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朝华-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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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真是惭愧。”张氏说着,伸手扶额。轻轻摇了摇头说:“都怪我教导无方,这才放纵阿昭这丫头临到成亲了还在外与男子私会……”
她这么说不可谓不重,若不是于绽跟李瑞峰两个对于昭的了解,还真的以为张氏是在自责,而于昭真的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于昭听罢,双眼一眯。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那眼神却在无声地为自己辩解。
于绽自然不相信张氏说的话,于昭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他刚刚人还在宫中,是李瑞峰急匆匆进宫去找他说于昭出事。他这才急匆匆跟李瑞峰一起出宫回于府。还好赶得及时,要不然阿昭便要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而受伤害了。
李瑞峰听罢张氏的话,挑挑眉说:“原来像于夫人这么会‘教训’人的主母,都会有疏忽的时候,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张氏知道李瑞峰这话是在讽刺自己。脸色微变之余她也没去反驳。
“大夫人,阿昭与男子私会可有找来那与阿昭私会的男子问清楚?”于绽说着。低头看了一眼脸色依然有些发白的于昭说:“可别有什么误会而委屈了阿昭,到时大夫人也不好向父亲跟李府交代。”
“哼,那男子所说的话都不可信,皆是为了掩饰他们二人的苟且之事而捏造的借口。”张氏说罢,白了于绽一眼,最近一段时间于绽总是有某些小动作来想撼动她的地位。前段时间也是,允了梨香园的蔡婆子去照顾苗氏也不事先通知她一声,到后来她找人问话,他才说是他允的,完全不把她这个主母放在眼里。
实际上,于绽有不把张氏放在眼里的资本,他身为于府长子,又是嫡系,张氏只不过是个续弦的主母,地位断然是没他来得尊贵。一直都忍让着她,是因为他身为晚辈不能让人指着鼻子骂目无尊长。
“于夫人何不把那男子叫来,也好让我们共同见证。”李瑞峰说罢,回头看了于昭一眼,不忘朝她眨了眨眼说:“若我未来四嫂当真不守妇道,那么我也好回去如实跟我四哥与父亲禀报,就算来日成不了亲家,也不会成为冤家。”
于绽点头说道:“阿峰说得很有道理,来人,去把人带上来。”
于绽的仆人应声后退出去,一转眼便把周子健带了进来,这回周子健的脸上总算如释重负一般朝于绽跟李瑞峰两个点点头问好。
张氏见周子健又被带了进来,黑着脸盯向于绽,非常不满他的自作主张。
“子健!”李瑞峰见到施施然跟他点头的周子健,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思议,回头眨巴着双眼盯着张氏问:“于夫人所说的跟阿昭私会的男子,便是他?”
张氏眉头紧锁,看着李瑞峰的反应,心想他又在玩什么把戏!“正是。”
李瑞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我想于夫人一定弄错啦。”说罢走向周子健,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这位是我请来照看绣庄跟绣坊的掌柜,他跟春儿的事情我也听他说起过,准备等阿昭与我四哥成亲后,便跟四嫂讨了春儿送给他当妻子的。”
张氏脸色一沉,这李瑞峰的话简直就是一把磨亮的利剑,把她的全盘计划一剑击毙。
“子健你也真是的,我都跟你说过会跟我四嫂要人的,你便是这么猴急么!”李瑞峰回头盯着周子健,假装有些不满地皱眉轻轻摇头。他刚刚在府中练射箭,周子健派人来找他,说他跟春儿的事情连累了于昭,快去于府救她。
所以他刚刚这话都是瞎说的,反正他跟春儿的事无非就是儿女私事,他刚刚一路来又听于府的下人在谈论于昭跟春儿的事情,所以便这么堵了一把。
“大夫人,这件事情真的有所误会,阿峰也曾说过要替一个属下要了春儿,只不过我没答应。”于绽淡笑着站在一边,平静地看着张氏。他想看看张氏在计划败露之后,会有什么表情,那定是相当精彩。
张氏脸色很难看,绷着脸盯着站在厅中间的一群人,这件事情分明就是他们串通起来护着于昭,但是她如今又真的没有理由继续周旋下去。若再说周子健说的是谎话,那么连带着也怀疑了李瑞峰跟于绽,他们两个可都是读圣贤书的,她一个女子与他们斗那绝对是吃亏。
所以,她心里暗自强迫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便先放过于昭一回,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
“若真的如阿绽跟李公子说的这样,那我今天真是误会阿昭了。”张氏有些懊悔地说罢,焦急地说道:“可怎么办,刚刚康婆子下手可重?来人,快去请大夫过来瞧瞧。”
有丫鬟应声退出大厅,张氏再看着于绽跟李瑞峰,无奈地说:“若是阿绽跟李公子早点来,阿昭便不会受这些皮肉之苦了。”
她的意思便是把于昭所受的皮肉之苦归咎于他们两个,想得可真是周到啊!
“所幸没什么大碍,我们这便送阿昭回去。”于绽说着,回头朝于昭身边的春儿跟竹儿眨了眨眼,示意她们带于昭离开。
张氏笑着点头,眼神中尽是对于昭的抱歉,可心里却满是对她恨之入骨。
于昭见事情终于有了转机,忍着身上传来的丝丝痛楚,朝张氏欠了欠身说:“大夫人,那春儿的事情……”
张氏勾起一边嘴角,心里冷笑一声,于昭能逃过此劫,但是春儿……就很难说。
“周某求于夫人成人之美,春儿的卖身契需要多少钱赎回,在下都愿意出,只希望于夫人能成全。”周子健突然双手作揖朝张氏恭敬地说道。
于昭看向周子健,还是他懂得她的心思啊,知道她想顺便解决春儿的事情。经过今天的事情,春儿以后在于府里再无颜面立足,所以若能还她自由也是件美事。
李瑞峰笑着说道:“于夫人宅心仁厚,子健你就不用太担心了,春儿绝对是你的。”
听李瑞峰说罢,于绽也笑着说:“阿峰说得对,今日我就将春儿许你了,回头我让人把卖身契送上,至于赎金……谈钱伤感情,便作罢。”
周子健听完,笑着朝于绽施了一礼说:“多谢于大公子。”
张氏坐在椅子上,看着几个人自导自演的这出戏,心里暗自嘲讽。“春儿的事情便如阿绽说的,周掌柜的明日派大红轿子前来接走就是。”
于昭见张氏难得这么大方,心里虽然有疑虑,却因开心过头而忘记去追根究底。
“多谢于夫人,那周某先行告退。”周子健笑着瞅了春儿跟于昭一眼,最后跟于绽李瑞峰一一道别。
第一百三十章坦白
“大夫人,我们也先走了。”于绽说罢,让春儿跟竹儿扶着于昭往外走,他则回头跟李瑞峰比了个请的手势。
眼看着他们一群人出了厅门,张氏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般,整个人靠在椅子上。
于梦则是嘟着嘴抓着她的手臂摇晃着说:“娘啊,你看这怎么办!”
张氏回头看了于梦一眼,刚刚于绽跟李瑞峰围攻自己的时候,于梦只顾着低头,根本就没有要出来护着她这个娘亲的心。叹了口气,这么多年在胶州所教的那些,看来尽数打了水漂。
“我当然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于昭。”恹了一会儿的张氏,突然冷笑起来,说道:“既然阿梦有阿绽护着,那么就从春儿下手,相信春儿出事,于昭同样不会好过!”
于昭出了前厅,便感觉全身的力气用尽了一般,想想张氏刚刚那要至她于死地的样子,于昭心有余悸。
抬头看了于绽一眼,心想还好大兄及时回来了,要不然她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眼看着就要离开于府了,若在这个时候出点什么幺蛾子,她这一生就再完美不了了。
李瑞峰送于昭出了前厅,在通往后院的门口时停下来,朝于昭跟于绽说:“阿昭没事,我便不进去了,刚刚来得匆忙,怕父亲找我有事。”
于绽点点头,很明白李瑞峰为了于昭丢下手上的事情已经是仁至义尽,便笑着双手作揖说:“今天多谢阿峰出手相助,来日有机会定报答之。”
李瑞峰笑着锤了于绽肩膀两下,点了点头笑道:“别贫了。”
于昭看着李瑞峰又回到那个嘻嘻哈哈的少年,心中微微一暖,他是为了她才会变成戾气那么重的人,有这样的朋友陪伴。真好。“阿峰。”
李瑞峰见于昭突然叫住他,好奇地回头眨巴着眼睛看向她。
“谢谢你。”说罢,于昭嘴角微微向上翘,随后咧嘴笑了起来。
她这么阳光灿烂的一笑,李瑞峰有一瞬间竟忘了回神,还好他被自己的潜意识拉回现实之中。只淡淡地笑了笑说:“做朋友便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有一天我有难,相信阿昭也会这么做的。”
于昭点点头,笑着说:“自然。”
“告辞了,未来四嫂。”说罢。李瑞峰挑挑眉狡黠笑了一下后,转身大步离去。
看着李瑞峰跟他仆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后,于昭才回头跟于绽说:“大兄。今日你怎么知道阿昭有难?”
于绽嘴角微微卷起,笑着说:“是阿峰来通知我,才知道你出事了。”
“阿峰?”于昭很好奇地问:“他又如何知道我出事了?”
“听他说起,是周子健派人去通知他的。”于绽偏头想了想又说:“这个周子健,真的是李瑞峰的人?”他看着可不像。
于昭回头朝竹儿轻声说:“竹儿。你先回去烧桶热水,准备些药膏,一会儿我回去用。”
竹儿看着于昭,心里很难过就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不知道接下来于昭会怎么对她,所以很着急。这会儿于昭嘴上说让她回去准备东西。实际上是想支开她。不过也没办法,她做了那样背主的事情,于昭没有让人拉下去教训她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她不敢再奢望些什么。“是,姑娘。”
竹儿走了之后,便只有春儿跟于绽身边的仆人在,这两个都是可靠之人,所以她笑着说:“大兄听阿昭说了之后。可千万不要生阿昭的气。”
于绽来了兴致,心想着周子健的身份难道还另有隐情不成?“好。我绝不生气。”
于昭看了于绽一眼后自嘲地笑了笑说:“其实,朝华绣庄跟朝华绣坊是阿昭这几年偷偷在外经营起来的事业。”
于绽听罢,脚步一钝回头看着于昭,眼里除了不可思议之外还有一丝对于昭的钦佩。“阿昭此话可能当真?”
于昭很认真地点头说完:“这么些年瞒着大兄,便是不想阿昭出事时会连累了大兄,希望大兄不要心怀芥蒂。”
“不不不,大兄又岂是那种心胸狭隘的小人。”于绽说罢,显得有些雀跃地看着于昭说:“没想到阿昭竟这么让人惊艳,难怪李慕那小子这么多年来不管身在何处,都对你念念不忘,如此想来他倒是有先知了。”
于昭听到于绽提李慕,微微低头想,李慕这么多年对自己不放手,而且还实现了诺言来娶她为妻,说不定真的有先知呢。
“这么多年来大兄对阿昭如同胞亲妹,阿昭对大兄深感依赖,一想到不日就要出嫁,阿昭心中最舍不得的便是大兄。”于昭说着,低下头来,不知不觉中感性了一把,眼眶里盈满泪花。
于绽伸手揉了揉于昭的头发,笑着说:“阿昭真傻,即使到了李家,阿昭也可经常回来看望大兄啊。”
于昭破涕为笑,抬头看着于绽说:“大兄说得对,阿昭相信李慕定不会绑着阿昭不让回娘家看大兄的。”
于绽笑着点头附和,两人说话之间,已经到了梨香园门口,于绽回头吩咐仆人去取上好的金创药来给于昭用,然后便跟于昭告别往朝安院而去。
看着于绽远去的背影,于昭嘴角轻抿,转身让春儿扶着她进梨香园。
竹儿先行一步,这会子不仅烧好了热水,还准备了金创药等在于昭房门口。
春儿扶着于昭进房后,于昭吩咐道:“春儿留下来伺候,你先出去吧。”
那语气冷冷淡淡的,使得竹儿听罢便低着头心里涌过一阵透心的难受,不过于昭都放话了,她也只能应声退出房间。
春儿在给于昭脱衣裳的时候问:“姑娘,竹儿……说不定有什么苦衷呢。”
于昭笑着说:“活在这世上,谁没有个不如意的时候,但我是她主子,她有事可以跟我讲,却断不可以背叛主子。”
春儿本想劝说两句,但是于昭这么一说又觉得很对,如果每个有苦衷的人就背叛主子,那这世界就乱了。
伺候于昭沐浴更衣又上了药后,春儿这才忙着自己回房换了一身衣服上药。
于昭坐在房内的书案上,叫来了竹儿,低头看着她问:“竹儿,这么些年我待你如何?”
竹儿想起这几年于昭好吃的好喝的好穿的都招呼她们几个丫鬟,颤抖着肩膀说:“姑娘待奴婢很好。”
“既然我待你好,为何还要背叛我?”于昭很平淡的问,在她的世界里,如果她凶一个人又舍不得打的话,那是因为关心。像她如今对竹儿这样,平淡得如一潭死水般,便是没了那份情谊。
“姑娘……”竹儿突然哭了,且哭得伤心至极,五体投地嚎啕大哭。
于昭只能看到她不断抽搐的后背跟颤抖着的双肩,还有那几滴落在布地毯上晕开来的泪水。即使是这样,于昭仍然是很平静,一个要哭的人必定是在心里藏了许久才会如此嚎啕大哭,许多时候让眼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