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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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就这样倒下!”我用急促的语气不断地告诉自己。
我将衣服穿得密不透风,害怕别人、也害怕让自己看到这么诡异的画面,直到走出房门。刚才隔着干布擦身,干布也随之蠕动起来的诡异恶心画面,在脑海中依然挥之不去。
正在门外做运动的叔叔截住了我,打量了我一会,说道:“阿云,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他从颈上解下了一条项链,递给我,说:“把这带上吧!叔叔可是用高价买回来的。”
我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一点,说道:“叔叔,我没事,你别担心!”却没去接那项链。
叔叔向我走前一步,我忙潜意识地倒退了一步,他将我拉近,将项链套到我脖子上。
他一番好意,我只有无奈地接受了。低头打量那项链,项链的坠子竟是一块形状不规则的石头,沉沉的褐色,有点像街上随便就能捡到的那种。
叔叔微笑说:“别小看它啊!我以主的人头来担保,它是具有各种神奇功效的……”
我失笑道:“以主的人头来担保?”这样的话只有叔叔才能说出来,同时也感动,冷酷的冬天里,阳光是特别温暖的。
叔叔仍在继续说:“传说中,这条项链曾被埃及艳后的宠物巴比带过,治好了那头猪的间歇性哮喘;它还曾被黛安娜王妃的宠物丽莎带过,治好了那条狗的过敏性鼻炎;它还曾被……哎,阿云你别走啊!叔叔还没说完呢!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急性子啊!”
Z院,精神病世界里最传奇也是最恐怖的地方。那条长长的通道郁闷如常,通道外的警卫面目依旧狰狞,但今天迎接我的却是另一位医生,他的脸色比我稍好,但应该好不了多少。
他劈头第一句话就是:“李华佗医师昨天下午吞针自杀,无法再担任你的实习指导,由今天起,你将是我的助手!”
“什么!?”一个晴天霹雳轰在我的头上:“他死了……”
“不过自杀未遂,因抢救及时,他于今日凌晨三点已渡过危险期!”他转身缓缓前行,续道:“他命大,将一盒针灸专用针吞了都没事!”
我轻轻地舒了口气,虽然李华佗害我陷入了这个恐怖事件,但在某个程度上来说,我已经视他为值得依赖的伙伴了。
“我姓罗,你可以称呼我作罗医师,也可以叫我全名罗嘉英。你虽然只是一名实习医生,但必须迅速地成长起来,担起大任。深蓝的Z院正处于一个非常时期,不幸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请假的医生越来越多,无论哪方面,我都不希望你是下一个!我们作为医者,必须对得起身上穿着的白衣,绝对不能成为退缩的懦夫!”他没回过头,缓缓在前面领着我,滔滔不绝地说着。
我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心灵深处那股莫名的恐惧,也清晰感觉到他对自己职责的执着,不禁对他升起了几分敬意。这,就是职业道德!
“因为实在太缺人手,所以你名义上是我的助手,但实际上要担任起李华佗医师的工作。我谘询过你之前的导师和实习指导,你经验或许欠缺了一点,但你有这个能力,遇上什么疑难问题便立即向我反应!”他推开了李华佗办公室的门,说道:“你暂时用李医师的房间,他手上病患的资料全在桌上,有问题可以马上来问我!”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的步伐从头到尾都十分沉稳,可见经得起大风大浪,你在这一行的成就已可预见,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干这一行的天才!”
哦?天才精神病医生吗……
“Z院里没剩下几个医生了,我手上积了大量的工作,失陪了!”他掩门离去。
实习医生跳级成为主任医师,实在不可思议,这是行内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我根本没时间去陶醉这些。坐到李华佗的位置上,迅速找到那个JACK的资料,仔细翻阅起来。
我尽量让自己忘记身上那叫人恶心烦躁的腐肉,忘记那片黑白迷惘的世界,全心全意投入到资料中,寻找出JACK的破绽!
我发觉李华佗对JACK的介绍十分简单扼要,因为我无法从这些资料中再多找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在他妻子出事以前,他一直都是个平凡人,从来没有过离奇的经历,不抽烟,不喝酒,与一切不良嗜好绝缘。
我无规律地敲击了几下桌面,坚定地站了起来,我要见JACK,我要勇敢的去面对他!
密封的房间内,两个警卫如临大敌地站在我两侧,墙壁的一侧是一块占了半堵墙的半透明有机玻璃,玻璃的背后有两个技术人员在严密地监控着这一切。
我能清晰地听到警卫们恐惧的心跳声,他们毛孔的收缩加快了我的心跳。能浅层次地窥探到别人的内心世界,是否对我有正面帮助,我不知道,但我此刻清晰地感受到了这种能力的负面影响。
脚步声越来越近,连隔着玻璃的技术人员的心跳也加快了起来。那个JACK真有这么恐怖吗?我按捺住狂跳的心,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平静一点。
门开,护士和警卫一前一后地带着一个男子进来。天啊!天下间竟有这样美的男人,他真人比照片起码要英俊一万倍,港台当红的明星在他面前,也要黯然失色!尤其那双眼睛,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星,这样俊美的一个男人就是JACK吗?
我从警卫们加速的心跳可以知道,他是的!我尝试去窥探他的心灵,发觉他的位置竟是一片虚无!
他冲我微微一笑,就像是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一样,笑得很亲切,很有感情。
笑是一种学问,作为一个精神病医生,要针对各种情况来决定采取什么态度来面对病人,但有一个表情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笑,为此我还专门训练过各式各样的笑容。
我也笑了,希望我的笑容没令当年培训我的导师失望。
JACK一点都没有精神病人该有的颓丧,他很洒然地坐在了我的对面,微笑说:“别笑得像条死鱼似的,那会令我很失望的,刘云医生!”
“你知道我的名字?”我无暇计较他对我使用的贬义词,只感到十分疑惑,昨天我才调进Z院的。
“一个星期前,你刚进深蓝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他仍在笑,不过渐渐变得诡异起来。
我背脊一阵寒意,这阵寒意迅速扩散到全身,我使劲地叫自己平静下来,我感到身后一个警卫的手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他深深地注视着我,问道:“说说你对我们生存空间的看法吧!”
他的眼神梦幻迷离,像湖水中荡起的涟漪,我产生了要陷进去的错觉。
我将身子后倾了少许,这种玄异的错觉才消失。他笑了,仿佛是满意地笑了。
“听你这样问我,一定有自己的高见,不如由你直接告诉我好了!”我控制住自己的心神,尽量保持住医生该有的风度。
他微笑,靠在了椅子上,双手平举在胸前,说道:“大至宇宙星辰,小至我们周围数之不尽的细菌、微生物,告诉我,它们是由什么组成的?”
他的声音仿佛带有魔力的磁性,令我情不自禁回答着:“原子!”话出口后,才察觉自己完全落到了下风。
“很好!告诉我,原子里面是什么?”他双手合拢在一起,托起了腮,神秘兮兮地凑前问我。
“夸克、光子等等,实际情况人类科技还没研究出来!”我要靠提高声量来维持住气势了。
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梦幻迷离了,轻轻地说:“让我告诉你一个真相吧!其实,每个原子里面都有一个宇宙,那个宇宙里的每一个原子也有另一个宇宙,如此类推,生生不息,我们每个人都是由无穷无尽的宇宙构造而成的!”
房间中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速和沉重起来,只有JACK,依然是那么的平静和优雅,他淡淡地笑了:“这只是往下的推论,我们再往上推,其实我们所谓的宇宙,不过是别人世界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原子,而他们的世界,也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原子,如此类推,生生不息!没人知道哪里是起点,也没有人知道哪里是终结!”
“但这就是世界的真相吗?”他摇了摇头,又再轻轻地说:“真相背后,永远有另一个真相!刘云,你愿意和我一起探讨吗?”
“够了,我来不是想听这些的!”我拍桌而起,冲他吼道。
JACK依然平静和优雅,微笑说:“你想的!因为,我们是同路人!”
JACK迷幻的双眼再次荡起涟漪,惘然由我心底升起,我渐渐听不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周围的事物慢慢朦胧,仿佛一切都将要被他眼中的涟漪缓缓荡走。
正当我渐渐迷失时,胸口忽然传来了一阵力量,猛的将我从那一圈又一圈的朦胧中扯了出来。
我发觉自己仍撑在桌子上,急促地呼吸着,周围的人以惊恐的眼神看着我,我清晰地感觉到,恐惧造成的不安在他们的脑海里激荡。
JACK微微诧异了一下,很快又优雅地笑了,他打量着我的胸口,仿佛能透过我的衣服看到什么。
我很没医生仪态地护住胸前,腐肉的蠕动透过衣服传送到我的双手,我不禁又是一阵烦躁的恶心。
JACK微笑说:“你的饰物很漂亮!好好保管!”
我的饰物?我的手碰到了叔叔送的那条项链,莫非就是这条项链的力量,让我脱离了JACK对我施予类似催眠的控制?
我的思绪更混乱,我知道这样的状态下,自己更无法在他面前待下去,我明白那些警卫和护士为什么这么畏惧他了,他有左右你思想的力量。
我一边退后,一边说:“将病人送回病房休息,本次面诊告一段落!”
房内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JACK笑了,轻轻地说:“刘云,无限宇宙论仅仅是世界的最表面现象,你不想了解更深层次的真相吗?我愿意将每个真相背后的真相揪出来,与你一一探讨……”
我赶紧转身,推开房门,快步离开。阴森的走廊上回响着我急促的脚步声,用落荒而逃来形容我目前的处境,丝毫不为过。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面对镜子,将镜子折叠成无数个小格,我们将看到什么?你又有没有想过,如果将空间折叠成无数个方块,世界将变成怎样?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想知道的吗?为什么现在却要逃避了?”
我走了这么远了,他的声音依然那么的清晰,仿佛就在我耳边轻轻的说着。
我的脚步更快了,恐慌的情绪一波波地向我涌来,我对着空气吼:“我不想知道!”
我捂住了耳朵,但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JACK充满磁性的声音依然清晰无比:“你想的!昨天李华佗跟你说到,空间该是无数维时,我从你眼中看到了憧憬与向往,李华佗这种低水平的导师,能教给你什么呢?他看到的所谓六维空间,不过是时间落差所造成的错觉!你需要一个像我这样的导师,我会让你看到一个真实的时空世界!你好奇的心在跳跃了吗?”
“我不想知道!”我一边下楼梯,一边重复地吼着。
他淡淡地笑了,他充满魔力的双眼在我脑海中浮现,轻轻地说:“我们都有做平凡人的渴望,但理想与现实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命运是一个最恶搞的精神病人,总爱和我们开着各种各样恶毒的玩笑!面对现实,正视自己存在的意义吧!刘云!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我冲出了大楼,一屁股坐到草坪上,双手捂住了头,将脑袋埋到膝盖以下,终于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但“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这句话的余韵,却依然在我脑海中回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慢慢地将头重新抬起,麻木地面对周围人们的目光。警卫们警惕地注视着我,看他们跃跃欲试的神情,就知道他们在等待着,如果我有什么发狂表现的话,便立刻将我从深蓝的员工变作深蓝的顾客;护士搀扶着的病人冲我很没深度的微笑着,显然把我当作了同类。
我自嘲地苦笑了一下。前天我还是一个优秀的精神病实习医生,今天已成为了一个精神病的实习病人。当然,当病人一般是不需要实习的,尤其是精神病。
“……刘医生,刘医生,你没事吧?”
我从茫然中醒觉,一个娇俏的小护士正立在我身旁。
我想起了自己的身分,忙站了起来,笨拙地回答:“哦!哦!我是刘医生,我没事,你有事吗?”
她并没在意,认真回答说:“A院打电话过来,说有一位钟先生要探访JACK,但李华佗医师已将JACK列为极度危险病人,谢绝一切访问!但那位钟先生执意要见JACK一面,A院那边希望负责JACK病情的医生过去当面解释一下,李华佗医师不在,只好由你去了!”
她讨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