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鱼 作者:万左(晋江vip2014.2.22完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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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自己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自嘲一笑,转念又想,自那件事之后,她的胃恐怕会有些后遗症,许是经不得饿的。
他再也不能坐得住,还要逞什么强呢,反正他在她面前,从来都算不上什么胜者。
“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苏星为会是我新小说的男主哦,故事是跟这篇一起构思的。。。
至于什么时候开新文,收藏我的专栏吧,你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缓和
灯光啪地一声大亮,艾白惊得睁开眼睛,只见林钧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的心一沉,惶惶不安,面上仍皱着眉作着戏,佯装着她可笑的自尊。
林钧先开了口,“身体怎么样?”
经过一晚上的冷静,她早已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是羞辱也好,是暴力也好,她都会咬牙挺过去,不妨听到他的第一句,竟是问她的身体。
她鼻子一酸,心头突然不是滋味起来,有个声音立即响起,告诫自己,他是疯的,他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她警惕地看着他,就是不肯说一个字。
林钧指了指床头柜,她看过去,一碗清水面,普普通通的一碗清水面,汤上漂浮着葱花和一个荷包蛋,或许滴了几滴香油,否则不会这样喷香四溢。简简单单却触到她的泪腺,她强忍着,没好气地说,“干嘛?”
鼻音很浓,出卖了她。
他表情柔和下来,轻声说,“吃面。”
更强烈的感觉冲上鼻头,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来。她该怎么办,她的原则怎么办,难道她跟他要这样在这个房子里一辈子争斗下去吗?
林钧摸摸她的头,大手抚过她的脸颊,带走她的泪,宠溺地说,“还是个孩子。”
艾白抽了抽鼻子,败下阵来,拿过碗就开吃,饿了一晚的腹部终于有了点饱食感。
林钧立在床头看着她吃,她吃得狼吞虎咽,毫无美感,却傻里傻气地透出些可爱,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柔软的冲动来,他对她说:“明天,不,后天吧,跟我去一个地方。”
艾白抬头看他,眼里闪着疑惑,他拍拍她的头说,“慢点吃……明天我把公司的事处理好,后天就带你去,收拾几件衣服,”他顿了顿,“应该会呆几天。”
他的喉头滚动,想必也很激动,也是仓促间下的决定。艾白低下头,心里生出几分不确定来,她为什么要跟他去呢,以往他出差也从未带上她过啊。
再看林钧已经是一脸笃定了,她现下也不好说什么来。主要是,现在的气氛,让她没有办法对他说不,她心里想着,反正她是他的情妇,拗来拗去也是说不过他的。
吃完饭后,林钧拿着医药箱坐到她的床边,拉过她的手给她擦药,她的手柔若无骨,十指纤纤,握在手里暖暖的滑滑的,林钧的心也跟着柔软了,而那手背上的青紫的一块,更是让他的动作珍之重之。
屋里只开了一边的床头灯,暖黄色的灯光笼罩在他们身上,艾白注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矛盾至极。
她自己清楚地知道,这件事还是没有解决,它像一根倒刺,只要一触碰,她和他都得疼。可是她又无论如何张不开嘴,已经不能像之前那样的理直气壮,这个男人正在给她上药,神情专注温柔,她如何说,如何做?
难道这也是他所说的折磨的一种?而他到底又在想什么?他到底……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艾白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她第一次,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好奇。
**
机场。
艾白一人坐在候机室给温情打电话,只告诉温情她是要去出差,会离开几天,又与温情说了几句不大重要的话,皆是小女儿之间的体己之言,这才结束通话。
林钧从外面进来,脸孔依然平静,他坐到艾白身边时,艾白还是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候机的这一会功夫他都已经出去三趟了,定是每次都去的吸烟区,艾白皱皱眉,无声地往旁边挪了挪。
没想到林钧注意到了,讪讪地笑道,“烟瘾上来了。”
艾白没有作答,她知道林钧不常吸烟,更别谈什么烟瘾了,是什么让他这样急躁不安,还让他对她撒谎呢?
过安检的时候,她临时去洗手间,他被推搡着先进去了,等她赶上来时竟看到林钧还站在机前的门口等她,她本是急匆匆的,看到他就下意识地安心了很多。
她看到他一旁的空服小姐一直在对他说话,大抵是在劝他进去,他的眉头微微蹙起,也不说话,艾白知道他这是不耐烦了,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上去,林钧面色稍霁,转身进门,也不管她,她尴尬地冲一旁的空姐笑了笑,说:“他害羞!”
林钧的背影一僵,她在他身后调皮地偷偷吐舌,想象着他吃瘪的模样。
坐飞机她最喜欢的就是吃饭了,跟在餐厅一样,让她觉得新奇,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
这次虽然是跟他出差,但好歹对她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旅行机会,她把空服叫来一口气点了两个套餐,林钧都从报纸里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您还要什么饮料呢?”
“两杯白开水。”林钧抢先回答了,艾白下意识地想要拒绝,转念想到自己正是特殊期,讪讪地把要到嘴边的话吞进去。
“还是你想要红糖水?”一旁戏谑的声音传来。
艾白的脸慕地烧红,看了瞬间脸色变得暧昧的空服一眼,扯出一抹笑来,咬牙切齿地说,“不用,白开水就好。”
一报还一报,她不生气,不生气。
一直到飞机落地,她都没同他说话,只想着如何报复回去,林钧却是没给她这个机会。
她原本以为他们会在S城落脚,没想到他又带她坐上了一辆客车。然后又坐上一辆小小的面包车,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种没有牌照的“黑车”,真不知林钧是怎么知道这车能载客的,她扯了扯林钧的袖子,小声地问,“这里没有出租车吗?”
同行的几个人有一个大汉听到了,粗里粗气地说,“小丫头真有意思,这里到绿水镇有七八公里,谁舍得花这大价钱。”
坐在她对面的小青年也接话道:“这两天下了几阵雨,没铺柏油的几段路不好走,谁有那本事让出租车点头开进来?”
打开了话头,车上的四五个人都热切地聊起来。林钧握了握抓着他袖口的手,怕乡下人的粗野吓到她,却见她没有反应,转眼一看,小丫头眼睛晶晶亮,已经颇有兴致地听了起来。
一路上,因为有了小姑娘的加入,笑语声不断。一直到下了车,艾白还意犹未尽,被林钧牵得痛了她才回过神来,她好奇地问他:“原来这是你的老家?”
江南,小镇,他的轻车熟路,不难猜出来。
林钧没有答她,带着她左拐右拐,终于站定下来,艾白诧异地抬头,斑驳的门牌上写着米汁巷32号。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
☆、米汁巷32号
米汁巷32号。
没错。
这里曾是他的家。他曾和母亲相依为命生活在这里,虽然清苦,却是快乐。他那时候还不知道,他是一户大人家的私生子,他会担负很多屈辱与鄙夷,他会随时小心翼翼胆战心惊。
毕竟他开始这段生活时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所以他常常想念这里,玩耍的河堤,友善的大人,开心的伙伴,还有温柔的母亲。这些年他辗转这所房子买下,这是他的没有负担的休憩地,是他心中一片净土的地方。他转眼看着艾白,或许带她来并不是冲动,而是他内心长久的渴望,渴望她了解他安慰他触碰他……
虽然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已是傍晚,小镇上各处都燃起了炊烟,正是吃饭的时间,艾白吸吸鼻子,饭菜的香味传来,想是隔壁已经备好了饭桌。
巷子里时不时有自行车从身后叮铃叮铃的穿过,原来是小贩卖着包子和甜卷,林钧招了招手,买了两个甜卷,让艾白在一旁提着,自己从箱子里掏出一串钥匙。艾白注意到他从中一下子就找到了那把古铜色的,插|进锁眼里,果然是对的。这些个钥匙颜色形状都差不多,过了这么久他竟还记得这么清晰。
艾白随他进去,是一个小小的庭院,左手边种着一些绿色的草木,叫不出名字来,右手边是一堵爬满爬山虎的矮墙,零零碎碎地在其间开着几朵紫色的牵牛花。
沿着石板路往里走是一栋两层的简式楼房,应该是翻新过的样子,与周边的围墙明显年岁不一,屋子里也没什么特别的摆设,家具都没几样,简单的桌椅,没有沙发。
结构上却与后面相通,艾白推门一看,这房子原来是依水而建,后面比前院宽敞的多,延伸出去有一个简易的河堤,艾白常在书上看到,古时女子大概都是在这里浣衣,然后被河上游玩的皇帝看中的吧,她抿嘴一笑。
陪她参观的林钧在她身后虽然没有看见她的表情,但也明显松了一口气,看她这么好奇的模样,许是不讨厌的吧。
林钧指点道,“那里还有一艘小船。”
艾白顺着他的手指看到,水台旁果然停泊着一艘小船,因为芦苇荡的遮挡看得隐隐约约,而这更是只在画中见到过的,不禁问,“那船真有人可以在那里睡觉吗?里面有那么大地方吗?”
林钧笑了笑,她的问题实在傻气,答道:“我有时候就睡在那里。”
艾白疑问,“你经常回来吗?”她看了看四周收拾的也算干净,不像是闲置的样子,只听林钧答道,“偶尔,平常家里这些都是邻居帮忙收拾的。”
艾白点点头,心下疑惑,难道他以前出差都是回来这了,不是去金丝雀那儿吗?不过从这些日子看来,对他是否有金丝雀,她倒不确定起来。
“上楼,给你看看房间。”
楼下是堂屋和厨房,连接的楼梯是在室外,楼上是两间卧室。艾白扶着行李箱,不知道要进到哪一间,是林钧刚刚进去的呢,还是隔壁的呢?
林钧站在门框里回身看她,说,“你的房间在隔壁。”
艾白如获大赦,推开身边的小门,有一张挂着白色蚊帐的古朴的小床,一个壁橱,一个梳妆台,再无其他。艾白努努嘴,连电视都没有。简单地把衣服收拾进壁橱,却发现其间挂着一件月白色的旗袍,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很是精致好看,艾白不禁怀疑,难道这是他母亲的房间不成。
她走到梳妆台,有一把桃木梳子,一个首饰盒,艾白打开首饰盒,里面空无一物,她又重新拿起了桃木梳,林钧生的这样好,母亲想必也是一个美人吧,难道美人就是用这把梳子在河堤梳头,然后被林父看到的?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林钧已经进了门,站了好一会了。
艾白讪讪地摆摆手,“没什么,我想你妈妈一定是个大美人,不知道是怎么看上你爸爸的。”
“是她自己傻!”林钧脸色沉下来,转身下楼。
艾白愣怔了一会,无意触到他的雷区,他怎么还发起脾气来了,气冲冲地跟着下去,追到楼梯口,看到他站在堂厅里,背对着她,艾白突然又气馁,没了脾气。
今天他的背影依旧沉默,却能让她感到悲伤,或者她真的无意间触碰了他的伤口,可为什么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她应该嘲笑,应该蔑视,应该幸灾乐祸地觉得自己抓住了他的把柄,而事实上,她有点无力。
她貌似轻松地跑过去,咋咋呼呼地说,“饿死了饿死了,什么时候吃饭啊?”
林钧回头看他,扔给她刚刚买的甜卷,转身又出去了。
“怪人!”艾白在心里说。
一共只有两个甜卷,好在她在飞机上吃得够多了,扳了半个甜卷,就跑到河堤玩水去了。
等到晚上,林钧从邻居家回来,她已经上楼,许是睡了,他转身欲想上楼,无意间瞥到桌子上剩下的甜卷,心里小小地触动了一下,他们“同居”这么久,她从来没有为他留下个一顿半顿的。
这本是件平平淡淡的小事,却带了温馨,不多,一星半点,足够他满意了。
他之前已是在外面对付了一顿,现下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