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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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龙皇朝的时候,偶然也会有男人或女人为获得短暂的荣誉而加入战斗。据说这种充满血腥暴力的娱乐,在更早些时候,就流行于尚未建国的龙族内部,目的是教导民众如何战斗,持续扩张龙族的地盘和势力。
直至龙神历四百零四年,斗剑士生死决斗的娱乐表演终被当时的皇帝龙涪陵以法令禁止。然而,以动物残杀取乐的事情在别的世纪又再重演。直到龙皇朝末年,奴隶起义军攻破皇都,竞技场才被愤怒的百姓焚之一炬,彻底结束了光天化日下进行那种残酷野蛮娱乐活动的历史。
时至今日,可能连最初的竞技场建构者也想不到,眼下这座模仿它建造而成的微型竞技场,居然已经风靡整座深蓝大陆的地下世界,能够为包括“血腥玫瑰”酒吧在内的数十家地下斗兽场每天带来天文数字的巨额收入。因为日常生活平淡无聊的人们,踏进此地后,就仿佛置身于战场之上,可以亲自聆听野兽的咆哮,欣赏着场上的刀光剑影、腥风血雨,体验到永远都不能亲身尝试的刺激和兴奋。当然还有很多佣兵、罪犯、冒险者及亡命徒也奔着高额出场费和奖金到此铤而走险,准备在利剑与獠牙的夹缝之间,用生命换取终生享用不尽的财富。
我思忖未已,就被不知何时流窜到身畔的卫昌黎给打断了回忆。
他笑嘻嘻地涎着脸道:“老大,您刚赢了那么多钱,不介意赏小弟十万八万金币买门票吧?”
我疑惑不解地问道:“什么门票?”
卫昌黎听罢翻了翻白眼儿,遂向旁边努了努嘴。
我定睛一瞧,发现眼下贵宾厅内居然只剩下自己、卫昌黎及两名华服女子,其他人均不知所踪,不由愕了一愕问道:“他们都上哪儿去啦?”
卫昌黎隔着透明琉璃墙指了指下面的竞技场,说道:“他们都到现场看比赛去了,这里虽然也能看到,但是距离太过遥远,声音也听不大真切,所以大家还是宁可再多花点钱,占个好位置就近观摩。嗯,听说第一层的第一排是专门给重量级贵宾准备的专座,席位用整块大理石雕琢而成,票价每张十万金币,您看我们既然来了是不是也去享受一下隆重待遇,毕竟您的身份尊贵无比,咱们可不能跌份儿啊!”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笑骂道:“靠,想去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还有妳怎么总是把钱挂在嘴边啊,穷疯啦?喏,这些钱妳先拿去零花,算是跟我跑这趟的分红。走吧,买票去!”说着随手掏出一大把镶钻白金筹码塞给卫昌黎,转身朝着已经准备引路的那两名华服女子走去。
此刻,卫昌黎目瞪口呆地瞅着手中近一亿金币的筹码只会傻笑了,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相隔良久,他才嘎然“苏醒”过来,怪叫道:“等等我啊!”随即全力展开身法尾随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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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和卫昌黎刚刚行至北面第一层第一排的中间席位,还没坐稳身形的时候,周遭倏然变得一团漆黑,唯有角斗场上依旧亮如白昼,原来今晚的死亡竞赛表演已经开始了。
首先亮相的是一队四十人的斗兽士,他们从地下室乘坐升降机分别升至角斗场的各个角落,很快又自发地聚集到角斗场中央,背靠背结成了一座坚固战阵。他们显然都是受过战火洗礼、对阵经验丰富的老兵,懂得在战场上只有通力协作才能活命,逞匹夫之勇只会让自己死得很快。不过可惜的是,这群人身穿布衣且赤手空拳,无论攻击防御都毫无优势可言。
过了一会儿,随着一阵“轧轧轧……”的闷响,升降机又送上来四十只巨大樊笼。透过一个个碗口粗的钢铁栅栏之间的缝隙,观众们可以清楚看见里面的“居民”。
那赫然是遍及深蓝大陆各地穷山恶水的凶残猛兽,包括四肢力大无穷的草原棕熊,甲壳坚硬如铁的沙漠钳虫,生性邪恶嗜血的鬼面巨兽,行走跳跃如飞的食尸秘羊,发射遍体尖刺的丛林魔猪,巨口狂吐烈焰的岩洞火蜥蜴,唾液见血封喉的剧毒蜘蛛……
卫昌黎不及欣赏完毕,脸色早已吓得煞白,嗓音干涩地道:“我的娘啊,他们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宝贝疙瘩’?有些我甚至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恐怕只能在《乾坤鉴•;大蛮荒北猎奇经》中才能找到一鳞半爪的图片资料。喏,妳瞅瞅东边第九座笼子里那头成年猛犸,简直就像一座会移动的大山,它要是耍起性子来,锯齿獠牙随便戳戳挑挑还不把角斗场夷为平地啊!”
我面容凝重地没有答话。适才当所有人都被那些洪荒猛兽吸引注意力的时候,我却从意识海内剥离出一缕精神能光速扫描全场,迅速找到并锁定了那名神秘中年男子,还把思感依附在了他的袍袖上。瞬息间,他的心跳、脉搏、呼吸、血液以及七情六欲等诸般资料俱都清晰无误地一一映入脑海,恍恍惚惚地一种熟悉之极的感觉涌上心头。
“咦,居然还是一位老朋友啊!嘿嘿,武功不错,妳到底是谁呢?”我绞尽脑汁地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抛开这个难猜的谜题,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角斗场上,不过对那名神秘中年男子的监视却片刻也未松懈。
此刻,一把夸张搞笑抑扬顿挫的嗓音响彻全场:“尊敬的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今晚月黑风高正是杀人越货的最佳时机,‘血腥玫瑰’死亡竞技场也迎来了新一轮的‘兽神之怒’挑战赛。我们的挑战者是一支崭新的队伍——‘阿卡那瑟德’佣兵团,译成风云语就是‘风暴撕裂者’佣兵团,他们来自遥远的异国他乡,此番打算赤手空拳搏杀掉四十只樊笼里的洪荒猛兽。啊哈,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壮举啊!不知结果究竟是我们的勇士获胜,还是那些猛兽称雄,请大家积极参予投注!竞赛规矩照旧,直到一方被全部歼灭为止算是结束。好啦,让我们开始欣赏最血腥最刺激的精彩表演吧!”
话音才落,所有樊笼的闸门嘎然开启,四十头膘肥体壮又饿又渴的猛兽冲了出来,伴着声声长啸,张着血盆大口向场上的斗兽士冲去。一时间吼声雷动,撼山震岳,兽追人,人斗兽,拳风腿影,腥风血雨。喊杀声,野兽的咆哮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和观众的惊叫与喝彩声连成一片,充分演绎出了举世闻名的古龙神竞技场昔日的光辉。
与此同时,看台过道上数以百计的黑衣大汉们也忙得满场乱飞,他们毫不间断地接受来自各个席位的投注,再一起汇总到四层十六座投注站内调整赔率。由于“兽神之怒”挑战赛双方历来是势均力敌,肯定打得难分难解,所以庄家允许赌客在比赛结束前全程投注,不过其他项目却是必需提前下注的。
卫昌黎也跟多数观众一样大呼小叫着给斗兽士们加油助威,我则面无表情地冷眼旁观,比起角斗场内**裸的原始杀戮,更能引起我兴趣的是那名神秘中年男子的身体变化。在比赛开始后的短短一盏茶功夫里,他居然连续三次轻微调整坐姿,而且心跳、脉搏、浑身毛孔收缩均有显著变化,好像对这场比赛的输赢有着不同寻常的执着。
我潜心回忆着刚刚的一幕,结果发现他每次调整坐姿的时候,都是那队斗兽士中有人惨遭兽吻的一刻,不禁愈发浮想联翩。
“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他投下了巨额赌注,担心会输掉本钱吗?不,不可能,刚刚在贵宾厅的赌台玩纸牌时,他的心理素质简直完美得无懈可击,断然不会为区区金钱得失而大乱阵脚。那么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他跟这队斗兽士关系匪浅,他很在乎那些斗兽士的生死,他甚至有可能是斗兽士教练或者……他们的主人!”
霎时间,曾经蓦然闪现的那抹灵光重新浮现脑海,我心中豁然开朗,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已经清楚把握到了那副假面下的真颜,不过尚需最后一道验证程序。
于是,我以传音入密猛刺卫昌黎耳鼓,沉声问道:“昌黎,来之前妳曾跟我说过,横空飞来阁派遣的四十名杀手是以佣兵团的名义进驻的‘血腥玫瑰’酒吧,那支佣兵团叫什么名字?”
卫昌黎被突如其来的刺激,惊得差点想要跳起来骂人,但是偏头见到我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顿时蔫了,陪笑道:“哦,那个佣兵团啊!名字好像叫……好像叫……”他好像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张迅速瞥了一眼,才道:“‘阿卡那瑟德’佣兵团!咦,那不正是场上这队斗兽士隶属的组织吗?老大,妳问这个干什么?”
此刻,我心底掀起滔天巨浪,真恨不得仰天长笑以宣泄心中狂喜之情,不过以往惨痛无比的教训告诉我,在计划没有完全实现之前,千万要谨慎小心,省得发生乐极生悲的惨剧。
但是我怎也按捺不住心中汹涌澎湃的激情,终于呢喃自语道:“秦五啊秦五,妳想不到吧!新风云舰队全军覆没都没能带走妳的魂魄,离奇的命运却把妳鬼使神差地送到我的面前。嘿嘿,这一次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救妳逃生!”
“嗷——嗷——嗷”在一阵尖锐刺耳的厉嗥声中,那头重逾万斤的成年猛犸被凌空扔出数丈,泰山压顶般重重砸在迅猛龙的颈部,发出沉闷异常的骨骼爆裂响。与此同时,迅猛龙也垂死反击,恶狠狠地将两只犀利无匹的前爪,深深插入猛犸下腹,几乎直透它的两肋皮肤。
“兽神之怒”挑战赛至此终告结束,角斗场内仅剩四名斗兽士免遭兽吻,不过也弄得个个伤痕累累血肉模糊,只知站在原地呼呼直喘粗气。原来刚刚为制伏并举起猛犸,他们已耗尽了最后一点真气。而他们的其他三十六名同伴则全部倒在血泊之中,有的被拍成肉饼,有的被撕成碎片,有的被生吞活咽,有的被腐蚀糜烂,有的被烧成焦炭,有的被吸成干尸……竟无一人能保留全尸,死状惨烈到了极点。
此时,那把夸张搞笑抑扬顿挫的嗓音再度响起道:“尊敬的各位来宾,这场精彩绝伦的‘兽神之怒’挑战赛最终以‘风暴撕裂者’佣兵团的胜利圆满结束,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向他们表示祝贺吧!他们四人将有资格直接晋级大陆级地下拳皇争霸赛。接下来我们将休息一刻钟,然后继续进行第二场死亡竞赛表演。啊哈,恭喜投注中胜利的来宾们大发横财,而失败的来宾们也不要气馁,因为我们今晚的赛事才不过刚刚开始,还有九场更激烈更血腥的表演在等待您的关注。”
我对主持人喋喋不休的饶舌充耳不闻,全副精神都聚焦在神秘中年男子袍袖上的那缕思感上,死死地监视着目标的一举一动。结果发现他的情绪随着斗兽士的死亡人数逐渐增加而越来越激动,甚至不自觉地把真气充盈双掌,指缝间也倏然变出十枚璀璨夺目的七彩翎羽蓄势待发,不过最终仍是控制住了情绪没有投出。
“好小子,那不是孔雀翎是什么?嘿嘿,妳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来了吧!”我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起来,毕竟凭借那么一点蛛丝马迹就能猜到他是秦五者,普天之下除了我还能有谁呢!
正得意间,我猛然发觉秦五身畔多了一名衣着华贵、举止雍容的男子,他跟龙琛的打扮和气质几乎一模一样,不过年龄却比后者大了许多,约有四十来岁。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却没有说话,也没有使用传音入密,因为空气中没有任何异常波动,只是彼此间交换了几个除他们自己外谁也看不懂的奇特眼神,状似惊喜中掺杂着淡淡的无奈和失落。随即秦五就站起身来,跟着那名男子朝着东南角的小型拱门走去。
我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皆因未想到秦五跟“血腥玫瑰”酒吧代表的地下势力之间关系居然如此熟稔,若一旦动手进行狙杀,很可能会触怒到某些人,发生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不敢确定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良机后,还有没有可能找到秦五落单的机会,于是断然下定决心,准备缀上他们伺机动手除之。
“老卫,妳慢慢看,我到那边找个朋友聊两句!”我轻描淡写地扔下这句话后,鬼魅般悬浮起身,悄无声息地融入看台区的暗影之中踪迹不见。
卫昌黎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不过既然主公不愿意说,那也就只好保持沉默,毕竟混迹了十年险恶江湖,他很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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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气凝息封闭全身毛孔,整个人有如一个幽灵般在黑暗中隐身潜行,没有人能看到我,也没有人能感觉到我的存在。秦五和那名男子穿过拱门后,一路蜿蜒迤逦地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也浑然不知背后缀着一名黑暗魔王。
正当我快要丧失信心,几乎忍不住准备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