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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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名女战士收手不及,眼看就要劈中我的头颅,不禁失声惊呼。她们原意是捉拿活口,岂料我这么勇敢,顿时被吓得有点手忙脚乱。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赌的就是这刹那间的失神。
“对不起了!”我右手小指闪电般划过那名女战士皓腕,战刀当即脱手,被我接个正着。她也被一股沛莫能御的柔力遥遥送出数丈。
其他女战士见势不妙,纷纷擎刀杀来,一时间刀光猝亮有如漫天飞雪,让人连眼睛都睁不开来。
我滴溜溜一转,旋身如一尊高速陀螺,战刀遂化作一团光柱升起。
“锵锵锵锵锵锵锵!”一串串金铁交鸣声有如爆豆,我在刀光里越缩越小、越旋越弱,倏忽间蓦地整个人都消失不见了。
“咦?”七名女战士惊觉敌人踪影不见的时候,一切都已成定局。
“嗤嗤嗤嗤嗤嗤嗤!”一阵清脆悦耳的轻响过后,七女个个长发飘飘,定睛观瞧,空中正飘浮着一丝丝绚丽彩带,那本来是她们束发用的。
“卑鄙小人!”那为首的女战士犹要再起干戈,忽听门口传来一把清幽淡雅的声音道:“依依退下,人家都手下留情了。”
“锵!”为首女战士带头还刀入鞘,诸女也相继有样学样收刀。
我无暇搭理依依,倒认真打量起那名出声阻止的女子来,估计除了云采菱,此时此刻断无其他女人能截住这七名母老虎的。
我乍觉眼前一亮,云采菱袅袅婷婷地站在廊下,轻描淡写地瞅着我。
她真可以说得上是女人中的女人,白里透红的脸蛋明艳动人;柳眉微蹙润湿的朱唇不时吐气如兰,从她我见犹怜的玉容中,散发出一股撩人情思的特别韵味。不仅容貌动人,身裁更是苗条娉婷,雪白的皮肤光滑柔嫩,腰枝柔软纤细,双腿修长挺直。
我偷偷瞄着那件翠绿间金的锦绣长袍,心中幻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用什么办法可以将它脱下来。非是我好色如命,而是云采菱整体给人一种勾魂夺魄的震撼美感,让人忍不住意乱情迷。这不是秦明月那种登峰造极的媚功,而是一种天生的无敌媚态。
云采菱见我目不转睛地瞅着她,玉颊不见一丝愠色,反倒云淡风轻道:“碧兄的刀法有如天马行空,具备一种常人万难企及的自由写意,采菱刚刚看罢颇为震动,不知可否当面指点一二吗?”
她说的客客气气有如闲话家常,我随口答道:“不敢当,不敢当,雕虫小技而已!”
云采菱淡淡道:“哦,那就请碧兄小心了,采菱的刀素来不知留手的。”
我这才警觉,连忙摇头道:“岂敢,岂敢,小姐乃千金之躯,万一伤到就不好了。”
云采菱若无其事道:“是吗?接招吧!”声动身动刀动。
只见她幽灵般弹射半空,一伸手依依刀鞘内的战刀就自动出鞘,掠过两丈虚空攥到柔荑内,化作一道瑰丽闪电,笔直劈向我眉心。
“嘶!”刀锋已快触及面门,刀风破空声才堪堪传入耳鼓,这一刀简直太快了。
我哪敢继续胡思乱想,反手擎刀硬生生外架出去,仓促间除了这一架外,我脑海中一片空白。
“锵!”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中,我蓦地惊觉一股磅礴无匹的大力透过刀锋从天而降,竟猛烈得无坚不摧。“喀嚓!喀嚓!”一连串儿脆响当中,我陡然矮了半截,双膝齐齐跪倒在地面青砖上,砖头被压得寸寸皆裂。
“嘎嘎嘎嘎!”刀锋间发出刺耳之极的金属摩擦声,我倏地瞥见云采菱突兀地双手握着刀,玉容波澜不惊地瞅着我。
陡然,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涌上心头,哥哥我还从未对战时候这么窝囊过,给女人下跪,那更是太阳底下的新鲜事儿。
“啊!”我怒吼一声运集毕生功力奋起,猝然爆发的力量强横到了极点,一把掀飞了对方战刀。我趁势猛然松手,在一股螺旋暗劲儿作用下,刀锋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半圆,毫不留情地疾斩云采菱咽喉。
“铮!”她处变不惊,翻腕一刀正中战刀旋转轴心,战刀应声被挑飞,顺着预定轨迹重新送回我到手中。
“杀!”一声娇叱,云采菱左掌轻轻一按地面,整个人借力使力,有如一杆离弦箭迅疾欺近我怀中。
这一刀诡异到了极点,原本接我那一刀后,她必须有一次呼吸间隙,才能重整旗鼓,岂料她借力使力异军突起,搞得我手忙脚乱下,唯有急中生智,横刀沿着对方刀锋前行,恶狠狠隔在对方刀柄护手上。
“嗤!格楞!”刀尖刺入衣衫声和刀锋格住护手声同时响起。
差一点就开膛破腹,我吓得冒出一身冷汗,还不及抹拭对方的刀已高速挺进。
“喀喀喀喀喀喀喀!”她一路前进,我一路暴退,沿途踩过的青砖寸寸皆裂,化作粒粒碎石。
眼看背后是粗糙石墙,我已退无可退,云采菱蓦地加紧运刀,竟打算把我硬生生挤到死角。
我冷哼一声,龙躯倏地违反自然惯力,头下脚上笔直倒飞而起。
“蓬蓬!”石墙上被对方深深刺出一道刀痕,同时云采菱顺势翻身向前滑出半丈,险险避过我凌空狠狠劈下的那一刀。刀锋仅仅相差半寸掠过她小腹,遂深深埋入地底,堪称千钧一发。
我见有机可乘,遂脚尖着地,身体前倾三十度,有如一股狂风猛烈吹袭向云采菱,刀光在正午烈日下特别耀眼。
岂料她不慌不忙地将刀尖深深插入地底,然后轻轻挑起。“呼呼呼呼!”数不清的青砖离地而起,有如疾风骤雨向我砸来。
我原势不变,刀锋猝闪如电,将一块块青砖如数劈成两半,遂恶狠狠劈在对方疾刺而来的战刀上。
“蓬!”劲气四溢,我不由自主地踉跄跌退三步,眼睁睁瞅着云采菱的战刀,携带凌厉刀芒笔直刺向我的咽喉。
“杀!”尽管功力相差悬殊,对方拥有一级龙战士的实力,但我仍拼死挣扎着怒吼出刀。
“嗤嗤!”云采菱的刀狠狠穿过我的胸襟,紧紧贴着左胸肌肤滑过,我的刀亦差之毫厘抹过她的右颈大动脉。
两人错身而过,保持原势纹丝不动。
刚刚一幕实在太过惊险,一时间诸女兵都忘记呼吸,这时才纷纷发出娇叱,拔刀架箭对我怒目而视,一副要把我立毙庭前才甘心的模样。
我淡淡一叹,反手收刀入鞘,道:“想不到好人真是难做,我碧胜篮送来有关云府上下生死存亡的重要情报,竟换得诸位的围杀凌辱。嘿嘿,士可杀不可辱,我定抗战到底决不投降的。”
云采菱悠然收刀,返身哑然失笑道:“妳说妳是‘蓝鲸号’船员,可根据我的情报该船上下没有一人逃过霍伊毒手。妳若想卧底探听虚实,却是打错了算盘。本小姐生平从未放过一名坏人,亦从未错杀一名好人。嗯,妳怎么证明妳是‘蓝鲸号’船员呢?”
“锵!”我倏地拔出天涯刀,冷冷道:“有此天涯刀为证。这是鹤大师在遇难前一天送予小弟的宝刀。”
云采菱瞅也不瞅天涯刀,淡淡道:“此际‘蓝鲸号’整艘船都在霍伊手上,何况是区区一柄天涯刀,碧兄当足采菱是小孩子吗?”
我沉思片刻,颓然道:“那我亦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了。不过现在亚斯沃郡全郡都在通缉我,这总是不争的事实,不信妳们可以随便派人到外面打探。那老混蛋霍伊、妖妇韦太太皆被我烧得面目全非,嘿嘿,想不到我杀了那许多贼兵,亦无法为老爹报仇,还得受妳等无休无止的盘问,夫复何言?”
云采菱一对秀眸射出两道奇异精芒,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道:“妳真是这两天大闹港口的那名高手?”
我没好气道:“我说是,妳就相信不成?”
云采菱微笑道:“当然不是,会有人辨认妳的真假的。随我来吧!”
我带着满腹疑窦,跟随着这名武功强横的女子,快步走向内间,等待我的不知是祸是福。
昏黄的灯光,照着墙壁映出暖融融的光采。透过黯淡的灯光,我依稀看见锦帐帷幕间,一动不动地侧卧着一人。
他大半张脸都深深埋在被褥里,脸上是一片失血过多后的苍白,可是我怎能忘记他那憨厚朴实的脸孔呢。
“大黑,妳还活着?”我欣喜无限地欢呼道。
“啊,小碧……是妳吗?……妳也终于逃出来了?”大黑虚弱无比地呢喃道。
我长长嘘了一口气,转头问道:“他伤在哪里?重不重?”
云采菱歉然道:“对不起,误会妳了……噢,黑兄伤得不重,只是内腑受到过震荡,再休息几日就没事了。我们出去说吧!”
我稍稍放下心来,沉声道:“大黑,妳好好养伤,我会再来看妳的。”
接着扭头对云采菱道:“云小姐,我有至关重要的事情向您禀报呢!正要借一步说话呢!”
走出阴暗闭塞的客房,我缓步走入庭院中,轻轻抚摸着苍松躯干,幽幽叹息道:“大黑的伤势是否并不像小姐描绘的那么轻松?”
云采菱玉颊闪过一丝苍白,淡淡道:“唉,妳还是看出来了。他……他被敌人用重手法粉碎了七经八脉,目前能够活着都是奇迹。我想尽一切办法都无法挽回他的性命,因为一个生机尽逝的人,神仙也难以救活。他在临终前可以指认妳,恐怕已是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了。”
我怒目圆睁,恶狠狠一掌深深印入树干,恨声道:“不杀霍伊老贼,怎能解我心头之恨?”
云采菱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柔声道:“碧兄稍安毋躁,霍伊必然不得好死。嗯,妳究竟要和我说什么呢?”
我恍然大悟,连忙从怀中取出那张名单,一边恭恭敬敬递给云采菱,一边狠狠道:“这是黑族潜伏在云府的名单,共计二十三名沙敦武士,我已杀一擒一,目前还剩二十一人,希望小姐速速组织高手前往捉拿才好!”
云采菱看罢名单,娇容惨变道:“不好,他们针对的重点对象是哥哥,跟我来!”话音未落娇躯腾空而起八丈,半空中又倏地转向直扑西北方。
我连忙紧随其后,惊鸿一瞥间看到“沙鸥”小筑窜起数十条人影跟随而来。其中每一名高手的身法都是那么矫健利落,赫然都不在嗜血战士级数之下,让人不禁暗暗叹服。因为其中竟没有一名须眉男子,都是年轻貌美的窈窕女战士。
领路的云采菱有如一只翱翔彩凤,每一次落足再次跃起,都远远掠过二十丈距离,看得我不禁咋舌不下。因怕追丢,故唯有用“锁魂”牢牢锁定目标,再用“龟爬”的速度紧随其后。要知轻功一项最是考验真实内力修为,一级白银骑士和一级龙战士的区别,就那么丝毫没有掩饰地暴露出来。
蓦然,云采菱消失在一片层层叠叠的红墙绿瓦之间。幸亏“精神能”联系仍在,赫然“看”见她正若无其事地漫步在庭院中,缓缓走向内堂。
我暗暗警惕地环顾四望,但见那群女战士早已个个潜踪匿迹、鬼影皆无。刚刚一幕声势浩大的救援,陡然变得静谧无声,却不知云采菱是怎么通知大家的。
我一边偷偷潜向那座庭院,一边感慨万千道:“好家伙,真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女罗刹啊!倒是哥哥我的担心太多余了。”
正感宽慰,心神稍松之际,内堂蓦然传来云采菱一声悲呼:“哥哥!”
紧接着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吟,内堂有如沙滩城堡一刹那分崩离析,残砖碎瓦四散崩飞,声势惊人到了极点。
天地剧变中,两条人影从废墟中冉冉升起,身周数丈竟然一点灰尘都无法欺近。
“小姐(队长)!”女战士们和一群青衣小帽、伪装成仆役的刺客同时惊呼着厮杀到了一处。
我一边高速欺近着云采菱,一边细细打量着她的对手。
他身材修伟,容貌俊朗,穿着一身青衣小帽,却不能掩饰眉宇间那咄咄逼人的邪气。
那人不断盘旋着升入虚空,与云采菱有如一对螺旋攀升的光柱。不同的是那人左掌始终扣着一名青年男子的咽喉,仅凭右手连续发出黑茫茫的龙形劲气,抗拒着云采菱无孔不入的攻袭。
云采菱此刻纤纤玉手中,盈盈掌握着一柄古拙浑厚的狭长战刀,圣银刀身雕镂着整条灿烂辉煌的金龙纹章,每一次挥舞都化出一条张牙舞爪的神龙出击。不过明眼人马上看得出她此际投鼠忌器,生怕全力施为下伤害了人质,故刀法仅仅能够施展平时的五成功力。
我悄悄欺近战场,淡淡传音道:“小姐暂时停手出言稳住他,我自有办法让他束手就擒。”
云采菱娇躯一震,倏地暴落地面,刀气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