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夫君,娘子要掀瓦!-第16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如薰回吻间似也终于渐渐清醒过来。
只觉得脑袋疼得很,低出声:“唔……”
只换来赫连玦似按耐不住的喜意,他根本就再也吻不下去,只想抬眸看看她,可此时感受着她这么久来,难得出现的主动,只疼得身子僵直纾缓不了,只能贪恋着她此刻的温柔,与她相吻。
“你醒了,终于醒了。”他多么想说。
可是只听到沈如薰微微的喘气声。
她似乎也只觉得好难受,吻中呢喃:“夫君……”
这一声话语,不是赫连夫君,而是夫君……
赫连玦只觉得手中力道一重,这一刻感动得都要将她揉入了骨血中。
只见缠绵悱恻一番,沈如薰似乎终于轻轻睁眼,不由自主的吻着赫连玦,看着他入眸的样子,憔悴而俊逸的脸庞,满足的一放。15077310
赫连玦看她微微撩起眼皮的样子,也似迷蒙眷恋,这一刻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似喜,魅眸中似惊意,守了那么多天,仿佛就等着这一天,没想到说那么多话也抵不及一个吻,此刻看着她的样子,眸光沉重,似是笑又是在感动。
只能低低的喊了她一声:“如薰。”
温热的气息都要喷洒在了她的小脸上。
沈如薰此刻是真的睁开眼睛了,两个人口齿中都还余有彼此缠绵的味道,好似生死相隔,可是……
她却是懵懵懂懂的看着他。
“如薰?”赫连玦本还高兴,高兴她方才缠了上来,在他最难过失望的时候,给他这般惊喜。
高兴她不自觉中,竟然是碎语呢喃的喊他“夫君”。
此刻只又惊又喜,还以为她是清醒了,还把一切记起来了,大手一把从她身下穿过紧紧拥着她,两个人在床榻上抱在一处。
只看着沈如薰双眸空洞,愣了一瞬,又“唔”了一声。
赫连玦的眸光开始变得奇怪起来,只抬眸沉沉的望着她:“如薰……”似声音沙哑。
可这一瞬……只换来沈如薰一声轻轻的噗嗤声。
“呵呵。”
这笑声中,好似携带了那么多东西,她双眸迷离,似乎有水雾在眸中,又不像是哭的样子。
赫连玦只敛了暗眸,看着她此刻的样子,心中又霎时五味陈杂,方才那激动,那拥吻间的喜意,也蓦地再而变凉。
低沉了声音:“如薰,你怎么了。”这声音中有着惧怕。
怕她醒来,又变成了另一个他全然不认识的她。
只见沈如薰是终于醒来了,可醒来的样子……足以让赫连玦再落入寒潭之中。
“如薰,你说话。”他已经再难以言语,此刻所有沉声的话语都是强撑着自己说出来的,这一刻好像又无法接受似的,冷了一双魅眸。
眸中之痛,竟然比方才站在回廊中望雪还要痛。
高兴之后,再将他打入了那地狱之中。
沈如薰只是低低的笑着,此刻无论赫连玦怎么喊她,怎么问她,她都只是“呵呵”的轻笑。
好似在梦魇中被太多画面乱了脑袋,这会儿一时反应不过来,头痛得很。
拥吻间暖意还留在心中,所以这会儿不哭不闹,只是笑。
笑得赫连玦越是沉痛,难受的样子,抱着她整个人都冷了下来,颀长的身子这般僵,就好像再也看不到她醒来那一日一般。
是绝望留在心底,好似他这一辈子都要这般,在她时好时坏,复而在哭笑打闹中度过,他这一生,也要与她这般在一起,时时刻刻受着这蓦地极喜过后的极痛,永远直到白首的那一刻。
赫连玦眉目皆染了痛意,拥着她的手也变得更加紧了一些。
此刻听着沈如薰这糊里糊涂的笑声,只哽咽了声音:“你别傻笑了,如薰,与我说说话。”
她倒是与他说几句,让他知道她还能说话……至少,与他说几句正常的话。
不能告诉他,她醒过来了,她记起来了,她想起一切了……
可至少告诉他,看着他此刻这般难过的样子,与他说一句:夫君,你别难过了……也行。
就像从前那般,在这熟悉的房间中,两个人的落棠院中,说一句他最熟悉的话,“夫君,你别难过了。”
往事历历在目,他第一次告诉她关于莲庄之事,他蓦地沉了脸,她便是这样轻声的说这么一句。
而后提及柳氏,为何虎毒不食子,她也是这样一句话。
数不清多少次,她都这般温柔的与他说这句话,他此刻只想要再听一句,哪怕是心中最奢侈的梦想。
“与我说说话……”声音这般魅沉暗哑,似痛到了已经不能痛的极致。
可沈如薰此时回应他的,只有傻兮兮的笑:“呵呵……”
这几声笑,笑得他的心都碎了,整个人也蓦地冷了下来,好似身上悲怆的气势也倾覆出来。
沈如薰似乎感受到了他的难受,这般梦醒梦碎间,她迷蒙的双眸终于渐渐清晰了过来,直抬眸望着赫连玦瞧。
好似目光停留在了赫连玦的唇畔上。
他的唇此刻紧抿着,好像有凉意缠绕其上,化不开。
笑到了尽头,她忽地又不笑了起来。
此刻只看着赫连玦的唇,若有所思的盯着,没有听到他的话,却是忽地不由自主的抬手轻抚了他的唇。
方才帮她浇熄梦魇中恐慌的唇,将她带出那黑暗之地的唇。
“呵呵。”又再没心没肺的笑了两声,此刻什么都说不出来。
却是忽然在最后一刻又觉得脑中痛了起来,好痛……好痛……
好像又有什么不受控制的往脑袋里头钻了,这七八天来,自她脑中第一次出现第一缕清醒开始,就不定时忽地隐隐作痛,偶尔痛得她双眼朦胧,偶尔又疼得她低低的哭了起来。久久她边再。
受到刺激,痛到了最深处,便会像在大堂中那般直接发狂嘶声裂肺的喊叫,然后晕过去。
此刻只是看着赫连玦的唇,暖暖的指尖停留在之上,又低低笑了起来,而后便是又哭。
脑子疼得很。
赫连玦看到她又反常,此时已经不敢在抱任何希望。
只是看她痛苦的样子,他的心也跟着抽痛起来,只能忍着自己的痛,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如薰……”多想叫她别想了,可是此刻就连他也发不出声音。
魅沉的话语如数都吞落到肚子里,苦涩不堪。
沈如薰本就难受,画面又来袭,听到赫连玦这一声轻喊,就好像是梦回午夜,刻入了她骨子里头的声音,此刻又疼了起来,只忽地发疯了般抱着自己的脑袋:“好痛!好痛……呜呜。”又哭又叫了起来。
赫连玦抱着她的手也只能一松。
像是受伤般放开她。
于是只听到沈如薰那又复而没心没肺的声音:“痛……好难受,好想睡觉,呜呜……”
是不是一个人痛苦到了极致的时候,只想要睡觉?什么都不想去想?
她此刻便就是这个样子,不管还记得什么,忘记什么,只觉得心中缺了一块,好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她想努力去寻回来,却艰辛万难,什么都没捕捉到,最后却是疼得很。
停在赫连玦唇上的手也蓦地收了回来,像是想要推开他。
好似和他稍微亲近,她就痛苦得不行。
赫连玦此刻看着她,见她抗拒的样子全然没了方才的迷糊,是打从心底里的想要推开他。
一双幽深的暗眸似有些受伤,但终究在她面前牢牢的隐藏起来了,纵然不隐藏又如何,她读也读不懂。
赫连玦只能如愿的放开她:“好,睡觉。”
低沉的话语似咔了什么在喉中,像是心痛难忍。
却只能眼睁睁的看她把自己推得更远。
沈如薰低声呜咽了两声,拼命推开的力道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似的,一下子就把赫连玦推下了床榻:“你……出去。”
赫连玦听着这没有丝毫感情的话语声,只修长的身躯更一僵。
长相思,莫相忘,莫相忘,相爱何能忘。旧时人新模样。
、大结局:莫相忘(四)
赫连玦僵在原地,而后一瞬才似缓过神来,直看着沈如薰。
沈如薰这般狠狠一推后只抱着脑袋,又似头疼欲裂的感觉,抱着脑袋低低哭了出来,好像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似的。
此刻只要他在身边,她的脑袋就疼得不行:“出……去……”勉强再挤出最后两个字。
不止是推开,还下了逐客令。
赫连玦蠕动了唇角:“好。”
也只是一声轻应,好似也不忍心再看到她这般痛苦的样子。
颀长的身影站得笔直,终于缓缓离开了她身边,越走越远,直退开到缦纱飞扬之处。
室内的炉火啪啦的爆开火花,细微的声响在房中缭绕,烘得一室暖得很,可他的心却是凉的很。
沈如薰看他果真退了几步,离她远了,脸上的神情才终于不那么痛苦,像是在心间松了一口气。
她这一次苏醒,不仅是没心没肺的忘记他,还附带痛苦得想要开始逃避他起来。
她是忘了所有,可没忘的人,却因此而更活得痛心入骨,永远活在悲伤之中。
沈如薰脸上蓦地出现了痛苦厌恶的表情,好像疼够了,她也疼怕了……
虽然是一刹间掠过,但还是落入了赫连玦的眼中。
此刻站在里间与外间的交界处,看到她这般模样,只能缓步再退开,低沉了声:“那我……便走了,你好好歇息,待你醒来,我再让上官青紫替你看一看。”
沈如薰听到他的声音也觉得痛苦得很,根本不待自己听清他在说什么,已经低吼了出来:“夫君,求你了,快出去……”
还记得这般称呼他,却是如此疏离,甚至是憎恨的。
甜蜜中带剑,痛得不能忘。
赫连玦只能扯了扯嘴角,最后终于不再作逗留:“好,我出去。”
最后只是一沉声,而后便是转身……
一步步的踏往出去的路。
这卧房不大,可是被沈如薰这般亲口赶出去,离开两人一起久住的卧房,其独孤的感觉不言而喻。
若对于他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可被称之为温暖,兴许就只有她一人了吧?放在心尖上的人,可到头来怕是伤他最深。
爱而不能求,求而不能得,明明是原本相爱的两个人,何苦……
他每走一步,她好像就欣喜一步。
这般开心的神情,直到最后又“呵呵”的傻笑出来,让他整个人都冷了一般,覆盖了一身霜意。
赫连玦终于走到最后,停在了门口处,修长的指就这般抵在了门沿上,只稍轻轻一推便是那纷扬落下的大雪。
好似以手推门的动作停了几秒,像是在等着沈如薰的开口挽留。
可是到最后,还是只有沈如薰开心的笑声,那般没心没肺,好像高兴他终于要走了似的:“呵呵……哈哈……”清脆的笑声,越笑越开心。
过往一幕幕又掠过眼中,她也曾这般开心的对他笑过,他第一次将她拥入怀里之时,他第一次将她带下莲庄之时,看到那天策城中的热闹,她享受与他在一起亲密的感觉之时。
她……动人之时,他最爱她这般笑,因为觉得一切也跟着变得真实了起来。
可此刻……
赫连玦沉了声,终于不再逗留,径直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一转身一别眸,便是步入了雪中。
而后再从外头把门关上了,轻轻“嘎吱”一声响,把他关在了外头的同时,也惊醒了沈如薰。
房中沈如薰似是心满意足了,脑袋没那么疼了,可下一瞬,她又开始不镇定了起来:“唔……”直发出痛苦的声音。
这痛苦的哼吟声和方才的不一样,方才是头疼欲裂,这会儿却是觉得心里头有什么正被撕碎的声音。
口中的话语没经过脑子便哼了出来:“夫君……”
这语音,这音调,就好像是另一个她不曾意识到的自己。
好似不是她这个没心没肺的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
沈如薰脑中好像又有什么画面开始掠过了,痛苦得很:“啊……痛!”
又在房中痛苦的喊了出来,这一刻只觉得一颗心也紧紧拧着,满脑袋都是赫连玦方才缓步转身离开的模样,只一瞬便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扑了出去。
这才刚醒,眼中还是清明中带了几分迷糊,没看清脚下的路,所以从床上急忙奔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
“唔……”疼得不行,可是这会儿什么都管不了了,只觉得好像心里头缺了一块。
忽地跑到了方才赫连玦站着停着的地方,好似她还能感受到他余留的温度。
“夫君……”沈如薰痛苦的低喊了一声,已经怅然的把门打开了,而后便是看到外头大雪纷飞蓦地花了她的眼眸,好疼……疼……
疼痛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搅在一起般,撕扯间,痛苦的睁开眸子远望……
赫连玦其实并没有走远,此刻好似没有刻意去躲那飘落的雪,没有走回廊,而是径直出了房门便朝空庭走去,也不知道是要去哪里,漫无目的。
沈如薰开门便只能望到这样的景象,一道绝然魅人的身姿远走在路上,周遭的雪白都成了映衬他的景色,一头墨发随意在风中飞扬,衣袂也被寒风掀起,看起来这般孤寂落寞,好像这世上只有他一人独绝立于天地间一般。
好像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这会儿只胸口烦闷得紧。
“夫君……”沈如薰再喃喃出声。
忽地下一瞬,“啊!”一声痛苦的嘶喊,自己抱着脑袋忽然在门口坐了下来。
赫连玦虽然走得慢但也走得远了,何况这风刮得厉害,声音也传不开,于是便也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