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记事簿-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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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却不说话,韩俊看他们神色诡异,一怔,问道:“你们认识我?还是我脸上有花?”
似乎韩俊的一句话让他们三魂归位,当先一人看了看他出来的院子门口旁边的门牌号,和气的一笑:“不好意思,你长的挺像我一个熟人。”
他这话把韩俊逗的一乐,这他妈不就是泡妞篇里最低级最要不得的跟美女搭讪的词儿吗?“谢谢,我就是个大众脸。”心情不好的韩俊不想搭理他们,抬步欲走,说话那人却问道:“哦,不好意思,我们是北京来的,我想问问,这是不是朱培江先生的家?”
虽然心情不好,不过韩俊还是继承了滨海人热情的性格,点点头道:“没错,我刚从他家出来,你们买石头的吧。”这样的人,韩俊最近见了不少。
年轻人微微一笑,点点头。
“那去吧。拜拜。”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留下那四人面面相觑,半晌,其中一人长出了口气:“霍,钟哥,要不是大白天,我还以为见鬼了呢。”
“谁说不是呢。像,太他妈像了。”
“不过看这小伙儿好像心情不太好啊。”
他们,正是那天去太平里宾馆准备找朱培江买石头的那几个年轻人。
钟哥眉头一皱,喝止了他们的讨论“先办事儿吧!”
“梆梆梆”叩响院门。
院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并用滨海的方言问道:“小俊,忘拿东西了?”
朱培江打开门,却发现是四个陌生人。
“你们?”老朱疑惑道。
“哦,请问您就是朱培江先生吧。”钟哥客气地说道,他样子斯文清秀,很有亲和力,一笑之下很难让人生出恶感,与身后三个孔武有力的同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朱培江点点头,客气的将四人让进了屋里:“不知有何贵干?”
钟哥道:“晚辈姓钟,家里老人五月寿辰,看中了您的清风明月,当日在展览馆不便找您,您又那么早就退房了,只好等年后赶到滨海,不知您可否作价割爱?”
待他们说明,朱培江恍然,原来是买石头的,只是个中误会此时的他也没心情解释,点点头,又摇摇头,钟哥何等伶俐人物,见他神情恍惚,似是心情不佳,而那个少年似乎也是如此……刚待询问,却见朱培江勉强一笑:“实在抱歉了,那石头当日并非我不卖,而是那石头本非我所有,或许你们看见刚刚出去的那个少年,他是我的一个小友,那石头,是他的。你们找我,可就找错人了。”
“啊?那么怎么能联系到他?”钟哥身后的一个青年说道。
“呃……”朱培江沉吟道:“你们现在最好不要去找他,还是过两天再说吧。”
钟哥眉头一挑,问道:“这话怎么说?”
“私事。”
钟哥哈哈一笑,说道:“朱先生,莫怪晚辈交浅言深,我刚才来的时候,见您那位朋友脸色阴沉,似乎碰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而您……”说道这里,略一停顿“好像也是如此,冒昧的一问,您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困难?虽然晚辈从外地来,不过在滨海还是认识一些朋友的,或许能帮上一帮也说不定。”
第十三章京城的来客
朱培江闻言一愣,他语气平和,却掩饰不住话中的自信,朱培江心里本就烦闷,韩俊是个孩子他又不能在韩俊的面前表露过多,此时有人问起,心道,反正是陌生人,与他说道说道也不打紧。
于是,便将自己想搞绿石馆,却被风管委推诿刁难的事情一一道来……
“事情就是这样,本来是个两利的好事,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小俊也很不开心。”朱培江耸耸肩,颇感无奈。
“哦,这么说来,这些点子,都是您口中的那个叫韩俊的少年想出来的喽?”待他说完,钟哥依然一脸微笑,眼睛却不由地一亮。
朱培江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只点点头说道:“是啊,那孩子点子多,要不是他,我也想不起去北京参加玉石展,对了,你们走了前后脚,应该见到他了吧。要是你们早一会儿来,还能跟他说说石头的事,只是现在,还是别去找他了。”
钟哥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恩,还是他告诉我,这里就是您家呢。这个不打紧,以后也有机会。”
“哦,呵呵。”朱培江抱怨了一通,心里也舒服多了。却听姓钟的青年接着问道:“朱先生,不知道您说的那个什么管委属于什么机构?是民间自发的组织?还是归滨海市政府直接管理?”
这个朱培江倒是知道的,此前他也着实做了一番功课,便答道:“是政府派出机构,应当归滨海市政府管的。”
“呵呵。”钟哥轻轻转过头,与身边的几人相视一笑,说道:“既然归滨海市政府管,那这事儿就好办的多了,您刚才说的那个景区入口的空地,真的是建博物馆的最佳地址吗?”
朱培江一愣,心说这不废话嘛?旋即点头道:“是啊。”不过心中未免有些疑惑,怎么感觉这些人有些古古怪怪的呢?他倒不担心他们是些什么强人,青天白日的,自己喊一嗓子就能招呼出一村子的青壮,只是那钟姓青年的那种自信和不俗的谈吐,让即便在北京见过不少富商的朱培江也有些摸不准他们的来历。
这时,钟哥起身,略一弯腰,礼貌的跟朱培江一握手,说道:“见面就是缘分,很高兴朱先生能把这个事情告诉我,或许在滨海的几个朋友还真能帮上点忙。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们改天再来拜访!”
“哦,那慢走。”朱培江对他们的话倒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交浅言深,他也就是把他们当成过路的陌生人,排遣一下心中的郁结,说了也就说了,至于他们能帮忙?老朱认为哪只不过是人家客气的一种说法而已,一个外地人而已,人生地不熟的,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至于那块“清风明月”,那是韩俊的东西,想买,就找韩俊去吧。或许他们给的价格不低,还能赚些钱。
“哎哟!”待他们走远,朱培江却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告诉他们韩俊的联系方式呢!可再出门追过去,哪里还有他们的人影?
“算了,要是有心,他们还会来的。”朱培江自语道,回到了家,郁闷的心情让他感到身体有些疲累,索性蒙头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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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朱培江刚刚醒来,今天差不多该去丈母娘家把老婆孩子接回来了,再过几天女儿就要开学,是准备准备的时候了。强打精神,把昨天的不愉快扫诸脑后。
“恩,选几块小巧的石头,让女儿送人。”准备好了女儿的学费,想到自己家里还有一些小巧的绿石,已经被自己邀请过来的石匠经过了精心的雕磨,很是小巧可爱,让女儿送给师友再好不过了。
就在老朱忙忙活活准备女儿行装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地叩门声。
眉头一皱,老朱心道,这又是谁呀?
“来啦!”疾步走了出去,打开门一看,老朱却是怔住了。
“啊,朱先生,您好您好!冒昧来访请多包含,此次前来……呃,咱能到屋里说吗?”郝建洲掏出手帕,边说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二月份的天不甚温暖,他却大汗淋漓,显然走的相当匆忙。左胳膊下面夹着一个硕大的公文包,也不知道里面是些什么东西。
见居然是他,满腹疑惑的朱培江虽然不喜此人,可出于礼貌,还是把他让进了屋,只是语气就不那么和善了,冷声道:“什么事敢劳郝大主任的大驾亲自来寒舍?知会一声我不就去管委了吗?”
虽然朱培江的语气冷冰冰的,可落在郝建洲的耳朵里,就是赤裸裸地奚落了,来到正堂,郝建洲面带讪讪之色,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大摞的文件,一一指着对朱培江解释道:“朱先生,昨天晚上管委连夜开会,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跟您合作,共同开发咱崂山绿石这个项目,毕竟您的名气在哪,又是崂山绿石第一人,称为崂山绿石之父也不为过啊,而且,对您要建绿石博物馆的事情,连市委冯秘书长都大力赞扬啊。您看,这个是跟您的合作意向书,这个是特别给您审批的建馆用地计划书,这个是……”
他后面说了什么,朱培江几乎没有听到,只是前面他那句“决定跟您合作”,可是清清楚楚!赤裸裸的马屁和突如其来的态度变化,让朱培江有些发懵,眉头紧蹙,心道,他这种前倨后恭的姿态又是为了哪般?
昨天郝建洲对他二人的态度朱培江还历历在目,心中依然气恼的他,并没有去接郝建洲毕恭毕敬递过来的文件,而是淡淡地说道:“郝主任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已经有了新的计划,你们风管委的档次太高,我等升斗小民,高攀不起呀!”说罢,轻轻把头扭到一边,以沉默来表达的自己的愤怒。
“啊!”朱培江这等样子,郝建洲的脸色一垮,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一脚踢在了铁板上”,昨天送走了朱韩二人,他便给韩建仁打了电话,洋洋得意地将自己从韩俊处听来的绿石博物馆计划说与了他听,登时让韩建仁佩服的五体投地,可到了下午,没等他高兴多久,一个电话却犹如一条狼牙棒,将他从天堂狠狠地敲到了地狱……
第十四章京城的来客
郝建洲这种前倨后恭的态度,不由的让朱培江想到了苏东坡的那副“茶、敬茶、敬香茶;坐,请坐,请上座。”的名联,看到他展开的合作意向书,虽然一时半会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的态度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但对他这人却极端的鄙视。
对韩俊的本事深信不疑的朱培江已经认定,即便不靠着风管委,韩俊也绝对有能力应付目前的困局!昨天还打着官腔要考虑,这次又舔着脸来找自己?当他是三岁小孩儿?愿意逗逗就逗逗?真是岂有此理!我还就真不跟你们玩儿了!
“朱先生,您看,我这次可是带着极大的诚意来的,您要是不答应,我……我真的很难跟上面交代啊。”郝建洲垮着脸,已经近乎央求了。
昨天下午,他居然接到了市委冯秘书长的电话,劈头就是一句“郝建洲,你不错啊,很不错!”
在机关干了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他郝建洲还是有一套的,这领导的话,内容并不重要,关键是口气,如果只说一句“不错”,那或许就是对你工作的肯定,可连说两个“不错”甚至“很不错”,加之语气冰冷,估计你已经很坏了,而且是坏透气儿了!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郝建洲搜肠刮肚地回想,自己也不曾得罪过冯秘书长,工作上也不曾出过什么大的纰漏,更何况自己能调到风管委当一把手,还多亏了一干友人托了冯秘书长的关系,按理来说,自己也算冯秘书长这一系,他不可能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才对啊?
唯唯诺诺地一阵应承,心下忐忑,却不明就里的郝建洲很清楚,有些话,是不能直接问的,正纠结间,却被冯秘书长直接点了出来:“你今天上午都干什么了!?你知道你捅了多大了娄子?我说你越活越回去了,干什么事儿你不知道要瞪起眼来?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你不知道?”
这话可就跟明说没有任何两样了,自己今天上午都干什么了?不就是忽悠走了朱培江和那个少年么?“我今天上午……那……那怎么办?”显然从冯秘书长的话中,不难听出,他显然已经知道上午所发生的事情,郝建洲根本没有想到朱培江的能量居然这么大,什么背景连市委秘书长都要让其三分,这未免也太可怕了!一时慌了神,居然说出这种话来,这个时候问领导该怎么办,是大忌讳啊!
“该怎么做还用我教你?我看你这个主任也该提前退休了。非要等于书记带着他们找到你门上你才明白?你脑子是不是叫驴踢了?”冯秘书长在电话那头破口大骂,可这一骂,郝建洲反而有些放心了,他知道,如果冯秘书长骂人,那一定还没有放弃他,如果这会儿他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话,或许,那才是让他更加心惊胆颤的事情呢。
一番暗示之下,郝建洲总算明白过来,他这次,还真的就一脚踢在了铁板上!
“好的!我……我知道了。”只是捧着电话,郝建洲依然对着空气点头哈腰,似乎冯秘书长就在他的跟前一样。本来还有些放下的心,听到于书记的大名,立刻又悬了起来,此时在正月里的他似乎感觉比三九天更加的寒冷。
官场的倾轧向来残酷无比,于书记与冯秘书长之间的事情他只能算是外围的人,不能妄加猜度,却也略知一二,如果这个事情办的稍有差池,自己很可能被当成替死鬼牺牲掉。
火烧眉毛,由不得他不主动了,心道趁着事情没有进一步恶化,赶紧召集手下各个部门的同仁一起商议协助朱培江开办绿石博物馆的相关事宜,到了这会儿,基调已经从共同开发,改为了协助开办了……
冯秘书长自然也不好过,要不是偶然间得知有四个北京来的神秘人物跟于书记提起了关于绿石博物馆的问题,他还真不知道郝建洲给他桶了这么大的一个娄子。虽然他也奇怪这样一件小事居然能惊动上头的人,但事情实在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