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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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远,对方无论如何都追不上了,他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抬手就要释放久违的响箭通知巡逻队抓人。岂料刚刚举起右手,剧变陡生。
“轰隆隆!”蓦然一声巨响在茅三重耳畔响起,将他震得七荤八素,遂整条街道都陷入烟雾缭绕、雷鸣电闪。他还未明白发生什么事,“蓬!”脚下青石路又毫无征兆地陡然爆炸,一张布满锯齿獠牙的血盆大口疏忽窜出,直咬茅三重双腿。
茅三重吓得魂飞天外,想也不想一刀迅猛无俦地疾向怪物头颅攻去。
“铮!”一声清脆无比的金铁交鸣声中,裂阳刀瞬间支离破碎,一股庞大无匹的潜劲倏地灌入茅三重右臂,“喀嚓!”一声脆响,粗壮无比的右臂枯柴般寸寸皆裂。
茅三重强忍剧痛,借一震之力,鹰隼般弹射高空,这才惊骇欲绝地向下瞅着地底冒出的怪物。
“嗥!”路面爆裂的破洞中传来一声直入云霄的怒吼,一条崎岖蜿蜒的金黄巨龙迅疾绝伦地窜出,它笔直冲天而起,如影随形般紧跟茅三重斜斜陨落的身影,竟然是一幅赶尽杀绝的场面。
茅三重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暗付:“我就和妳这畜生拼个鱼死网破吧!”想着他将所有残余功力运集至左臂,顷刻间,未受伤的左臂奇迹般猛然暴涨十倍,袍袖寸寸皆裂中,露出一条无数青筋蠕动粗壮得不像人类的手臂,一道雷霆般悍然轰向龙头。
“呼!”铁拳带起的旋风高速迫近巨龙,想一举将它粉身碎骨。岂料,就在这节骨眼儿,异变再生。那条崎岖蜿蜒的金黄巨龙,仿佛从未出现般豁然烟消云散,反倒露出一张悲痛欲绝的脸容。
这一刻,茅三重简直有心遇神杀神、遇佛屠佛,可是当他看到这张脸容,却不禁稍稍犹豫了片刻。因为那赫然是阿瓦尔死前那张恐怖扭曲的脸容,这位曾经的“朋友”不禁让他想起愉快的一些回忆,想起总管的一些嘱托,他不禁懊悔不已。
一失足成千古恨,就在茅三重心神稍分的一瞬,一抹快得不可思议的刀光,闪电般掠过他的咽喉。
“飕!”茅三重只觉喉头一凉、眼前一黑恍惚间似乎被装进了一个口袋。
他呢呢喃喃道:“好快的……刀!”
这一句已经是他今生最后一次感慨。
我巍然屹立在窗前,目光落在窗外。院子里松柏繁茂,绿荫如盖,使阁子里充满松子柏实的特有清香。客厅位于紫气东来阁六楼,抬头可见氤氲中的南天门山脉,低眉能俯瞰山下的末日峡谷。阁前有路直通一道人工断崖,断崖处又有石桥相连。从阁顶往上看,山峰绝处,隐隐露出海市蜃楼般的宝塔和殿堂。
孔龙洒脱不群地屹立在身后,静静等待着我的指示。
我悠然轻声道:“坐在波塞冬要塞看南天门,是否会有截然不同的感触呢?”说完忍不住哑然失笑,觉得这个想法太也荒谬,且不说帝国绝不会让我参予进攻,即使有朝一日坐上城头,恐怕也绝不会轻松,面对数百万如狼似虎的恺撒士兵,任谁都轻松不起来。
孔龙淡淡道:“总有一日,主公能如愿以偿,而且就在中央军在波塞冬承受前所未有的巨大挫败的时候。”
我轻轻点头道:“正是如此,我很想看到得知失败后,关山月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那将是我柳轻侯最开心的一件事情。”
看孔龙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微笑道:“我知道妳要说什么。妳不用担心,仇恨对我来说不过是过眼烟云,若我执着于个人私仇,又怎能领导大家建立千秋霸业?不过若能给老关制造点麻烦,我是定然不会推辞就是。”
孔龙如释重负地恭恭敬敬施礼,道:“主公如此想实乃南疆之福也!”
我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绝伦的冷笑,道:“刚刚妳来找我的时候,可曾听到或看到了什么?”
孔龙本以为我绝对不会提起,顿时脸色绯红,不自然道:“这个……没什么!”
“哈哈……”我得意的狂笑片刻,倏地收起笑脸,半真半假地寒声道:“他***熊,妳最好保密,若有其他人知晓,我首先拿妳大卸八块。”
孔龙苦笑道:“是,主公。不过,您需要保密的事情似乎太多了点吧。上次平羌王,这次欧……您是不是表示表示?”他说着说着忽然用右手拇指呵食指捻了捻,做了个点金票的动作。
我怒目圆睁瞅了他半晌,直到他有点忐忑不安,才恶狠狠地咬牙切齿道:“小子,有前途,连老色狼敲竹杠的本事都学了个十足。呜,碰上妳们师徒真是遇人不淑啊,那么就发妳双倍饷银好了。”
孔龙欣然接受封赏,刚要转身离去,才走到门口;我也结束这段无聊谈话,正待返身处理桌上一大堆待批文件。
门忽然被敲响了。
我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丝警兆,想也不想就大喝一声:“退!”同时雄躯迅捷如鬼魅般冲向孔龙,可是一切都在刹那间发生结束。
“轰!”厚实笨重的木门爆炸般支离破碎,一条崎岖蜿蜒的金黄巨龙倏忽探入头来,长满锯齿獠牙的血盆大口,凶猛绝伦地咬向孔龙头部;同时一道紫红色彩虹紧贴着地表,以稍稍向上倾斜的角度疾斩孔龙腰腹。这一龙一虹配合得天衣无缝,加上距离近在咫尺,饶是换了任何人恐怕都不能躲过这惊天一劫。
不过今天刺客倒霉,他们遇上的是孔龙,一名在日后有资格号称“天剑绝刀”,独自一人就奠定大陆第一刀剑大宗师地位的绝代强者。这一战也被载入史册,成为日后暗杀历史上最经典的偷袭未遂范例。
且说浮光掠影般的一瞬,孔龙仿佛神迹般骤然一分为二,一左一右两个孔龙出现了。
“残像…踏前斩!”左侧空间梦幻泡影般残像纷呈,孔龙化身千万,无数凄惨刀光铺天盖地没入彩虹后的暗影。
“秘剑…旋风斩!”右侧空间锋刃交错令人目眩神迷,孔龙化作一团模模糊糊的剑影,仿佛一头高速旋转的陀螺,硬生生凿开巨龙头部,以摧枯拉朽的架势,倏地将它由头至尾一分为二,犹去势不尽,横冲直撞向始作俑者。
“锵!锵!”两声惊天动地的剧响过后,室内室外都静谧得像是坟墓一般。
我扶住踉跄跌退的孔龙,他受了风寒般不断轻微颤抖着,我知道那是连续两次与恐怖级数的强敌硬拼,造成的短暂振荡,当下连忙籍着搀扶,将昨夜领悟的光之翼能量毫无保留地注入他体内,目光却幽幽凉凉地瞅着来犯的刺客。
暗影中孤零零站着一名穿着暗黑战袍的黄金骑士,那张粗糙黝黑的脸膛上淡淡的面无表情,却瞪着一双简直不像人类的眼睛瞅着我和孔龙。那两只眸子烈焰般火红,爆裂出缕缕灿芒伸缩不定,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一种赶尽杀绝的强烈意愿。若非此刻他浑身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刀气,我差点认为他是着魔的茅三重,而他的脸容真的和茅三重一模一样。
我暗暗一声叹息,心仿佛一颗沉入湖底的石头,再也飘不起来。
敌人如此有恃无恐地出现,显然茅三重已被杀害,那张脸甚至可能是从……刹那间,一股滔天巨浪般的怒火,轰地熊熊燃烧起来。
我幽幽凉凉的冷笑着打破沉默,道:“从来没有人胆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杀害我的属下,更从未有人敢明目张胆地闯入紫气东来阁暗杀我。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若教妳们生还,我从此就不叫柳轻侯。”
阴山雪阴阴寒寒地诡笑道:“小辈,真欣赏妳的性格。敢在老夫面前大言不惭的年轻人,妳是二十年来第一个,为此老夫准备留妳全尸,尽管让埋伏在阁外的兔崽子们放马过来吧!”
我好整以暇地微笑一下,一把重金属般铿锵有力的声音,陡然颤音不绝地回荡在紫气东来阁内外,道:“我们亲爱的兄弟,茅三重和阿瓦尔已经被这两名丧心病狂的刺客杀害。现在阁内即将进行的是一场复仇之战,由我和孔总管应付,其他人严格把守各处通道,任何人胆敢走出紫气东来阁,不论是谁一概格杀勿论。”
“是!”阁外轰然允诺,声若雷鸣。一时间,连镇定自若的阴山雪,都忍不住面容微变,他怎都料想不到阁外顷刻间聚集了至少三千名等级不低的高手,一会儿突围时恐怕要大费周章。
就在他心神微分的刹那,我仰天一声狂喝,道:“杀!”
那个“杀”字经过“炽天使的祝福”加持,威力蓦然扩大了千百倍,像一道天雷般狠狠轰响在阴山雪耳畔。他情知不妙,却想不到我的攻击竟如此奇特,猝不及防下,那双生生不息、诡异绝伦的鲜红鬼眸,都差点湮灭一般风雨飘摇着。
几乎同时,我倏地原地消失,奇迹般陡然出现在他身前,毫不怜悯地一拳轰向他被震得苍白的脸容。这一拳在他乌龟般缓慢挪移的闪避中,光速接近他的脸容,他那惊骇欲绝的表情,带给我肆虐的无限快感。
但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就在我认为可以偷袭得手的刹那,一道紫红色彩虹突兀地隔断我和敌人的联系,迅猛无俦地切割向我的右腕。
“锵!”剧响中人影促分,阴山雪瞠目结舌地瞅着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这世间竟有人可以空手接下一记十二成功力的“樱花斩”。
我也暗暗庆幸苍天有眼,刚刚要不是用光明能量裹住右拳,今后就只能用一只手抱美眉了。尽管手还在酸麻不已,但这一拳轰得绝对值得,起码阴山雪迷迷糊糊已经不能分辨我的真正实力。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我趁着阴山雪一愣神的功夫,再次毫不停留地占稳先机,雄躯鬼魅般原地消失,同时在阴山雪身旁右侧三尺出现。这一刹,我成功晋入梦寐以求的无思无想境界,看到天地万物都以各种难以形容的速率,或快或慢地进化繁衍、生老病死。
“嘶!”久违饮血的獠牙剑早就停留在虚空中,像是长了一对光速小翅膀倏地刺向对方眉心。这一剑无声无息将空气,分裂出一道笔直的真空带,剑锋未至,犀利无匹的剑气已经摧枯拉朽得袭至。
“蓬!”再次剧响中,紫红色彩虹骤然一分为三,忽轻忽重几乎同时斩在獠牙剑上,人影交错,再度相隔三丈静静对峙。他这份炉火纯青的刀技,简直令人叹为观止,让我空有绝世功力偏偏不能施展,第二次偷袭唯有无可奈何地以失败告终。
阴山雪双手齐握名刀…雷桐高高举过头顶,这才仿佛首次认识我般前所未有地认真起来,他脚踏奇步,起步刹那骤然缩丈成寸,名刀…雷桐倏地剧变,幻化做一幅诡异绝伦的图画迎面抛来。
“够胆就接我一记五光斩!”他老奸巨猾地直到施展大半,才慢悠悠地说出招名。不过那口气倒是说不出的恭恭敬敬,仿佛诉说的不是刀招,而是祖宗牌位上的名讳。
“雨!”随着一声断喝,我眼前骤然异像纷。恍惚间,乡间小路上春雨绵绵,一名手擎花伞的异族少女,闲庭信步地缓缓走来,那丰姿绰约的神韵,婷婷玉立的娇躯,让人神魂颠倒简直不能自已。尤其令人惊异不定的是,她的脸容竟然和慕容无忧一模一样。
我暗叫不妙:“好厉害的幻术!竟可让人不知不觉地着道。”当下慌忙启动锁魂,骤见一道紫红色彩虹恍惚间差点砍在颈部。我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在最后关头,一剑堪堪架住刀光。
“轰!”劲气四溢,人影骤分。
阴山雪难以掩饰惊异,由衷地钦佩无比道:“好,二十年来妳是第一名接我五光斩…雨,还能立即恢复清醒的高手。嘿,再接我余下四刀吧。”
我简直哭笑不得,却不能不保持风度,淡淡道:“尽管放马过来。”心下却暗付道:“他***熊,让妳再砍四刀?哥哥我又不是靶子,不给妳点颜色看看,妳还以为妳是太阳呢,都得绕着妳转。”
阴山雪哪知我的想法,整个人都陷入切磋武技的兴奋中,名刀…桐霸再次悍然扬起。他仿佛一座险峻嵯峨的高山,刀锋一落一扬间,天道自然完美无缺,一记简简单单的扬刀,就尽展浸淫刀道数十年的深厚功力,使人生出不可战胜的颓废心理,战略之高明,刀技之纯熟,实乃我平生仅见的用刀宗师。
他面无表情的瞅着我,一对鲜红鬼眸蓦然射出咄咄逼人的神光,刹那间精气神三合为一,仿佛隐隐和某种虚无飘渺的天道规律结为一体,气势陡然疯狂攀升起来。
我一直没有放松观察,苦苦寻觅着它的破绽,偏偏他就像是一颗鹅卵石般滑不留手而无懈可击。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阴山雪五光斩早已翩然而至。
“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