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霜寒之雏鹰展翅-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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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你罚你,无非要你好,你明不明白?”萧潼的声音渐渐变得严厉,萧然恭声道:“是,小弟已经得了大哥教训,小弟会铭记在心。”
萧潼苦笑:“但愿如此。”然后脸色一正,道,“朕只答应你,回到京城后,解开郝凌身上的枷锁,将他软禁起来。只要他信守承诺,朕自会尊重他,绝不折辱他的人格。”
萧然见此情景,知道大哥心意已决,不容更改,只能顺从地谢恩。
松峦居中,唐玦正在龙朔屋里呆着,听闻皇上暂停行程,他心里倒有些欢喜。离家的日子已不短,一回京城便该回家了。可难得兄弟重逢,而且一路相随,他实在不想就这样与大哥分手。可龙朔至今没有回去的打算,每次他一提起,他便会顾左右而言它,令唐玦百般无奈。
“真得感谢萧然,如果没有他,你我兄弟怎能相逢?”他捧着一杯茶,看着窗外,目光变得悠远,仿佛陷入回忆,又仿佛在感慨,“你只说你在龙翼,可龙翼究竟是什么组织,在哪里?小弟一无所知。这些年,你偶尔给我送上纸字片语,说的都是无关轻重的话。而我每次巴巴地写了长长的信,托来人带回。
有几次,我派人跟着送信之人,可都被他甩掉了。我知道,你有意躲着我们,不想让我们找到,所以派来的人也极机敏,轻功绝佳。
爹几乎调动了所有江湖势力去查找你的下落,可你杳无音讯。爹面上不说,可心里很难过。特别是你刚离家的那几年,他脾气很坏,我和几位师兄弟、甚至叔叔们都经常受到爹的责罚。
有一次他喝醉了酒,我伺候他上床休息,他拉住我的袖子,一直叫着‘朔儿’,还流了眼泪……”
“不要说了!”龙朔猛地打断他,脚底颤动了一下,好像想要站起来夺路逃走,可最终死死忍住了,瞪着弟弟,沉声道,“玦儿,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不是!”唐玦提高了声音,眼圈有些发红,“大哥你在逃避自己,你没那么狠心,没那么无情,你是不敢面对过去。否则,你为什么还要当我是弟弟,为什么还要顾及唐家的安危?你要骗自己到何种程度?你为什么要这样逼迫自己?”
“我没有!”龙朔狠狠打断他,可声音里却透出底气不足。
“那么,我问你。”唐玦紧盯着他,语气迫切而激动,“五年前,萧然中了凝香玉露丸,如果不是我正好在京城,正好遇上他,你会不会向爹求救?”
“我……”龙朔张口结舌,冰山般的面容已经瓦解,眼里波动起来。
“你不是皇上的忠臣么?你们龙翼不是保卫皇家的组织么?你难道眼睁睁看小王爷毒死,也不肯回来求爹?你当真恨到他这种地步,连忠心都可以抛到一边?”唐玦步步紧逼地问着他,目光锁在他脸上,毫不松动。
“不!”龙朔终于支撑不住,脸色发白,嘴唇微微颤动,深黑的眼底掠过痛楚,“我那时候做了两手准备,一是盼着皇上从柳圣俞那里逼出解药,同时已差人送信到唐门。可后面一个只是最坏的打算,我怕远水救不了近火……”
唐玦眼睛一亮,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可你毕竟想到了,你毕竟愿意去求父亲了,是不是?”
“那又如何?”龙朔怒吼,可脸上的表情总有些色厉内荏的味道,“我只是为了小王爷,就算是普通的江湖人,我也可以去求他。只怪我当年太骄傲,不肯学唐家的毒术,是我没本事,救不了小王爷,我不在乎求人!”
“后来呢?小王爷得救后,你又将送信的人追了回来?”
“不错。我一听说小王爷遇到了你,就放下心来了。”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在京城有落脚处,你却不来找我……”唐玦轻轻呢喃,脸上受伤的表情几乎令龙朔忍不住象小时候一样搂住他。
可他仍然逼着自己轻描淡写地道:“我早知道唐家在京城的营生,又岂是一朝一夕之事?”
“大哥,你好狠心。”唐玦哀怨之极。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你不要再枉费心机了。”龙朔冷冷地打回去,这话无异于给唐玦当头一棒。唐玦苦着脸,不过心中又暗想,反正已知道了你的下落,我就不怕你再消失了。萧然说过会帮我的,等回到京城,我就与他一起合谋,将你骗回家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兄弟间的细节写得比较多,大家会不会嫌我啰嗦?OO~
第一百零八章 家国天下总关情
再次启程后萧潼没有让萧然与郝凌坐一辆马车,而是从丰渭县府另外调了一辆马车,专门给郝凌坐,同时命宇文方带两名侍卫与马车同行,监视郝凌。
萧翔独自乘一辆马车,萧潼则与萧然共乘一辆。萧然因为臀上带伤,不敢正坐,侧着身子斜靠在车厢上。那动作有些吃力,可当着大哥的面,自己又是侍卫的身份,这样坐车已经是逾矩了,哪里还敢更加放肆?
萧潼见他垂着眼帘,屏气凝神,一副恭敬的样子,知道这几天这小子犯了太多错,所以特别小心翼翼,于是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蔼然道:“找个最舒服的姿势吧,在朕面前不用拘谨。反正就我们俩,没有旁人看到。”
萧然心头一热,乖巧地道:“小弟这样很好,谢谢大哥。”
“还疼得厉害么?”
萧然几乎有受宠若惊,讷讷地道:“大哥打得不疼,小弟皮厚……”
萧潼撑不住笑了,伸手揪一下他的耳朵,这个动作令萧然的脸顿时红到耳根:“大……大哥……”结结巴巴地不知道如何表达,最后又憋出那句话,“小弟长大了……”
萧潼想笑,却没有笑出来,轻轻点头,声音中透出淡淡的惆怅:“是啊,都长大了。等回到京城,朕要立刻为你二哥与顾家小姐成婚,还要着手为你建造王府……”
萧然一怔,腾地折转身来,动作太猛,牵得臀上一阵抽痛。跪起身,抓住萧潼的手,急切地道:“大哥要赶小弟出宫么?小弟还小……”
萧潼莞尔:“刚才是谁说自己已经长大了?”
“我……”萧然语塞,看着大哥脸上淡淡的笑容,有些惶惑,“是小弟做错太多事,所以大哥要这样惩罚小弟么?”
萧潼愕然,让他独立不好么?怎么会让他觉得是受到了惩罚?“傻小子,你总要成家立业,不可能一直呆在皇宫的。你二哥都已有了自己的王府,马上要有妻儿了。你难道不想?”
萧然有些迷茫,先立业还是先成家?从小立下鸿鹄大志,可至今尚未有半点建树。对朝廷寸功未立,何以成家?
何况,要离开大哥,离开自己熟悉的皇宫,一想到这层,为什么心中觉得万分不舍,无比怅惘?
呆了片刻,他怔怔地道:“小弟还是大哥的侍卫,住在皇宫可以随身侍候大哥,等小弟当上大将军再搬吧。”
萧潼首肯:“好,朕先给你建好王府,你什么时候想搬了再搬。说不准,再过一阵,朕想留你都留不住了。”
萧然不解:“怎么会?”
萧潼笑着调侃道:“那位凌波回眸的佳人是谁?‘遥怅望,淡月蛾眉,独倚相思树。’朕的三弟已经有了心仪之人,难道不想在宫外住着,更加自由一些?”
萧然被大哥戏谑的目光看得脸上发烫,有些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自己大哥。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正经了?二哥在外面鬼混,与顾家小姐无媒苟合,他不是很生气的么?可现在又拿自己打趣。
他窘迫地低下头,声音低得几乎自己都听不到:“小弟没有……只是随便写写的……”
“没有?”萧潼斜睨着他,“那么也就是说,朕的三弟情窦初开,有了幻想中的洛水女神喽?”
萧然的头几乎已垂到胸膛上,恨不得夺路而逃,手足无措地跪在萧潼面前,近乎哀求地道,“我没有……大哥莫要取笑小弟了。小弟只想报效朝廷,孝顺大哥,别无他想……”
“难道成了亲就不可以报效朝廷、孝顺大哥了?”萧潼不依不饶地恐吓他,“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胆敢欺骗朕,朕治你欺君之罪。”
萧然暗暗叫苦,大哥什么事都跟欺君之罪扯到一起,我如何担待得起?要说欺君,这欺君之罪可不知道犯了多少条了……
心里依稀浮起那个雪衣女子的身影,遥想江南,那一枝清荷在风中摇曳。心,蓦然颤动起来。秋叔叔,你好么?还有若水,那位惊鸿一瞥的女子,你可有偶尔想起我?
萧潼看着弟弟羞涩窘迫的模样,暗暗好笑。这小子,明明是有了心仪的女子,还跟朕装。那首词是他在恒昌里见过那对父女后写的,而当朕问及那对父女的身世,他却讳莫如深。难道因为那对父女是江湖人,而他喜欢上了江湖女子,唯恐朕不允,所以瞒着朕不肯说?
“小弟不敢欺瞒大哥。”鼓足勇气,萧然终于抬起头来,脸上还有未及退去的红晕,“小弟只是偶然见到一位女子,令小弟……怦然心动,所以写了那首词。可小弟年纪还小,现在谈婚论嫁还太早。”
“哦?这女子是哪里人氏?”
“是江南人,普通人家的女儿。”
“江南么?”萧潼沉吟道,“朕拟乌桓事了,便下一次江南。届时你随扈而行,正好可以去见这位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眼睛还是痛,所以只写了一点。。。。。。
第一百零九章 绝塞归来风烟起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昨晚看过的就不用看了~~看到那位俊逸超群的少年再次出现在眼前,灵犀宫所有宫女、太监、侍卫个个红了眼圈,紫藤与紫菱二人更是喜极而泣。
闻讯赶来的皇后陆宛柔与皇子萧丹一个哽咽着唤“三弟”,一个象小鸟般扑到萧然怀里,不停用自己的小脸去蹭萧然的胸膛。
萧然看着大嫂美丽温柔的面容,再看着宝贝侄儿乌黑水灵的大眼睛,心中又有了那种做梦的感觉。
“大嫂,小弟不孝,害大嫂担忧了。”开口时声音里夹杂着气声,悄悄泄露了他激动的心情。
陆宛柔含笑安慰道:“别说傻话,都是皇上的不是,怨不得你。这段日子你受苦了,怪嫂子无能,没有帮上你……”
“哦,是谁在背后诋毁朕?”一个声音陡然插_进来,明黄的身影施施然走进灵犀宫,萧潼佯装生气地瞪着自己的弟弟,“你在皇后面前编排朕的不是?”
萧然垂眸笑道:“小弟怎敢?小弟还欠着两百藤条,怎敢再在老虎头上拍苍蝇?不怕大哥把小弟活剥了么?”
陆宛柔有些发愣,睁大眼睛看着萧然:“三弟,你什么时候……”她想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却被萧潼扫过来的一道目光阻住。
萧潼对萧然怒喝道:“随朕出关一次,胆子变肥了,是不是那位唐大公子教的你?撒娇、耍赖、求饶,样样本事都学全了,还敢在朕面前出言不逊。看来朕是该给你醒醒皮了,去拿藤条来!”
萧然吓得一颤:“大哥……大哥说打就打啊?”
“怎么?受罚还要挑黄道吉日么?”萧潼拧眉,眼里满是危险的气息。
萧然舌尖发苦,求救地看了陆宛柔一眼。陆宛柔含笑上前,轻轻拉了拉萧潼的袍袖,劝道:“皇上消消气,才刚回京,旅途劳累,皇上还有那么多国事要处理,先把三弟的账记着吧,等皇上闲了再罚他不迟。”
一句话点醒萧潼,对萧然下令道:“走,梳洗一下,换身衣服,即刻到凤清宫来,与朕一起批阅奏折。”
于是萧然回宫的第一天就被埋在如山的奏折中,一直干到日落西山,丝毫不敢懈怠。好不容易两兄弟将这些天积下的奏折处理了七七八八,萧潼才放下朱笔,觉得腰酸背痛。
萧然赶紧为他捶肩敲背,顺便提起心心念念的郝凌:“皇上将郝凌王子安置在何处?”
“在天牢。”萧潼淡淡地道。
萧然一惊,手指不由自主地用力,捏得萧潼大叫起来:“啊,痛死了,你轻点!莫非你想捏死朕?”
萧然倏然放开手指,倒退一步。萧潼奇怪地回头,却见萧然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剑眉深蹙,眼底满是不平与抗拒之色。
“你这是什么态度?”萧潼恼了。
“皇上金口玉言,岂能出尔反尔?”萧然有些激动,脸上微微泛起红晕,乌黑的瞳孔中闪动着迫切的光芒,沉声道,“皇上在归途中亲口答应属下,待回到京城,便撤了郝凌的桎梏,只将他软禁。可皇上现在将他关进天牢,他与囚犯何异?皇上若失信于郝凌,传扬出去,便是失信于天下。别国将如何看待皇上,皇上又如何令四海归心?如何令乌桓甘心臣服?”
萧潼气得一掌拍到桌上,将桌上的茶杯溅起多高:“萧然,你放肆!”
萧然笔直地跪下,膝盖砰地一声砸到地上。他知道身为侍卫,这样冒犯皇上,触怒龙颜,应该自己掌嘴请罪。可他胸中凝滞着一股悲愤之气,只觉得说不出的失望、伤心。大哥不是这样的,大哥是明君,大哥一言九鼎,可他怎能这样对郝凌?
他没有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