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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古代调香师-第110部分

小说: 古代调香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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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能感觉得到对面的那双黑眸里隐约的透着丝丝怒气和几不可察的哀伤,她的心似乎也跟着有些隐隐作痛。她低垂下眼眸,只看着手心里静静躺着的玉牌,一遍遍在心中描画着那上面代表“文宣”的“文”字,一笔一划地想要刻在自己的心底。
看着花溪垂眸不敢看他,欧阳铮沉静了下来,回想起了些许细节,面色微缓。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只听了她那一句话,却忘了她是从何处取出的东西?这丫头嘴上不愿承认,其实心里明明就对自己有情?依她的性子,若真的心里没有自己,那她连亲近的机会都不会给,而是一开始就刻意回避,更不会把自己送她的东西贴身收藏。今次自己若不试探她,她也不会当即还回玉牌。
欧阳铮不禁暗笑,这丫头属乌龟的,你不动她不动,想跟你亲近又小心翼翼,一旦你真要动了,她就缩了回去。今日自己若真应了她的要求收回了玉牌,就是阻断了两人今后的路。日后只怕她会彻底缩回自己的壳里,自己再难寻机会抓住她了。她既然装糊涂,自己何尝不会?
半晌欧阳铮才沉声道:“我送出的东西从未收回过。”
花溪一滞,“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欧阳铮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郡主是什么意思?”
花溪轻舒了口气,“你既是大华的副使自然熟知西月风俗,该知道在月祭上送‘月福’最初的意思,既然将它作为……信物,我若不能回赠,自然要退回。”
“信物?这玉牌自然是给你有事时联络用的。你把它当什么信物?”欧阳铮捻起玉牌的彩绳,“既然贴身收着,那以后就别再取下来了。”
这次轮到欧阳铮装糊涂,花溪心急,索性准备明说。不想欧阳铮低下了头,脸贴在她的脸旁边。
花溪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欧阳铮伸手拉住她,略带薄怒道:“别动”
花溪身子僵直,欧阳铮将手里的玉牌轻轻给花溪套回了脖子上。
今日花溪刚好穿了这件玫瑰花对襟半臂,白色的玉牌不高不低落下正好垂在自己胸口那一大朵嫣红的玫瑰上,彷佛玫瑰的花心一般。
欧阳铮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戴着挺合适”
合适?花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欧阳铮这家伙脸皮还真厚故意装糊涂,准备就这么不了了之。
花溪伸手想取下,却被欧阳铮拉开,“我亲手给你戴上的,不准再摘下”
欧阳铮语气霸道,花溪的火气也上来了,“凭什么?你明知道到月福是男女定情信物,我不能回送的话,是要将信物还给你。你为何还执意要我戴上?”
欧阳铮看着花溪,总觉得的那张气鼓鼓的脸,含怒的眉眼比那冷清淡然的模样要更加生动可爱,心中暗笑,小丫头不是不在意,而是在意,所以才会如此一反常态。
“你,你怎么不答话?”花溪被欧阳铮的反应弄得有些发懵,看着那双黝黑的眸子里倒影出自己的影子,似乎要望到了她的心里,刚刚突然爆发的气势顿时泄了一半,低下头嗫嚅道:“你先松开手咱们说个清楚,一会儿让我父王瞧见了……”
欧阳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正握着花溪的手,“你先答应我不要着急取下玉牌,我便松开。”那滑腻柔软的感觉让他有些舍不得放开,只想一直这么握着。
花溪点了点头,欧阳铮才松开了手,花溪飞快地抽回了手,“原来觉得你虽然冷了点,但还温文有礼。几时变得这般无赖?”
花溪这一嗔怪,两人之间那种尴尬诡异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若是无赖能帮我达成目的,我无赖一次又何妨?”欧阳铮抿着唇,“不过要看什么人,什么事了?对你这种小泥鳅来说,稍一放松你定会溜了。”
花溪气结,习惯有时候真是难以改变,就算她换了身份,可是从初见欧阳铮开始,她似乎就一直处于劣势,在两人的接触中,他总是处于强势主导的地位,所以花溪骨子里对欧阳铮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她偶尔敢叫板,敢回嘴,却怕真的会惹恼了他。
“我不与你争这些。我原本不过是个小小的孤女,后来机缘巧合认回了亲生父亲,才有了今日的地位。”花溪长吁了口气,“我虽然冷清些,但不是愚顽不灵之人。若换做过去,我不过是无根浮萍,说句不好听的,不论是许个正经人家还是送给权贵做小,何去何从并我自己就能决定的,至少那些上京城里的天潢贵胄、贵介公子是不会聘我为妻的。”比如尹承宗,比如慕修远……
“自从认回了爹爹,地位变了,生活也变了。看似前路可以由自己掌控了,其实面对的事情却越多越杂了。离开了大华,到了西月,信王独女的身份定能引来不少人,可这里面又有几个是真的为了薄野花溪这个人?”比如尹元烨,比如……
花溪抬头注视着欧阳铮,在薄野纪行提醒她以前,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的用心,只是人在感情里很多时候不能用理智去思考问题,她宁可用地域和家族这些理由来回绝他,也不想用另有所图来定义他们俩之间的情谊。即便她并没有真正看清过他的心,但因为他曾救过素不相识的自己,因为自己心中真的有他,所以会一厢情愿地去相信他是真心的。
“你的意思我明白你的担心并不为过。只是你若是为了臆测,而做出决定似乎太过轻率了。”
欧阳铮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坦荡荡地回视着花溪,似乎并不想多辩解什么,只道,“其实十五你回送信物与否,并不会妨着我的决定。就算你没有送,我的心意也不会轻易改变,正如我所做的事不会轻易放弃一样。你也说世事变幻,不到最后,谁会知道结果如何?”
欧阳铮的话似是在表明心意,又像再另有所指。
花溪心中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反驳,但也不想欧阳铮这般轻松将此事带过,说道:“至少有一点我清楚,我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陪着未来的夫君走完下半辈子。若他无法做到,哪怕和离我也不会迁就。”花溪知道虽然这想法与这个年代格格不入,就算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很多想法在改变,可这点是她唯一的坚持。两世为人,花溪心底里还是渴望能得到一份彼此能专注坚守、细水长流般隽永的感情。
欧阳铮起初也愣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唇角难得又露出了笑意,“嗯,我要先回去问问泰王良娣的伤势,再与泰王商量一下后续事宜,烦请郡主给王爷说一声,我先行告辞,就不府里用膳了。等明日香席后,我再行拜访。”
花溪没想到他突然告辞,心中隐隐有些失望,难道自己拒绝没有吓退他,反倒是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要求吓跑了。片刻失神,欧阳铮已经起身走到门边,回头问道:“我若能做到,你会答应否?”
“嗯?”花溪再看,欧阳铮已经出门了,她望着他欣长的背影消失在格子门后,目光复杂难明。
欧阳铮从书房出来,刚上回廊,就看见薄野信迎面过来。
欧阳铮迎了上去,“王爷”
薄野信抱歉道:“真是对不住了,耽搁了,让世子久等了。”
欧阳铮轻摇了摇头,笑着说:“不妨事。”
“小王的外书房虽然不算太大,但藏书颇丰,我那闺女也成天爱往那处去,不知世子还过得去眼?”薄野信看着欧阳铮,双眼含笑。
欧阳铮亦是不动声色,温文有礼道:“哪里哪里?王爷过谦了。虽是武将出身,但文辞笔墨不输于您的武艺,今日有幸在您书房揽看翻阅,小可受益匪浅,在此多谢王爷许了这次机会”
薄野信眼睛微眯,“如此甚好这几日为了泰王良娣的事世子多费心了,我这里环境雅致,启程前不妨多来这里坐坐?”
“好”两人相视一笑,目光中不明的意味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家里突然出了点事,没来得及请假,晚上才回来,对不住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存香(上)
第一百七十七章存香(上)
花溪从书房出来时,神色有些恍惚,连站在沿廊下的翠茗唤她都没有听见。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翠茗跑了过来,“刚才奴婢怎么瞧见欧阳世子从王爷的书房里出来了?”
“嗯,是他。他在书房里等爹。”花溪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昨晚上射箭场那边出了事,五哥不小心射伤了萧五,大华那边派了他来交涉。”
“啊,那萧夫人伤的重不重?”
“萧五没有性命之威,五哥那边也只是轻伤。”花溪没心思再想欧阳铮,夜薄野宗启那副殷勤的模样,心想这事多半与他脱不了干系。五哥受罚事小,怕就怕薄野宗启那边再借机生事,给五哥雪上加霜。
“咦,花溪回来了?”
花溪抬头看见薄野信走了过来,福身问安,“在天祀山听闻昨夜射箭场出了事,大华使团连夜回天都……昨夜五哥送我回营就去了射箭场,我担心五哥,所以急着赶了回来。”
“出不了什么大事,你不必担心。”薄野信不愿多说,只是笑眯眯地望着花溪,“怎么没再玩一玩?难得碰到月祭,西月有官爵的人家的儿女们又聚得齐全,你该再和他们熟悉熟悉,免得日后总是闷在家里。哎,我留着老胡跟着你,本就是怕你有什么需用,想留你再多散散心,到晚上再回来。你倒好自己匆匆忙忙地赶回来了。”
花溪挽着薄野信的胳膊,“我这不也是担心五哥。我都到了西月,以后还怕没机会认识他们。倒是爹你,今儿府里来客人,也没让下人知道,搞得神神秘秘的,害得我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花溪睃了一眼薄野信,“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看着花溪嗔怪的眉眼,薄野信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有些事你不告诉爹,别以为爹不知道?昨儿下晌跟谁骑马去了啊?”
这话锋一转,薄野信非但没有解释,倒将话题变到了花溪身上。
花溪身子微微一僵,像是被家长撞破了秘密的孩子一般,有些慌乱,强自稳了稳心神,不满地嗫嚅道:“您都知道了还来问我?”
“欧阳世子家世品貌都是上上之选。”薄野信自顾自地感叹说,“你若嫁人,他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只可惜人在大华。”
“爹,你浑说什么呢?”花溪焦急道,“您说的玩笑话让旁人听去了,还当是你着急嫁女儿,这万一那个多嘴多舌不小心给传扬出去了,倒让人家怎么看咱们信王府?”
“好了好了,我不过随口一说,你倒是急了。”薄野信表情变得郑重起来,“爹虽没通天彻地之能,可王府这一亩三分地还是爹说了算,谁也不会乱说话不过是因为你已经及笄了,我这个做爹的想得多了些。咱们这是刚回来,再来你在那些夫人们面前没怎么露过脸,爹估摸着等月祭一过,咱们信王府说亲的人会慢慢多起来。”
“女儿可不想这么早嫁人。”花溪摇头,嘟着小嘴说道,“您才辛辛苦苦认回的女儿,这就想着要我嫁人了,怎么我也要在您身边多留几年?再说,当初咱们不是说,招赘一个进来,既然想招赘一个,那便是迟早的事,根本无需急在一时。”
“嗯,爹记下了,不急不急。”听女儿要留在他身边,薄野信倍感欣慰,可心里却有另一番计较,话虽如此,可有时候事情变化太快,总是未雨绸缪早作打算稳妥些。
“爹,我这急急忙忙回来,一回来就来了书房,还没用膳。您一个上晌也没闲着吧?要不,我陪爹到怡园一起用吧?”
“好这几日忙月祭圣驾巡幸之事,都没怎么在家,正好今日一起用膳。”
父女俩一道回了怡园,都没再提及欧阳铮的事。
用完膳,花溪回了夕园。
花溪一进门,新选上来的二等丫鬟姚椿在屋里候着,“刚来人说您回府里,奴婢让人把铺盖都收拾好了,净房那边烧好了洗澡水,惜香院那边樊主事说炼香房已经布置好了,按您演示的法子炼了一两合香花油出来,您一会儿沐浴时要不要试试?”
姚椿捧着一个瓷瓶递到了花溪面前,花溪瞟了眼姚春,伸手接过来,打开瓶盖扇了两下,点头道:“芸哥儿的手脚还挺麻利。既然弄好了,一会儿我试试。”
姚椿笑着应诺退下。花溪坐了一会儿,便去净房洗漱。
木犀等花溪走了,才对翠茗道:“刚我瞧姑娘魂不守舍的,就没敢问,贤王是不是出事了?”
“好像没出什么大乱子。”翠茗把听来的事情经过给木犀略提了两句,又说:“……姑娘去外书房碰见了欧阳世子,两人在屋里说了一会儿话,出来正巧碰见王爷,姑娘陪王爷用了饭就回来了。”
“难怪呢?”木犀恍然一笑,凑到翠茗身边低声说,“你说咱家姑娘是不是对欧阳世子……”
“有什么?”翠茗故作不懂,睨了眼木犀,“有没有什么都不是咱们该管的?姑娘没说,咱们也别乱猜了。”
“话虽如此,可我看欧阳世子对咱们姑娘不一般。”木犀不以为意,“姑娘也及笄了,你就不关心姑娘日后嫁个什么人家?”
翠茗没理睬她,将叠好了衣裳收进柜子里,“姑娘会嫁给谁我是不晓得,不过不管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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