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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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更离谱的是两只上肢正夸张地按在肚子上做捧腹大笑状。
最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情景是,那整座形体眼神清清楚楚表达出一句话:“就妳们这点三脚猫功夫还想跟我斗,趁早回家多修炼几年,再看本神兽有没有空吧!”
白银骑士距离神兽十数丈,中间本是空空如也的雪地,此刻却倏地多出数十尊触目惊心的冰雕。他们或躺或立,或残或碎不过有一点完全相同,那就是每尊人像战马都栩栩如生,可以想见那是在一刹那被光速冷冻的作品。
“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动静过后,一尊角度倾斜的冰雕,蓦地被狂风恶狠狠吹歪。白银骑士们默默地注视着那尊冰雕倒地的全过程,这一瞬简直象一个世纪般漫长。
“砰!”冰雕重重摔倒在雪地上,没有发生众人期待的四分五裂支离破碎,不过结局让视生命如儿戏的白银骑士们感到更加恐慌。
那冰雕表面薄薄一层幽蓝冰甲,竟然是摔不碎的。
哪怕一个人直挺挺地摔倒,恐怕也会鼻青脸肿,更何况那尊冰雕是连人带马一起被封印的,高度足足超逾九尺,那就是用膝盖想也可知晓冰铠的坚硬程度。
“如果被它封印的话……”所有白银骑士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不知所措地望着神兽,不知道是否应该立即撤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惜神兽早就不耐烦了,已经不打算给他们最后选择的机会。
它陡然张开血盆大口,仰天喷出三道神焰。
它们个个颜色迥异,竟有白霜、绿焰、黑光三种,而且每一道都粗长超逾三尺,笔直喷出数十丈亦经久不散。
顿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百丈方圆尽被一团深邃难测的黑暗笼罩。
若妳置身于圈外,即可看到惊涛骇浪似的白茫茫雾气翻腾盘旋,漫天飞雪降落至白雾上空,就蓦地加速万倍,拖着一条细细长长的幽蓝光尾,射入迷途。一道两道三道四道……无数幽蓝光尾编织成一幕举世罕见的流星烟火,无穷无尽地展示着完美奇迹。
白银骑士们陷入了空前混乱,目不能视、耳不能闻,触及的是冰冷彻骨的寒气,降落的是重逾千斤的无数暗器,还有地底不时冒出的地狱业火。他们不知道究竟碰上了什么恐怖怪兽,第一轮交锋就已输得一塌糊涂。
我默默地伫立在神兽雄伟壮观的背影里,周围是一片阳光照射不到的巨大阴霭,因为即使骑上“银雷”也不及它高度的四分之一。
一道精神环稳稳盘旋在战场上空,光速向四面八方扩散着灵觉,我清清楚楚“看”到一个个刚刚还在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白银骑士,一刹那变成一尊尊千疮百孔的幽蓝冰雕,再被炉火纯青的地狱烈焰人间蒸发。
“天眼”触及更远范围,蓦地十数条狼狈逃窜的矫健身影映入脑海。他们头脑清醒、骑术精湛、厚颜无耻,几乎在刚刚发现神兽的瞬间,就决定了玩命逃亡。应变之快、策马之急、心肠之狠都足以让人侧目。
我幽幽叹息一声,打断了脑海中赶尽杀绝的想法,凭借改造后“银雷”的变态速度,追上他们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飞扬跋扈并不是我的习惯,且在异国他乡我更要保持矜持谨慎,刚刚迫不得已出手为商队渡劫,已大大违反了我的初衷,还不知道会引发何等风云变幻。
“嗷!”神兽仰天狂啸一声,倏地化作一团流光无声无息消逝在空气里。
我轻轻爱抚着魔灵镯,传递着一缕清晰无比的感谢信息,岂料回馈信息差点让我从“银雷”栽到地上。
神兽贪婪无比地要求道:“我想吃掉‘碧血银枪’,很长时间没有享受到神兵利器的甜美味道了,虽然这次品质差多,不过饥不择食的情况下,也就委屈委屈自己好了。”
我怒不可遏道:“他***熊,妳不说哥哥我还想不起来。我的‘冰螭’、‘炎魃’、‘天涯’都让妳吃的干干净净,现在好不容易有人送上门一柄破枪妳也不放过,看来不教训教训妳,妳就不知道柳轻侯三个字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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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内幕
神兽见势不妙连忙求饶道:“老大老大,别动肝火吗!嘿嘿,我只是很饿很饿啊,好久没吃东西了,再说皇帝也不能差遣饿兵啊!何况我刚刚才帮您收拾了那批小瘪三,没有功劳总有点苦劳吧?您只让马儿跑,不让马吃草的作风也有点太官僚了吧?”
他越说越委屈,差点潸然泪下,一副凄惨悲凉的小样。
我苦笑一声,搔搔后脑道:“嘿嘿,听妳这么一说倒真是哥哥我虐待妳似的。不过事先声明,妳不能随意吃掉我的兵器,要知道赤手空拳和手持利器,战斗力相差有天壤之别。而且为了妳的安全起见,也不能每次遇到麻烦,都将妳释放出来解决问题。那也太惊世骇俗了,对不对?”
神兽眨巴着一双金瞳银眸直勾勾地瞅着我,讨价还价已经到了关键地步,这家伙绝对不肯吃亏的。它保持着罕有的缄默,静静等待最后结论出现。
我咳嗽一声道:“所以我决定……用光暗之翼补充一次妳损失的能量。嘿嘿,妳看如何?”
神兽听得目瞪口呆,当它恍然大悟被我耍弄了的时候,魔灵镯封印已多出一道缺口,精神能排山倒海般涌入虚无空间,一股作气淹没了神兽。
脑域犹在回荡着神兽的呜咽和悲呼:“不要啊,我才不稀罕!我要美味的神兵利器,不要味同嚼蜡的精神能。快点给我啊!呜呜呜……”
切断了噪音源泉,我缓缓策动“银雷”奔向队列。
一个人的心情真的很奇怪,刚刚还在咬牙切齿喊打喊杀,现在雨过天晴了却又迅速变得静谧安详,只想随随便便地找个地方躺下好好休息一会儿,任何人事任何情绪都抛弃得远远的,再也不管天崩地裂沧海桑田。
暴风雪继续肆虐着,时间越来越接近傍晚,气温也越来越低,低得足以将人活活冻成冰棍,血液都快凝结成一团停滞不流的固体,可刚刚劫后余生的人们却都像置身在阳光灿烂的海滩上,脸上露出内心深处发出的由衷喜悦。
他们七手八脚地拼凑着数辆马车,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伤者挪移至车内,所有毛毯、棉被、避寒衣物统统被搜集到一起,优先给患者使用。
塞尔肖和安德鲁东跑西颠忙忙碌碌地指挥着灾后重建工作,他们甚至将白银骑士们遗留下的无主战马统统赶至一处,用多余的笼头缰绳缚在车辕,改装成免费动力。
一切井井有条地完成着,我慢慢悠悠策马靠近,那副笑容可掬的烂银面具早已摘下,露出一张英俊得令人窒息的完美脸容,还有嘴角那抹懒懒洋洋对一切充满信心的微笑。
所有人看到我的表情,都爆发出恭恭敬敬的崇拜孺慕之情,现在谁都知道我是挽回败局的超级救星,没有我这里所有人都要魂游地府无一例外。
我向每个人微笑点头,向每个人鼓励加油,虽然不知道下一刻等待我们的是什么劫难,但是当我挽救这批人命的一刹那开始,我已不能随意抛弃他们自己离开。
“碧先生,队长他醒了!他现在很想见妳,请跟我来!”塞尔肖毕恭毕敬地向我禀告道。
“好的,妳快带我去!”我欣然点头应允。
宽敞密封的车厢内传来一阵阵呻吟痛哼,大约十二三名伤者或躺或坐占据了绝大部分面积,两名对外伤颇有经验的老年佣兵,正手忙脚乱地对他们进行最基本止血包扎。治疗已接近尾声,在没有大量可用药物的情况下,他们已用尽所有办法。
地板上一片狼藉,处处是殷红触目的鲜血,血迹斑斑的绷带,还有劈断木板做固定角架时遗留的木屑。
乱七八糟的杂物里,德布灵面色苍白地静静靠板墙坐着,冷汗涔涔直流,那对犀利可怕的鹰眸里精芒相应减弱不少,尤其是看到我出现的时候,更罕有地露出一抹充满感激的微笑。那和他一贯予人好感的亲切笑容完全不同,尽管是电光石火般一闪而逝,但我知道他已将我完全当作自己人了。
德布灵未曾言语,先是一声低沉叹息:“多亏妳了,老碧。若不是妳关键时刻出手襄助,我想伊什古曼商队没有任何人可以躲过这次劫难。”
我闻言苦笑道:“对不起,我能力有限,一个人始终不能对付整整数百名白银骑士。”
德布灵剑眉一挑道:“没关系,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怪妳,他们只会感激妳所作的一切。而且即使要怪也不能怪妳,而是得怪我。是我没有想到会有人利用暴风雪施展偷袭伎俩,唉,若让我早一刻预料得到,结局将彻底改写!”
我摇头不语,遂也沉沉叹息一声。
德布灵岔开这种沉重话题,扭头对塞尔肖道:“妳向老碧报告一下队伍伤亡情况,目前手头可以运用的交通工具数量,还有我们的行程安排。今后一段时间里,我要安安静静调养,队长职务由老碧暂时接替。”
我刚要推辞,抬头看见那对充满信任恳求的眼神,忽然又不忍拒绝了。
塞尔肖整理片刻思路,遂条理清晰地道:“伊什古曼商队全员一百二十三人,其中包括五十名佣兵,十九名车夫,五十四名商旅。经过这一轮激战,现存佣兵六人,其中除碧先生和安德鲁安然无恙之外,四名佣兵尽数身负重伤,短期不宜参加任何激烈运动,包括走路在内。”
他抿抿干裂嘴唇,咽了一口口水继续报告道:“现存车夫三人,由于反应够快躲藏及时,受的都是轻微擦伤不太要紧,但是被惊吓过度,清醒以后一个劲儿说要脱离商队。现存商旅十二人,包括队长和我,还有现在车厢里躺着的三个,其余七人都在外面帮忙整理有价值的货物和工具。”
德布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知道了,继续往下说!”
塞尔肖幽幽道:“我们现在拥有缴获的七十二匹纯种白色战驹,还有一共五辆大致完好无损的马车,其中两辆厢车三辆货车。我已自作主张将战驹平均分配给每辆车使用。厢车一辆运载伤员,一辆运载临时保安力量。货车装载的都是……尸体。”
他深深吸了一口冷气,道:“最后关于行程,我看过地图罗盘,我们目前距离布迪氆城还有三十四里左右,最安全的方法是原地扎营过夜,日出后再行启程。不过我骇怕敌人会卷土重来,而且伤员中有两名特别严重,现在虽不致命,但我们缺少必需药品,若不及时治疗,可能会延误时机而送命。所以我建议连夜赶路,直抵布迪氆城。报告完毕!”
德布灵有些精神萎靡地闭上眼睛,顺水推舟地将决定权交予我手,一副“我是病人非常需要休息的架势”。
看着他铁了心装傻充冷,我唯有暗暗苦笑,无可奈何道:“为伤者考虑,立即出发赶奔布迪氆城。”
塞尔肖一边点头一边狐疑问道:“不过那些货物怎么办?”
我想了想道:“嗯,问问看有谁愿意留下自愿看守货物,佣金就以平常十倍支付吧!实在没有的话,我和安德鲁愿意帮忙,当然时限在布迪氆城巡逻队到来的时候截至。还有,妳顺便统计一下剩余未曾破损的货物数量,还有贵重物品要随车一起带走,不能留在旷野,那实在很冒险。”
塞尔肖一一遵命,另外又询问了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我挥挥手让他自己看着办,将大部分小额决定权统统下放给他,因为凭借塞尔肖的精明干练,有些事情肯定比我处理得更加妥帖。
塞尔肖得到所有问题的答案,一身轻松地出门执行去了。
这一刻,德布灵悠悠“醒”来,淡淡叹息一声道:“我没有看错,妳确是文韬武略兼备的奇才,是那种任何组织、任何领袖都梦寐以求的高手。我还知道妳有很多疑惑需要我来解答,可是现在远远没到时候,届临适当时机,我会给妳一个满意答案。另外,对是否具备防卫力量不要太过紧张,我想他们不会再来了,这里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哦?”我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遂缓缓伸出一只右手握住他的左手,道:“其实我根本不想知道这次劫难的原委始末,对我来说,活着就是最好答案,为什么能够活下来,却是细枝末节的东西,唯有无聊的人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德布灵好像第一次认识我似的,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
隔了半晌,他蓦然嘴角浮现一抹微笑道:“妳绝对是一名最温柔体贴最善解人意的好朋友。”
我尴尬地一阵干笑道:“妳用的词汇好像都是形容小娘子的,不觉得有点不合适吗?”
德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