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雪落悠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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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道:“她已经不需要了。”
醉君惊道:“她怎么了?”
美人笑道:“她已经死了。”
醉君指着她的脸,怒道:“你,你!”忽然感到腹中一阵剧痛,疼得一弯腰,等疼痛稍微缓了一点,醉君抬起头来怒不可遏地看着美人,吃力地扶着桌角,手指结已经发白。
美人就在一旁安静温柔地看着她。
醉君虚弱而愤怒地道:“为什么!你杀我分舵几名高手,叫我写的信我也写了,也交给你的人送去了,刚才碧箫侯的人我也替你瞒住了,为什么不放过迎春?她是我的亲妹妹,这个世间我唯一的亲人!”
美人莞尔一笑,好像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自己的闺中密友一般,道:“我不但不放过她,我还不放过你呢!”
醉君又感到一阵疼痛,浑身一颤,疼得话也说不出,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一滴滴淌下来,指甲已经在桌上抠出血来。
美人却轻柔地托起醉君尖巧的下巴,看着她惨白的面庞,端详着她,轻笑道:“呵呵,你以为这真是解药么?做梦吧,这剂药和你刚才吃下去的那一剂在腹中混合成了剧毒,你就安心去吧,你妹妹现在在黄泉路边上等着你呢!你刚才演技绝佳,完美骗过了那个姓凌的,下辈子投胎,当戏子也定是个名角。”
醉君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最后几个字:“你,到底是谁?”
美人又是一笑,美眸弯弯,如一汪春水,呵气般道:“我名字里有一个愁字。”
醉君心里大叫:追命夺魂!原来是你!但她的喉咙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美人手一松,醉君一头栽在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一代才貌双全的洛阳名妓从此香消玉殒,可谓美人薄命、天妒红颜。
凌湛空越想越觉得奇怪,匆忙向醉茗山庄赶去。
花醉荫正在书房里教蓉郎识字,苏茗溪在一旁修剪盆景。
凌湛空目睹这番景象,心道:不好,果然是假的,他们哪里像要去远行的样子?
看见凌湛空,花醉荫迎了过来,苏茗溪也放下剪刀。
凌湛空问:“你们最近可要出行?”
花醉荫道:“不啊,我们不是刚来洛阳么。”
苏茗溪道:“怎么了?好好问这个?”
凌湛空心下愁苦,却也不想把他们牵扯进去,就装作平常的样子,道:“也没什么,我来找喜鹊,问问她我师弟有没有回信。”
第二十五章 玫瑰罗刹
花醉荫:“喜鹊昨天白天便失踪了,昨夜彻夜未归,我刚才已经派人去寻她了。”
凌湛空:“哦?有这等事?”心道:莫非那个真的是喜鹊?
花醉荫:“是啊,不过你师弟的信前天就到了,我都忘了这事,也没派人给你送去,我现在去拿给你,就在我书房。”
花醉荫将信从一个带锁的木盒子里拿出来,交给凌湛空,凌湛空看了一眼,信封上果然是方流水的笔记:师兄湛空亲启。
凌湛空当下也没有心思读信,将信一折,揣在怀里,问:“喜鹊可有什么特殊身份么?”
花醉荫道:“不曾有啊,只是一个丫鬟,但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失踪了我也要将她寻回才安心。我这一辈子已经害了不少女子了,不可以让她出什么事情。”
凌湛空将信将疑,心道:花醉荫或许和醉君有什么约定,不能透露喜鹊的身份,那我也不要再追问吧。
苏茗溪安慰花醉荫,道:“不要担心,她或许有什么急事没有和旁人提起便走了也未可知,也说不定马上就找到了。”
花醉荫:“但愿如此。”
凌湛空出了醉茗山庄,心下十分疑惑,醉君说给我送信的真的是喜鹊,那么喜鹊为何要骗我说花醉荫他们今晨要远行?我只需到醉茗山庄来一探,她不就露馅了?她既然是锦绣阁的暗线,而且山庄既然没有关闭,她为何要离开?而且她为何要告诉我她在那个竹林里?
走了几步,转念一想:莫非她真的只是希望我到竹林里一去?这又是为什么?
几番思索无所获,凌湛空便向山庄东两里的竹林走去,干脆找喜鹊问个究竟。
竹林密竹千竿,可惜是秋天,竹叶尖已经发黄,翠中泛黄,略感萧索,秋风吹过,沙沙声入耳,仿佛竹叶在悲叹盛夏的短暂。
凌湛空拔出剑,运起天听术,小心翼翼地走进竹林深处。
曲径通幽,一个转弯,视野豁然开朗,矮矮茅屋一座,疏疏篱笆几根,小溪弯曲着带着几片落叶从屋前绕过,一座简陋的板桥横在水上,几朵菊花淡淡开放,颇有几分世外桃园的味道。
凌湛空的天听术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他走到茅屋门前,叩了叩门,无人应,却好像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他一脚踢开房门,惊异地发现,地上赫然躺着一具女尸,无脸女尸。
凌湛空走近一些,发现这具尸体身上的衣服就是喜鹊之前穿过的,而且体形也十分像喜鹊,不禁心凉了半截。女尸的脸已经被毁去,更确切的说是被人剜去,露出头骨,突出的眼球非常狰狞,像是在厉声诅咒杀害她的凶手。
凌湛空心里沉重,线索居然又断了,也不知凶手是不是为了隐瞒喜鹊的身份而将她脸毁掉。而且如果这个女子真的是喜鹊,那命运实在是对她太不公了,她明明那么善良那么温柔,在凌湛空受伤的日子里,她悉心的照顾他,但是没想到再次见到她,竟是这般惨状。
凌湛空忽然感觉身后有一阵破空之声,猛地一侧身,一把飞刀从他眼前飞过,插在前方的柜子上,刀身小巧锋利,刀柄血红,末端还刻着一朵玫瑰,栩栩如生,娇艳欲滴。
凌湛空转向门口,看着门外板桥上的人,一字一顿道:“玫、瑰、罗、刹!”
叶千彤的指尖还夹着一柄血玫飞刀,就像夹着一枝花,仿佛随时要嗅一下它的芳香。她目光如冰一般锐利,冷冷地看着凌湛空,一身精致的束腰血红长裙垂至脚面,腰间别着金色峨眉刺,在阳光下闪着光,和她乌发上的金色玫瑰头饰相辉映。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用沉默作为回答。
凌湛空厉声道:“这人可是喜鹊?可是你害了她?”
叶千彤:“不错。”
凌湛空:“是你叫她去给我送信的对不对?她既然肯去送信,你为何还要杀她?”
叶千彤:“她才没有,她要是肯就不会死了。”
凌湛空:“那给我送信的是谁?”
叶千彤:“就是我。”
凌湛空:“你易容的本事还真不错。”
叶千彤冷笑一声:“呵,用她的脸皮还能不像么。”
凌湛空闻言大怒,道:“你这恶毒的东西!她和你往日无怨今日无愁,为何这样残忍对她?”
叶千彤:“哼,任何当着我路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凌湛空:“你为何引我到这里?”
叶千彤:“报仇、复命。”
凌湛空:“休想!”
叶千彤:“在北邙山,你伤我和我师兄,一剑之仇我定要报,上次捉你不成,这次一定要将你擒住。”
凌湛空:“休想!手下败将也敢口吐狂言!”暗中提气做好攻击的准备。
叶千彤爆裂脾气,哪里能经得住激将法,瞬间飞出十几把飞刀,快得人都看不清她从哪里拿出这么些刀,更看不出她的手法,十几把飞刀好像同时飞出,刺向凌湛空周身要穴,刀刀致命。
凌湛空脚踩七星步,将手中的无言剑挥成一片白光。
无言一出,万籁皆寂。
飞刀碰到无言剑,竟像是打在柔软的帘幕上一样,无力的落到了地面。
叶千彤冷哼一声:“好俊功夫,看刺!”话声未落,人已一跃而起,一对闪亮的峨眉刺,刺向凌湛空,一支取双目,一支刺胸口,毫不拖泥带水,凌厉很辣。血红长裙在空中飘起衣袖裙摆,衬着身后深幽的竹林,宛若一朵盛开在密林幽暗深处的血红玫瑰,美,却血腥残酷,冷冽无情。
凌湛空以退为进,仰头避过一支峨眉刺,横剑挑开另一支,叶千彤招式已经用老,不好再变,只能两支峨眉刺一分,向后翻去。待她再一转身时,凌湛空的剑比她方才的飞刀还快,眼看要刺到她胸口,叶千彤又是一个侧身,堪堪避过,惊得她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等叶千彤回过神来,大怒,招招竟是同归于尽的狠招数,根本只管攻击,不管防守,这么一来,她只求伤敌,不求自保,顾虑也少了,招式自然威力大了许多。这回凌湛空倒是吃力了些,和她拆了几十招也没有占多少上风。
但是凌湛空的功夫毕竟比叶千彤高明,而且他的真气绵延悠长,好像用不完似的,叶千彤的内力已经有点接不上,招式也没有方才威力大了。凌湛空很快找到她招式里的一处破绽,力贯剑身,刺她的右手,叶千彤为护住手,只得将她右手的峨眉刺松开。峨眉刺本是双手兵器,攻击力很强,但是少了一支便威力大打折扣,很快叶千彤无法和凌湛空抗衡,只能一下一下的挨着凌湛空的无言剑,玫瑰头饰也被凌湛空削去一部分,秀发散乱地随风而动,身上也被刺了一剑,狼狈不堪。凌湛空反而越来越有精神,狠招连出,眼看叶千彤就要重重地被他一剑刺到。
这时凌湛空身后传出一个清朗的声音:“凌少侠手下留情!”
凌湛空不知那人是谁,事发突然,急忙收招。
叶千彤松了口气,双腿一软,坐在地上,抚着心口。
凌湛空转身,那人是秋朝暮。
秋朝暮向凌湛空抱拳,道:“多谢凌少侠不杀之恩,舍师妹小孩脾气,若有得罪,还望凌少侠海涵。”
凌湛空心里懊悔的紧,他知道现在来了个秋朝暮,麻烦很多,刚才若是不住手,一剑结果了这毒辣的叶千彤就好了。
凌湛空怒道:“滥杀无辜岂能轻饶!”
秋朝暮:“舍师妹的确不像话,但人死不能复生,你杀了她,屋里的那位姑娘也不会复活。”
凌湛空:“什么歪理!难道留她继续作恶不成?”
秋朝暮沉下脸来,道:“反正少侠你现在不放了她也不行,我已经摸清了你的路数,这次不会像上次那般轻敌。”
凌湛空不甘示弱,道:“那我大可以和二位来个同归于尽。”
秋朝暮冷笑道:“凌少侠怕是忘了我们叠翠宫的绝学吧,我现在就可以将你用毒雾放倒。”
凌湛空:“你们果然是魔宫的人”。
秋朝暮脸色变缓和,道:“凌少侠是个聪明人,自古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我叠翠宫很有收纳你的心,若是凌少侠肯与我们共事,宫主必然大喜,叠翠宫统一江湖的大业也将指日可待。”
凌湛空冷笑道:“过奖了,在下何德何能,能经得起秋护法这番溢美。再说,你们为了一己私利不顾他人,滥杀无辜,掀起武林浩劫,人人得而诛之!”
秋朝暮:“凌少侠此言差矣!如今江湖四分五裂,各大门派掌门人都是纸老虎,坐吃山空,没有几个有能耐,非名门出身的人即便武功高强也难以出头,实在有失公平。我叠翠宫若是一统江湖,定会重新制定武林新规,人人凭借实力取得尊重和地位。为达到这一目标,现在采取点手段也无可厚非,若非如此,恐怕那些既得利益者不会让步,叠翠宫也永远无法达成心中所愿。”
第二十六章 流水已逝
凌湛空道:“一派胡言!尽给你们的所作所为戴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秋朝暮:“你肯是不肯加入我们?”
凌湛空冷哼一声:“休想!”
秋朝暮目光变得冰冷,盯着凌湛空,凌湛空目光坚毅,和他对视着。
叶千彤叫道:“师兄!还等什么,杀了他!”
秋朝暮将目光投像她,变得温和而无奈,道:“彤儿,有时候杀戮并不是对付抵抗势力的最好的方法,而且宫主发话,这次不可伤他性命。”
叶千彤秀眉一挑,道:“什么?宫主不许伤他?”
秋朝暮点点头。
叶千彤:“为什么?”
秋朝暮:“宫主自有理由。”
叶千彤知道是宫主之命便不在坚持,气哼哼瞪了凌湛空一眼。
秋朝暮走过去扶起叶千彤,向凌湛空告辞:“凌少侠,后会有期。”
凌湛空:“且慢,你们宫主到底是谁?又为何要拉拢我?”
不等秋朝暮发话,叶千彤怒道:“就凭你也配提到我们宫主!”
秋朝暮:“凌公子抱歉,宫主身份在下实在不能相告,为何向邀请凌少侠也没有和在下细说。”说着扶着叶千彤就要离开。
叶千彤向凌湛空道:“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定要了你的命!”
秋朝暮将叶千彤带回他们的住处,一位美人扶过叶千彤,略带责怪地说:“彤妹,我和师兄见你不见了就知道你定然是要去那竹林先对姓凌的下手,大叫不妙,果不其然,受伤了吧。”
秋朝暮:“而且你为何要杀了那醉茗山庄的丫鬟?明知道凌湛空和她是朋友,这么一来,他就更恨我们了。”
叶千彤委屈地道:“我是怕他看出破绽来嘛,用那个丫鬟的脸皮不就万无一失了吗?”
美人道:“可是宫主是要拉拢他呀,你这么做反而坏了事了。”语气温柔,和她今天早晨对垂死的醉君说话时一样温柔。
叶千彤:“那谁叫宫主他不告诉我嘛,你们什么都瞒着我!”
美人:“不是瞒着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