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朝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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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梦噗通跪在地上，一瞬间眼泪就出来了，被她推到在地，面临着破相的小玉儿都没哭，反倒是她哭得好不凄惨。“老夫人，阿梦知道错了，阿梦也是一时跟小玉儿表妹开玩笑，这才失了手的。”
“没人教过你‘百戏无益’吗！你竟这般不分轻重，也不瞧瞧今儿个是什么日子。”老夫人还是很生气，整个脸都气绿了。
但是于昭想，老夫人这是在演戏，只要有人稍微开口为于梦求情，她便会借着台阶下来。生气什么的都是浮云，一转眼就啥事儿都没有了。毕竟小玉儿是三女儿，小姑姑还有两个女儿呢。
“娘，您就别气了。”大姑姑走出来，揽着老夫人说：“小玉儿只是受伤，以后多注意一点儿指不定能恢复原貌，又不是这一下子便能断定将来就会破相了。”说着，她嘟着嘴眨巴这眼睛说：“若是娘亲气出病来，大家可就罪过了。”
大姑姑这是一个人说话，所有人参与，老夫人想继续生气都不行。
“大姐说的是，老夫人您也别生气了，玉儿…这就是她的命。”小姑姑说着，又落了几滴眼泪下来。
如此一来，老夫人想完全不追究于梦的责任也不行，但是也不能直接把于梦拖下去打杀了。便绿着脸说：“来人，把二姑娘送回房去，闭门思过三天不许出院门。”
说罢，老夫人回头看着小姑姑，又说：“阿绽，你把小玉儿抱着进屋吧，让人快快去请大夫。”
第三十一章 闭门思过
“阿昭已经命果儿去请大夫，又名人去药房取止血的药与纱布了，老夫人尽可放心。”于昭最后轻轻欠了欠身，这虽然只是提醒大家不用再让人去请大夫，但是实际上她是在向众人说，她心细体贴，早让人去请大夫了。
于绽抱起小玉儿，低头看着小玉儿额头还在渗血的伤口，有些心疼地摇摇头。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一阵冰凉，便加快脚步把小玉儿抱进了朝安院。
小玉儿在于绽的怀里，抬眼看着于绽大表兄有些焦急的模样，这是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的。就算是母亲，也不曾给予她这么多的关心与呵护。一时间觉得心里很温暖，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于绽当小玉儿是回过神来知道疼了，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加快脚步往朝老夫人厢房旁的客房走去。
众人随老夫人回了朝安院，独剩下于梦跟张氏于焕三母子。
于梦缠着张氏的手撒娇说：“娘啊，我不去闭门思过，我那是失手，又不是故意的，初三我还要……”
“你还说！”张氏怒喝于梦，最后看到女儿扁嘴的模样，心又软了下来。“你玩归玩，怎的不分轻重，在这种时候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于梦不出声，只低着头，有些哽咽地扁嘴。
“就算娘想徇私帮你，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叫娘怎么做！”张氏说着，气呼呼地长叹一声，回头朝身后的丫鬟吩咐：“送二姑娘回去，三日之内不许二姑娘出院门。”
“娘啊！”于梦抬头看着张氏，还想再乞求，但是见到张氏的眼神后，她便收了声。别的没什么，最主要初三那天，她要去参加聚会……如今看来是去不了了。
张氏看着女儿心不甘情不愿地边走便回头看，把心一横，甩手朝老夫人院子走去，她女儿犯错，她得去善后啊。
小玉儿才躺下一会儿，有丫鬟端来了热水为她清理伤口后，大夫后脚便跟着进来了。她很乖巧地躺在床上没动，任大夫用药油给她清理伤口，哪怕疼得直冒冷汗，她也一声不吭，只是用双眼时不时朝站在于昭身后的于绽看上两眼。
于昭无意中看到小玉儿的眼神，那眼神中有对于绽的依赖，心想，这丫头八成把于绽当成庇护所了。
大夫给小玉儿洗了伤口，又上了药后，这才转身走到老夫人面前双手一鞠：“令千金伤口虽深，所幸还年幼，若保养得当便不会留下疤痕，诸位请不必太担心。”
大夫的一席话令屋里有的人大松一口气，有的则是轻轻咬牙。
老夫人挥挥手，张氏上前笑着说：“今日大年初一还劳大夫来看诊，实在过意不去。”说着，转身从身后的丫鬟手里拿过一个红包递给他说：“这红包大夫且收下。”
大年初一这种日子出诊，确实不宜收诊金，而且于府是大户人家，这红包里的分量肯定比看病的诊金要丰厚得多。他朝张氏笑着说：“哪里哪里，身为大夫本就该救人于水火，于夫人太客气了。”场面话当然要说得好听，但是手也没空着，接过红包后又客客气气地朝张氏一鞠。
“来人，送大夫回府。”张氏当家多年，这么看着倒是落落大气的样。
转眼，大夫便被下人带着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小姑姑走到床边坐下，低头看着躺在床上一声不吭的小玉儿，皱着眉头咬着牙。她可是这里头最希望大夫说小玉儿将来会破相的，如此，张氏欠自己的这个情，便是怎么的也还不了。
只可惜，刚刚大夫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小姑姑扁了扁嘴勾起嘴角朝小玉儿说：“玉儿你休息，要回去了母亲便来接你。”
小玉儿乖巧的点头，然后便看着母亲起身转身走到老夫人身边，与众人一起退出了房间。
既然人都没什么大碍，好好保养连伤疤都不会留下，于昭回头看了看于绽，是在询问他可要离开。
于绽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小玉儿，皱着眉想，今天这些个事情都是由自己而起，他必须要找老夫人好好说说。只是这会子大姑姑小姑姑都在，不方便开口，还是等她们都离开了，再找老夫人好好谈。
“阿昭你多陪陪玉儿吧，我、我还有事儿，转头再来看玉儿。”说完，他又看了玉儿一眼，这才转身离开厢房。
人都走光了，就剩下果儿站在门边，跟于昭陪在房里。
“玉儿，你怎的疼都不哭呢？”对于小玉儿，她是有心疼的，才多大的小孩子，若是大人那么一撞，也该疼哭了吧！
小玉儿撅着嘴，显然是不想说话，但是看向于昭的眼神却是善意的。
于昭笑了笑，伸手为她拢了拢被子，说：“小玉儿休息一下吧，阿昭表姐看着你。”
小玉儿并没有很听话地睡觉，而是睁着眼看着房门处，看着像是在等人。
一开始于昭以为她在等小姑姑来带她回家，但是后来一想不对，小姑姑又不待见她，想必她回家也不会很好过吧！她是在等于绽么？
再抬眼看向小玉儿时，于昭轻声问：“若是大表哥来了，我便叫醒你如何？”
小玉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在挣扎了些许后，终是闭上双眼浅浅睡去。于昭看着她的睡颜，小小年纪却似有很多心事一样，连睡着了都皱着眉头。
于绽直到小玉儿再次醒来后都没有过来，下午时分，小姑姑过来接小玉儿回去时，小玉儿看着自己，似乎是在怀疑于昭没有在于绽来的时候叫醒她。
于昭清者自清，于绽确实是没来，所以她只朝小玉儿微笑着说了声再见，便回了梨香园。
在回梨香园路上见到于绽，他往朝安院而去。于昭想，他应该是要去跟老夫人说他心上人的事情吧。
说实话，于昭觉得，那个被大兄喜欢的女子以后定会很幸福。以大兄的性格，定会对心爱的女子呵护倍加。
当然自己如今身为大兄最亲近的妹子，少少的也能沾到一点光，对她来讲，已经很不错了。
第三十二章 摔倒
初二当日，于府来了好多达官贵人，都是于豪勒朝中共事的官员，带着妻儿前来拜年。
因为于梦这个嫡女正面壁思过，加上于绽在老夫人面前提了一下，于昭便顺理成章地代替于梦招呼前来于府做客的众贵女。这次来的贵女与上次大不一样，只有郑媛媛是于昭认识的，其他人都是陌生第一次见面。
今天于昭穿了件粉色的夹棉衣裳，因为天上挂着灿烂的太阳，所以她没有披莲蓬衣。今天来于府的只有三个贵女，郑媛媛一个，还有一个是北元将军的女儿鲁贞，另外一个是钟政的妹妹钟灵。
郑媛媛穿着一件浅绿色中略带金黄的杭州丝绸夹棉衣裳，少女头上戴着金灿灿的金镶玉发簪，远远看着便知道她有多贵气高不可攀。
北元将军的女儿性格似乎与她父亲一样刚烈，身上穿了件藏蓝色的衣裳，头发只在后脑勺用一根玉簪子别着，乌黑的发丝有一半飘落在肩上。
至于钟政的妹妹钟灵，她更为朴素，穿着一件杏色的衣裳，头上跟于昭一样只别了一支素银钗子，上头缀了一颗白色的白耀石，而且人长得斯斯文文又不善言语，看着与她高贵的身份差距甚大。
若不是于昭知道她是钟政的妹妹，没准儿把她当成一般小官家的女儿。
郑媛媛似乎很想讨好钟灵，一路上一直挽着钟灵的手说个不停，而钟灵只偶尔回复一下她，或者偶尔微微一笑表示她有在听。
郑媛媛是为了钟政脸皮变得比城墙还厚，明明看出了钟灵不想说话不喜欢说话，她还是巴着钟灵说个不停。甚至于昭跟鲁贞想插嘴什么的，都没机会开口。
几个人边走边听着郑媛媛说话，在于府偌大的花园中东逛西逛，身旁有下人一路跟随，有提暖炉的，有端点心的，有备热水的。
于昭见钟灵实在被郑媛媛缠得不胜烦恼，心里想着，这些贵女面前，她始终是要巴结一二最好能成为自己的朋友，如果郑媛媛跟钟灵两个让她选的话，答案很自然是钟灵。
钟灵看样子并不笨，只是不喜欢说话，若能跟自己成为好朋友的话，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
“郑姐姐，前头是于府的荷塘，这会子虽然没有荷花，不过这两天水面的冰化了，能瞧见里头游耍的金鱼，咱们何不过去瞧瞧？”
于昭说着，朝钟灵看去，微微笑着轻轻一挑长眉。
钟灵似乎看出于昭想为自己解困的心思，当下回头看向郑媛媛说：“阿灵也觉得有趣，郑姐姐咱们便瞧瞧去吧。”
郑媛媛一路上说了那么多花，无非就是想让钟灵跟自己说上些什么，钟灵突然跟自己说话，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恩恩，阿灵妹妹说有趣便一定有趣，咱们便去看看。”
于昭笑着走在前头跟她们几个说：“这个荷塘乃是于府所有景色中最好看的一处，若是夏天来了，荷花满塘，定使人流连忘返。”
几个人踏上荷塘中央的桥，几个人站在桥上，低头看着荷塘里行动缓慢，游来游去的金鱼，各种颜色的金鱼悠闲自在地享受着午后的日光浴，仿似这时间的纷纷扰扰于它们来说，毫无关联。
确实是毫无关联，若说有什么关联的话，便是于府不在了，这些个金鱼自然也会跟着消失。
郑媛媛回头朝下人问：“有喂鱼的食物么？”
站在身后的下人递上来一盆子糕点，低声说：“禀郑姑娘，便用这糕点当鱼食吧。”
郑媛媛随手抓起一块糕点便仍到荷塘里，荷塘里的金鱼见突然有食物落下来，争相抢着糕点，使得有些金鱼甚至跃出水面。
于昭见状，也觉得挺好玩，钟灵更是掩嘴一笑，朝于昭看过来说：“阿昭说的果然没错，这些个金鱼真好玩儿。”
于昭笑着看了大家一眼，说：“阿灵欢喜就好。”
郑媛媛见钟灵笑得开怀，便又扔了几块糕点进去，直到那一碟糕点都当了鱼食后，她还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转头见身后另外一个婢女手上也端着一碟糕点，便朝她大步走去。
在她走了几步时，许是雪刚刚融化地面湿滑，她一个踉跄竟是朝身后那两个婢女身上摔了过去。
那两个婢女手上都端着东西，也是一时间吓傻了样子，眼睁睁看着郑媛媛朝她们两个身上摔上来。
最后，郑媛媛没有直接摔倒地上去，那两个婢女给她垫了底，所幸是这样，若不然这会子郑媛媛只怕头破血流了。
于昭见状，眉头微皱，连忙招呼下人把郑媛媛扶起来，上前询问道：“郑姐姐，你可还好？”
钟灵跟鲁贞也上前相询，郑媛媛本想朝那两个丫鬟发火，但是回头一想，这又不是在自家府中，而且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那两个丫鬟说实在还是受害者呢，更何况这会儿钟灵在，若她当真发火了，钟灵回去跟钟政一说，那她就是再喜欢钟政也没用了！
于是她有些腼腆地笑着说：“我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于昭也被郑媛媛这突然吓了一跳，回头看着那两个从地上爬起来的丫鬟怒喝道：“两个不长眼的东西，见到郑姐姐摔倒也不扶一下，一会儿到大夫人那儿领罚去，退下！”
她这一喝不可谓不严肃，跟随左右的丫鬟们都吓得垂下了脑袋，以前有些骑到她头上的丫鬟这会儿也被她的这份霸气所震撼，不止是不敢吱声，连心里也吓得瑟瑟发抖。
“呀，姐姐衣裳脏了！”鲁贞略显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话音落下后，还朝郑媛媛走去，拉起她的衣袖说：“这可怎么办是好！”
于昭低头一看，郑媛媛的衣裳胸前跟袖口处都被刚刚丫鬟端着的糕点弄脏了，白的黑的一起把她那身高贵的衣裳弄得不成样儿。
郑媛媛自己也低头一看，当下愣了愣，而后咬牙看着那两个刚刚爬起来的丫鬟，正准备发作，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