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败家子-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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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谢家的茬子如此之硬,两位皇子为其出头,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韦悦欲哭无泪!
……
太极宫,甘露殿里。
李世民难得休闲,韦贵妃不失时机地送来些许点心羹汤。
“爱妃辛苦了。”
韦贵妃嫣然笑道:“不辛苦,陛下操劳国事,日理万机才辛苦,能为陛下熬粥煮羹是臣妾的福分。”
李世民轻声问道:“近几日没看到慎儿和孟姜,他们好吗?”
韦贵妃膝下有一子一女,分别是纪王李慎和临川公主李孟姜,年纪都不大。
难得皇帝挂念,韦贵妃轻声道:“都好,都嚷着想见父皇。”
“这几日朕太过忙碌,过两天闲下来看他们,你回去告诉两个孩子,上巳节朕会带他们游渭水。”子女太多,难免不周全,李世民心中略生歉意。
“好,两个孩子肯定会很高兴的。”
李世民悠悠道:“东阳的婚事定了,接下来该孟姜了,朕已经在物色了,给咱们的女儿挑个好驸马。”
“多谢陛下!”韦贵妃淡淡一笑,轻声道:“说起这婚事……”
“陛下!”韦贵妃刚要开口,提及韦悦求亲一事,不想内侍匆匆来,神色焦急。
“发生何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没规矩。”李世民眉头一皱,颇为不悦。
内侍颤声道:“陛下恕罪,金吾卫来报,晋王殿下在街头和人起了冲突……”
“什么?雉奴没事吧?与何人起了冲突?”李世民闻言,大惊失色。
“晋王殿下安然,是和…是和……”内侍瞧见一旁的韦贵妃。不由有些迟疑。
韦贵妃微觉不妙,李世民却焦急吼道:“快说!”
“是韦家的韦悦……”
“啊?”这次轮到韦贵妃惊讶。
李世民皱眉道:“是何缘由?说说详情。”
“据金吾卫奏报,韦悦月前曾对淮阳县伯府的杜夫人有轻薄之举,今日又上门口出求亲等轻薄之语……晋王殿下愤怒,踢了韦悦一脚。
韦悦大抵没有看清楚殿下,咒骂并欲殴打殿下,被侍卫拦下反殴之……”
“陛下恕罪!”
韦贵妃扑通一下跪在李世民身前,她已然明白过来,这求亲之说恐怕没这么简单。幸好自己还没开口,否则也要跟着倒霉。但只韦悦对晋王无礼一事便很严重,她自当为娘家人求情。
“韦家子弟犯错,爱妃何罪之有?”李世民拉起韦贵妃,问道:“现如今情形如何?”
“幸得谢长史及时阻止,韦悦受了些皮肉伤,并无大碍!”
李世民轻轻点头道:“雉奴所言,韦悦轻薄杜氏确有其事?”
内侍奏报道:“确有其事,月前在东市,韦悦醉酒有轻薄无礼之举。被吴王殿下撞见阻止……”
“这个韦悦,死性不改啊!”李世民眉头一皱,叹道:“雉奴这孩子也是……”
韦贵妃赶忙道:“陛下,此事错在韦悦。听闻那杜夫人对雉奴和兕子有救命之恩,雉奴素来是个重情义的孩子,得知恩人受辱,出面维护也情理之中。并无过错。”
只要没把韦悦打出个好歹,李治在这件事上便没有大错,李世民也不可能怪罪。韦贵妃很清楚这一点。所以立即递上一个台阶。
“让人尽快护送雉奴和兕子回来,至于韦悦,看在贵妃的面子上,便不追究了,送回家去疗伤吧!”
李世民沉声道:“嘱咐韦家人,往后好生管教,切莫再有轻浮失礼。”
“是!”
韦贵妃亦低声道:“谢陛下,臣妾也会责备他们,嘱他们好生管教。”
“好,你先下去吧!”
韦贵妃无奈,悻悻而去。
李世民这才问道:“雉奴为了杜氏拳打韦悦,谢逸当时在场吗?”
“在场!”内侍奏报道:“不过得闻韦悦前来,谢学士尚未反应,晋王殿下便率先冲出去了,幸好侍卫跟着,才没被韦悦伤到。”
“雉奴这孩子,小小年纪怎地这么冲动呢?”李世民轻叹一声,又问道:“那谢逸呢?他做了什么?”
“谢长史安抚家人和晋阳公主后,便出门劝阻,侍卫们也心里有数,所以韦悦并无大碍。”
“嗯!”李世民轻轻点头,沉吟片刻又问道:“上次恪儿出手又是怎么回事?”
“是凑巧……当时先是郑娘子阻止,但那韦悦醉酒继续无礼,幸得吴王初回长安,去东市为杨妃娘娘采买香水等物,碰巧遇到,将韦悦摔在地上。”
“郑丽琬?她近来与谢家来往很多?”
李世民这么一问,内侍心思一动,低声道:“是,上元节郑娘子曾与谢家人同游观灯,扭伤了脚,还是谢长史帮忙医治的。”
“嗯!”李世民不置可否点点头,也不知在想什么,旋又问道:“上次事发,谢逸可有什么举动?”
内侍躬身道:“没有,谢长史似乎有意息事宁人,不知怎地,韦悦今日有登门,口出求亲之语,举止轻薄无礼……晋王殿下头一个恼怒。”
“好了,朕知道了。”李世民摆摆手,不再多问。
儿子做了什么都无所谓,他在乎的是谢逸的举动。如果是他鼓动李治去打韦悦,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未完待续。。)
第一二七章 忌辰不知埋骨处
魏王李泰几乎也在同一时间接到禀报。
韦悦的报复式提亲黄了,被十岁的晋王李治搅黄了。
“雉奴?他把韦悦打了?”李泰难免诧异,印象中柔弱的幼弟竟然干出了一件“惊天”之举,搅了自己的好事。
“是,晋王殿下当时正好在谢家,韦悦登门,颇有挑衅意味,谢逸尚未应对,晋王殿下便冲出去了。”
刘轩低声道:“可惜韦悦那个蠢货没看清殿下,竟然动口动手,侍卫们接着这个由头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现在事情闹大了?”
“是的,围观的人很多,惊动了金吾卫,已经报到宫里去了。”
李泰轻叹道:“父皇肯定不会怪罪雉奴,这么一顿暴打,提亲之事业彻底黄了,父皇不会同意,韦贵妃也不会再掺和。”
刘轩小声劝道:“殿下,也在意料之中,此事本就难成……”
“也是!”李泰叹道:“本王只是希望韦悦能多羞辱一下谢逸,再用杜氏牵扯上韦家最好不过,对杜长史好有个交代。”
“殿下,晋王殿下突然出手,在意料之外,杜长史想必不会介意的。”
“也是,杜长史是明白人。”李泰轻轻点头,旋即疑惑道:“差点忽略了一件事,谢逸是雉奴府上的长史……”
“是的,殿下,有什么不妥吗?”
“和东宫关系紧密,还要拉上一个年幼的雉奴,好算计啊!”
刘轩悠悠道:“他是晋王府长史,而非东宫属官,得不到太多,除非将来是晋王……”
说到这里,刘轩突然闭口,李泰的神色也微有变化。诧然叹道:“雉奴也是嫡子啊!”
“殿下多虑了,晋王年纪还小,且素来柔弱,虽是嫡子,却是幼子。”刘轩道:“国赖长君,若论起威胁来,恐怕不如吴王。”
“也是,本王是有些想多了,不过以后东宫若拉上雉奴帮忙,也非好事。”李泰悠悠道:“这次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而且单论宠爱,我们都比不上雉奴。”
“殿下说的是,不过晋王终究还小,不足为虑,关键还是谢逸,只要没了他……东宫和晋王府之间便没了纽带。”
“说的是!”李泰点头道:“既然求亲之事黄了,那就按计划,改变方向吧!”
“是!”刘轩迟疑道:“不过殿下,那韦悦似乎接连几次被打怕了。未必……”
“找李崇晦,这小子和往日大有不同,肯定会有兴趣的。”
“是,属下这就去办。”
“嗯!”李泰道:“眼看着就二月了。杜伏威的忌辰快到了,那件事抓紧。”
“属下遵命!”
……
危机就这样过去了,谢逸松了口气,杜惜君心头悬着的大石总算落地了。
“今日多亏了晋王。省去了不少麻烦。”
杜惜君轻声道:“是啊,幸得有晋王在,否则你又要做傻事了。”
“为了你。做点傻事又如何?总之,不能让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谢逸将杜惜君揽入怀中,经此一事,更加珍惜。
“你的心意,我都知道。”杜惜君低声道:“这辈子,我都是你的人,即便做鬼……”
“胡说什么呢,我可不想人鬼情未了!”谢逸赶忙掩住杜惜君的香唇。
“嗯,自此之后,该不会再有……我听说朝廷是要求寡妇再嫁的。”求亲赐婚之说着实在有些突然,杜惜君仍旧心有余悸。
“想来应该是不会了,不过为了一劳永逸,再无打扰,也许是得想点办法。”谢逸轻声道:“如果你膝下有个孩子,想来……”
“可惜我……孙神仙说得两三年。”提及此事,杜惜君不免黯然。沉默片刻后轻声道:“三郎,你尽快娶妻纳妾,要几个孩子,到时候……”
“你别着急,我是心里有个想法。”谢逸安慰一句,悠悠道:“是得娶妻纳妾,不过呢,是借旁人的名义,你自己生一个,然后过继给你,过继到二房名下,你懂我的意思吗?”
“哦,我明白……可如此一来,孩子岂非要叫你叔父?这……”杜惜君好似觉得委屈了谢逸。
“都是我的孩子,还是姓谢,称呼不打紧。再说了,在外人面前叫叔父,回家叫爹就是了。”
谢逸道:“如此一来,孩子便可名正言顺养在你膝下,最重要的是……将来我们的孩子便可以二房嫡长子的身份继承,你明白吗?”
杜惜君陡然明白过来,自己身份尴尬,注定不能是嫡妻,将来诞下孩子多半是庶子,继承权有限。但如果过继到二房名下,便是谢家嫡子,地位和继承权大不相同。
“三郎,你待我真好,有心了。”
“你我相处日久,患难与共,自然要待你好了。”
谢逸柔声道:“将来对子女我会一视同仁,对咱们的孩子不会亏待,但也不会过分偏爱,此举主要是让你身份稳固,有了子嗣,自然就不能再离开谢家。”
“嗯,永远不离开!”杜惜君嫣然一笑,倍觉幸福。
看着佳人灿烂如花的笑容,谢逸心神荡漾,附在耳边轻声道:“惜君,夜了……”
“嗯,都依你!”杜惜君心里明白,含羞点头。
……
此后的日子里,晋王府修缮完毕,李治正式迁入,谢逸也正是开始履新晋王府长史一职。
白天在打理王府事宜,偶尔对晋王殿下指点启迪,一日的工作便算完成了。
夜里则是红烛摇曳,芙蓉暖帐轻晃,暖炕上说不尽的甜蜜。
过了半个多月赛神仙的好日子,时间步入贞观十二年二月。
谢逸发现,杜惜君的情绪逐渐变得低沉,似乎还有几分忧伤。虽说仍旧是百依百顺,却少了热情主动,神情更是黯然。
“惜君,你这几日怎么了?何故不开心?”谢逸关切询问。
“父亲的忌辰快到了。”
“哦对,是二月里,今年我们不能回陈州,那就遥祭吧!”
杜惜君低声道:“三郎,我是说……我父亲的忌辰。”
谢逸恍然,是杜伏威的忌辰,“老丈人”和自家老爹的忌辰都在二月里。
“惜君,给岳父在家里设个灵位,悄悄祭奠吧!”谢逸道:“然后再找个寺庙或道观做场法事,名义上给我爹,顺道也超度岳父,你看如何?”
“嗯!”杜惜君轻声道:“父亲应该是埋骨长安的,这么些年了……”
“你想去给岳父扫墓?”
杜惜君摇头道:“想过,但不能去,万一被人看到会有麻烦的,何况我也不知道父亲坟茔在何处?”
“要不……”谢逸本想派人去打听的,但刚刚念及此处,脑中突然泛起一个念头。杜伏威的忌辰,除了杜惜君,旁人是否也会去扫墓呢?
……(未完待续。。)
第一二八章 风云突变
武德七年,杜伏威暴卒于长安。
暴卒这个说法,在史书上很常见,是个很耐人寻味的词语。
除了极少数是突发心脑血管疾病,大部分恐怕都与残酷的政治斗争有关。
昔日江淮军的灵魂人物杜伏威,兴许也是其中之一。
因为暴卒之前,他被唐高祖李渊剥夺了一切官爵,死后也并未厚葬,只是草草埋葬于长安南郊的荒野之中。
时间长了,已然被视为寻常荒茔孤冢,但是今天,有个戴斗笠的中年男子正悄然往此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