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请自重-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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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带这样玩的,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一点就透的冰雪聪明了,还要我这个守护神兽有什么用啊?
无视应龙满脸满眼的泫然若泣,管默言两手随意搭在膝上,仰头望向应龙,问道:
“我想不通,邪神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他若真的想杀我,当初直接一刀剁了我岂不快哉,何苦这般费尽周折。”
“女人,你懂什么?哼!”
终于逮到机会重燃信心的应龙,此刻显得无比神采飞扬,若非自己摇起尾巴来太过惊天动地,他几乎就要摇头摆尾起来。
“邪神真正想要对付的正是父神大人,一则因其杀虐太甚,早已是天道难容;二则是父神大人早就暗中联络众神,欲将其一举杀之,邪神自知在劫难逃,才想出如此卑鄙之法。”
“他早料到父神大人为了顾及你的安危,必然不会对其斩尽杀绝,而若要救你,唯一的办法便只能为你消孽续命,待你重入轮回转生之日。方能破除血咒,浴火重生。”
“父神大人为了救你,毅然将自身一半法力续入你的体内,尔后亦同邪神一般陷入永恒的沉睡之中,邪神为了阻止你的醒来。只得铤而走险横加阻挠,若他真能赶在父神醒来之前苏醒,天地间只怕又是一场浩劫。”
应龙的声音由初时的痛恨,渐渐转为深深的怜悯,自幼时跟随父神南征北战,应龙多受父神言传身教,慢慢生了灵智,它心中亦十分清楚,于情于理邪神的阴谋都绝对不能得逞,否则后果几乎不堪设想。
管默言面色凝重。心中早已是此起彼伏,难怪邪神屡次暗害自己,却始终未下死手,原来他还余最后一缕天魂养在自己体内无法取出,只怕当初自己若是意志稍有薄弱以至于堕入魔道。就不是今日这般光景了。
想来邪神也必在暗自苦恼自己选错了对象。若是早知太乙天女竟是这般见了棺材睡进去,撞了南墙爬过去的死倔性子,他说啥也不肯行此险棋的。
“太乙,你已经睡得够久了,是时候该醒过来了。”
高亢的龙吟犹如洪钟大吕深山远播,轰隆隆的几乎震耳欲聋,管默言只觉得灵台一阵钝痛,恍若有重锤迎头砸下,轰然间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
再次醒来之时。管默言只觉得万年旖旎岁月竟好似大梦一场,眨眼间便烟消云散,如同庄周梦蝶,恍惚兮已难辨真伪。
只是,她到底是谁?
是羲族欲倾全族之力而围杀之的大祭司羲和?还是凤族千万宠爱在一身的储君凤泯?抑或者是妖族那名不见经传的小狐妖管默言?
三世的轮回寂灭,成就了三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他们是她注定逃不开的劫数,她又何尝不是他们避无可避的宿命。
三世孽缘,永不割舍的执念,可冥冥中谁应了谁的劫,谁又成了谁的执念。
执念如渊,是渐入死亡的沿线;执念如尘,是徒劳的无功而返;执念如泪,是滴入心中的破碎,破碎而飞散。
太乙突然有些想笑,是的,她是太乙天女,是父神唯一的女儿,她由父神的心之精血孕育而生,承载了天地间所有的宠爱。
她本该无忧无虑幸福无边得人神共愤,可她却偏偏爱上了最不该爱的人。
他满手血污,满身杀虐,他立地成魔,敢与苍天为敌,他邪佞妄为,阴狠毒辣,视杀戮如儿戏,望生死如草芥。
可若她早知这些,她怎会爱上他?
这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当她终于得知真相时,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他。
所有的爱恨情仇,辉映交错成了一曲最凄婉的骊歌。
她是父神最骄傲的女儿,怎容犯下如此滔天大错,挥剑斩情丝,她以为自己足够勇敢,可是当惊神戟刺下的那一瞬时,她分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终究杀不了他,即便他束手就擒甘心受死,她恨他入骨,若非他刻意欺骗,她怎会泥足深陷,可她也爱他入骨,不能停止,无法抑制。
他犯了世间所有男子皆不可避免的错,他自以为掌控全局,却不知从何时开始,一切早已偏离了最初的轨迹。
天有天道,魔有魔道,他本无心,可为了成就大道,却不得不舍弃自己的骄傲。
原本一切都尽在他的算计之中,她纯净若出涧之泉,明媚好似春花绚烂,怪只怪她的笑靥太过炫美,才引得他心神大乱,终至万劫不复。
她真不愧是父神的女儿,连手段都如出一辙的毅然决然,惊神戟乃混沌孕育而生的魔器,生则杀虐成狂,也唯有她这般纯净剔透的人儿才堪收服。
在她的手中,惊神戟魔性湮灭斐度,反成了克制自己魔性的神器,他机关算尽到最后却偏偏漏算了自己的心。
惊神戟弑神斩魔,伤则灰飞烟灭,直至她冰冷冷躺在他怀中的那一刻,他才终于明悟,原来输得最彻底的竟然就是自己。
彻悟往往来得太晚,当他终于看透自己的心时,一切都太迟了。
原来死去的感觉就是这个样子,万念俱灰,心如死水,此时无需天来诛他,也不必地来灭他,只是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怀中慢慢死去,他已经生不如死。
他与父神本是双生子,他主生,他主死,他是千万敬仰的神,他却是天道不容的魔。
世人皆知父神法力无边,可织魂补魄,宛若再生,却无人得知,他原可以做得比他更好,只是代价,就是他自己。
正文(一百九十四)前尘往事俱成灰(下)
大彻大悟往往不是来得太早便是来得太迟,当他终于看透自己的内心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在此之前邪神从未想过,原来死竟然就是这种感觉,所谓万念俱灰,所谓心如死水,此刻无需天来诛他,也不必地来灭他,只是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躺在自己怀中慢慢死去,他已经生不如死。
他与父神就如同是造物主一不小心所开下的玩笑,他们本是同宿同源的双生子,却偏偏一个主生,一个主杀,是以他成就了千万敬仰的神,而他却堕落成了天道不容的魔。
世人往往更容易相信那些自以为的真相,比如他们伟大的父神,必然是法力无边悲天悯人,谈笑间可织魂补魄,白骨生肌,宛若新生,却无人愿意相信,他原可以做得比他更好,只是代价,就是他本人自己。
成王败寇,这本是人间枭雄争霸时生杀予夺的惯常手段,可谁又敢说,即使贵为神魔又真的可以摆脱掉这可笑的宿命轮回。
为了救活太乙,这对曾不共戴天的兄弟,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坐到了一起。
“你必须死,这是天道,谁也无法更改。”
当父神说起这句话时,那曾经满是慈悲的眼中竟看不见半点温情,明明还是那张相同的脸,却浑然好似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的命可以给你,但我要太乙活着。”
邪神棱角分明的眉眼此时仿佛结了冰,他薄削的唇角则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蔑笑。端得是那一副薄凉寡淡的语调,好似他如今轻易舍去的并非是自己的身家性命,而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一般。
一模一样的五官,却因着各自截然相反的性格而生出了迥然不同的气质。
父神温润如玉。临风而立,风姿独秀,萧萧如松下之风。
邪神阴鸷孤绝,眼角眉梢皆透着一抹疏离与冷漠,举手投足间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绝。
“太乙是我的女儿,她的性命我自会舍身相护。”
或许也只有在面对着这个孪生的胞弟时,世人眼中那个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谦谦君子才会露出这般倨傲不驯的神色。
那躺在邪神怀中无声无息如同布偶的人儿,是自己从小婴孩时便眼珠子一般捧在掌心中疼爱的心肝宝贝儿,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给予她半点伤害。
邪神闻言,不由得一声嗤笑。他撩起狭长的眼梢。似笑非笑得睨向父神。冷声笑道:
“呵,如此说来,你是已然想出办法救她了么?”
“哼。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这般质问于我?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
“哦?我们高高在上的父神大人不准备继续装下去了么?若是令他们见到往日圣人一般的父神大人也会这般恼羞成怒的话,不知要如何失望呢!”
“在你这等无耻之徒面前,再丑陋的德行也不枉可称之为圣人。”
“……”
还好二人初见时便已撑开了异界空间,不然不管是何人撞到这一幕,也必将是充满幻灭的一幕,其实说来也无甚特别,即使贵为神袛,也不免要唇枪舌剑据理力争的吧。
当然,我们凡夫俗子对此等行为还有另种雅俗共赏的说法,谓之曰:骂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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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会面到底达成了怎样的协议。无人可知,只知三日后父神与邪神便双双陷入了沉睡。
邪神再如何逆天而行,亦只有天道方能收他,旁人既杀他不得,也只能将其封入缚魔阵内。
旁人或许不知内情,可作为父神的坐骑,亦是他最忠诚的仆从,应龙在三日之前便受到了父神最后的召见。
彼时应龙早已化出了人形,那形容,端得是明眸皓齿,玉面朱唇,正乃是皎皎如玉树之临风,俊秀若竹林之照影的翩翩美少年是也。
单膝点地,头顶处,那个向来斯文俊秀的男子竟是前所未有的憔悴不堪,应龙本能的欲上前查看,却被男子轻轻抬手,止住了脚步。
“龙儿莫要担心,且细细听我说,我的时间不多了。”
应龙红艳艳的唇瓣此刻已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拧着眉头犹豫再三,终还是默默的垂下了头。
“主人……,请吩咐。”
无论主人如此决定,作为主人最忠诚的仆从,他只能无条件的服从主人的命令。
此刻主人的身子已是极度虚弱,修为也无端得散去了大半,应龙静静的聆听着主人的教诲,纵心中存了再多的不满,也抵不过他对主人全心全意的效忠。
按照主人的吩咐,应龙将父神的身体封入寂灭塔后,又将太乙天女的肉身一并送入了深渊之域,而自己则遵照主人最后的嘱托,成了深渊之域的守护神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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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太乙不禁曲起素白手指,轻轻的揉了揉自己仍有些酸酸胀胀的额角。
犹记得那一世,昊天曾对她说过,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祸水,彼时她还不抵死不认,此刻只怕连她自己也要道自己一句红颜祸水了罢。
只因她贪图一时的解脱,父神进了寂灭塔,邪神入了缚魔阵,想来当初的太乙若是早知道自己会惹出这诸般祸端,断是不肯再轻易枉送性命了吧!
前尘往事俱在眼前,纷繁往复皆历历在目,之所以如此清透明澈,只因她体内至今仍住着两缕不同的神魂。
惊神戟逆天而生,可弑神斩魔,伤则便灰飞烟灭,而为了救她,无论单凭谁人之力,皆是痴心妄想,父神与邪神于是各拆一魂,连着邪神拼尽全力为她找回得那一点点残魂,才终于拼凑成了如今的她。
而今,她的体内不仅挤着两缕天魂,且还藏着两股截然不同的法力,它们一股温柔如夏日穿堂而过的暖风,一股霸道如狂风骤雨的海上,当真是热闹非常。
而当她终于堪堪醒来之际,那原本水火不相容的两股力量竟空前的融为了一体,端得是水乳交融浑然天成,那模样仿佛它们原就本该属于她一般。
正文(一百九十五)一梦千年
回想起刚刚那只傲娇不已的小神龙,太乙原本紧蹙的眉头,亦难得微微的舒展开来,想来也不知邪神到底用了何等方法,竟连那素来里自视甚高的小神龙也一并骗了过去,只不知当真相大白之时,那向来傲娇成性的小神龙,面上神情会是何等的精彩纷呈。
才将将勾起的唇角,在猛然忆起那张惯常狂狷冷傲的俊脸时,顷刻间便如寒风过境般零落肆虐成了片片狼藉。
可恶的男人,骗了她一次还嫌不够,竟然还敢这般不依不饶得生生世世得对她纠缠不休,真当她太乙是好欺负的不成?
到底是闲置了太久太久,纵使是贵为真神之体,也有生锈的嫌疑,当太乙勉力撑着僵硬的手肘立起上身的时候,眉心仍有些本能的微微皱紧。
捏着眉心环顾四周,入目所及的竟然是大片大片郁郁葱葱的碧浪,确切来说,她竟好似一只沉眠了的蝶蛹,被眼前那铺天盖地的绿意所层层叠叠的包裹住,扫了一眼身下翠色欲滴的碧玺寒玉床,太乙两手稍一用力,终是彻底站起身来。
即使是自己的身体,太久没用也会显得生疏,更何况是早已相隔了数万年,不过这点小小的不适太乙倒并不放在心上。
无需吟唱咒术,只是随意一挥手,眼前遮云蔽日的碧波荡漾转眼间便如潮汐退却般悉数退去。
白色素袍松松垮垮得罩在身上,衬着她分外高挑清瘦的腰身。越发有种飘飘欲仙乘风归去之感,满头乌发如瀑布飞泻一般川流而下,直直得一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