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债父偿-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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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篱怒道:“卑鄙!”
说完长剑疾刺几招,把卓轻云逼退数步,继而毫不恋战地转身掠起,一头撞破后窗跃出。
卓轻云不虞他身中化功散之下还有余力逃走,连忙飞身穿破窗户追了出去。
他已经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也要把江东篱困在身边,又岂容他轻易遁走。
然而这客栈附近小巷子极多,卓轻云追出去后早已不见了江东篱的人影,也不知他钻到哪一条巷子里了。
漫无目的地追了几条巷子也未追到人,不由暗悔自己太过信任自己从大内弄来的化功散,并未在客栈周围布下人手,却不想这据说药效极好万试万灵的化功散竟然如此坑爹,导致自己功败垂成。回头他若不把将这假冒伪劣药品献给自己的属下重重治罪,他卓轻云三个字倒着写!
然而卓轻云不知道的是,他这次实在冤枉那名属下了。
人家献给他的化功散乃是出自皇宫大内的珍品,其成分与秦逸精心配制的九毒化功散大致相同,效果自是极好。
然而江东篱之前中过一次九毒化功散,后来又服过一次解药,身体便自然而然对类似药物生出几分抵抗作用。
不过这抵抗作用也不太大,江东篱支撑着跑出数里之外后,便感觉丹田内真气凝滞成一团,半分内力也使不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55
55、萧灵柩 。。。
江东篱倚在一个小巷子里微喘了一会儿,待喘匀了气息后,才转身朝着小巷子的另一头走去,同时在心里琢磨着,须得趁卓轻云尚未来得及调遣手下搜寻自己之前,设法弄一匹快马立刻离开此地。
自己那匹马还拴在客栈后院里,如今自是不能回去了,现在正是三更半夜,又从哪里去找马匹?
为今之计,只有先寻个偏僻之处躲起来,待天亮之后再做计较。
江东篱一面暗自思忖,一面匆匆转过街角,却不料对面有一个人正身背药箱急匆匆地走来,眼看着要与他撞个满怀。
好在江东篱内力虽失,反应却依旧敏捷,当即身子一闪,同时伸手在那人腋下轻轻一托,避免他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那人本来要无可避免地摔上一跤,被江东篱一托之下方才站稳,他心中感激抬头正欲道谢,却忽然怔了一怔道:“宫主?”
江东篱在看清那人的面容之后,不由得也呆住了。
原来此人竟是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于灵华宫刑堂酷刑之下的灵华宫前任药堂堂主萧灵柩。
萧灵柩惊愕道:“宫主,你怎会在此处?”
江东篱回过神来道:“这里不方便说话,你在附近可有落脚之处?”
萧灵柩连忙点点头,拉着江东篱的衣袖朝着自己住处走去。
两人转过几条小巷子后,终于来到萧灵柩的住所,却是一座十分不起眼的小院落。
萧灵柩把江东篱领进院内,转身将院门锁好,然后拉着江东篱走进里屋坐下。
点亮蜡烛后,萧灵柩就着灯光仔细看了看江东篱的气色道:“宫主,我观你脚步虚浮面色发暗,是不是又被人暗算失去了内力?”他虽然隐居于此,不再理会江湖事,但也听过江湖传闻说江东篱数月前便已恢复功力重掌灵华宫。不想今日却在距离灵华宫千里之外的此地遇见江东篱,而且江东篱一身内力竟然再度被化功散化去,变成和普通人一般无二,心中不由大大惊异。
江东篱点点头道:“我一时不察,被卓轻云下了药。”
萧灵柩立刻怒气冲冲道:“他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江东篱不愿继续这个话题,便问萧灵柩道:“你呢,又怎会来到此处?数月前我听闻你遇害的消息,心里还难过了许久。幸好你还好好地活着,否则灵华宫便亏欠你太多了。”
萧灵柩见他语含歉疚,心中不由一热,道:“有宫主这句话,属下便是当真死了也无怨言。本来属下被少宫主关入地牢内,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然而刑堂内诸般酷刑实在太过难熬,属下万般无奈,只得乘狱卒不备悄悄咬碎藏在牙齿中的假死药。后来属下便陷入假死状态人事不知。待得属下醒来后,便发现自己躺在乱葬岗中,身上还盖了一领草席。想来是何堂主以为属下已经身亡,便派人连夜将属下丢到宫外乱葬岗去了。属下年事已高,不欲再卷入江湖是非中,只想安安稳稳过完剩下的日子,这才隐姓埋名地躲到了这里,靠着为小镇居民诊治医病为生。宫主又是为何来到这个偏僻小镇内?”
江东篱心知萧灵柩所学甚杂,除了精通医术之外,对于蛊道也颇有涉掠,或许他能有办法解除自己所中的痴情蛊,便将自己与秦逸之间的种种纠葛大略对萧灵柩说了一遍。至于他被秦逸数次强、暴之事当然隐去不提,只说自己不慎被秦逸下了痴情蛊,以至爱上自己的亲生骨肉,不得已之下只得离宫隐居。
萧灵柩怔怔听完,心内也是十分震惊,当下唏嘘不已。
尽管他早就觉得秦逸看江东篱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大正常,然而他却做梦都没有想到,秦逸竟然会对自己的亲生父亲生出这般大逆不道的心思,而且还胆大妄为地付诸行动。
待心头的震惊平复后,萧灵柩对江东篱道:“还请宫主拉开衣襟让属下仔细看看。”
江东篱道:“如今我再不是灵华宫宫主,你也不是药堂堂主,宫主属下什么的称呼便一概免了。你比我年长许多,今后我便唤你萧叔,你只管叫我阿篱便是。”
萧灵柩闻言慌忙摆手道:“这怎么可以……”
江东篱截口道:“如今你我身份均已不同往日,这称呼自然也该换了。”说完拉开衣襟,露出胸膛大片肌肤,左胸处果然有一个小小红色印记。
萧灵柩仔细看了两眼,点点头道:“确实是痴情蛊。这蛊种时极为繁琐,不仅需有蛊虫,还需用七叶毒昙花和下蛊人的鲜血为引。而且下完蛊后一个时辰内,下蛊人需与中蛊人交、欢,否则所中的痴情蛊便无效。不过若要解蛊却并不麻烦,只需用一朵七叶毒昙花在中蛊人附近点燃,蛊虫闻到气味,自会从中蛊人体内爬出。”
江东篱闻言,这才明白秦逸当日定要自己与他一同去采七叶毒昙花的用意。
当初他受秦逸蒙骗,以为七叶毒昙花是解除自己体内春药用的,却万万没想到早在那时秦逸便已经设计好要对自己下痴情蛊了。
不过也幸好当日秦逸采摘七叶毒昙花时叫了自己一同前去,使得自己知晓七叶毒昙花所在。如今已然知晓解法,只要设法令自己恢复功力,在到七叶毒昙花生长之处采一朵花来便可解除体内蛊毒。
江东篱正想得出神,却听萧灵柩疑惑道:“我虽在药堂藏书阁中留下半本关于下蛊的残卷,但其中只有寥寥数种简单的解蛊之法,却并未记载任何关于痴情蛊的内容,少宫主又如何得知痴情蛊的使用方法?”
江东篱道:“他去找了苗疆蛊王。”
萧灵柩恍然大悟道:“难怪,苗疆蛊王是我师兄,普天之下只有他和我两个人才知道如何下痴情蛊。”
江东篱闻言微惊,道:“苗疆蛊王是你师兄?我怎么不知道?”心中却想,他的师兄系死于自己和秦逸之手,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他?
不告诉他似乎对他不起,可是如果告诉了他,万一他要为师兄复仇又该如何是好?心中不由挣扎犹豫。
萧灵柩露出沉思的神色道:“因为我昔年被师兄陷害,早已被师父逐出师门,发誓终此一生再也不能用蛊了。”
江东篱倒不知萧灵柩还有这样一段往事,闻言沉默不语。
萧灵柩叹了口气道:“我那师兄心术不正,为了成为师父唯一的入室弟子,便将师门至宝万蛊秘籍盗出偷偷藏于我床下,再去师父面前揭发我盗书。师父向来脾气暴躁,盛怒之下并未详查便将我赶出了师门。不久后师父也死了,我曾怀疑是他下的毒手,却苦于没有证据,兼之他尽得师父真传,我却被逼立誓一生不得再用蛊术,因此只好隐忍下来,未曾寻他质问。后来我隐姓埋名来了中原,便再也没见过他了。”语气之中充满遗憾。
江东篱见他满脸憾色,知道不能为师父报仇乃是他一生的心结,连忙开解道:“苗疆蛊王已经得到报应,被我和秦逸下令关押,死在刑堂堂主何韬手中了。”
萧灵柩闻言神色稍霁,重新转回正题道:“据我所知,济南一带的山中常有七叶毒昙花生长,只是不知其具体所在,寻找时须得下一番功夫。”
江东篱道:“我知道哪里有七叶毒昙花,不过此花只生于悬崖之上,须得设法恢复功力才行。”
萧灵柩这才恍然想起江东篱仍旧身中化功散,连忙将手指搭上他的腕脉细细诊过,片刻后道:“是大内秘制的七步化功散,配制起解药来虽然麻烦些,但好在并非无药可解。宫主……阿篱不妨先在我这里暂居,待我配制出七步化功散解药,为你恢复功力后,再去济南采摘七叶毒昙花。”
江东篱点头道:“好。不过卓轻云现在应该正广派人手在外面搜寻我的踪迹,为了不惹来麻烦,我最好不要以本来面目示人。”他深知萧灵柩精通易容术,因此才提出这个建议。
果然,萧灵柩闻言立刻道:“这个容易,明日我便给你做张人皮面具戴上,保管卓轻云就是和你面对面站着,也认不出你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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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隐居 。。。
翌日中午,萧灵柩果然取出一张精心制作好的人皮面具交给江东篱。
江东篱把它覆在脸上,果然变成了一个相貌普通的年轻人模样,就连他自己都认不出镜子里的那个人是他自己,更何况是别人了。
然后萧灵柩去药室炼制七步化功散解药,江东篱则无所事事地呆在房里。
没过多久便传来敲门声,江东篱起身走出去,萧灵柩也从药室里出来前去应门。
大门一打开,就见十几个武林人士装扮的大汉闯了进来,为首之人取出一张画像展开,对着萧灵柩问道:“老头,有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
萧灵柩一眼便认出画像上的人是江东篱,却故意眯着一双老眼仔细端详了半天,然后迟疑地摇摇头道:“好像……没有。”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好像不好像的!”那人骂道,然后对着江东篱一招手道:“你!也过来认一下,这个人是我们青龙帮帮主悬赏通缉的,如果谁有他的线索报告给我们,让我们抓到他,赏银一万两!”
江东篱慢吞吞地走过去,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
那人不屑道:“就知道你们没见过他!乡野小民,哪里能见到这个邪教的大魔头?走走走,去别处接着搜!”
说完一挥手,一帮人咋咋呼呼地走了。
萧灵柩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走出去插好门。
之后的几天,又陆续来过两拨搜寻江东篱的人,但好在江东篱戴着人皮面具,他们都没有认出那个相貌平凡毫不起眼的男子就是他们挖地三尺搜寻的正主儿。
又过了两天,萧灵柩终于配制出解药来。
江东篱服下后,只觉丹田内一股热气涌上来,连忙盘膝坐好运功调息,果然没过多久便回复了一身功力。
他立即向萧灵柩问明详细的解蛊方法,然后动身赶去济南。
虽然他的行李衣物全都丢在了那间小客栈里,但好在重掌灵华宫之后他多留了个心眼儿,匿名在朝廷开的连锁钱庄里存了一大笔银子,取钱无需信物,只要对上事先设置的暗语,再确认签名笔迹无误便可提款,因此倒也不用发愁盘缠的问题。
骑马疾驰了七八日,终于到了先前和秦逸一起采摘七叶毒昙花的山头附近。
江东篱下马用过干粮,再稍事休息,待到接近戌时便开始施展绝顶轻功登山,一个时辰后便攀沿到生长七叶毒昙花的所在。
好在那几丛七叶毒昙花仍旧健在,而且还有几朵正含苞待放。
江东篱顿时喜不自胜,遂屏息静待,不过盏茶功夫,便见到一朵七叶毒昙花缓缓绽放。
有了上次采摘的经验,这次采摘起来便容易多了。
江东篱拿到七叶毒昙花后,便毫不停留,迅速登上崖顶,然后自背后的包袱内取出火刀火石将七叶毒昙花点燃,自己则宽衣静静等候。
不待七叶毒昙花燃尽,江东篱便觉腹内似有异动。
又过了片刻,就见一只长着粉红色翅膀的小虫自自己脐内钻出。
江东篱趁那小虫还处于懵懂时迅速伸手将其捏死,然后缓缓穿上衣物,心中想道:痴情蛊已解,从今以后,自己再也不用担心被他人操控感情了。
几乎与此同时,秦逸于睡梦中忽觉心脏一阵绞痛,大叫一声惊醒过来。
他手按胸口,静静感受着那阵绞痛的余韵,心中霍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双眸不由得黯淡了下来。
东篱,你竟真的解除了体内的痴情蛊么?
你真的如此心狠,竟连一点点感情都吝于给我么?
想到这里,秦逸只觉心中的痛楚又剧烈了几分,尽管实际上那阵绞痛早已过去了。
这几日来,他每天都在茶饭不思望眼欲穿中度过,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江东篱终于忍不住相思的煎熬回来与自己再续前缘。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