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朝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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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有点自嘲，李慕自然是喜欢她的，若是不喜欢她，又怎么会会人在外闯荡，这边还交代李瑞峰照看自己呢？若是不喜欢，又怎么会每次回京第一件事便是跑来见她一睹相思之苦呢？
面对他突然的表白，她不知道要如何回应，被他轻轻包裹在手心里的小手动了动，抬头看向他。
“等你过了生辰，满了十五岁，我便上门去提亲。”李慕说罢，低下头，心想提亲的事情刻不容缓，必须要尽快才是了。
于昭听罢，看着他，曾经的少年已经成长，如今不再是那个略带忧郁的少年，而是张显意气风发的男人。他说要娶她为妻，她本应该很高兴，但是为何心中却忧郁起来了呢？
“你……”于昭抬头看着他。打量着他的脸。能嫁给这么俊逸不凡又对自己有情的男人，是一个女人一生的保障，可她很贪心，她希望他永远都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娶了妻，可还会纳妾？”
她问这个问题纯粹只是随口问问，他这么优秀，就算没有纳妾的心思，却有无数女人想要嫁给他哪怕只做个妾。
而李暮却突然露齿一笑，覆在她手背上的手往上提，在她脸颊处停了下来。轻轻抚上她的脸。“傻瓜，此生有你便足够了。”
此生有你便足够了。
于昭耳中不断重复响起他的这句话，就好像中了魔障一般。嗡嗡嗡响个不停。这一刻，她的脑海里除了李慕那露齿微笑温柔不已的模样之外，再无旁的。
可是平静下来以后，她又想，这个世界上世事难料。很多事情都不是他想那样就那样的，所以他这句话的背后，她也只能是听听便罢，真要验证这句话，得等两人都老死的那一刻。
李慕知道于昭内心的犹豫，但是他却很有信心。他若不想做的事情，相信这个世界上没人能逼着他做！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于昭抬头说道：“我、还有别的事情。便先回去了。”
看着于昭闪烁的眼神跟有些慌张动作，李慕笑了笑。这小妮子原来也会害羞的，这么和他单独处在一个雅间里，若有流言蜚语早就传遍京城了。
“我送你。”李慕说着站了起来，准备走在于昭前头为她开雅间门。
于昭忙背对着门对后面跟上来的他说道：“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便是。”
李慕停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看着眼前于昭倔强的脸。他点了点头。她总要有自己照顾自己的能力，他喜欢的于昭，可是自己连开了两家绣庄的女子，听说这两天还在折腾绣坊。这么可爱又倔强的女子，此生他定要真心呵护，让她循着理想展翅高飞，让她一生无忧。
于昭缓缓转过身打开雅间门，站在门口朝他看了一眼，突然，嫣然一笑说道：“你今日所说的话，我这一生都会记着，若有一天你违反了今日的诺言，无论天涯海角我定会躲你躲得远远的。”
李慕站在雅间内，看着巧笑嫣然的于昭，平静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她已经进入他的世界，他便再也不可能放手让她离开。
于昭转身下了楼，站在茶楼门口回头往上一看，李慕修长的身影站在窗口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回头心里窃笑，然后迈出脚步没入街道，直到拐弯之后背后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才消失。
漫步在街上，朝于府的方向走去，经过一处幽静的巷口时眼角瞄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心中一惊，她连忙回头看过去，站在巷口靠着墙壁而站的是一个男子，长发束起，肤色白净如玉，长眉凤眼，坚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削减的下巴。
若不是穿着男人的袍服跟那修长的身形，咋一看之下于昭却要以为这是个拌了男装的女子。
男子倚着墙壁，嘴角微杨一双炯炯有神的凤眼盯着于昭。“于姑娘安好。”
于昭本想提步离去的，不想听见他突然这么一声问好，竟是认识自己的？“阿昭健忘，竟不记得在何处与公子见过。”
男子站直了身体彬彬有礼笑着说：“我们从未见过面，在下司马疆。”
司马疆！于昭恍然大悟，便是司马震的儿子司马疆。于豪勒拒绝了司马震的提亲，这司马疆怕是不甘心，特意来堵她的。
这下可如何是好？若他是个蛮横之人，她就该后悔刚刚没让李慕送她回来了。不过司马疆听闻是在皇家学院里陪着皇上跟其他王爷皇子一起读书的，这样的背景下，应该不会蛮横无理吧！拒绝提亲的人是于豪勒又不是她，就算是要找茬也该去找于豪勒。
“原来是司马公子，久闻公子盛名，阿昭有礼了。”说着，于昭朝司马疆欠了欠身。
司马疆上前两步，站在于昭面前没多远，隔着两三步远打量起她来，而后伸手摸着下巴说道：“阿昭倒是跟外间传闻的那样，长得风华绝代，听你刚刚说话的语气更是才德兼备。”
于昭听着司马疆对她的夸赞，心里怎地有点隐隐的不安呢！
“该如何是好？”司马疆突然长叹一声说：“原本我是打算听我父亲的话放弃阿昭的，但是真见着阿昭，心里便舍不得了。”
于昭身体晃了晃，这世界怎么这么巧，刚刚她才得到李慕的承诺，这一转眼遇上这个提亲不成的司马疆，竟又被他看上眼去了。
看着司马疆，柔弱中透着某种坚毅，若他跟李慕为敌的话，必定是个强对手。“司马公子实在谬赞阿昭了，日前司马侯爷到我府上提亲已被父亲所拒，司马公子纵使有心也当顾着司马家的颜面才是。”
被人拒绝后再次提亲的事情常有，但那必须是在女贵男贱的情况下，于昭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庶女，又怎能担得起侯爷府的两次上门提亲呢！这要是传了出去，京城里的人不但看侯爷府的笑话，于昭以后怕是再无安生的日子了。
“司马侯府从来就不需要看人的脸色。”司马疆说罢，伸手扣了扣眉毛问：“阿昭可知我父亲为何会到于府提亲？”
于昭想了想，难道不是司马侯府需要用到于豪勒在朝中的权势么？可是看司马疆那样子，信心满满地在告诉她，绝对不是那个原因。“愿闻其详。”
“我母亲临终前的遗言。”司马疆说罢，朝巷口走进去几步，又倚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胸。“你父亲跟我母亲原是青梅竹马。”
于昭有些愕然，于豪勒跟他母亲什么关系本来不干她的事情，但是却因为他们两的关系，而让司马疆来娶她，这便跟她有关系了。
“你父亲这么多年从未忘记我母亲，但是我母亲却不喜欢你父亲。”司马疆说罢，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所以我母亲临终时交代，让我无论如何要娶于府的姑娘为妻。”
“可是于府不仅我一个姑娘，还有二姑娘阿梦。”他只说要娶于府的姑娘，并没一定要娶她吧。
“我父亲原是嫌弃你的身份，但是经过打听，二姑娘于梦德行不行，我的妻子当要宅心仁厚，又需聪明伶俐才德兼备。”司马疆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说这话时整个就理所当然‘我的目标就是你’一样。
于昭上前几步，舔了舔嘴唇说：“司马公子厚爱阿昭实在受之有愧，只因阿昭心中早已有中意之人。”
司马疆长眉向上挑起，笑了。“我自然知道阿昭心中有中意之人。”说着，瞅了墙角已经变得枯萎的野草说道：“我还知道，他刚刚与你许下诺言。”
什么？这么说来，他偷听到她跟李慕的对话了。原来是一直跟踪自己，要不然怎么能偷听到他们的对话。
“原来公子是这等喜欢行偷鸡摸狗之事的人，阿昭刚刚还真是看错了，以为公子乃谦谦君子。”说罢，于昭抬脚朝前走去。
司马疆上前一步拉着于昭的手不让她走，大街上拉拉扯扯不成样子，所以于昭用力甩开他的禁锢。“公子请自重。”
司马疆松开于昭的手说：“我只是想告诉阿昭，对于你，我志在必得。”说罢，越过于昭没入街上的人潮中。
良久，于昭才回过神来，他这句话什么意思，便是一定要得到她么？
有了他的介入，她该怎么办？
第一百一十一章张氏归来
司马疆对于昭的影响，直到她回梨香园还浑浑噩噩。
才回到房间，果儿便过来找她。“姑娘，苗婆婆生病了，念叨着您呢，您去瞧瞧吧。”
婆婆生病了？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病呢？“怎么就生病了？”
“刚刚大夫来看过，说是染了风寒旧病复发，现在咳得厉害。”果儿边说着边伸手为于昭理了理凌乱的发丝跟衣角。
于昭急忙来到苗氏的房间，还没进去便听见苗氏确实咳嗽咳得厉害，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进门，苗氏见到她来，脸上露出了笑容。“昭儿来啦。”
“婆婆，您怎么这么不小心染上风寒，初秋风大，婆婆就不知道多穿两件衣裳么！”于昭说的是责备的话，其实语气却是很温柔。
苗氏自然知道于昭是刀子嘴豆腐心，咳了几声后稍好些才抬头看着于昭问：“可惜啊，婆婆这身子都不知道能不能熬到看着昭儿出嫁。”
于昭听罢，眼眶里顿时盈满泪水。其实苗氏的身体状况大家都心知肚明，若不是这些年朝华绣庄赚了些钱，于昭经常给她买些补品吃，哪能保养得这么好熬到今天。可是人总是会老，就算再多补品再好的大夫，也无法阻止人的衰老程度。苗氏有病，所以比起常人来老得更快，这点便是于昭最最伤心的，有钱也买不来健康。
“婆婆别这么说，大夫已经看过了，只要婆婆按时吃药好好休养，定能痊愈的。”于昭说罢，突然低下头脸色有些微红说道：“且阿昭的亲事…应是快了。”
苗氏本来还病怏怏的样子，一听于昭说亲事有了眉目，心里头顿时豁然开朗。日前因为于豪勒拒绝司马侯爷的事情。她一直耿耿于怀，这才好好的身体就垮了。这会儿于昭说她的亲事快了，她这个大半截身体已经埋入黄土的老太婆自然是穷极开心。
“是……司马侯府的？”
于昭摇了摇头，低着头说：“李家四公子。”
苗氏想了想，她可不认识李家四公子是哪个，但是不管贫贱也好富贵也罢，只要她的外孙女能过得好，那她便别无所求了。“他人品如何？”
“阿昭早年便识得他，大兄与他也是至交，人品…当是好的。”于昭说着。嘴角微微翘起来，心里有些别扭。
苗氏看在眼里，欢喜在心里。这么看于昭的表情。她应该是喜欢这个李家四公子的，而于绽跟李家四公子既然能是至交，那么便表示这个李家四公子不管是人品还是家世，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若是于昭真的能顺利嫁给这个李家四公子，那么她就算是闭眼也能安心了。到九泉之下，也能给她女儿一个交代。
“好，好，只要昭儿幸福，嫁给谁都一样。”说罢，苗氏躺回床上。轻声说：“昭儿也回去休息吧，婆婆困了睡一下。”
于昭点头说道：“那婆婆好好歇着，我让春儿她们给您炖些补品好对药喝。”
年纪大了的老人家生了病。若只一味的吃药而不进补的话，很容易因为身体虚脱而受不了。很多时候老人家生病去世的原因不是因为病医不好，而是身体已经虚弱到无法吸收药性，所以于昭才要在服药之余，再炖些补品来给苗氏吃。
苗氏只嗯了一声便睡了过去。许是听于昭说她的亲事有进展的关系，她一睡着便睡得特别踏实。连咳嗽的次数都变少了。
等她睡熟后，于昭出了房门到厨房。婆子正在熬着药，于昭上前问道：“竹儿呢？”
婆子抬头咳了声说：“竹儿好像上街买东西去了。”
“上街了。”于昭喃喃说完，又对着婆子说：“等药熬好了给婆婆服下后，你再炖一碗补品给婆婆送过去，做些清淡的稀粥小菜送过去给婆婆吃。”
婆子连连应是，最后于昭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出了厨房。
可是她才一踏出厨房的门，跟急匆匆跑回来的竹儿差点儿撞上。“何事这么慌张？”
“姑娘，奴婢刚刚经过花园，听几个婆子在议论说老夫人病倒了。”竹儿说罢，皱着眉头说：“现下二夫人跟四夫人，大公子跟二公子都过去了，听说有人已经去喊老爷了，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
于昭听罢，眉头也皱了起来，这边婆婆生病了，那边老夫人也生病了！真是多事之秋。
“你好好照顾着婆婆，我且去朝安院看看老夫人。”是要去，大家都去了就差她一个，怎么都说不过去。
一转眼，她便已经来到朝安院，给颜氏他们见过礼后，她悄悄挪到于绽身后。“大兄，大夫如何说的？”
于绽回头皱着眉说：“大夫只说受了风寒。”说着，他叹了口气继续说：“但是人老了，受风寒也不是小事。”
听着于绽这话，于昭想起了在梨香园的婆婆，同样是生病，场面却相差甚多。不过于昭相信，婆婆定然比老夫人要幸福得多，至少她是真心心疼婆婆，而老夫人呢？这屋子里头除了于绽之外，有谁是真心关心她？
“听你屋里的下人说，苗婆婆也生病了？”于绽突然问道。
于昭点了点头，说：“也是感染了风寒。”
“这多事之秋。”说罢，他看着于昭，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