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夜侍寝-第4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找个地方闭关修炼,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好好调息,省得浪费你珍元不是。”我还是玉树临风地笑,边说边撒腿走人,不料经过他身边,却被他拽住了胳膊。
若没记错,七千八百年前的他,头遭主动挽留我呢。
“干嘛?”我笑扯扯挑眉。
吊梢凤目轻敛,长睫如扇,他细睨着我,抿了抿唇,没有放开手,轻道:“可是介怀魔剑剑气之事?”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发茫,他瞅我模样,竟蹙眉含烟,握着我胳膊的手略紧,微作踟蹰,忽而抱臂揽月一收,把我拉进他怀里。
我对他的热情实在受宠若惊,脑子更懵。
他搂得不紧,掌心轻轻托着我腰脊,下颚抵着我额头低道:“轩辕剑原为至强之剑,无所谓正邪,浩气或杀气,需看何人使用,如何使用。”
我怔住,没想到他把我发疯碎念的胡话听进去了。虽然他说的并非我忧虑的,可他毕竟还是真心在乎我的,想到这儿,不自觉扶上他的腰,慢慢圈住,
“汝虽身负魔剑剑气,本性却单纯善良……”可能不是特别善于安慰人,览冥这话说得吞吞吐吐,好不容易说到一半,还生生遏住,顿了半天,复缓声道,“吾不欲追问汝之来历……汝亦莫再胡思乱想,好么?”
单纯善良……
真是,好久都没有听到过这么端庄正面的评价了,而且还是烛龙大神的赞美,我是不是该三呼九叩,感恩戴德一番呢?
不过,这四个字我是真担待得起的,虽然横行霸道,闯过不少祸事,偶尔剥剥阿延小维的死皮,欺负几头魑魅魍魉抢炼器材料,误伤览冥转世的宠物小白之外,我真是蚊子都没拍死过一只。
卫弋手上是干干净净,可槿儿呢?就我所知,那小姑娘手上的血戾冤魂,可不是一星半点儿。你倒是可以不追究我的来历,我自己却没法不在乎。若我真是槿儿,这顶“单纯善良”的桂冠,恐怕要压断脖子咯。
所以我只好没心没肺地冲他笑得纯洁无瑕。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好久没有长评了,这卷都快要结束了哇,5555555
肉肉也不多评论点儿,我要写清水了!
68卫弋唯一
我只好佯装受他开导,心情舒畅,全然无事的模样。
他仔细端倪我,察觉不出异常,似乎松了口气,复拉开一步距离,握着我的手道:“汝灵气已足,却无招法,难免受人欺侮,吾知汝善使鞭……”
我眉飞色舞兴致勃勃打断他:“你要教我鞭法?”
他瞅我这风风火火的德行,嘴角勾勒莫可奈何的弯弧,轻颔其首。
“好啊好啊!”我忙不迭点头,喜气洋洋。
我现在这样子,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太作太幼稚了。
我“兴高采烈”又蹦又跳地往前冲,想找个开阔地儿开始拜师学艺,跳了半天回头一看,他居然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只好跑回去拽着他胳膊往前拖,他亦步亦趋跟在我后头,忽然叹了口气:
“汝真乃吾之煞星。”
翻译成俗语,就是:哎哟你这小坏蛋,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哟。
览冥也会和人打情骂俏了?啧啧,进步神速。
我摆出招牌笑容,没心没肺乐呵呵,同他磨磨蹭蹭地散步,有一搭没一搭道:
“穿越的事情,剑气的事情,就你知道,你要帮我保守秘密哦。”
他没好气睨着我:“汝之秘密,不胜枚举。”
“反正就你知道,我晓得你不会乱说的。”我蹬鼻子上脸,低头踢水,又想到件事:“你跑到青玉宫来要人,就不怕打草惊蛇,不怕激起矛盾,后果不堪收拾么?”
他沉默。
其实答案是什么我应该知道,于是我迅速岔开话题:“你来青玉宫,有看到敦玄转世么?”
览冥点头。
我有些小遗憾:“后来她怎么没跟过来,我早想会她一会了,这次没看到,真可惜。”
览冥再次无可奈何睨我一眼,依旧不语。
“她好看吗?”虽然知道这问题有点儿不务正业,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他稳若泰山,四平八稳回道:“六道皆以伊为天下第一美人,或有其道理罢。”
“那她好看我还是我好看?”我一下变得很小心眼,对他虎视眈眈。
览冥瞅着我哭笑不得,叹道:“实不相瞒,吾不善辨识相貌,无所谓美丑之分。”
原来阴阳合一五行之外的瑕疵就在于五感不识,可怜的娃,他的世界到底是怎样一片灰暗哟。
我决定换个问法:“她和我真的长得很像吗?”
“不。”这次览冥干脆利落,继续迈步向前
“不知道还是不像?”我甩着双手一路小跑跟上。
他再次停下脚步,若有所思俯视着我:“汝并非斤斤计较之徒,为何如此在乎汝二人相貌是否相似?”
我撇撇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仔细端倪着我,我被他看得心里起疙瘩,头一低越到他前面:“算了,不问这个了。”
我走了会儿,感觉身边没人,奇怪回头,发现览冥又在原地没动。
“怎么了?走啊。”
览冥安静地看着我。
我往回走去拽他:“干嘛,走不走?”
他低头,看着我的手抓着他的大拇指晃,他默默看了会儿,突然抽开手去,缓缓抬臂,摁着我头顶。
在我愕然的注目中,他吐出一句几不可闻的话。
“什么?”
我没听清楚,是真没听清楚,不是故意逗他再说一次,我就隐约听到什么“唯一”——是“唯一”还是“卫弋”我都不确定!
他无论如何不再理我,逼得紧了,突然出声打断我:
“鞭子。”
》》》》》》》》》
览冥冷眉肃目,正儿八经对我道:“鞭子。”
“啊?哦。”我说到底还是有些敬畏他的神威,他一板下面孔我立刻老实,从腰上取下鞭子,双手呈上。
“吾授汝三招,保命之用,深浅得当,且看造化。”
这话听着好耳熟。
哦对了,当年闯入章莪山,夭舍也对我说过差不多的话,重点是四个字——“保命之用”。后来,我将“烟遁术”融会贯通,形成一套有组织有纪律有秩序的神乎其神的逃跑**。
不过,夭舍那是我闯了不少祸后的沉痛教训,览冥这儿我还没开始闯祸呢,难道他已经发现我的特殊体质,所以提前做好准备?——不愧是先天上神哪!
“此为‘缚’。 ”
览冥手持长柄,破空一甩。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鞭子缠住了腰——给狗套圈呢这是?
“做什么?”我对这平平无奇的一招十分迷茫。
“吾有轻重。”他淡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条火龙沿着鞭子呼啸而至,不过刹那,三昧真火将我包围,吓得我抱头鼠窜,瞎叫瞎嚷半天,才想起我身上穿着火浣裳,不怕火的。
他在火焰之外平和道:“借长鞭之力,将灵法百川汇流,融为一股,再爆发出来,威力倍增。所为一生二,二生三,以至无穷。此一招,仅耗吾灵力如斯。”话音落,他空着的另一手,指尖燃起一簇跳动的火苗,和如今包围着我炽天烈焰相比,实在是……找不到!
“第二招并非鞭法,曰五行之变。”他握着鞭子的姿势没动,冲我点点头:“汝尝试用相克法术挣脱束缚。”
我刚想骂他不用脑子,我金阴之体,火阳法术专专克我,我哪来的什么相克法术,可话还没出口,包围我的火焰突然消失,狂风卷叶,吹得我睁不开眼。
金克木,木系法术我是丝毫不惧的,默诵咒语,唤来紫电奔雷,就要破他风咒。
然而最令人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我的雷咒与附在鞭上的风咒相触,非但没有我长彼消,反倒风借雷势,要不是他用鞭子定着我,我估计得被吹飞。
“可曾察觉异样?”他收了法术和鞭子,淡声询问。
我仔细回忆,不敢确定:“……我刚才……好像嗅到股水汽……”
览冥赞许点头:“吾之真气,乃五行五克阴阳之外,变幻莫测。汝以雷咒击之,其性由木化水,金生水,水生木,反助风咒之力。”
这么厉害!
“汝尝试支配此股真气。此鞭为吾身上之物,亦可助汝一臂之力。”
乖乖隆叮东。这下赚大了!不仅得了烛龙宝元珍气,其中还有这许多妙绝变化,老天待我实在厚道。
“第三招。”他蹙了蹙眉,似乎喃了句“……金阴……”,我听得不真切,便见他背对我,开始施法。
他一手负于身后,执鞭柄鞭身,空中渐渐浮现许多带着紫电的圆形透明小球,围绕他形成巨大的法轮状。他所伫立之地,天空乌云滚滚,直压头顶,随着小球呈漩涡状飞入乌云黑洞中,一阵惊心动魄的雷鸣后,紫色巨龙从乌云间探出头来,呼啸着俯冲向前,沿路雷霆闪电铺天盖地,焚木燎原。我这才反应过来,是他挥鞭了。
更令人惊奇的是,鞭势之末,电光渐逝,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紫龙通体色彩渐渐变淡,由紫入兰,由兰入白,最后竟化作一头通体晶棱的冰龙,一头撞上地面,溅射开一朵庞大无比的冰晶莲花,莲花绽放凋谢,连心湖在某一瞬间,亦冻结停滞住。
“……”我目瞪口呆,张大的嘴巴来不及掩上。
他回过头,把鞭子塞进我手里:“五行阴阳,收放自如,令敌防不胜防。”
其实……其实得了您些许元神,我的确感觉到身体强壮不少,但这么快就要我学如此博大精通,高深莫测的“鞭法”!我,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着,仿佛之前的风起云涌不曾存在过。览冥依旧不分昼夜,伫立于忘渊之上,心湖之畔,烛照九阴。大桃木风平浪静,五芒鬼阵偃旗息鼓,只是偶尔夭舍带来凡间的消息,不外乎幽帝如何昏庸无道,一昧娇宠青鸳罢了。
我在他身边运转修炼,不知今夕何夕,只每次睁眼,他总在身边,偶尔对我指点一二。我坐得久了,也时常需要活动筋骨,反复练习他教授于我的三招。烛龙阳元得天独厚,而我所持长鞭亦烛龙之须所化,此地又属神界福地,灵蕴高深,于五行变化上我大有长进。至于缚术,虽不像览冥那样收放自如,以小博大,却也看得过去。唯独最后一招,着实太难。
转眼七七四十九天,我完整运转完一个大周天,暗中运力一察,早是今非昔比。
庆祝我功德圆满,我又拽他陪我下了一盘,末了故意刁难,设局让他解。他倒是聪明伶俐,总是看上一两眼就运子奇妙,举重若轻破我阵法,如是两番,我只得冥思苦想,祭出看家本领,摆下当年师尊难住我七天七夜的天残局。
他甫见此阵,金眸一亮,全神贯注不再理睬我。
我也总算得空,脱身跑进万壑岩中,肃眉敛目捧起长鞭,印堂青纹闪烁,心往来处来,身往去处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奖竞猜,览冥同学的原话会是什么呢?
天隅情史卷完,敬请期待下一卷:第四夜。
还有卫弋音同唯一,谁再敢喊她伟哥,我灭了it!
69鸿蒙之始
“师祖!”小维撕心裂肺的尖叫和阿延沙哑的呼唤再次贯入耳膜。
青色幽光散去以后,在夭舍和览冥震惊的目光中,我现身昙宫寝殿当央。
“失,失败了?”夭舍手上还拿着兵器,戒备应战姿势尚不及收回。
我扫过他,目光从览冥身飘忽而过,扭头直奔师尊身边,挤开满脸焦急慌张的小维,双膝跪地扶住他老人家。
师尊似乎伤势不轻,真气紊乱,血脉翻涌,咳出一手鲜血后,气息不稳盯着我:“失败了?!”
我缓缓摇头,轻道:“徒儿不孝,连累师尊受苦。”
“师叔,你是……”小维惊讶地上下打量着我,“你已经去完,回来啦?”
浓血晕染师尊衣襟,在如雪白发映衬下愈发妖冶殷赤。
师尊修为高深莫测,我从没见他老人家在谁手上吃过亏,更何况这幅狼狈模样,胸口没来由抽疼万分,眼泪打转,瓮声瓮气跪扶着他老人家,切切道:“师尊,您到底伤得怎样……”
“适才兀屠凭空消失,是否……”师尊强撑身躯,凛目冷眉打断我。
我点点头:“他用开天斧劈开虚空,趁我穿越之际回到七千八百年前。而且,已经和七千八百年前的鬼车密谋……他们想抓住槿儿和徒儿……徒儿揣测,兀屠是想回到远古时代去改变魔尊战败的历史。”
师尊闻言脸色大变,一时心绪不稳,喘息咳血不止,吓得我面如死灰,气恼催促小维道:“你身上的九转金丹呢,快拿出来啊!”
“刚给师祖服过了。”小维撇嘴回我。
“既然如此,你回来做什么!”师尊捉紧我手腕,疾言厉色:“事关重大,你既知来龙去脉,不在七千八百年前阻止兀屠,跑回来作甚!”
“师尊,我担心您安危,所以……”
“没轻没重!”师尊盛怒之下,气息愈发凌乱,又是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
我膝退两步,重重磕着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