意外,殿下这一招‘瞒天过海’实在是高明,瞒过了所有人,连本侯也不例外。”
“其实侯爷不也一样吗?一场盛宴便想要本宫的命,侯爷似乎太小看本宫了。“独孤烨始终冷笑着,而站在他身旁的均是他手下的党羽,包括当朝首辅宁君焕和苏御史。
听了独孤烨的话,永安侯却是仰头一笑,“本侯的确很好奇殿下是如何在中了如此剧毒的情况下还能脱身,本侯记得当日可是亲眼看到殿下喝下那被毒酒的。”
“侯爷恐怕不会想到吧,你那所谓的剧毒,其实早就被本宫的人换下。”
“本侯着实没想到他和你们之间的来往竟会做到如此地步。”永安侯眯缝着眼说道,他自然是知道独孤烨所说的那人是何人,继又蓦地笑了开来,“不过即使如此,那殿下认为今晚定是必胜无疑吗?”
独孤烨摇了摇头,说道“本宫自然知道侯爷如今手握重兵,猜到本宫即便死了背后势力还在,所以才会将猜忌放在了这龙泽殿,即使明知这龙泽殿中有埋伏,侯爷也敢只身闯进,可见侯爷的野心之大,着实令本宫叹服。”
“殿下谬赞了,殿下有这闲工夫将本侯留在这龙泽殿中,不如赶紧派兵去承华殿,本侯如今的手下恐怕也已赶往承华殿了,到时……只需看皇上所留的遗诏便可分清胜负。”
说着,永安侯似是感觉到殿外的动静,老谋深算的眼睛微眯着,胸有成竹地笑着。
如今的局势,众人均知。皇上的遗诏于此时这般场合来说早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何人先夺下承华殿,何人便是下一任朔天的帝王,遗诏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哦?”独孤烨佯装疑惑道:“侯爷这么说来,本宫倒是应该派人去承华殿才是。”
“呵呵……”永安侯喉间发出一阵冰冷的狞笑声,继又紧了紧手中的刀柄,“殿下恐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吧。”
永安侯话音刚落,便见原本沉重的殿门“嘭”地一声便撞了开来,无数着黑衣铁甲的叛军纷纷涌了进来,像是黑色的暗流般涌进这堂皇的殿中,他们手执百炼兵刃,冷锋交辉。
而领头的便是手执长枪的武将容林。
不用看他都知道,这些正是他原本守在宫外容林手下的大军。
看着殿中无数的大军,独孤烨却仍像是坐怀不乱般,没有丝毫的恐惧之意,“原来侯爷之前只是在跟本宫拖延时间?”
“殿下现在知晓了恐怕已是太迟……”
说着,永安侯便已微微抬手示意,然而不过须臾之间,永安侯的话便这样直直卡在了喉间,他怔怔地站在了原地,双目圆瞪,呈如此僵硬的姿势立在了这里。
而原本立在他身旁的容林此时竟擎起手中的长枪,直直抵在了他的喉间。
“你——”永安侯猩红的双目中渗着一丝血光,似是不敢相信一般,艰难地从喉间说道。
看着眼前这般场景,独孤烨森然地笑着缓缓走上前来,从永安侯左手中一把夺过那把染血的长剑,出神地端详着,继又不动声色地笑了开来。
“侯爷还是太过大意了。”独孤烨嘴角露出一丝残忍地笑,“多亏了侯爷将容林将军带入这殿中,倒是省了本宫不少麻烦。”
永安侯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眼前曾是自己党羽的容林,垂在腰间的双手忍不住攥紧,骨节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容林,你……”
永安侯眼中尽是杀意,然而他方一说出口,便感觉抵在自己喉间的长枪继又紧了紧,似乎稍一用力他的喉咙处顷刻间便会出现一个大的血窟窿。
见到永安侯如今如此狼狈的模样,独孤烨笑了笑,抬手轻放在容林的长枪之间,示意他稍安勿躁,薄唇扬起一抹讥讽弧度,缓缓凑到永安侯耳边轻声说道:“有一事侯爷恐怕还不知,其实不只是容将军,侯爷如今所剩的党羽,其实暗中皆是本宫的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永安侯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他突然低头将过往的事事在脑中反复地重想着,他疑心甚重,到如今宫变之时能被他称之为可信之人的人皆是这几年来对他忠心耿耿的人,怎么可能到如此关头竟会全然扭转。
不可能……不可能……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在他永安侯的身上,一定是独孤烨在诈他!
想到这里,永安侯蓦地抬手朝独孤烨望去,那般嗜血的眼神像是要将独孤烨活生生吞下一般,然而独孤烨却像是早就猜到了永安侯如今的反应,仍是不肯放过他一般,继又问道:“不知侯爷可还记得当初被侯爷陷害而死的几位大臣?张侍中刘太仆一事,侯爷应当还记得吧。”
独孤烨淡然说着,永安侯没有答,只是死死地望着他,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见他不说话,独孤烨将那原本从永安侯手中夺来的长剑冷然扔到一旁,染血的长剑落在地上发出清凌凌的声音。
“其实他们几人,才是侯爷的心腹。”独孤烨嘲讽地说着,那声音似是刀剑上的寒芒,不动声色,“本宫不过是稍稍使了点法子,侯爷便因为自己的疑心而将他们置之死地,着实令人惊心。”
独孤烨此话说完,大殿中仿佛又归于了死一般的沉寂,仿佛有什么积蓄的东西在这殿中悄然滋生,诡异的氛围弥漫在这殿中,仿佛顷刻间便会爆发。
“独——孤——烨!”
永安侯大震,厉喝道,没想到自己从一开始便跳入了他们设计好的陷阱之中,原以为自己精心布置的夺宫之策在此时竟被全盘推翻!
究竟是怎样深沉的心思才能设计出如此周妙的计谋,好……好心计!
他双目瞪红,全然不顾喉间已被长枪划过了一道口子,他紧攥的双拳猛然握紧,手中青筋爆出,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然一扬手便将容林手中的长枪挥了出去。
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在如此关头仍能保持镇定,他飞快地往后退去,将右手拇指曲成哨状放入嘴中,立刻发出响亮的哨声,不过片刻,便只见殿门外飞快地掠进二十几名着黑色铠甲的士兵,他们面罩铜具,步伐轻盈,手执短小尖利的利器,在殿门前迅速围成一个大圈,将永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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