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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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尚是首次听说哥舒嫩残的名字,见我一副唏嘘不已的模样,就不敢继续在这上面纠缠,岔开话题道:“主公,我们是回玲玲别院,还是进场看看?”
我沉吟片刻,微笑道:“呵呵,既然来了哪有过门不入之理?咱们就去看看龙之息招募的新兵都是何许人也吧!”
清州城校军场是一座被粗木栅栏围成的四方瓮城,它边长两百四十余丈,最多可同时容纳四~五万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接受检阅和训练。按照清州城一贯的部队编制来说,它一直都显得那么绰绰有余,不过此时此刻却显得有点太狭小了。
当我和安德鲁走进校军场大门的时候,赫然看到了四条长长的人龙,正从场内蜿蜒而出。它的起点是场中心的点将台,终点是场外南门大街的尽头,队伍里尽是一些衣衫褴褛的男子,有的甚至明显超越了限定的年龄,不过从那一双双充满渴望的眼神可知,他们心中非常希望得到这份待遇极优的工作。
站在门口维持秩序的一小队“绿林军”士兵发现了我们,立刻齐刷刷地敬礼示意。我淡淡地向他们挥手致意,从他们光秃秃闪亮亮的脑袋上看得出,这些人都是隶属“光头师”的精锐士兵。如果我没有猜错,龙之息募兵前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重新整编“光头师”和“虎豹营”,这些人有资格在此站岗,就证明他们中间的每个人都是通过了严格考验的优秀战士。
点将台前每间隔丈许竖着一条横幅,上面分别醒目无比地画着一柄刀、一副弓箭、一杆枪、一块铁锚。横幅下方皆是一副简陋的长桌板凳,上面坐着一文一武两名官员,显然前者是登录基本资料的书记官,后者是凭眼力判断应聘者实力的主审官。当一名应聘者被录用为新兵后,就会被要求登记全部资料,然后得到一块特制腰牌,至一旁的军需官处凭牌领取装备。
安德鲁哑然失笑道:“呵呵,不知这是哪个鬼灵精出的主意!用图像阐述确比文字表达要容易理解得多,起码那些文盲不必担心投错门户了。嗯,刀手、射手、枪手、水手,看来近战、远程、陆地、海上兵种都齐全了,就是不知道选拔的人素质如何!”
他话音才落,就听一把冷峻酷烈的嗓音幽凉地在耳畔响起,道:“安兄若想知道答案,就请和主公一道上点将台来吧!”
安德鲁向我扮了个鬼脸,笑嘻嘻道:“龙少的耳朵好贼啊,我说得那么小声,他都听得到哩!”
我没好气地翻翻白眼,道:“不要在这儿瞎捣乱,若再敢继续胡说八道,哥哥我就送妳回南疆种田去。”言罢召来两名士兵照料战马,迈步登上了点将台,安德鲁耸耸肩膀后,乖乖地闭紧双唇跟了上来。
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西门渡和蒯桓居然也在点将台上。仔细想想又觉理所当然,既然最先整编的对象是全体“绿林军”,那他们两位正副总统领当然都要老老实实地待在现场监督一番了,因为这关系到很多人事安排和切身利益呢!
“吾等参见主公!”三人不约而同地躬身施礼,在他们身后站立的数十名悍将则一律单膝跪倒给我请安。我微微一笑道:“大家免礼平身吧!”说着双手前伸半尺,在虚空中轻轻一托,形成一股浩瀚无垠的力量,一寸一寸缓慢而不可抗拒地抬起众人弯下的腰腿。
刹时间,诸人齐刷刷地脸色一变,心中震骇简直难用言语形容,更有甚者面容赤红如血或铁青如鬼,好半天才恢复到正常肤色。刚才电光石火的一瞬,但凡试图用内力抗拒和反击者,浑身真气皆被控制得动弹不得,而且动辄就有走火入魔的危险,或青或赤恰恰是其体内阴阳属性的真气运转至极限的征象之一,哪怕再多运转一分他们也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轮较量以我完胜“绿林军”所有将领联手结束,其中包括西门渡、蒯桓这两名超级高手在内,都要心悦诚服地承认自己彻底失败了。
我仿佛刚刚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脸上毫无半点得意之色,平平淡淡地道:“诸位兄弟辛苦了,不知募兵进行得怎样啦?”
唯一一个未参予抵抗的龙之息恭恭敬敬地道:“启禀主公,迄今为止新高唐第一军团已经整编完毕。它下辖五个普通师团,士兵总数共计五万人,由西门渡担任军团长,蒯桓担任副军团长,并直接指挥其中战斗力最强的‘虎豹师’和‘光头师’,剩余三万人组成三个新编师团,还有待加强训练和提高技战术水平。”
“哦!”我点了点头,忽然问道:“那退伍后的‘绿林军’士兵们,是如何安置的啊?”
话音才落,三人身后的众将中大步走出一人,从容不迫地答道:“启禀主公得知,原‘绿林军’全员十万二千三百四十五人,除新高唐第一军团整编的五万人外,剩余人中能工巧匠者编入郡属工部衙效力,老弱病残者归入郡属疗养院看护,年龄尚幼者纳入郡属讲武堂学习,目前皆已妥善安置完毕。请指示!”
我定睛瞧去,见此人年纪约在三十岁许,一副高瘦笔挺的身躯,相貌英俊,举止潇洒,神态从容不迫,斜飞入鬓的漆黑剑眉下,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睿智和宽容,让人不能将他与任何邪恶的事联想到一起去。
我心中暗暗赞叹道:“好一个天生光明磊落的汉子!”不过想归想,我嘴上却不能说出,驾驭属下的要领就是四个字莫测高深,若让人知晓了全部底牌,那哥哥我距离死期也就不远了。一念及此,我不动声色地问道:“妳是谁?”
那人不卑不亢地道:“卑职长孙鼓翼,是纵横舰队的原幕僚长,现被殿下任命为清州刺史,暂时打理郡内一切政务。”
我冷哼一声,沉喝道:“好胆!是谁授权妳随随便便地胡乱增设郡属职能部门的?工部衙、疗养院、讲武堂……嘿嘿,妳当清州郡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吗?”
此言一出,点将台上刹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被处于暴怒中的我迁怒于他。长孙鼓翼也吓了一跳,尽管他表面上装作无动于衷,但蓬蓬乱跳的心脏,却怎能躲过我水银泻地般无孔不入的精神侦测呢!
我目不转睛地瞪视着他,浑身爆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杀势,恍若马上就会将他撕成碎片一般。这一刻没人敢出声,也没人敢替他求情,我雄霸天下的身姿,早已深深烙印在每个人的心灵最底层。
蓦然,长孙鼓翼双膝跪倒在地,恭声道:“属下知错,请主公责罚!”
我暗叹此子果然聪明绝顶,不过考验犹未结束,于是眯缝着双眼,漫不经心地问道:“哦,妳错在何处,我又该如何责罚妳呢?”
长孙鼓翼抬头望着我,态度依旧恭敬从容地道:“卑职私立堂口,而且未能及时汇报上级,按律当革去所有官职,移交刑部查办!但念在清州郡初定百废待兴,卑职为从旁协助新高唐一军建成,此举亦属于事急从权,且未造成严重后果,故功过相抵,可由卑职继续暂代刺史一职,以观后效!”
我不再瞅他,抬眼望着那群噤若寒蝉的将领们,淡淡地道:“妳们认为应该如何处理他啊?”
等了约半盏茶的功夫,却依旧无人答话,我刚要开口,就听西门渡朗声道:“末将以为可按照长孙刺史所言执行!”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嗯,那就按妳所言功过相抵吧!若日后再犯定斩不饶!起来吧!”
长孙鼓翼闻言连忙磕头谢恩,站起身来归入众将领中间。
我在众人心目中牢固树立了赏罚分明的形象后,迅速步入正题道:“目前一共招募了多少新兵?”
蒯桓道:“回禀主公,目前招募的新兵包括三千名刀手、三千名射手、一千名枪手、和一千名水手,共计八千人左右。根据清州郡辖下城镇村落的青壮年人口比例推算,在今后三天内,预计能收满新高唐第二军团所需的全部份额。”
我正容道:“做得很好!不过我要提醒各位,收录新兵时一定要注意一点,那就是我们只要奴隶出身和没有家庭牵挂和负累的人。因为乾罗岛仅仅是新高唐帝国崛起后迈出的第一步,我们的真正战场将遍及其余高唐七岛,乃至整个深蓝大陆。我可不想届时出现嘴里嚷着什么‘我要回家’的逃兵。大家明白了吗?”
“是,主公!”诸将轰然应诺,士气刹时提高到了一个顶点。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了三天,我好像生出三头六臂般不知疲倦地忙碌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万事俱备的清州郡就像一台崭新的战争机器,开始马力十足地飞快运转起来。
傍晚时分,西天缀满了鲜艳的彩霞,太阳下落得飞快。不一会儿,山峦上已经只剩下几片残霞,树丛的阴影也开始扩大,加深……渐渐地晚霞快要散尽,林丛全部发暗,四野开始凝聚在一片灰濛濛的雾气中。
西门城楼上,我穿着一件宽大舒适的高唐锦袍,负手眺望着美丽无限的景致不禁心旷神怡。刚刚收到了莫琼瑶的金雕传书,信上说纵横舰队已经顺利抵达了土珠岛,并受到道宗诸流派首脑空前热烈的欢迎和接待,预计接下来的会谈将非常顺利。
正当我踌躇满志的时候,安德鲁忽然快步急行而来,眸中闪烁焦灼之色,躬身施礼道:“启禀主公,‘海豹’侦察小队在距离清州城东南二百二十里的汶山附近发现敌踪。经活捉俘虏审讯后初步确认,那是隶属赤眉三煞中排名第二的‘金蟾子’盖骨黎麾下的万人队。但是由于对方行军时,两翼派出了大量侦骑,所以无法绕道查探,而普通士兵只知本队情报,故其背后是否还有援军尚未知晓。请您定夺!”
我不动声色地聆听着,脑海里开始高速盘算着敌人逼近清州郡的目的何在。隔了半晌,当眼神落往巨鲲湾的一刻,我心中蓦然灵光一闪,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我胸有成竹地道:“慌什么,他们不过是一群七拼八凑的杂牌军罢了!给我立刻召集所有师团长级以上将领,到玲珑别院议事!另外嘱咐‘海豹’小队继续严密监视敌人行踪,有情况随时汇报!还有命令‘秃鹫’小队全体出动,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巡逻所有锚地,以及能够迅速抢摊登陆的偏僻海岸线。若途中发现可疑船只,千万不要打草惊蛇,马上回报总部。”
“是,卑职明白!”安德鲁虽然听得不甚了了,却依旧一丝不苟地去执行命令了。
听着他的脚步声匆匆消失,我无由地叹了口气,然后扶着垛口极目远眺着高唐海峡方向。在静谧的夜色里,大海优美得就像一场永远不愿醒来的迷梦,可谁又想得到其中蕴涵着多少血腥与杀戮呢?
“来吧,八旗老鬼!若妳以为凭借一招声东击西即可击败我,那也未免太瞧不起人啦!”我呢喃的话语随风飘落在漆黑夜色之中,渐不可闻……
山上山下全是绿叶茂密的树林,整天都待在树林里走。从树叶稀疏的地方望去,近处的山,布满了树林,现出了一片浓绿。远处的山也布满了树林,现出一片苍焐弦坏阍埔裁挥校艄饷髁亮恋纳淞讼吕矗谷司醯谜庀裣奶臁?墒鞘髁掷镆才既怀鱿旨缚们嗤┦鳎蹲酉殖鼋鸹粕瑠呉谎劭醇耍荒懿幌肫鹕钋锖统醵5叩某に腓耄崭章淞怂耄孪实哪垡墩⒘顺隼矗腥擞窒肫鹆顺醮骸
这是清州城东南二十三里外的伊川,它东携谷山,西挎兔山,中间夹着一条川流不息的陵门江,地势非常险要,而且易守难攻,乃兵家必争之咽喉要地,同时也是最隐蔽的扎营地。经过一夜讨论研究,予会者一致认定此地最适合全歼敌军,于是新高唐第一军团整整两万人,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连夜潜入了这片深山老林里埋伏起来。
天空里不时有金雕盘桓着,它们和追逐着野鸡、山羊的鹰鹫不同,并不掠近地面,而是平展着宽阔的两翼在高空滑翔。每逢见到人的踪迹,它们就像妙笔生花般在空中画出一幅幅优美和谐的几何图案,通报主人知晓。
在密林深处一处山势平坦的空地上,诸人围着一截粗大木桩团团而坐,神情紧张地聆听着作战参谋连续不断念颂的实时战报。
“……敌人已经全部进入河谷地区,正沿着陵门江北岸行军。现在速度明显趋缓,其先头部队也并无准备渡河的迹象,反倒停靠在水流最湍急的‘七叠瀑’附近,估计会就地安营扎寨休息。”
西门渡精神大振道:“好,果然不出主公所料!他们肯定是准备白天养精蓄锐,晚上趁着夜色,配合抢滩登陆的部队一齐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