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公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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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她自己又如何?如今的凌若忆已然出落得十分漂亮,若是好好的打扮一番,定然不比曾艳绝天下的月妃逊色半分。然而,除此之外……她又有什么变化呢?
凌若忆不止一次这么问自己,然而她却得不到一个答案。两年来,除了日益精进的射术和骑术,她所收获的……似乎就有等待了。
可……拓跋慎却并不知晓女儿家的这份柔情。他只知……自己断然不能令那个女孩与他一同陷入无尽的危险之中。他只知……有朝一日,若他能抢回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东西,他定要将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都尽数捧到那个女孩的面前。
两人就这样在朔方城的街市之中边走边逛着。凌若忆是第一次来到这处草原上的繁华之地,因而兴致盎然。拓跋慎虽是已经熟悉了这座要塞的每一个角落,而今天的这份清闲……却是两年来都未曾有过的。
然而就在这时,城内一家酒楼的屋顶上,一个人影忽而闪过,令得凌若忆警觉的往那个方向看去。可当她看往那个方向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了。因此,手上拿着一个木刻绘彩娃娃的她疑惑的看往那个方向,久久未有收回视线。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刚刚那里好像有一个人影。”
“错觉吧。”
当听到拓跋慎的声音,凌若忆才回过神来,迟疑的说道。对此,拓跋慎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分明是知道些什么,却还是选择了这样的答案。
凌若忆听到拓跋慎也这么说,便也就不去在意了。
然而……刚刚那个在酒楼屋顶上一闪而过的暗哨,却是将两人出现在朔方城内的消息带了回去。
“你说什么?主上回来了?而且身边还跟着一个能够发现你的小子?好的,我知道了,再探,务必密切注意拓跋大人所在的位置,我们很快就到!”
说着这句的,正是拓跋慎安插在朔方城内的两名部将之一,赫兰。赫兰肤白。虽身材也十分健壮,但他的样貌却是在这群西域勇士之中给人以更为柔和的感觉。
就站在他的身旁,前一刻还因为河中争霸的大好时机将近而找不到拓跋慎而头疼不已的人是拓跋慎麾下两元大将之一的莫跋护。
他此时既因为拓跋慎的提前回程而感到惊喜异常,却也因此而疑惑不已,这便在城中影卫退下,左右屏蔽之后不掩饰自己疑惑的看向所司之职更偏向文职的赫兰。
“二殿下这次……提前了五天回来?”
“何止?二殿下每回去突利人的部落看他心上人所花的天数和他所说的相比,向来是只会多不会少。依我看啊……”
说着,赫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比出了“八”的手势。比完这个手势之后,赫兰自已也矛盾了,为何二殿下这次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两人虽均是疑惑着,却还是因为拓跋慎提前回来的这个消息而显得惊喜不已。原因无它,他们准备了许久的河中争霸,如今时机已然到来。
突利可汗因其部落之中的内乱而忙得不可开交。
前不久,他们又收到一则密报,赛尔廷的新君将会在不久之后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向外扩张。如此一来,河中以西的许多小国以及错综复杂的各大势力必定会因此而手忙脚乱,无暇自顾。
因此,赛尔廷的新君以自己的铁骑对外进行大举扩张之时,即是他们进驻河中的最好时机。并且……如此千载难逢的时机一旦过去,便再不会到来。
正因为如此,留驻在朔方城之中的赫兰和莫跋护才会因为进驻河中前的部署而焦头烂额,急等着拓跋慎回来做下明断。
那么,河中究竟是何地?
河中一地,对于身居大尧的中原人士而言或许是一处十分陌生而又神秘的地方。但它却是一个让突利和西域各方势力都觊觎的肥沃之地。
在那片土地上,有锡尔河和阿姆河这两条大河一北一南的包夹住了河中。河中的地势东南低,西北高,且范围广阔。虽然沙漠,戈壁纵横,但其间也星罗棋布着很多的绿洲。再加上河水灌溉庄稼,此片区域的农牧业自古以来就十分发达。
这片肥沃而又广袤的土地能种百谷,能植桑养蚕,种葡萄酿酒,虽然雨水比较少,但河渠纵横,引水灌溉,每年的收成都相当好。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大片牧场,可放牧牛羊,更可养马。
可以说,但凡是有一些野心的人,都会对那块土地渴望不已。然而这片土地所在之地却又正好是几方势力鞭长莫及之处,突利,以及拥有一定军事实力的西域小国都在那处互相牵制,竟是谁都没能一口气将这块土地吞并。反倒是各方势力在此处横行。然而,他们却只是侵占着河中的某片区域,而没有任何人能够彻彻底底的征服这里。
然而,就在这个千载难逢之机到来之时,游散势力都蠢蠢欲动之际,一股以拓跋慎为中心的神秘势力即将以王者的姿态进驻这块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土地……
叠影
当拓跋慎和凌若忆一起在朔方城的街市之中闲逛之时,得知他回城消息的赫兰与莫跋护这两员部将已然风风火火的找了过来。
由于他们只知凌若忆是被拓跋慎亲自带到城中之人,却不知她的真正底细,赫、莫二人并未直接向拓跋慎说明从赛尔廷传回的消息,而是在斟酌之下向拓跋慎暗示,西边就要变天了,请求他速速回去进行决断。
凌若忆见此二人对拓跋慎如此恭敬,又似乎是有什么当着她的面不方便说的急事,言语间多有不详,这便主动提出她想要一个人再多逛逛,而后找家旅店休息休息。
赫、莫二将都觉凌若忆所提出的提议十分妥当,这便要跟着拓跋慎一起去到他们在朔方城之内的据点。怎知,拓跋慎却是在转身离开之前命莫跋护这员大将留下陪伴凌若忆。
此言一出,赫兰、莫跋护二人俱是难掩内心的震撼,却也还是未有多说一言。一人与拓跋慎一起火速回到他们在朔方城内的据点,阐明情况。一人则留下,跟在凌若忆的身后,两人间留有一臂之距,不多进一步,也不多退一步。
莫跋护沉默着什么也不说,跟在凌若忆的身后,每每看到她有想买的东西便立刻掏出银两将其买下,替凌若忆拿好这些东西之后又继续沉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莫跋护的这份毕恭毕敬令凌若忆十分不适,这便停下了脚步。怎知她这一停,莫跋护居然也兀自停下了脚步,低着头恭敬的站在凌若忆的身后。
“这位……兄台,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
“小姐不必多虑,您是主上带来的贵客,莫跋护自当以礼相待,全力相护。”
莫跋护虽是一名正正经经的武将,平日里并不去管那些行政事务,却也知道拓跋慎既是将他,而不是其他任何一名护卫留下跟在这个小女孩的身边,眼前的小女孩就一定不是一般人。起码,对他所尊敬的二殿下而言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如此,他自是要恭敬对待,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听到莫跋护所言,凌若忆叹息后笑道:“可我能看得出,你在此处的地位不低,路过之人无不对你恭敬异常。而你此刻又有要事在身,急着回到拓跋慎的身边。让你这么陪着我,实在是不妥。况且,并不是我自吹,只是我确实尚有一些自保的功夫,自己一人出行并无大碍。”
“小姐有所不知,朔方城鱼龙混杂,还是由莫跋护跟着较为稳妥。小姐若是不喜被人随同,在下可退到离小姐更远一些的地方。”
说着,莫跋护这便要向后退去,可凌若忆却是在此时喊住了他。
“不是我不喜被人随同,而是我不想给他添麻烦。我来,只是想看一看,这个留住了他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他在这里又过得如何。现在,我已经看到了,也明白了,知道他既不会离开这里,也不希望我来到这里。”
凌若忆此言令莫跋护心头一震,随即猛然大悟,这便走近了半步急切的问道:“小姐……可是姓凌?”
莫跋护自被拓跋慎派来陪伴自己就一直沉默不语,不卑不亢的跟在自己的身后。所以,当他如此急切的问及自己的姓氏之时,凌若忆还是有些疑惑的,但她却也还是点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如此的回答令莫跋护愣了,遂追问道:
“您就是……二殿下的心上人?”
并非莫跋护没有眼力,而是眼前这名小女孩和他心中所想象的凌若忆实在是差别太大了。莫跋护可算是拓跋慎的旧部,虽虚长拓跋慎几岁,却也是在少年时就被派到了拓跋慎的身边,跟随了他多年的人。
他知道曾有多少名身份高贵,姿色过人的女子对拓跋慎表明钦慕之心。可拓跋慎对此向来都是无动于衷的。所以,当他们知道了凌若忆的存在之时,自是有私下议论过那究竟会是个怎样的女子。而眼前这个做男装打扮,看不出丝毫所谓身段,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女孩……实在是与他们想象中的那个绝世佳人差别太大了。
另一边,凌若忆听到莫跋护的追问,竟是愣住了,随即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我不是。”
莫跋护虽是一介武夫,对许多事反应较为迟钝,却也知道自己方才似是说错了话,又或者凌若忆与拓跋慎之间存在着什么误会,自是急着想要向她解释些什么。然而,还未等向来不善言辞的莫跋护想好该说些什么,凌若忆就一句“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而将他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语都挡了回去。
两人这便一同前往距此刻他们所在之处不远的一家客栈。身上尚有要务的莫跋护虽在离开之前迟疑的想要和凌若忆说些什么,却还是在叹了一口气之后快步离开,前往他们在朔方城的一处据点。
莫跋护离开之后,凌若忆才开始仔细的观察起了这里。这家客栈地处于朔方城的中心地带,可它的店面却并不似凌若忆想象中的那么小而简单。反而给人一种透露着西域迷幻色彩的精致。
店内有一些高出地面的木质廊台,上面摆放着桌子以及精美的茶具。廊台,方桌,及所有器具俱是被人擦拭得一尘不染。旅人脱鞋之后便可坐上布有软垫的木质廊台。许多色彩艳丽的柔纱割开空间,随风轻摇之间显得神秘而又美轮美奂。
如此旅店,似已不能以“客栈”二字来称呼了。
莫跋护临走之时塞给了凌若忆三锭份量十足的金子,又关照店内的老板娘定要好好的招待这位贵客。如此,凌若忆虽是一派穷人进城的样子,却是在这个专为富人而开设的旅店之中得到了贵宾级的待遇。
当凌若忆将这间旅店好好的环视一周之后,她发现已有一名年龄大约三十出头,容貌美艳,打扮得艳而不俗,极有韵味的女子带着微笑站在她的身边了。观其言行,她似乎就是这间旅店的老板娘,却是年轻而又漂亮得出乎凌若忆的意料。
“这外头风沙大,姑娘可是要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老板娘一边将凌若忆带往后院的特等房,一边如此问道。她的话语令得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是作何打扮,又是如何与此处显得格格不入的凌若忆脸一红。本想说“好”,却是想起自己这次来朔方城虽是买了许多的饰品,可身边却是只有呼延觉小时候穿的衣服,早已洗得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上面还满是补丁。于是只得吱吱呜呜的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而客店的老板娘倒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听到凌若忆话中的迟疑,这便大方的回过头来仔细的看了看凌若忆那被泥灰遮挡住的面容。这一看,竟是在诧异之下不禁笑道:
“刚刚还真没觉出来,原来姑娘生得如此俊俏,可为何要将它遮起来呢?不如我替姑娘寻一套衣服,帮你好好的打扮一番,如此可好?”
老板娘的声音虽柔媚,可说起话来却是显得十分的直爽。如此善解人意的话语令得凌若忆不禁睁大了眼睛,在到达房门口的时候惊讶的看向正对她微笑着的老板娘。
“这样……可以吗?”
“当然。”
说罢,旅店的老板娘这就令店里的小丫头给凌若忆烧了一大桶热水送到房内的屏风之后。不仅如此,店里的小丫头在给凌若忆送上热水的同时还给她带来了许多拥有芬芳气味的花瓣,名贵的精油和质感舒适的里衣。
房间内的舒适布置和浴桶内升起的雾气让来到草原之后就再没怎么好好洗过一次热水澡的凌若忆舒服得呼出一口气。她先是以小盆取了些热水,用帕子沾了些水后将脸上的泥灰擦去,而后又将整个人都舒舒服服的浸到热水之中。
在浴桶中的热水渐渐冷去之前从浴桶中起身而出。穿上里衣之后,凌若忆摇响了房内的小铃铛。怎知旅店的老板娘竟已抱着为她选好的衣服等在了门外,待铃铛声一响,她便出声询问凌若忆她现在是否可以进来。
旅店的老板娘为凌若忆取来的,是一套极具西域风情的衣服。色彩艳丽,薄纱曼妙,质地轻柔。与那套衣服一起的佩饰之中,甚至有带着铃铛的脚环,显得有趣不已。
在凌若忆换上那套衣服之后,老板娘又细心的为她略施脂肪,上了一层淡妆。在看到拓跋慎当日赠予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