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阳浅顾,青乔微簌-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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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肃阳以齿轻咬她的唇,清楚地听到她痛呼了一声,叫她不专心,又坏心地解开她衣上的盘扣,露出大片的雪肤,他含着她的耳垂,喃喃道:“……不用管,她自会离开的……”
青乔觉得身子烫得厉害,可他却不急不缓地撩拨,让她羞愧得直想撞墙。
窗外的阳光将整个房间照得异常亮堂,两人能清晰地看清楚彼此的肌肤,青乔微窘,紧闭双眼,司空肃阳的胸腔微微震动,一挥手就将床两旁勾起的床帐打了下来,纱帐上隐隐显现出二人交颈缠绵的身影。
情浓日长度良辰,春宵帐暖共此生。
青乔这几日都不敢看绿落,毕竟那日是她站在门外,也不知她是何时离开的,又究竟听了多少去。
一想到那日她就羞窘得直想弄个面纱把脸藏起来,羞死了羞死了,白日里和司空肃阳行鱼水之欢也就罢了,她竟然还不顾仪态的叫得那么……那么的难以启齿。实在是把脸面都丢光了。
幸好那日严承逸未来太子府,否则只怕严承逸也会笑话她。
她一连观察了绿落好几日,发现绿落脸色如常,待她与以往并未有任何的不同,青乔才算放下心来,还暗自安慰自个说,说不定那日绿落老早就离开了,根本没听见房里的声音,这般想着,心情才算舒畅了些。
这些时日,天气格外的晴朗,青乔见尽管是秋日了,但院子里面的大榕树仍是郁郁葱葱,颇为欣喜,便叫下人们做了个秋千架安在榕树下,闲暇时坐在秋千上,颇为自得。
这日阳光暖人,她闭着眼睛,独自坐在秋千上小憩,本来下人们想帮她推秋千的,不过青乔嫌他们太过温柔了,推了跟没推一样,就让他们都下去了。
司空肃阳远远地就看见青乔一身绿裙坐在秋千架上,微风拂动她如墨的长发,小小的白玉般的脸隐没在其间,竟像个树中精灵。
他突然有一种冲动,要将她这般动人的模样记录下来,心念及此,他马上拿来纸和笔,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开始描画。初一着笔,青乔就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她冲他招了招手,他只得放下手中的一切,向她走去。
青乔见他走来,好奇地问道:“你方才在做什么?”
司空肃阳笑笑,“在作画。”又招呼了下人将书桌搬到了近处,方才是因为不想打扰她,既然她并未睡着,那便挪到近处。
青乔勾着他的衣角,笑得璀璨,“是画我么?”
司空肃阳装作不解,摸摸下巴道:“非也,我方才见这大树长势极好,便想为这树画上一副丹青,既然你想让我画你,那我便勉为其难地为你画上一副罢。”
“你!”青乔撇撇嘴,站起来不甘道:“你画你的树去罢,我才不要你画。”
司空肃阳以拳掩口,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纤细的腰,道:“可是生气了?这般爱生气,都不像个大家闺秀了,倒活脱脱地像个爱生气小丫头。”
青乔撅着嘴,不满道:“我就是个爱生气的小丫头,做不来大家闺秀的样子,你现在嫌弃也没办法了,木已成舟,你甩都甩不掉了。”
“是,是。”司空肃阳吻吻她的发顶,“你这般可人,我怎么会想甩掉呢?罢了,说不过你,你坐上秋千,我为你作画罢!”
青乔磨磨蹭蹭地攀上秋千,本意是想生气来着,可一想到他哄着自己,宠着自己,又一点都生不来气,只好故作生气的样子,恶意地瞪他。
司空肃阳也觉得好笑,眼神扫过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自怀里拿出一件东西系在她的腰侧,道:“有事等会再说,我先为你作画。”
青乔看清楚了腰侧的正是她遗失的琼花荷包,绿底白花,栩栩如生,她开心极了,连故作生气了不作了,自顾自地眯着眼笑。
司空肃阳亦是眸染笑意,将这幅场面用画记录了下来。
画像上的女子,虽不知年纪,不过瞧着甚是年轻,着一袭江南水纱之裙,坐在秋千上,衣袂飘飞,发髻轻扬,带着年少不知愁滋味的欢快。下笔的人极其用心,连女子的一缕发丝飘到她的嘴角也捕捉到了。甚至连女子腰侧的香囊也入了画,香囊是绿底白花,然毕竟隔得距离较远,香囊上面的花也就看不真切。
那幅画后来被司空肃阳保存了许久,许久。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从来美景皆虚妄
榕树下一人端坐在秋千架上,碧绿裙衫随风舞动,柔婉生姿。一人默立画前,笔走游龙,凤眸浅浅生辉,青色长袍徐徐摆动,芝兰玉树。
青乔见司空肃阳放下了笔,小跑到他的身边,望着画开口道:“画得真好。”
司空肃阳点了点她的额头,勾唇道:“不及真人半分。”
青乔听罢,耳根就烧了起来,嗔怪道:“就知道瞎说,明明画得那么美,还来打趣我。”
司空肃阳伸手搂住她的腰,轻声道:“东陌人都道京都第一才女顾小姐琴棋书画皆是精通,你若是肯画,随意画一幅定会比这一副画得好。”
青乔心咯噔一跳,耳根的红晕渐渐消失,恢复了常色,默默开口道:“世人皆是以讹传讹,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哪有他们说得那般好。再说,你何时见过我作画?”
青乔等了半晌也未见身侧的人发出声响,然腰侧他的力道却是越发的重了,青乔吃痛的侧首望去,但见司空肃阳双眉紧锁,额上溢满冷汗,唇也抿得紧紧的,一副极不舒服的样子。
青乔吃了一惊,不知发生了何事,赶紧伸出手搂在他的腰上,以免他会倒下,又急切地问道:“怎么了?”
司空肃阳缓了缓,微微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双眼,长吁了口气,艰难地道:“……无事……”,又转过脸看向青乔,露出一个虚空的笑,“青乔,扶我回房。”
青乔见他唇色越来越白,方才那笑定是他为了安自己的心,她再也不管其他,扣住他的手腕,为他把脉。
果然,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以前为他把脉,就觉得他的脉象奇怪,现在才算正式确定下来,他真的中了毒,而且时间很久了。
青乔皱着眉,要她一个人扶着颀长的司空肃阳进屋,怕是有些困难,只好找人帮忙了。
“来人!”她对着空若无人的庭院喊道,即便是主子吩咐不得跟从,但下人们定不会离得太远,稍有声响应是能听到的。
果不其然,下人从外面进来了,赶紧接了手,青乔赶紧又吩咐下人去找太医,这事才算安定下来。
青乔看见躺在床上昏迷的司空肃阳有些担心,毕竟以前从未见他毒发,这次也不知是何故。
太医低眉敛目地把脉,眉微微皱起,似是在琢磨,少顷,离开床边,写了张方子给下人,就要求告退。
青乔很是疑惑,拦住御医,问道:“御医,太子这是何故?”
御医恭谨地回道:“回太子妃,太子殿下这是旧疾,服完药便能好转。太子府应该有方子,不过太子的病情似有变数,臣又加了几味药,回宫之后还要和其他御医再商讨商讨,相信太子不久就会醒来。”说罢就要离开。
“站住!”青乔斥道,拿起方子,越看眉就皱得越紧,“你这是什么方子?只能抑制太子体内的毒性,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你这是置太子性命于不顾,你该当何罪!”
因青乔说得声色俱厉,吓得御医脸色都白了,赶紧跪下道:“太子妃冤枉微臣了,若是能找到解决之法,微臣又何至于只用压抑毒性的方子,望太子妃明鉴!”
青乔一想确实如此,难为一个老御医也没用,遂吩咐御医起来,又道:“我曾看过一些医书,对药理也有些兴趣,虽说这毒确实难治,但也不是无法,为何不试试以毒攻毒呢?”
御医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拱手道:“太子妃既识得药理,微臣就如实说了,世间万物皆重在个度,虽说以毒攻毒是个好办法,但由于不知太子中的毒里面各种药草的成分是怎样的,各位御医也不敢冒冒然地用药,故而只能用压抑毒性的方子。”
“罢了……”,青乔叹息,挥挥手,“你回罢。”
御医听罢才急急告退。
司空肃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方一睁眼就看见青乔一手撑着脑袋靠在床沿边,眼睑微微垂着,烛光暗暗的亮着,在她的侧脸打下了一层阴影,眼睫的影子也印在了脸上,衬得她的面容愈发的柔和了。
他垂眸,勾了勾唇,伸出手来,想摸摸她的脸。方一动作,她就醒了。
青乔眼底闪过欣喜,柔柔道:“醒了?肚子饿么?我吩咐下人去准备吃食。”说罢,就要起身去唤人。
司空肃阳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见她露出不解的表情,方开口道:“无事,我不饿。”
青乔顺着他的力道走到他的身边,才坐在床沿上,就被他搂了个满怀,她一愣,反应过来后,伸手亦抱住他结实的后背。
“吓坏了罢?”司空肃阳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
青乔摇摇头,蹭了蹭他的脸颊,道:“你醒了就好。”
司空肃阳轻叹了一口气,淡淡道:“怎么不问发生了何事?”
青乔撑着身子,微微离开了他的怀抱,水样的眸子亮如星子,她缓缓说道:“你若想告诉我是何事,自会告诉我,若是不想说的事,即便我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的,那我何必自讨没趣。”
司空肃阳闷闷地笑着,吻了吻她的唇,复又抱住她。
这夜色带着浓得化不开的醉人,只余星光点点明亮依旧。
“太子殿下,您慢走,小心地上。”领路的宫人小心地带路,又一一提醒。
走过几条弯弯曲曲的小道,总算是见着了前方的光亮,宫人小声地说道:“太子殿下,到了。”
司空肃阳负着手看了看眼前的宅子,重重侍卫把守着,不能自由出入,确实不好过,他挥了挥手,对下人吩咐道:“你们便留在这儿罢,本殿一个人进去就好。”
下人们听从吩咐地站立不动。
司空肃阳走进宅子里面的时候,看见一人气定神闲地喝着茶的时候,不禁敛了神色,“二皇兄好兴致,幽禁至此还过得这般闲适。”
二皇子喝了一口茶,不理他话中别样的意味,直奔主题道:“不知太子前来所为何事?”
“倒是直接,二皇兄不管怎么幽禁,这份皇家气度倒是还在。”司空肃阳淡淡道,“我想跟二皇兄做个买卖,不知二皇兄意下如何?”
二皇子冷哼,“我如今到这般地步,还有什么可以和堂堂的太子殿下做买卖?”
“二皇兄莫急。”司空肃阳坐在椅子上,“我不过是希望二皇兄能将解药交出来。”
“解药,什么解药?”二皇子装糊涂,笑得一脸得意,“莫非是何人中毒了,需要什么解药,太子病急乱投医,都找上我了?”
“二皇兄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司空肃阳以食指敲击桌面,漫不经心地说道:“昨日我去见了正琮,他的小模样真是讨人喜欢。”
“你……不准碰我儿子!”二皇子厉声道。
“二皇兄做下如此犯上作乱之事,父皇仍旧疼惜二皇兄,只独独幽禁二皇兄一人,虽正琮他们贬为庶人,但总比幽禁来得好些,二皇兄,你说是么?”
二皇子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语。
夜色深深,即便有灯笼照着小道,仍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司空肃阳走得极慢,眉心不自觉地轻蹙着,中毒之事,本就是他刚回西济,也就是延和二十五年发生的事,那时候自己虽然谨慎,但还是中招了。
突遇刺客,刺客招招致命,他险险才算避过,然而还是中了毒。
他敢断定是二皇兄动的手脚,虽未留下任何证据,但西济最想置他于死地的,恐怕就是二皇兄了。故而他三番四次地派人潜入二皇子府找解药,可却徒然无功。
他只好找御医想出解毒之法,希望能解毒成功。奈何御医一直查不出是何种毒药,而且不知其成分,故而两年来,只制出了压制毒性的药方。
他本以为他有时间等,可突然发作的毒让他心惊,以往只要喝了药便能安然无恙,如今真到了这般地步么?
总算等到二皇兄被幽禁,自己以正琮的性命威胁他,他是将所有的情况都说了,可是仍然无用。
“既然皇弟执意如此,我便明说罢,我手中也未有解药。”
“当年刺杀太子的刺客已经全数歼灭,刺客剑上淬毒,毒药是何种我也不知晓,只交给管家去处理。后来见你无恙,以为是刺客刺杀失败,我一怒之下便毒药全部丢弃,此事便不了了之。”
“若是皇弟想知道是何种毒药的话,只能去找管家了,我说的就这么多,若是皇弟还不愿放过正琮,我也无能为力,只叹正琮命薄罢了。”
二皇子府上的管家,两年前因年迈向二皇子请辞,二皇子欣然同意。自后再无管家此人,无人知晓他去了何处,他究竟是生是死。
纵观管家一生,他自来了二皇子府上,尽心伺候二皇子,无妻无子,无友无朋,孑然一生,临老请辞,无处可归。
若是去寻找此人,只怕是困难重重。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青乔透过敞开的门看见司空肃阳在书房奋笔疾书,遂敲了敲门扉,端着药碗进了书房。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