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辈子去忘记-我的世界你来过(网络版) 作者:叶紫(晋江vip9-21完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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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谁学的字?”
“照着帖子临的。”殷禛答的太快,我反而觉得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答案。
“帖子哪来的?”我爸也不是省油的灯,学术上的问题,丝毫不含糊。
殷禛抬头,微笑:“电脑上。”他顺利的打开网页,找到清史论坛里雍正朱批,把屏幕转过九十度,展示在我们面前。
我眼皮一跳,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父亲低喃:“原来是这样。”
我仔细对比,发现朱批上的字明显更老练、更潇洒自如一些,便对父亲说:“确实有几分神韵,但细看之下,还是不难看出其中的差距。”
父亲颔首,“我闺女还是有长进的。”
送走父亲,我把殷禛拉到一旁,正色道:“别和我来这套,你这招骗我爸还行,但休想瞒过我。你之前还不会用电脑,哪来的帖子临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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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处之泰然,“那你想要我说什么?”
“当然是说实话,”我不假思索的回道。
“好吧,”他耸肩。
我严重怀疑耸肩这个动作他是跟我学的。
“这些字我信笔写来,无需临摹。”
我怔了怔,“你的意思是熟能生巧?”
他无奈抚额,“我就是胤禛,你口中的四爷。”
“切,”我不屑,将他从头看到脚,“我家四爷哪有你那么土。”
他嘴角含着似笑非笑之意,“我已说了实话,信不信就在你了。”
我自然不会信他,不愿意说拉倒,我也不会逼迫他,何必编这种离奇的谎话来糊弄我。我有几分恼怒,决定中午不给他吃肉。
下午我忽然接到母亲的电话,她语气轻快的问:“小颖,今天回家来么?”
“是的妈,我一会就打算出发了。”
“等你吃晚饭。”
“行,”我笑笑,我才吃了午饭没多久,这就惦记上晚饭了。
“那我挂了啊。”
“等等。”我耳朵尖,隐约听到了张阿姨的声音,暗道不妙。
“还有什么事啊乖女儿?”
我假笑数声,“妈你那还有谁在呢,听着怪热闹的。”
“哦哦,我开着电视机呢。”
撒谎!我就知道不对劲,母上大人一旦隐去彪悍的气势,绝对有古怪。“没事了妈,见了面再说。”我合上手机。
我双手托腮、苦思冥想,张阿姨既然在我家,无外乎两件事,一蹭吃蹭喝,二唠叨我的终身大事。两件事并不冲突,冰雪如我,立刻洞悉她们的阴谋。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看着在一旁忙碌的殷禛,贼兮兮地笑了。
“一会帮我个忙。”我说。
他淡淡道:“什么忙?”
“去了就知道了。”我含糊其辞。
“我有工作,走不开。”殷禛不疾不徐的说。
我有些意外,这么敬业?我摸着下巴,“我准你今明两天不用上班了,只需陪着我就好。”
他声音严肃,“那可不行,我还得赚钱还给你呢。”
我闷了会,“工资照算。”
他故意把语速放的极缓慢,“这不算花店的工作吧?”
我被他问的微微一愣,“你想怎样?”
他无辜的看我,“额外的工作难道没有额外的补偿么?”
我咬牙切齿,“付你双倍工钱总成了吧。”
“成交。”他爽快的说。
我泪流满面。
我向小云和小青简单交待了几句,拽着殷禛去车站。
上了长途车,他问:“怎么不打车?”
“你给钱?”我心情不爽,挑衅道。
他不置可否的扬扬眉。
坐了没几站路,我就感觉小腹隐隐作痛,掐指一算,坏了,莫非大姨妈即将造访。她早不来晚不来,这要是在车上山洪暴发,我人可就丢大发了。
我闭了眼,口中念念有词:“大姨妈我求你了,你好歹憋到我回了家再来。”我重复了几遍,试图以我的虔诚感动她老人家。
殷禛听我叽里呱啦的说了一串,张口就问:“你大姨妈来了?在哪儿?我怎么没瞧见?”
此时正好一段音乐结束,车厢内静谧无声,只有殷禛一人的声音,所有人都往我们这里看来。
我脸涨的通红,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殷禛一脸莫名:“我哪里说错了?”
我怒视他:“闭嘴。”
他委屈的稍一撇嘴,我顿时心软,“算了,反正下了车谁也不认识谁,没什么丢脸的。”
他强调,“我并没有说错。”
我举手投降,“你是没说错,行了吧。”
他淡定一拂袖,“本来就是。”
我往窗口靠了靠,想起我妈的泼辣劲,幸灾乐祸的说:“你休息会,一会有的你受。”
“怎么?”
“你要冒充我男朋友,帮我骗过我妈。”
他不动声色的觑我一眼。
已经上了我的贼船,不怕他不就范,我信心满满,笑容绚烂。
我妈住郊区,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的车程,车厢里暖气开的很足,我本来只是闭目养神,却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嘈杂声吵醒。
我揉揉眼睛,发现自己的脑袋搁在了殷禛的肩膀上。
他转首笑笑,“醒了?看情形像是到了。”
我不好意思的擦擦口水,暗自庆幸,幸好没有滴在他衣服上。
我边走边交待,“一会见了我妈得有礼貌。”
他淡淡道:“知道了。”
我们先拐进大卖场,毛脚女婿头一回上门,总不能空手去。
要说我妈的脾性,贵的便宜的或是价廉物美的通通难讨她欢心,最好直接拍给她一叠钞票,豪气干云的说:“想买什么自己买去。”
可要殷禛这么干,也太不像话了。
我还是中规中矩的选了两盒保健品,一只水果篮,以及两件牛奶,全让殷禛提着,自己晃荡着双手,悠闲得很。
刚上楼还来不及掏钥匙,我妈就开了门,亲亲热热的说:“乖女儿你回来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好在我早有准备。我把身后的殷禛推出来,笑嘻嘻的说:“妈,我带了个人来见你。”
“伯母好,我叫殷禛。”
孺子可教,我很满意。
我妈是何等样人,一见这阵仗就全明白了。“死小孩,带男朋友回来也不早说,我好多准备些拿手好菜。”
“他不会介意的。”我挽住老妈的胳臂往里走,我才舍不得让她操劳。
殷禛跟在后面,表情怪怪的。
我家客厅小,他放下东西,占去了大半的空间。
母上大人手足无措的道:“人来就好了,还带什么东西。”
“应该的。”殷禛淡淡而笑。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我妈现在就是这幅神情。“这孩子挺懂事的。”
钱是我付的,他不过拎了会,功劳倒全是他的了,我忿忿不平的想。
“咚咚咚。”有人敲门。
我打开门,来人看也不看我,直接闯入,“韵之,我都安排好了。”
我悠哉的修着指甲,“张阿姨,你安排好什么了?”
母亲面露尴尬。
张阿姨好似这时才发现其他人的存在,她盯着殷禛看了好一会,“你不是那个……”
我顺势接上她的话,“我男朋友。”
她两眼瞪的比铜铃还大,“我上次问你,你还不承认。”
我害羞的稍稍别过脸,“我那不是不好意思嘛。”
“这孩子有男朋友了也没告诉我,让你白为她操心了。”我妈反应也快,明着捧张阿姨两句,让她消气了也就没事了。
她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张阿姨,谢谢你一直对我很关心,我现在有男朋友了,你也为我高兴吧。”
张阿姨局促的搓手,“当然,当然。”她顿了顿,“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要去办,先走了。韵之,再联系啊。”
我跟在她后面直叫唤:“张阿姨,您慢走啊。”关上门,我松口气。什么叫运筹帷幄之中,什么叫决胜于千里之外,说的就是我,我有些飘飘然了。
随后我妈一句话把我打回原形,“那我们晚上吃什么?”
“您没准备晚饭?”
她嘿嘿笑了笑,压低了嗓门说:“原本我想你要出去相亲不愁吃喝,我下点面条凑合一顿得了。”
我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母上大人,我算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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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捅捅我,“那我们晚上吃什么?”
我没好气的说,“喝西北风。”
我妈冲着我眨眼,“行,我无所谓,就当减肥了。”她眼角瞥着殷禛,似笑非笑,“只要你舍得他挨饿。”
我的脸莫名红了,忿忿一跺脚,脱口而出,“肯德基。”母上大人最厌恶此类洋快餐,我故意出个难题给她。
“中餐也吃腻了,正好换换口味。”她自言自语。“你们先坐会,我换件衣服就可以走了。”
殷禛看着我和我妈两个斗嘴,若有所思。
“喂,想什么呢?”
“没什么。”他掩饰般的转过身。
我抽出一张百元钞票塞给他,“待会儿主动点付钱。”
他推回给我,“我有。”
“你那点不够。”
“不够再说。”
“不够就来不及了。”我硬要给他,他坚决不肯要,轻道:“我不想欠你太多。”
我不过是怕他丢了面子,这两者间有关系么。我不及多想,拽住他的衣服,把钞票塞进他的裤兜,他往外扯,我不肯,捂住他的裤子不放,我妈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咳咳,”她打断我们。
我手还插在他的裤子口袋里,他一只手捉着我的,另一只手和我的胳膊缠在一起,看去暧昧无比。
我收回手,若无其事的东张西望。
母亲走到我跟前,贴耳说道:“悠着点,别当我不存在。”
我颊上升起的热度一直红到了耳根。
小区里就有肯德基,走过去不过三五分钟。
我们先找了座位坐下,殷禛大叫一声:“店小二,把菜单拿来。”
我立刻捂住他的嘴,陪着笑脸对围观群众说:“他开玩笑的。”我拉低了嗓线,拉下脸来,“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肯德基的吃食都是自己过去买的。”
他嘟囔,“太不人性化了。”
靠,没看出来他中文造诣这么高。
母亲笑眯眯的看着我们,目光是洞察一切的了然。
我心虚的扯了殷禛一起去服务台,我怕把他留下,他立马会在我妈的逼问下露馅。
点了个全家桶和一些其他小食,我让殷禛先捧回去,并且叮嘱他多吃东西少说话,有啥难题等我回来再解决,我妈的功力可是很强的,他绝对不是对手。
我找到洗手间解决生理需求,欣慰的发现,大姨妈果然刚才被殷禛吓的没敢来。
等我回到座位上,更欣慰的发现,我妈和殷禛正相谈甚欢。
他们人手一只鸡翅,嘴唇油光光的,说的是一些我听不懂的佛语,什么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什么以物物物,则物可物,以物物非物,则物非物。物不得名之功,名不得物之实,名物不实,是以物无,绕的我头都晕了。
母亲大人听的不停点头,“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对佛法这么有研究。”
殷禛笑曰:“多读读佛经,能抚平心绪,免于心浮气躁。”
我被他们抛在一边,满心不愿意,摇头晃脑着嘴里念叨:“人生三境界,第一境界,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第二境界,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第三境界,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说完自己快笑喷了,简直是废话。
老妈满脸笑容的看着我,“你什么时候也研究起佛法来了。”
我一看殷禛拍对了马屁,灵机一动,“跟他学的。”
母亲看殷禛的眼神顿时带了点肃然起敬的味道。
老妈难得来次肯德基,她拿薯条沾着番茄酱吃的不亦乐乎,最后还意犹未尽的舔舔手指。
我得意的说:“好吃吧,据说这番茄酱是特制的,专供肯德基使用。”
我妈一听,拉住正在旁边收拾桌子的一名服务员,“这没吃完的番茄酱我可以带回去吧。”
服务员忍着笑说:“可以的。”
殷禛十分自觉的喊了句:“番茄酱,打包。”
我无地自容地弯下腰,把脸埋进膝盖,有气无力的说:“这两个人我不认识。”
回到家,母亲大人拖着我拉家常,殷禛开了电视看新闻。
我没话找话,“老妈,我今天见过穆先生了。”当着我妈的面,只能称呼穆先生而不能喊他爸。
老妈瞥我,“你又想说什么?”
“他苍老了许多。”我低声说。我妈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通常我用这招的时候她的态度会好很多。
“他活该。”老妈撇嘴。
我想不通我爸和我妈哪来的深仇大恨,又不是我爸在外面有了小三儿抛妻弃子,我妈也没红杏出墙,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