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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暮阳浅顾,青乔微簌-第12部分

小说: 暮阳浅顾,青乔微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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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肃阳见她坦坦荡荡,跪得笔直,嘴角更是带笑,心下生疑,轻呼:“你……”
忆昔直视着年轻帝王的眼睛,双眸清澈,笑容浅浅,一派祥和,唯有碧色的宫装上繁复的花纹染上了如墨的色彩。
司空肃阳眼神恍惚,刹那间感觉跪在面前的人正是青乔。青乔虽好胜,可一旦认为不是自己的过错就会不言不语,不管他人如何看待,她自随心。
风将殿里的轻纱吹了起来,辗转入了司空肃阳的眼,他手握得紧紧的,一挥广袖,背过身,硬起声音,唤道:“来人!曦妃嚣张跋扈,嫉妒成性,毫无妇德,现剥下其曦妃头衔,幽禁挽曦宫,不得外出!”
忆昔端端正正地磕头谢恩,以额覆地,一直到西济帝离开之后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变。
身后挽曦宫的大门敞开着,风渐渐地大了些,卷着忆昔凌乱的长发和轻薄的长裙,裙裾四散开来,带着种种萧索,寒风侵袭入骨。忆昔趴跪着闭上了眼,心下叹息,暴风雨就要来了!

司空肃阳望着面色苍白的李嫔,觉得累极了,悄悄出了内殿,唤来御医,问道:“说罢!”
老御医弓着身子,回复西济帝:“回陛下的话,李嫔娘娘是因为喝了含有天花粉的茶水才会导致小产的。”
司空肃阳皱起眉头,“天花粉?”
“天花粉是清热泻火、生津止渴、排脓消肿的药物。此物十分常见,民间百姓会用天花粉熬粥或是泡茶,皆有益于身心。各宫娘娘也会常来讨要。”御医一一解答道。
司空肃阳负着手,思索道:“那就是说各宫娘娘几乎都有这一味药材。可是为何会导致李嫔小产?”
老御医叹息道:“是药三分毒,而这天花粉虽好,终有些禁忌。有孕之人若服食了此物,会导致流产。”
司空肃阳一掌拍在书桌上,拧起双眉,若是有心之人想加害李嫔也不是不可能,这药十分常见,也不能说是别人有心加害。下药之人只要推说不知道有孕之人不能服食,便可将过错推得一干二净。
这药究竟是不是曦妃下的呢?曦妃的样子那么坦荡,倒叫人怀疑不起来。又或者是曦妃也不知道这味药的作用,是她的无心之失?
司空肃阳陷入沉思,这事还是需要好好调查。

是夜,果然下起大雨,窗外雨声沥沥,打得树木噼噼啪啪地作响,树影投射在窗户上,有些狰狞。
天似乎一下子就凉了下来,忆昔躺在床上睡得一点也不安稳,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梦里十分的混乱,一会儿是西济帝与她温存的模样,一会儿是西济帝厉声斥责她的画面。一时之间总也不能从梦中醒来,终于她猛地睁开了眼。
殿内一室昏暗,只有一盏油灯颤颤地亮着,忆昔盯着那颗柔弱的灯芯,灯芯本就脆弱,在风中轻轻的摇摆。
她忽然之间有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她就是那颗灯芯,莫名的来到后宫,无奈的封妃,到现在的剥夺妃位,一切来的那么快。
她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随着帝王的喜怒摇摆,像极了没有依附的灯芯,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被风吹灭,再也无法亮起来。
方相让她入这后宫,是为了迷惑当今的圣上,可如今倒好,她失宠了,方相的法子失效了。她哧哧的笑了起来,不知为何,想到方相生气她就觉得好笑。
忆昔从床上起身,赤足走向窗户旁,手肘靠着窗檐,撑着下巴,看这一场洗涤大地的秋雨,颇有些自得。

突然,一条黑影从眼前闪过,忆昔睁大眼睛,大喝一声:“谁?”
良久,内殿的帘子被人挑开,珠云眯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小姐,怎么还没睡?”
忆昔缓了口气,轻声道:“睡不着,就起了,你去睡罢,天气渐凉,记得盖好被子。”
珠云点点头,又退下了,一会儿便听见了珠云平稳的呼吸声。
雨也看够了,忆昔前倾身子,关上窗,欲吹灭灯火,一阵风吹过,眼前黑影一闪。忆昔大张着嘴,差点尖叫,却被人一把捂住了嘴。
忆昔定定神,看向前方,身前站着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衣裳上有些水渍,有几滴还滴在了忆昔的手背上。
那人一手握着忆昔的嘴,一手扯下蒙着面的头巾,作了一个嘘的手势。那人见忆昔镇定了下来,遂放下了掩着她嘴的手。
忆昔后退几步,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样,惊道:“严使臣可知,夜闯后宫是重罪!”
严承逸挥了挥身上的水渍,见她完好无损,松了口气,“娘娘安然无恙,承逸总算放心了。”
“本宫……”,忆昔想到自己已经被剥夺了封号,于是改了称呼,“我有恙无恙似乎与使臣无关。使臣莫要岔开话题,深夜至此有何贵干?”
严承逸眼眸带笑,这语气真有些像,问道:“娘娘,不,忆昔,你愿意随我回东陌么?”
忆昔对严承逸突然改了称呼,直呼其名,有些抵触,厌恶道:“我虽被剥夺了妃位,可也不是使臣能直呼闺名的,希望使臣自重。”
严承逸也不恼,只笑吟吟地说:“好,不唤闺名,姑娘愿意随我回东陌么?”
东陌?忆昔觉得莫名其妙,她与他并不算相熟,顶多见过几面,更何况自己是西济人,怎能随外人去东陌。
忆昔斥责道:“使臣请回罢,我和使臣并无任何关系,怎能跟使臣去东陌,我本是西济人,又怎可以去东陌?况且,我还是陛下的女人,使臣这是让我有违妇德么?”

“不,你的家在东陌!”
你的家在东陌!忆昔捕捉到了不可能的词语,抬头去看他,捂着胸口喘息道:“你说什么?”
严承逸惊觉失言,见她情绪有些不对,忙住了嘴,只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你难道愿意在后宫过一生么?”
忆昔只当做方才听错了,缓缓地呼吸,转身背对他,叹息地说道:“入了这后宫,我便再也离不开了,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别人。使臣请回罢,否则我会叫人的。”
严承逸凄苦一笑,还是不行么?和当年一样。
“叫人?呵呵,你没发现你的婢女一直都没动静么?”
忆昔也觉得奇怪,照道理这么大的动静,珠云不可能不冲进来,定是他做了什么手脚,忆昔怒视他,“你对珠云做了什么?”
严承逸握着她的肩,笑道:“别恼,我对你的婢女没做什么,只是让她休息一下,你别担心,我怎么会伤害你重视的人呢?”
忆昔挣脱他的手,有些不可置信:“你究竟要做什么?口口声声要带我离开,去东陌,我身上并没什么可图的东西,你可不可以离开?”
“忆昔,你就是我所图的,你跟我走!”说罢严承逸就要去拉她的手。
“你放开,放开我。”忆昔挣扎起来。
挽曦宫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多,有侍卫朝这边来了。
严承逸气恼至极,想强硬地带她离开,又怕伤着她。今日怕是不能带走她了,遂低着头在她耳边说道:“我还会再来的。”说完便跳窗离去。
忆昔久久不动,呆呆地看着窗户,窗外黑洞洞的一片,看不到半个人影。她歇了一会,待回过神之后才想起来,赶紧关了窗户,惊魂不定地爬到了床上。






第17章 第十七章 多少恩怨谁人终
曦妃被剥夺妃位,一夕之间便传遍了后宫,多少妃子等着看笑话。然而西济帝并未将曦妃为何被剥夺妃位的原因宣扬出来,众人只知一日之内,后宫中一位妃子小产,一位妃子被削,这中间肯定有某种关联。
西济帝又下了旨严禁后宫讨论此事,并且将李嫔晋升一级,封为正三品婕妤。
西济帝也逐一调查,不想后宫的纷争影响到朝堂的稳定,终是决定弃卒保车,杖责了挽曦宫内有关此事的数位宫人,然而却并未恢复曦妃的妃位,继续幽禁挽曦宫。此事就此平息。

一月之后正逢西济帝二十五岁寿辰,西济历来都是逢五、十,都要大摆筵席。此次西济帝本不打算大肆庆祝,毕竟大选秀女已经在前,若是再弄个举国欢腾的寿宴,国库又多了一笔不必要的开支。
西济自这任西济帝即位后,经济已经大为改善,然而,国之根本到底弱了些,故而西济帝提出只办家宴时,大臣们皆是称赞西济帝圣明。
既然是家宴,自然就是后宫妃嫔和大臣们在宫中举行一个宴会,重在喜庆。后宫妃嫔纷纷献艺,整个后宫倒是一派祥和。

忆昔从来没觉得幽禁也能这般闲适,虽然吃穿用度不比以前,但重在没有日日胆战心惊的忐忑。这段幽禁的日子倒是把忆昔养得丰腴了一些,总算不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柔弱模样。
忆昔最大的乐趣就是看书,那些书都是以前在藏书阁借来的,一向束之高阁,现在可算是重见天日了。
忆昔一向不喜女红之类的东西,琴棋书画更是只懂皮毛,连当日在方相府邸献舞也是赶鸭子上架。现在,日子闲适了,天天待在挽曦宫看看书,学着书里面的东西琢磨些新鲜玩意儿,倒是乐得自在。
这日她坐在椅子上看到书中一则故事,不禁啧啧出声。
“在看什么?”
忆昔正看得投入,也不管是谁问的,眼睛仍盯着书,叹息道:“望夫石的故事。”
“嗯?为何叹息?”身后的声音再次传来。
“书中说道: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与其妻一别十三载。其妻涂山氏女日夜向丈夫治水的方向眺望,但望穿秋水,也不见禹的归来。她朝思暮想,最终精诚所至,化作望夫石,端坐在涂山的东端。真是可悲!”
声音再次传来,问道:“这也算是其妻情深意重罢,苦苦等候丈夫的归来,为何你要说是可悲?”
忆昔有些恼怒,身后喋喋不休的声音让她有些厌烦,她一把转过身说道:“若是涂山氏女真的想念她的丈夫,怎么不携了行李去找她的丈夫,痴痴等待有何用,倒不如在有生之年再见上一面,一报相思之苦!”
忆昔说完之后,才看清楚了面前的人影,西济帝拧着眉、负着手正对着她。忆昔一惊,唤道:“陛下……忆昔恭请陛下圣安。”又急急行了礼。

司空肃阳托起忆昔的双臂,将她扶了起来,好奇道:“爱妃倒是与旁人的想法不同,这也是爱妃认可的观念么?”
忆昔抽回双臂,有些不自在道:“这话不过是忆昔的一时之念,当不得真,指不定以后的想法又变了。”
既然她这般说了,司空肃阳也不去纠缠,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嘴角微勾,“爱妃日子过得甚是惬意,倒是不见清减,反而丰润了些。莫非是朕的责罚还不够重?”
“回陛下的话,是宫中食物养人。日日待在挽曦宫,又无事可做,自然就胖了些。”忆昔平顺的回答,“至于责罚,陛下若是想继续幽禁忆昔,或是其他,忆昔定当领受。”
“爱妃这是在责怪朕么?”司空肃阳收起那一抹笑意。
“忆昔不敢。只是忆昔相信清者自清,不是忆昔做的事,忆昔也不会承认。况且,”忆昔望向司空肃阳的双眸,“忆昔相信,当今皇上圣明,自然会查清楚一切的。”
司空肃阳勾住她的腰,眼眸沉沉,嗤笑道:“倒是看不出来,幽禁半月,小嘴是越发的凌厉了。”
忆昔不去看他,只斜斜地望着殿外,不发一言。
司空肃阳霍地放开她的腰,差点让她跌倒,他声音冷冷地说道:“李嫔小产之事究竟是谁的过错,朕也不去追究了。至于你,继续安安分分地做这个曦妃就好。一月之后,是朕的寿辰,任何事情你都要看着些,毕竟,”司空肃阳斜觑了她一眼,“你是这西济的曦妃!”

西济帝走后,挽曦殿外的侍卫就撤了,忆昔终于还是恢复了曦妃的头衔,一时之间,整个后宫嫔妃都摸不着头脑,只能做好本分,不去管其他的风吹草动。

“我倒是想不到,你竟是第一个来看我的?”忆昔笑着看向对面的人。
纪翘抿了一口茶水,见她没用尊称,遂明了。笑道:“我来过挽曦宫几次,只是殿外总有侍卫看守着,不让任何人进出,只好作罢。难得你今日解了禁,我就来看看,果然如此。”
忆昔拨了拨有些散落的发,望向天边,“这后宫的事,那件能说得准。今朝福,明日祸,说不定隔几日我这妃位又会被皇上给削了。”
纪翘一惊,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娘娘您可别这么说,隔墙有耳,这不小心传到皇上的耳朵,又是一场惊天动地。”
“我也看开了,倒是宝林才刚刚入这后宫,什么事情都不懂,做任何事还是三思而后行罢。”
纪翘正待接口,珠云正好端了糕点,一不小心撞上了她,二人皆是满身狼藉。
珠云赶紧道歉,拿了绢帕擦纪翘身上的糕点。纪翘本就不是那般计较的人,只说了句没事,就站起身来清理身上的污渍。她的脑袋微微低着,一下一下轻拍了身上的衣裙。
忆昔本没有注意,站起来叫珠云带纪翘去内殿换件衣裳的时候,正好看见纪翘耳后有一颗痣,忽然觉得好生熟悉。然而终究是不重要地事情,过后便忘了。

一转眼,西济帝二十五岁的寿辰便到了,整个皇宫热闹至极。
既然是家宴,那么各种节目皆是后宫嫔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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