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围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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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那我祝你们永远幸福。”
桌上有酒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增进话题,可今天这个功用却没完全发挥出来──蝈蝈知道安宁的酒量生怕他喝多了干脆抢过酒瓶子给自己也倒上些,笑眯眯的不断说著笑话给女人劝酒。而另外两个,一杯又一杯的下去只是都熏红了脸,不过倒是也没说什麽不该说的让蝈蝈稍稍的安下了心。
酒过三巡,蝈蝈觉得冰凉的气氛好些了,端著酒杯碰碰安宁的,
“诶别难得吃平稳一顿就低头猛吃啊…平稳这人会过、顾家…来说点儿什麽…他平时不这样儿的,今儿也不知道怎麽了,来说个笑话逗美女开心啊。”
边跟安宁说边向女人解释著,女人也喝了一些,豁达的笑笑。
安宁端起酒杯,遥遥冲女人一敬,
“那我就说个笑话…
有个男人和恋人说分手,
恋人问为什麽,
男人说,咱俩不合适。
恋人问哪儿不合适,
男人说,性别不合适。”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蝈蝈刚要陪著笑笑,那边‘啪’的一声,平稳把筷子狠狠的拍在布碟上,吓了众人一跳。蝈蝈蹭的站起来又迅速半弯下腰,生生挡住平稳火一样燎向安宁的目光,挤出一个笑容,
“美女上厕所吗?”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笑笑摇头,蝈蝈不好坐下又不放心单自己离开,拽著平稳走了。再回来,出乎预料,饭桌上安宁和女人聊得和颜悦色。平稳见到眼中几乎冒火,迈开长腿就过去了,蝈蝈赶紧大声的招呼,
“哎你慢点儿等会儿我啊…”提示那边的朋友。
果不其然,安宁一见平稳回来那笑模样就慢慢收回去了,幸好菜也吃得差不多了,蝈蝈已经累的疲惫不堪,再没敢多起话题,一个别扭的聚会就这样散了。
出了餐厅先打车看著平稳两位上去,安宁截下下一辆想上去被蝈蝈拽了回来,
“你先别走,跟我说说怎麽回事儿?你不是说你俩没事儿了吗今儿这儿干嘛呢?”
安宁视线转开,
“今儿怎麽了?再说我又没叫你来。”
“你那是人话吗?今儿要不是我你俩就得露馅儿,别跟我说你就是这麽打算的。”
安宁不耐的撇撇嘴,
“哪儿都那麽敏感啊…”
“什麽叫敏感?你没看见平稳看你那眼神儿啊?跟有根线儿似的栓你身上,我看了心里都打鼓,要不我这麽紧著插科打诨?你知道吗从头到尾我都没敢坐踏实,就怕他干什麽。你们当人姑娘瞎啊?”
安宁心都乱了,说不清听了这话是该高兴还是该什麽,低头掩饰性的,
“…我觉得这女的人不错,有里有面儿,看平稳的眼神…也是真喜欢。刚才你俩离开的时候她跟我说了好多小翾的事儿,听得出挺贤妻良母的。”
蝈蝈怜悯的看著他,
“这不是你乐意见著的吗?你说你为了平稳…”
“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小翾,那麽好的孩子,从小就没妈,应该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长大了。”
蝈蝈一挥手,
“什麽叫正常家庭啊?再说孩子懂什麽啊,有奶就是娘…话说这位身材真那什麽啊,平稳有福气了…”
安宁白都懒的白他,扭头就走,身边跟著蝈蝈一路唠唠叨叨,直走到安宁家楼下终於被拽住,
“成了我知道你在憋屈什麽,不过既然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自己就得认。”
“我知道…我是真心祝福他们…”
“你骗骗自己就完了也得看人家乐意不乐意啊。”
“他就是还没扭过来。没事儿,他什麽人我比你清楚,他跟咱们不是一路人,再过一阵儿他适应现在的生活就好了…本来这样就最好…”
看著安宁的眼神黯淡下去,蝈蝈拍拍他肩膀,
“别自怨自艾了,都不像你了。他是什麽人从今往後跟咱没关系,这事儿就算翻篇儿了。太阳照常升起,赶明儿哥们儿给你介绍更好的。就凭咱安宁,什麽人找不著啊,单谁也不能单著咱啊。”
安宁勉强笑笑,
“嗯…不过,过一阵儿再说吧,最近没心情。”转身往楼道走。
“干嘛的啊?我跟你说这生活咱能自理性生活可绝对不能自理啊。好歹有个喘气儿的先陪著是吧,一个人待著多没劲啊。”迈步跟上却被安宁拦下,
“你回去吧,我真没事儿。”
蝈蝈小心的看看他的脸色,
“你看我都到这儿了也不请我上去喝杯水…那什麽,我去看看乌拉,好久没瞅见它了还怪想的。”
安宁脚步一顿,而後像什麽东西被从身体里抽走一样,方才的气势瞬间消散,就那样在蝈蝈面前慢慢萎顿下去,低著头过了很久才慢慢又抬起看向蝈蝈,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不用了…乌拉上周已经,走了。”
──
没什麽说的,两个人的态度都已经昭然若示了。谁都不是坏人,谁也都不是完人。提一句我不喜欢写BE,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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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冬日的北京除了寒风之外就是早上来晚上走迷迷糊糊跟那儿照著的太阳了──必然抬头能看见,可也总是雾蒙蒙的瞧也瞧不真著。
安宁这时候的状态就像是那太阳:人还是那个人,可身上那劲儿怎麽瞅著不对劲。之前跟自己老妈说的想开分园并不是信口开河,北京幼教市场求大於供,他是真有这个心扩张一下。不过作为私立幼儿园,上面的态度一直暧暧昧昧的,弄得他也不上不下。未来还是未来,现实的东西还得弄,多方招聘考核过後,他们终於找来了第一位外教。
招聘的过程他几乎没怎麽参与,条件和薪资标准定了他这个园长没必要事必躬亲,他相信在对於考核应聘者对於教育方面水准的方面副园长远比自己有经验,他只需要在最後签个字就成了。迎新会上一照面儿,安宁想乐:不是这麽普及吧,这小子明显是个GAY。於是话就多聊了几句──他是真没别的心,只是毕竟一园子孩子呢,这招进来的万一真是个有特殊癖好的自己真得麻烦。
马克是个很精神的小夥子,一头金色略棕的短发仔细的打著发蜡,浅蓝色的眼睛充满和善的目光,看著英气勃勃的恰好也填补了园里阴盛阳衰的缺口,估摸著这也是副园长最後拍板他的原因。没做过幼儿园,不过以前在自己国家干过小学辅导员有教育资质,说是仰慕中国文化过来学习的。安宁懒得问他到底是来学什麽的,反正招他来主要也就是陪著孩子们玩玩儿给家长看的。中英文夹著聊聊算是考核了一下沟通能力之後就是勉励他好好工作不要随便脱岗。可没想到自己觉得已经足够冷淡了还是没浇灭马克对中国男人更强烈的向往,自打见了安宁,别说迟到早退了,连没他课的时候都往园里跑,跟大家嘻嘻哈哈的打完招呼就上楼去敲安宁办公室的门。
表现得这麽明显安宁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不过他是实在对马克没什兴趣,不愿意开展办公室恋情是一方面,毕竟要考虑到中国国情是其二,最重要的是,对著那玻璃珠一样浅淡的眼睛和刚看著觉得挺热情看多了有点儿腻歪甚至觉著有点儿傻的笑容,实在是提不起什麽兴头儿来。
马克来的勤了,园子里的议论就多了起来──架不住改革开放带来的思想革新,好几个未婚的小姑娘都准备好了做做异国恋的梦呢。在这种大环境下,对外宣称自己英语全园最好马克为了更多的了解情况所以跟自己交流比较多的安宁再对著对面扑拉扑拉冲他抛媚眼的马克就有点儿笑不出来了。
蝈蝈是个歪才──之所以这麽说绝对没有抬举他的意思,不客气的说法就是专门填乱的。自打陪安宁去吃了平稳那顿暗潮涌动的散夥饭之後就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三天两头的找他谈心,蛛丝马迹的也知道了马克的存在,
“没说的,是洋骡子还是洋马先拉出来溜溜,反正也不是什麽正式员工不受中国劳动法保护,丫要敢滋毛就把他开了不就完了!”
安宁想抽他,
“您别胡说八道了成吗?这儿是幼儿园不是我原来那杂志社。这主脑子里压根就没避讳的那根弦儿,这儿还没什麽呢就三天两头儿的往我那儿跑要真睡了他估计再来真敢抱著花儿。”
“那赖谁啊,谁让你一天到晚没精打采跟林妹妹似的,勾起人家兽囧性…不是,保护欲了吧。其实我觉得先交往一下也挺好的,就当换个口味调剂一下。你们平时都聊什麽?”
“能聊什麽啊?一首李白的《夜思》就知道第一个字儿…”
“…YES?那是什麽?”
安宁实在受不了了,
“‘床前明月光’你不知道啊?!”
不过蝈蝈好歹有一句话说对了,马克是真被安宁那距人与千里的劲儿迷住了,安宁越是冷谈他越来劲,一来二去的连安宁自己都看出来了。某天被烦得不成干脆投降,
“你去把门锁上…过来。”
马克先是一惊,然後喜形於色的照做,乐颠颠儿的窜过来依在安宁的大班桌边上,看著美人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话都说不利落了,试探性的拉住了安宁的手。安宁撇撇嘴,直接站起来抓住他的脖领子吻了上去,半天没感觉到对方的回应还得自己伸手把他的手围自己腰上。
马克被巨大的幸福感冲晕了,愣了好久才想起来要夺回主动权,一个悠长的热吻下来安宁没事儿马克胸膛起伏不已,脸上如梦似幻的欣喜看得安宁想笑场。掩饰性的又坐了回去想著等他不喘了告诉他一声自己没什麽感觉叫他以後别来了。没想到他这个动作却让马克误会了,看著视线下降到跟自己腰线齐平的意中人,迅速的拉开拉链露出自己的东西,急迫中带著一丝紧张的望过去。
安宁都傻了──不是为了那毛乎乎的尺寸,而是诧异於两个人的思维怎麽能有这麽大的认知差距。克制著拉抽屉拿剪子的想法,伸出手托著看了看,笑著抬头,字正腔圆的英式英语,
“你这东西倒是不错,就是连著的人不怎麽样。”
後面儿再苦口婆心的来句普通话,
“以後别见人随便掏了,大冷天的再冻著。”
马克很快辞职走了,办手续的过程中安宁从头到尾没露面,一如他来的时候,只是在他最後出现在园里的那天站在窗前淡然的俯视他和大家道别,直到出大门。平心而论,马克人不错,长的也还可以,那种老外特有的热情也真是现下的自己需要的。以往碰上这样的再怎麽也不会让人那麽难堪。那麽,为什麽自己面对著他的注视、他的热情、他的…竟然能完全无动於衷呢?安宁自己也觉得有点儿不对了。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吧,再蝈蝈不知从哪里真找了个心理学家作为情儿给他介绍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
学者比安宁大一些,明显做学问的斯文儒雅,一顿印度式晚餐吃吃聊聊也算是惬意,然後自然是顺理成章的去开房间,到了酒店门口的时候学者还客气的问了下是否介意,惹来安宁的苦笑,他现在差不多是什麽都介意就是不介意上(床了。
房间是双浴室的,安宁先冲了下裹著浴巾到了另一边的浴缸里,放松身体养著脖子欣赏窗外的灯火点点。不一会儿传来了开门声,安宁转回头,楞了一下──学者露出的上半身除了消瘦之外,皮肤有种易於常人的质感,
“你是…Vegetarian?”
学者也没想到他眼光这麽犀利,稍迟疑下,
“算是吧,具体地说,是Lacto Vegetarian,奶素食者。”
安宁了然的点点头,稍微错了一下身体,得到示意的学者甩掉浴巾跨了进来坐到他对面,
“你怎麽不问我为什麽成了素食者?”
安宁收回凝视窗外的视线,
“哦,为什麽。”
学者深深的看著他,
“你跟我想象的…偶不,是之前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安宁随意的笑笑,也并不试图询问或者辩解什麽。
谁都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看著眼神一直流连在窗外的安宁,学者终於先开口,
“从我们见面,你就似乎一直在思考别的问题,有什麽我能提供建议的吗?”
安宁收回视线,抬抬眉毛。
学者挫败式的颓笑,
“好了,从我先说。我吃素已经快两年了,没和人发生过关系也差不多是这麽久。”
安宁吃惊了,
“怎麽会?那麽…”
“我说的都是真的,其实我结过婚,但是在婚姻期间似乎患上了性瘾症,所以我太太跟我离了婚。因为职业的原因我尝试著自我调节,更换了对象的性别,但症状依旧。两年前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开始转换整个生活,我开始吃素,回到国内工作,你知道那意味著整个生活圈子和习惯的改变。”
安宁点点头表示理解,忽地又想起什麽,
“你不要跟我说,你可被称之为病症的症状减轻了但是又走进了另一个极端。”
学者笑笑,
“你说对了。请你不要介意,正因为这样,当有人跟我提起你的时候我才格外有兴趣,你知道…有一定的经验和阅历…事实上,从你刚才一下子看出我是素食者而不试图去询问什麽的时候,我就知道认识你是对的。”
安宁当然不会对那句‘经验和阅历’产生负面的想法──的确,比起那些见面纯粹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