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鱼 作者:万左(晋江vip2014.2.22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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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他竟说出这样不近人情的话!她怎么能跟他交流,他分明就是魔鬼,没有世俗观念,又痴心妄想的魔鬼!
她恨恨地跑出去,刚一出大厦的门,就接到父亲病危的电话。她打了辆车,匆匆赶往医院。病房里一个是她爱的林山哥哥,一个是宠她入骨的父亲,他们都闭着眼,看不到她脸上的绝望。
第三天夜里,林山终于离她而去。
医院的走廊是昏暗的,她瑟缩着,林家来领林山的尸体送进灵堂,她才一下子扑上去,可是她的力量太小了,他们拉开她,有人在劝她,“林山哥哥要去很远的地方了,他一向最疼你,你乖一点,就让他安乐地走吧。”
她不懂,最疼她不应该舍不得离开她吗,为什么要一个人去很远的地方?可是她知道自己要乖一点,她从来没有为林山做过一件事,这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乖一点,让他走!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她坐在医院的台阶上,失了魂,也许是追随着灵车去了。一辆黑色吉普车驶到她面前,林钧撑着一把黑伞从车上迈下来,他黑发黑眸,脸庞沾染着雨水的湿意,英俊地不似凡人,对,他怎么会是凡人,他竟不掉一滴眼泪!她从未见过他掉泪,弟弟死了又怎样,他根本不会为这点小事落泪!他根本就是魔鬼!
她一下子站起来,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他轻笑,“还会发脾气,看来情况没那么糟。”
她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觉得他不可理喻。他快步走来,伞撑过她的头顶,自己的大半个身子在雨下,“快回去,你父亲还要你撑着。”
艾白眼睛半眯,他还好意思提她的父亲,那天下午会客厅的一切走马观花似的在她脑海想起,她拿出最后的力气猛地推开他,“别离我那么近,我受不了你身上的穷酸味!”
他眼眸一紧,生生要把她看穿似的。她受不了地捂着自己的脸,大喊,“也别这样看我,你让我觉得恶心!”
耳边响起他的脚步声,等到车声远去,她瘫坐在地,心里更加茫然。直到催款通知单将她打醒,她才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惹怒他,她无法控制地往医院外走,她必须救父亲,手术费比父亲的公司更加迫在眉睫,她会去求他,再也不拿那样的姿态对他,只求他能给她一条生路。
外面是磅礴大雨,又是傍晚,她怕他已经下班了,在医院门前不停地招车。她不知道这个时候是最难打车的,她一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知生活疾苦的,她甚至不知道公交车地铁站在哪里。
等她走到大厦楼下时已经入夜,她拨了他的号码,他竟然还在。对,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他怎么会不在,可她还太小,对他还不了解。一路上了顶楼,还是那个会客厅,他早等在那里。她突然有点怕,转身想要逃,一下子被他箍在怀里。
“身上怎么都湿了?”他的声音低沉,甚至诡异地温柔,艾白只觉得他的胸膛滚烫,熨着她的湿衣,让她的心差点跳出嗓子眼,而他呼在她耳边的热气又像毒蛇在朝她吐信,让她遍体生寒。
在这冷与火的交融中,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不敢挣脱他,只扯着他的袖口,极紧,像扯着最后的稻草,嗫嚅着,“求你。”
抱着她的身躯一僵,声音也硬了几分,“说明白!”
艾白声音更可怜了,“求你救救我父亲,公司我不要了,只求你救救我父亲,医药费我会还,我去工作,一定能还你。”
他的怀抱撤去,身上的压力骤减,艾白转过身,依然扯着袖口,见他的神色松动,想了想,声音柔成一团水,叫道:“林钧哥哥……”
她从来未曾唤过他哥哥,这点倒是与林山相同,只不过唤林山是儿女之间的情谊,唤他是满满的不屑。林钧猛地抬头看她,把她抱起压在会议桌上,阴测测地开口,“我以为你已经学乖了!”
艾白吓坏了,揪着他的衣领,惶惶地看着他。
“我才不要做你哥哥,我要做你男人!”
说着便压上她的唇,她死死抿着,不让他攻城略地,他的手插…进她的湿发,向下一拉,艾白痛呼一声,他的舌顺势闯了进来。这根本算不上吻,这只是掠夺,是侵犯!艾白睁着一双大眼,愤怒地在他怀里挣扎,恨不得咬断他的舌头,可是她不敢,她的父亲还躺在病床上,她不能惹怒他,他是她唯一的希望!
外面电闪雷鸣,风从窗子里漏进来,鞭笞着她的湿衣,她却丝毫不觉得冷。这个吻渐渐变了味道,唇舌逐渐向下,野兽似的啃咬着她的娇嫩。
她不能反抗,可是,林山,她心底的林山,哪怕只是呼唤姓名都能让她隐隐作痛的林山!她怎么对得起林山,她知道如果他还在,定不会让她受这样的苦!
此刻林山就像一道惊雷,把她的感官全部唤起,早就干涸的泪又流了下来,她盯着在她胸口作乱的那颗黑色脑袋,时不时还发出野兽的呜咽声,让她一阵反胃,她的手被他禁锢在头顶,她根本无能为力,只能大喊。
“林山!”
这一声果然拉住了他的神智,他停住了,抬头看她,眼神迷茫,还有未褪的情…欲,让她作呕,声泪俱下地向他质问,“林山的尸骨未寒,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天空又是一声响雷,在他心里炸开,他的身子一僵,从她身上翻下,抿着唇,神色冷峻,刚才那个失控的他已经不复存在。
地上是刚刚激情时挥落的合约,他从地上捡起递给她,声音是熟悉的冷硬,“签了它!”
艾白又用那种看着怪物的眼神看他,一把拿来,唰唰几下签上名,泄愤地的揉成一团扔给他,“你满意了?这就是你想要的?一个心上有你弟弟的女人?”
林钧自嘲地一笑,没有答她,走到门边突然传来她的呜咽的追问,“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他也不知道,也许是第一次见面,她明亮的笑脸照进了他生命的阴霾,也许是一次次看见她自以为是的恶作剧,逞坏的大眼睛,又也许是她给林山的毫无顾忌的信任和托付是他所未曾有过的……
“我问你什么时候谋划这一切的!”艾白崩溃地奔过来对着他的背猛地一阵敲打,他依然沉默如山,岿然不动。她大哭着瘫倒在地,心中的恨意排山倒海,她恨他,恨他毁了她,恨她从此以后都见不得光,恨他将她的青春生生夺去!
他的背脊僵硬,终究未曾转身,大步离去,把她的哭声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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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虐中带甜,福利神马的都会有的
☆、变化(上)
这几年她经常哭,也许是太过期期艾艾,他也烦了,总是很晚回来。她不懂,既然大家都唯恐避这个“家”不及,为什么不干脆甩了她,她的七年捏在他手里,而他是自由的,为什么不?为什么不呢?
这个问题她永远想不明白,所以说,她还是不够懂他。
漫长的夜晚已经过去,今天她该上班了。她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做,她还能去上班吗?不能上班她又能做什么呢?
手机响起,她翻身去接,是美容院的电话。
她就是一个被养着的女人,她该去消费,这是她应得的,也符合她的身份。艾白进入衣帽间,这是一个非常豪华的衣帽间,比她在自己家时的还要大上一倍。她的左手边是昨天新买的衣物,她挑了一件蓝色连衣裙,修身的剪裁,舒适的设计,好像为她量身定做似地。昨天她穿上时温情还绕了她一圈,惊艳地直点头,她也挺满意,决定买下。再从试衣间出来后,温情却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五位数!那裙子有五位数。”她不甚在意地摇摇头,很爽快地刷了卡,反正用的是他的钱。温情在一边絮叨着万恶的资本家,她不禁发笑,资本家可不是她,是她的“金主”。
她转到穿衣镜前,镜子里的女人乌发红唇,肤如凝脂,饱满地要滴出水来。其实她有一张精致的瓷娃娃脸,她以前最爱扎个丸子头,露出光洁的额头,不爱穿长裙连衣裙,喜欢小短裙短裤,双腿结实有活力,跑上跑下的,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可如今,她又是孱弱的,踩着高跟鞋走在风里,总觉得摇摇欲坠。
刚到美容院门口,又接到温情的电话,询问她为什么辞了工作,她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她让她在原地等她,要亲自跟她算账。
艾白苦笑,乖乖坐在大厅里。温情来的时候又是风风火火,大概是记者的一贯作风,还没坐下便说,“怎么不先做美容?等了多久了?”
艾白摇摇头,温情一把把她从椅子上扯起来爽快地说,“行了,傻女人,我们一起享受去。”
艾白脸上露出欢喜的笑来,她这几年封闭的生活使得她根本没有朋友,更别提能有个逛街美容的伴了。
这次相处更让艾白得以了解温情,她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家庭美满,父母没给过她什么压力,生活自由自在。不平凡的就是有一个做刑警的男朋友,温情压低声音唬她,把她吓得慕地睁大眼睛说,“那岂不是很危险?”
温情点着她的头笑开来,“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现在法制社会,港片看多了吧?”
她确实港片看得很多,电视是她这几年唯一的娱乐,艾白笑笑,低头小口地啜饮着咖啡。
“说了我这么多,你呢?过得怎么样?工作都不用做,还在做小公主?”
艾白从来不知道要怎么样向别人介绍自己的境况,她这是见不得光的,她就算只是口头上说出来都觉得耻辱,只含糊道,“我还好,也没什么好说的,不如你的听着新鲜。”幸而温情没有追问,又说起了报社的见闻来,不过这也加深了她要离开他的念头。他们的合同是七年,也就只有这一年,她的自由快到了!
————
回到那个家的时候又是很晚,于嫂都已经睡了,她提着包,小心翼翼地打算溜进卧室。
邻近的房门突地打开,林钧挺拔的身姿出现在门框里,“怎么不开灯?”
她站在自己的房门前,卧室的灯打不到她身上,林钧皱皱眉,多年的感觉告诉他,她今天有点不一样,“站到我跟前来。”
艾白紧了紧门把手,认命地放下,踱到他面前,他不满她的速度,一下子拉过她压在自己房间的门板上。艾白闭起眼,今天是双日,她必须任他为所欲为。
熟悉的热吻没有落下,她惊讶地抬眼看他,他的眼里含着笑意,她几乎以为自己眼花。
“头发很好看。”他做出评价。
她的头发微微打卷,一缕顽皮地搭在她的鼻尖,黑发更衬得面如冠玉,水嫩地像新鲜的水蜜桃,直教人忍不住采撷。他确实也这么做了,温柔的辗转在她齿间,诱她开启牙关。艾白带着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认知乖乖张开口。
呼吸越来越热,越来越重,他的温柔让她战栗,他强有力的臂弯托住她的身体,她才不至于跌落。她迷糊中有一丝恐慌,却没有力气推开他。
一记长吻结束,他的额靠着她的,微微喘气。艾白的眼中闪过疑惑,腹部的灼热告诉她他的需求,他却迟迟没有动作。
“睡吧。”他放开她,转身进了浴间。
艾白又是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神色,匆匆也去洗澡,她就知道这男人洁癖到变态的程度了,这么剑拔弩张的当口他还念着洗澡。她裹着浴巾来到他房里坐在床上等他,无聊地拨着他的打火机,这个澡比她想象的还长,比女人还麻烦。
浴室的门被拉开,门里的人显然怔了一下,看到她半干的黑发,领口的玉色,喉咙一紧,无奈地开口,“有什么事?还不去睡?”
艾白愣了一下,随即绯色慢慢浸上她的脸,她羞地低头,原来她理解错了?不确定地说,“今天是双号,我以为……”
“你这是邀请?”他紧盯着她,眼睛里的火焰能把她烧得一干二净。
“不,我……我这就走。”艾白吓得跌跌撞撞逃出去,开什么玩笑,她巴不得他永远别碰她呢。
林钧扶着额,唇角溢出轻笑,直到他的房门关上,他转过身,继续去洗冷水澡了。
这边的艾白逃回房,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