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列茨科夫元帅战争回忆录-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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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筑工事。
然而就在联共(布)中央政治局会议上,当我报告新基地的情况时,莫洛托夫指责我搞“不切实际的主动性”。我打算反驳,但是他不听。我觉得很不痛快、就在这个时候斯大林接过话头,他微微笑了笑向莫洛托夫说道:“那为什么你的人民委员部行动迟了?军队不能等到你的人积极起来的时候。而对梅列茨科夫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又不能把修建好的工事夷平。”到]比,问题得到了解决。
我想谈谈某些军事历史文章的提法。从这些文章中得出的结论是,在战局期间苏军有六个集团军同芬兰作战。可由此推论,从一开始我方兵力就占了决定性的优势。但事实并非如此。向一个坚固设防的地带进攻是困难的。因此,我们竭尽全力在橡曼纳林防线那样的决定性地区造成进攻力量的优势,其方法是抽调其他地段的兵力,1940年3 月战役结束前,步兵所占优势2。3 :1。炮兵为2。8 :1 ,在坦克方面则占了绝对优势,但是,在1939年12月还没有这种优势。当然,补充兵力和援军不断地来到了这里,只不过不是全都恰当地使用罢了。例如,从伏尔加河岸调来的基尔波诺斯领导的那个师成功地发挥了自己的作用。而另一个从乌克兰草原调到前线的师,由于士兵没有预先经过森林、沼泽,山地和积雪很深的条件下的训练,结果就差一些。尽管该帅没有在当时我所指挥的地段上作战,但别人向我介绍了该师的遭遇,该师完全不能适应它所处的环境,遭受了重大伤亡,帅长也牺牲了。
至于苏军六个集团军的说法,我要指出,名副其实的集团军开始时只有笔者——二级集团军级司令员指挥的第7 集团军。它占领了战线最靠左边的翼侧。其右面是B ·Д·格连达利为军长的由三个师组成的集群。12月底,该集群扩编为第13集团军。在其他方向上有几个不大的诸兵种合成集群在作战。晚些时候,经过相应地改编后,它们被授予第8 、第9 和第14集团军的番号。最后,在1940年2 月,在拉多加湖以北展开了第15集团军,春天,所有这些部队都准备成为完全够格的集团军,以防战事拖延。在曼纳林防卫上激战正酣时,尽管先前说过是数星期的战斗,然而那种出乎意外的可能出现的情况己不可避免。但是,到春天的激战之前,情况毕竟还没有发展到这一步。红军能够完成所交给的任务和相当迅速地给侵略者以回击,这要比我们国外敌人估计的快得多(如果他们全都这样想的话),但是比我们在芬兰战局开始时所推测的要缓慢一些。
1939年9 月通过的普遍义务兵役法,在为前线筹建预备队的问题上具有重大意义:其意义是,在已经爆发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情况下,苏联非常及时地采取了彻底废除混合制(正规军同地方民兵相结合)的方针,现在只能指望基干军了。两年后,当法西斯德国进攻苏联时,我们才充分认清这一步骤的重要性。
具体他说,战事到底是怎样扩大的?1939年夏未之前,芬军全部动员起来了,占领了筑垒地域,并在边境地带突然加强了侦察。在西方,从9 月起就在英国、法国和德国之间进行着一场奇怪的战争。而就在那个时候,他们都在同芬兰军方磋商,给芬兰运送技术装备,答应派遣远征军。我们打算,如果芬军进攻红军,将由列宁格勒军区的兵力予以反击,而第7 集团军则由B ·Ф·雅科夫列夫率领穿过卡累利阿地峡去实施反突击。但在最后一刻,斯大林却建议任命我担负这项任务。
11月26日,我接到了紧急报告,报告中说,迈尼拉村旁的芬兰部队向苏联边防部队进行了炮击,打死四人,打伤九人。我命令军区部队监视整个国境线后,立即向莫斯科作了报告。莫斯科下达准备反突击的指示。规定用一个星期进行准备,但实际上不得不把期限缩短到四天,因为芬兰军队在许多地方越过了边界,侵入我方领土,并向苏联后方派遣破坏小组。接着,苏联方面发表了政府声明,并在11月30日上午8 时,红军正规部队开始了对这一入侵行动的反击。苏芬战争已变为既成事实。
向部队下达的命令是,把敌人从列宁格勒赶走,保障卡累利阿和摩尔曼斯克州国境的安全,强迫帝国主义列强的傀儡停止对苏联的进一步军事挑衅。这时的主要任务是清除卡累利阿地峡的军事据点。
作战开始前,我又询问了莫斯科的情报部门,但得到的情报后来证明并不真实,因为过分低估了曼纳林防线的实际威力。遗憾的是,这造成了重重困难。红军不得不直接碰一碰曼纳林防线,以便弄清它的底细。我们的企图只是进行集团军规模的战役,只有九个师和三个坦克旅参加了作战。战局第一阶段开始了,它持续到1940年2 月9 日。第一阶段又分成许多小阶段。首先必须突破保障地带,它设有发达的多层障碍物配系。整个保障地带都由铁丝网隔开,均挖掘了壕沟和崖壁,覆盖着桩砦,由占据永备火力点(主要是土木火力点)和其他防御设施的军队据守。然而,开始时我们最复杂的任务是通过地雷障碍。
芬兰部队埋设了各种各样的地雷,有防步兵地雷、防坦克地雷和大威力的地雷、普通地雷和诡雷。芬军在退却的同时,疏散了平民,屠宰或赶走了所有的家畜,把放弃的地方掠夺一空。在村子里和道路上,到处是丢弃的自行车、皮箱、留声机、钟表、钱夹子、烟盒和收音机。但只要把物体稍微挪动一下,就立即发生爆炸。即使在一些看来什么也没有的地方,行走也是很危险的。房屋的楼梯和门坎、水井、树墩、树根、林间通道和树林边缘、路边都埋上了地雷。部队遭到了伤亡。战士们不敢向前走。必须赶紧找到清除地雷的方法,否则有可能破坏这次战役。当时,我们没有任何有效的排雷器材,而且在通过这类障碍方面没有受过训练。
当时日丹诺夫和我请了许多列宁格勒的工程师,其中有军事通信学院的一位首席教官H ·M ·伊久莫夫教授,向他们介绍了出现的情况:需要探雷器。大家想了想说,可以设法,但想知道一下期限,日丹诺夫回答说:
“一昼夜!”
“到底怎样理解您的意思?这简直不可思议!”工程师们吃惊地说。
“不可思议,但是需要这样。部队正经受着巨大的困难。目前,作战的胜利就指望你们的发明创造。”
尽管有点不知所措,然而工程师和教官们却十分激动地回到了试验室。第二天就制成了第一种探雷器。经过试验后,即被批准投产,在进攻部队前面携带探雷器的工兵成散兵线排开。他们仔细搜索每一米地面,只要在耳机里响起蜂呜声就立即发出信号,然后引爆地雷。这种活动程序严重地减缓了前进速度。但是安全得到了保障。因此部队敢于前进,同时还在零下四十五度寒风刺骨的情况下克服了积雪和风卷雪造成的困难,并且还不断地同“布谷鸟”(指隐藏在我们后方高树上的芬兰狙击手)作了斗争。
12月12日前,突破了掩护曼纳林防线主要地带的保障地带。经短暂的侦察后,部队试图用战斗从行进间一举突破曼纳林防线,但是未能如愿。在炮火准备期间,芬兰士兵从堑壕跑到靠近铁丝网障碍物的地方,而当炮兵对铁丝网炮击以便为红军战士开辟通道时,敌人重新回到了堑壕。坦克指挥员Л·Г·帕夫洛夫没有把情况搞清楚。他误认为我方已突入敌人的堑壕,而自己的炮兵则对其进行射击。他给伏罗希洛夫打了电话。国防人民委员听到所发生的事后命令停止炮火准备。待查明实情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因此,帕夫洛夫所部直接担负的突入敌人驻地的任务未能完成。失掉了战机。
在这以后进行的详细调查证明,这次炮火准备主要是打击永备火力点之间的野战防御工事,目的是消灭敌有生力量。因此许多永备火力点没有被识破,也没有对其进行直接瞄准射击。而另一种射击又没能摧毁永备火力点,因此当时连一个永备火力点也没有被摧毁。这样一来,部队或者是前进不得,或者是遭受严重伤亡。当准备再次组织突破时,我们研究了已被突破的保障地带。保障地带向纵深延伸二十至六十公里(在各个地段上),系野战型防御工事。集中在道路两旁。保障地带内很少有永备人力点,但却有八百多个土木质火力点。军事工程专家们发现有数十公里的防坦克壕,各个地段上有近一百公里的桩砦,一百多公里的树干鹿砦,二百多公里的铁丝障碍物和近四百公里的地雷场。在这种情况下到底什么是主防御地带呢?
经过五天的准备后开始了新的强攻。攻击了主要地带,但是没有成功。再次感到缺少突破这种防御工事的经验和手段。我们以前从未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我们发现,未能压制住敌人的防御。永备火力点沉默着,而当我们的坦克向前冲击时,它们便开始射击,用两侧和后方的武器打坏坦克,再用机枪驱除步兵,使冲击受挫。当时的坦克没有大威力火炮,不能独自压制永备火力点,最多不过能用自己的车体遮蔽其枪眼。后来还了解到,发起冲击的距离不能大远,虽说有很深的积雪,还是需要使冲击的出发位置靠近永备火力点。由于在工程障碍物中通道的数量很少,坦克拥挤在一起,成了很好的靶子。还由于野战电台装备的很少,战斗中指挥员上下左右联系不上。因此各兵种协同不好。专门对付永备火力点和土木质火力点的强击小组也不够用。航空兵只是对敌防御纵深实施轰炸,而对通过障碍的部队帮助基少。
最使人伤脑筋的还是永备火力点。我们打了一次又一次,但是摧毁不了,因为炮弹不能击穿它们。斯大林火了:为什么我们不向前推进?他强调说,作战行动不利可能影响到我们的政策。整个世界都在看着我们。红军的威信是苏联安全的保障。如果我们在如此弱小的敌人面前耽搁太久,那将鼓舞帝国主义营垒的反苏力量。
我在莫斯科向斯大林报告后,他指示我直接领导战斗侦察并查明芬军永备人力点的秘密。我下令在三个方向上实施这种侦察。结果查明了在什么地方有永备火力点及其数量的情况。但是,它们究竟是些什么东西呢?我叫来了一位带领一个工兵组的军事工程专家,给他们下达了任务:潜入敌人后方,炸毁一个永备火力点,研究它的覆盖层,并带回一块混凝土以供研究。后来,我们把这决混凝土送到了莫斯科。科学研究院进行了分析,随后通知说:是600 号水泥。
这就是轻型火炮不能击穿混凝土的原因。加之发现许多永备火力点的战斗室有射孔的一面覆盖着数层装甲钢板,钢筋混凝土墙和覆盖层的厚度为一米半到两米,在它们上面还覆盖了两三米厚的夯实了的土层。
我同沃罗诺夫商量了一下,决定用大威力火包瞄准射击。我们把总指挥部预备队的203 —280 毫米的火炮运到靠近前沿的地方,开始对永备火力点及其射孔直接瞄准射击。问题马上得到了解决。然后,再积极组织各兵种的协同。
只是在这个时候,我这个集团军司令员才第一次得到了个人用的无线电台。我们研究确定了(我们第一次)强击组攻占和爆破永备火力点时采用的编成和行动程序。后来,在伟大卫国战争年代里,这个经验被广泛运用于对筑垒地域的突破。我们还加强了航空兵侦察,给它下达了对曼纳林防线照相的任务。张罗这件事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2 月初,我们终于有了标出敌防御配系的地图。现在可以制定切合实际的突破防御的计划了。斯大林召见我和日丹诺夫时,我报告了这个计划。在场在还有莫洛托夫。伏罗希洛夫、铁木辛哥、沃罗诺夫和格连达利。所提出的计划得到了批准。
晚上大家在斯大林那里吃了晚饭。斯大林和莫洛托夫询问了侦察的结果,进一步修改了突破计划的细节,阐明了战役的政治方面。斯大林特别对芬兰部队怎样反冲击感兴趣,这洋的情况是不多的。有一次是我亲眼见的。当时,我正同Ф·Д·戈列年科军长一起视察他的军。戈列年科的部队和邻近的斯塔里科大的军遭到了突击。在斯塔里科夫那里,正好在前沿配置了用于摧毁永备火力点的炮兵。他们立即进行了直接瞄准射击,并击中了反冲击的敌人,使其受到很大伤亡。
在戈列年科那里,敌人与一个坦克军遭遇了。坦克手们展开了队形,击溃了反冲击的部队。芬兰部队伤亡非常大。后来被俘的军官供称,他们的司令部命令以后要回避反冲击,而应依靠防线,消耗红军。晚饭结束时,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