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倾华-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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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惊惶,他握紧她的十指,声音低沉,仿佛还带着一丝压抑,“心儿,别怕。”
她心头骤暖,低低应了一声,他如受鼓舞,指尖一动,亵衣落地,罗帐落下,帐外的灯火陡然熄灭。
黑暗中他吻着她,起初温柔安抚,后来急如骤风暴雨,原本是冷寂的冬却像是炎热的夏,两人呼吸急促,肌肤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他轻啃她的肩头,最后落在胸前,她低吟一声,似有一股激流流遍全身,说不出的颤栗,这种兴奋令她一时兴起,一个翻身便将他压在身下,还不忘按住他的手。
“原来心儿喜欢这样。”他低低一笑,她脸上蹭地红遍了,若不是灯灭,她真该找个地方钻进去。
她学着他的样子,在他肩头轻啃,他吃吃笑着,“为何我有磨牙的冲动?”
她哼了一声,认真吻了一遍,似啃似咬,他笑得直抽气,“难道我们就这样咬下去?”察觉到他身下的异动,她猛地一惊,一个翻转,他又压倒她,“这一次我在上,下一次你在下。”他的声音温柔低沉,带着安抚人心的魅惑,她竟然被迷惑了,忽略了句中深意。
屋内旖旎气息浓烈,他几乎吻遍了她全身,连带着那些丑陋的伤痕亦被他珍视如初,那双修长的手赫然停在她腰间,他用力一挺,她猛然抱紧他,两人的身躯紧密连在一起,她的低吟,他的喘息交织成这冬夜最动人的乐章,她在空虚和盛满之间飘忽来回,他在攻城掠地中感受她的美好,这一夜是如此的漫长,又是如此的美好。
这一夜,他如不知餍足的兽,将这一年来的想念倾泻如注。
这一夜,两人身心契合,再无隔阂。
翌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悄悄爬进屋内,床上的两人像是眷恋彼此的温暖,相拥而眠,紧紧靠在一起。
因为早朝的缘故,他率先醒来,怀中的女子安然睡着,素颜清丽,隐隐透着一抹嫣红,可爱又迷人,他笑了笑,低头一吻,恍惚中似有什么掠过唇角,碍于练武之人的敏锐,她随即醒来,睁开的第一眼便看到他笑吟吟望着自己,顿时面若霞光,慌忙道:“澈,你今日不用上朝吗?”
“今日必须上朝,因为礼部尚书风经纶会上奏,说凤王并非太子,久居深宫于礼不合,于是本王从今往后就名正言顺地住在这里了。”看他胸有成竹,似乎一切都胜券在握,她笑道:“那么,早去早回,我等你的好消息。”
“为何急着赶我走?”他笑得有些促狭,她慌忙将左手缩回被里,又怕被他察觉到什么,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她最害怕被他发现左手那条血线,自然希望他快点离开,催促道:“快点走吧,小心迟到了被人弹劾。”
她的慌张在他看来却是难为情,他轻笑一声,低头在她额上一吻,“好,我准备上朝了,昨夜……你累了,好好休息。”
像是一个早出的丈夫对着妻子亲昵的道别,她脸红到耳根,想起昨夜他过度的索取,顿时有些气恼,咬牙恨恨道:“下一次我要在上面。”
他轻笑出声,“好,下一次你在上面。”只是不知这下一次究竟是哪一次?
他起床更衣洗漱,她躲在被子里穿衣服,为了不让他看到那条血线,只能如此。
待他离开,她才敢掀开衣袖看那条血线,相比上次,那颜色似乎又淡了些,连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征兆,因为当年的晏无玄根本没碰到这样的事情。
她的未来是喜是忧,根本无从知晓,但眼前最重要的事是必须瞒住他。
ˇ第一百三十四章 求娶ˇ 最新更新:20131213 16:28:30
当帝都的人们还沉浸在殷氏被诛的喜悦中,朝堂上已是风起云涌。
辰时,文武百官鱼贯而入,皇帝刚刚坐定,文武百官叩拜,皇帝命众人平身。
到了上奏之时,左相魏尚率先启奏道:“皇上,皇朝讲究礼法,历来讲究法度,除太子和尚未成人的皇子可居宫中,可凤王早已过了弱冠之龄,怎能长住宫中?”
此话一出,朝臣的目光随即望向皇甫策,只见他一身远游冠服,默然立着,温润如玉的面孔如平静的湖泊一般,坦荡平静,毫无波澜。
众人皆知,皇帝授凤王执掌尚书令,从正一品的亲王做从二品官员的事情,表面虽降实际上却是要凤王有所作为,堵住悠悠众口,为将来立储做打算,不想左相魏尚上任后,一直以各种理由反对凤王当太子,今日这番举动分明是想彻底打消皇帝立凤王为储的念头。
那么,皇帝又有何感想?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眼中精光一闪,犀利的目光落在魏尚身上,这个刚上任的左相屡屡坏了他的决策,而且每次的理由都冠冕堂皇,朝中重臣附和的众多,这种局面一两次就够了,再来一次难免令人不耐烦。
他正不耐烦时,礼部尚书风经纶也站了出来,“皇上,魏相说得对,凤王身份未明,久居深宫,于礼不合。”
很快,左相一派纷纷附和,皇帝的眉头越皱越紧,这时,守在阶前的国师殷司开口了,依然是黑衣灰衫,戴着斗笠,以这样的穿着上朝还是皇帝特许的,足见皇帝对此人的倚重。
他一站出来,众人便觉得一阵阴凉的气息从脚底爬上心头,额头冷汗泠泠,饶是魏相也是脸色一白,唯有平淮王夏侯祈和皇甫策脸色始终未变。
“国有法度,自当遵循礼法,既然魏相言之凿凿,皇上不如立凤王为太子,以太子的身份名正言顺地住在宫中,这样还有人会说凤王身份未明吗?”
皇上一喜,魏尚自以为抓到把柄要他放弃立储的念头,岂知今日这番举动无异于给他立储的机会,他脸上忽现惊喜之色,魏尚等人见了不由心惊,夏侯祈却望向对面的皇甫策,嘴角一弯,却是嘲讽的笑意。
那位置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那人却随手可得,真不是一般的好运!
岂料,皇帝正要开口之际,皇甫策上前奏道:“父皇,魏相言之有理,儿臣只是区区一个亲王,长久宫中会惹来非议,再者,儿臣无德无能,万幸执掌尚书令,掌典百官领百官,应该以己为首成为六部之典范,无规矩不成方圆,无礼法不成国度,所以,儿臣自请搬出重光殿,迁往城东的凤王府邸。
皇帝一口气差点气死在那里,好不容易寻着这机会要立他为储,竟然三言两语就被婉拒了,人家是巴不得当太子将来做皇帝,他却抛却帝王野心想当个一品亲王,不争气不上进,真是令人窝火!
那边,夏侯祈脸上笑意一僵,看着对面那人神色平静,态度从容,气度超然,只觉得刺眼异常。
明明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抛弃了,明明只要沉默不言就能接掌储君之位,可他竟然放弃了,他可知道他放弃的是什么吗?
那是多少男人为之热血的位置,那是多少皇子梦寐以求的位置,那是多少人想要登上帝位,俯瞰江山的第一步!
可是他竟然放弃了,放弃了他们这一干人等梦寐以求的帝皇伟业,这是为什么?为了她吗?
这一刻,他的内心深受撼动,那人是全身心地爱着她,从最初到现在,始终如一,那样的深爱连他也自愧不如!
他微微敛目,默然垂首,不再看他。
当然,朝上被震撼的不止他一人,还有右相萧平。
说起萧平,这个人物也是朝廷的一大传奇,此人历经三调三升,一直跟随兆王皇甫奕,最后经其引荐给皇甫策,在皇甫策任尚书令一职后,升至右相,在皇甫奕出征后,赫然站在皇甫策这一方。
眼下,他怔怔望着眼前的背影,思绪似乎被触动,那双墨眸里是令人难以捉摸的神采。
然而此刻容不得他出神,身后有人低低提醒一句,他连忙上前,启奏道:“皇上,凤王言之有理,想要成为典范必须守礼法,执法度,请皇上三思。”他垂首敛目,所有的锐气都藏匿不见,只是一个尽忠职守的臣子。
这话说得有些技巧,想要成为太子自然需要典范,只要成为典范将来还是有机会被立为储君,这么想着,原本窝火的皇帝稍微顺了心,悦道:“还是萧相颇得朕心,暂且这样,凤王搬出重光殿,迁往凤王府邸。”
“儿臣领命。”皇甫策跪地叩谢,一旁的萧平又提醒皇帝,那凤王府邸已被烧了一半,皇帝这才想起半年那场天火,本要迁移府邸,皇甫策以远方征战,国库紧张为由驳回,最后皇帝命工部修葺凤王府邸。
皇帝此举安抚了魏相一派,也安抚了那些对皇甫策有偏见的臣子,只要搬出宫殿那就意味着凤王被立储的可能性降低,同时也意味着将来可以尽快催促皇帝立其他皇子为储君,不少人纷纷这样想着,但皇帝的心思,谁也捉摸不透。
临近退朝之际,发生了一件令众人跌破眼球的事情。
只见皇帝正要下令退朝,平淮王赫然上前,朗声道:“启禀皇上,臣有事要奏。”
皇帝眼睛一亮,近来忙于后宫和殷相一事,倒是差点把这个忌惮的郡王给忘了,今日他主动上奏,自然格外关注,当下便道:“夏侯爱卿,何事要奏?”
夏侯祈赫然跪地,郑重道:“臣,求娶公主。”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犹记得两月前,这位平淮王还在朝上誓言旦旦表明不娶公主,只娶凌云心,现在却忽然改变主意,主动上奏求娶公主,这变化之快真是令人膛目结舌。
皇帝也是诧异,恍然觉得自己听错了话,道:“夏侯爱卿,你说什么?”
夏侯祈再次道:“臣,求娶三公主。”
皇甫策微微侧目,那一日虽亲眼所见,可帝都四处流传他如何向心儿表明爱意,甚至为了她要弃官归隐,现在这一出又是什么?为何他转变得如此之快,还是他从未真心爱过心儿?
他想不明白,皇帝更是不明白,“朕记得,那日你在朝上表明心意,说要娶凌云心,为何今日改变主意了?”
他赫然望了一眼皇甫策,随即又低首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是臣错爱了。”
皇甫策陡然失笑,嘲道:“这么听来,是她负你在先,敢问平淮王,她如何负你了?”
犹记得当初她三番两次的拒绝就是为了嫁给他,为了夏侯家勇闯牢狱救了戚少青,平生第一次为他下厨还烫伤了手,结果反而被萧誉风嘲讽,得知被骗后她在雨中彷徨无助,孤单一人淋雨,最后因为这人还差点死在夏侯萱手中,这样的她如何无情,如何负了他!
朝堂之上,他目若寒潭,死死盯着夏侯祈,夏侯祈也不甘示弱,报以冷冷一笑,赫然道:“她如何负我,凤王何必多问!当然,这世间不是所有人都像凤王这般心胸宽广,不计前嫌!”
两人针锋相对,众人敏锐地感受到什么,皇帝更是皱眉不悦,沉声道:“平淮王,朕再问一句,为何要娶凌儿?”
夏侯祈郑重叩首道:“太君病重,她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我成亲,还望皇上成全。”
众人皆是意外,皇甫策也是微微一怔,皇帝吃惊,连忙问道:“郡太君病重,这是何时的事?”夏侯祈回道:“这两日的事情,臣希望尽早回彗州,还望皇上成全。”
满朝寂寂无声,皇帝也在沉思。
朝上沉闷无声,帝都的街道却是繁华喧闹。
街上,司空月悄悄跟在凌云心后面,她奉皇甫策之命暗中保护凌云心,今天早上皇甫策刚走,她就暗中留意凤王府邸。先是一群丫鬟送吃穿的,随后还备水,凌云心洗浴后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随后就出门了。
于是,司空月也跟着出门,为了不被发现,她与凌云心远远隔着数丈。
街道两边传来小贩的叫卖声,凌云心四处瞧着,停在卖首饰的摊子前,拿起一条玛瑙项链往左手套,那小贩连忙提醒道:“姑娘,这是项链,应该戴在脖子上。”
“我明白,但是我想戴在手上,而且它还不够长。”
佩戴珠链不会被人起疑,只要足够长缠绕手腕自然能藏住那条血线,可惜她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找到合适的,她轻叹,最后走进一家卖首饰的店铺里。
远处的司空月快步跑到摊子前,拿起那玛瑙项链一看,很漂亮,可凌姑娘为何不买?难道身上的钱不够?当然,看到她走进店铺,她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
润玉坊里,琳琅满目的珠玉罗列柜台,她的目光从一条条项链掠过最终停在绕了两三圈的玛瑙项链前,老板掌柜热情地走了过来,招呼道:“这位姑娘,喜欢什么尽管挑。”
她指着那条项链道:“劳烦老板拿这个让我看看。”老板欢声说“好”,将那条项链取了出来,啧啧赞道:“姑娘真是好眼光,这是红玛瑙,可以辟邪还能养颜,很适合姑娘。”
她将那条项链缠在手上,的确够长,连忙笑道:“老板,就这条了。”
老板见她这么爽快,连忙道:“除了这个,姑娘还要看看其他吗,本店新进了一批货,都是贵族子弟喜欢的样式,姑娘可以买来送给心上人!”
对于老板的殷勤,她并不心动,只是听到后面那句突然留神了。
自他们相识以来,她只送给他一条发带,比起他送的那块玉佩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