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债父偿-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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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篱走过去试了试木筏的坚韧程度,确定它能承载两人,并在遇上冲击时不会轻易散架,这才点点头表示满意,让那几人将木筏拖到湖边之后,便可自去觅地休息。
江东篱拉着秦逸一起跳上木筏,顺手操起属下事先削好的船桨朝前方划去。他自幼生长在南方,虽然身份尊贵,从未亲自驾船,然而见的次数多了,做起来时自是驾轻就熟。秦逸连忙弯腰拿起另一只船桨帮着江东篱一起划动,只见木筏冲破平静的湖面,朝着前方驶去。
越接近湖中心,薄雾便越淡,视线也就越发好了起来,渐渐能看清方圆数丈之处。
两人驾驶木筏来到湖心附近,果然透过那层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薄雾看见前方密密麻麻生长着一小片墨绿色的荷叶,荷叶中隐约可见几支泛着妖异紫红色泽的莲花盛开。
两人一见便知这必是苗疆蛊王口中的腐骨黑心莲,不由心中一喜,手中的船桨也加快了划动速度。
就在两人距离那片莲叶还有两三丈距离时,忽见左前方不远处腾起一个丈许高的浪花,继而一个银灰色的庞然大物朝着他们飞速冲来!
作者有话要说:
48
48、湖神(下)(改错字) 。。。
两人俱是悚然而惊,眼见那怪物转瞬即至,一排刀锋般雪亮的森然巨齿逼近头顶,江东篱慌忙将船桨朝水中一点,硬生生朝着旁边错开丈许,总算勉强避开了那条怪物的正面冲击,但木筏仍旧在怪物带来的波浪下一阵剧烈晃动,好在两人马步均扎得极稳,这才免于失足跌落水中。
秦逸眼看着那条足有十余丈长,周身长满巨大银色鳞片,头顶还长着一只尖锐长角的怪鱼擦身而过,溅起的水花将他衣物尽皆打湿,不由失声道:“那是什么?!”
江东篱还未及回答,便见那怪物巨大的尾巴一甩,朝着木筏狠狠抽了过来。
江东篱、秦逸心头巨震,慌忙用船桨撑着木筏朝一旁闪避。
好在两人危急中极有默契,齐齐用上内力使木筏后退出两三丈,这才险险避过怪物巨尾。
江东篱又将木筏划退数丈,这才有余隙答道:“我也不知!可能是上古鱼类!”
一语出口方才醒悟过来,这条怪鱼可能就是苗人族长口中所说的‘湖神’。
秦逸惊骇地看着那头绝非人力所能抵挡的庞然大物道:“这该如何是好?”
江东篱正待回答,便见那条怪鱼又掉头朝着木筏冲了过来。
江东篱被这条怪鱼激出真火,剑眉一轩,反手抽出背后长剑道:“我来缠住它,你设法去取腐骨黑心莲!”
被那条怪鱼一搅合,木筏此刻已经距离腐骨黑心莲有十余丈远,这十余丈于轻功卓绝的秦逸来说并非难事,可是如果他去取腐骨黑心莲的时候,万一江东篱有个三长两短……
秦逸想到这里,立刻摇头道:“我们先料理了这东西再说……”说完随手自腰侧鹿皮口袋里抓出一把淬过剧毒的三棱透骨针朝着那条怪鱼当头射去。
那怪鱼恍若未觉,径自冲了过来,数十枚三棱透骨针射到它银亮的鳞片上,继而雨点般纷纷落入湖水中。
秦逸不由一惊,这种三棱透骨针是柳黛特制压箱底的宝贝,以他此刻的内劲发出,足以穿云裂石,谁料却穿不透这怪鱼的鳞片,难道它的鳞片已然坚硬到刀枪不入的地步了么?
就在秦逸晃神的刹那,怪鱼已经冲至面前,大张的鱼口中传来一股熏人欲呕的腥咸之气。幸好江东篱反应极快,抬手一掌击向怪鱼头顶,借反冲之力令木筏后退数丈,方勉强借了葬身鱼腹之险。
秦逸只觉脚下一阵摇晃,继而就见江东篱颀长的身子腾空而起,迎着怪鱼飞扑过去,手中长剑发出一道沛然剑气直刺怪鱼双目之间!
那怪鱼竟似识得厉害,将头一摆避过剑招,继而张口咬向江东篱,动作迅速已极,丝毫不亚于任何江湖一流高手的反应,其威力却更胜上百个武林高手联手合击!
秦逸眼看着那排雪亮的森然锯齿朝着江东篱当头咬下,顿时心胆俱裂,当下不顾一切飞身扑上,一把抱住身在半空的江东篱,继而身子一转,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后背对着怪鱼那张足有一层楼高的血盆大口,双臂用力便欲将江东篱推回木筏之上。
江东篱身在半空转折不便,骤然遇险也是心头暗惊,本拟以自身内力催动剑气继续强攻怪鱼双目这个大弱点,忽听身后风声骤起,继而腰上一紧,被一双手臂紧紧环住,并抱着他硬生生转了方向。
江东篱立刻明白是秦逸情急之下出手相救,见他竟然将自己全身都暴露在怪鱼的攻击范围内,江东篱急出一身冷汗,连忙回身一把抓住秦逸肩头,继而脚尖在秦逸脚背上一点,同时急运内力扯着他一起落回木筏之上。
怪鱼咬了个空,自然不甘罢休,立时身体一扭朝着木筏冲来。
江东篱心知继续这么打下去必定会越来越被动,当机立断抱着秦逸飞身而起,刚好落在怪鱼头顶长角旁边。
江东篱立刻毫不犹豫地运足十成内力挥剑疾斩怪鱼长角,只听‘叮’地一声脆响,长角被砍断一截。
怪鱼长角被斩断,只觉奇痛无比,顿时勃然大怒,在水中扭头摆尾,左冲右突,欲将头顶讨厌的两人甩下去。
两人哪敢被它甩下水去,当即一起伸手抓住怪鱼头顶半截断角,江东篱更顺势将手中长剑狠狠刺入怪鱼头顶,一股鲜红腥咸的鱼血立刻涌出。
秦逸见到鲜血立刻大喜过望,连忙自腰侧鹿皮囊袋中取出数种最毒的毒粉,看也不看便毫不客气地洒在怪鱼的伤口上,洒完了就再抓上一把继续洒,总之是多多益善。这么多的毒药就是毒死十头大象也足够了,他就不信还放不倒一条怪鱼。
怪鱼只觉伤口处初时极痛,继而极痒,总之要多难受便有多难受,忍不住在水中拼命翻腾起来。
江东篱生怕秦逸被甩下去,遂弃了长剑,一手抓紧怪鱼长角,另一手则紧紧握着他的手,两人一起紧贴在怪鱼光溜溜的头上,随着它的动作一起在水中上下翻滚,紧张得连大气都顾不得喘一口。
怪鱼足足翻腾了半柱香的功夫,这才渐渐消停了下来,最后终于不动了。
秦逸喘了口粗气道:“它应该是被毒死了。”
江东篱仍旧不放心,腾出一只手抽出插在怪鱼头顶的长剑,又反复刺了几下,只见怪鱼仍旧一动不动,唯有伤口处缓缓流出腥臭的黑血来,这才确定这只体型庞大的怪鱼已经毒发身亡了。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松开怪鱼长角,站起身来朝着腐骨黑心莲的方向望去。
这一望之下,两人尽皆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先前那一小片荷叶早就在怪鱼一阵翻腾下尽皆被摧残,只剩一片残花败叶。
江东篱见状不由脸色一变,心道:难道自己和逸儿千辛万苦费尽心血来到此处,一番付出最后都要付诸流水了么?
秦逸见他脸色极差,连忙笑着宽慰道:“你先别慌,说不定还有几朵剩下的。”
江东篱转头深深地看着这个深爱的人,只觉心中又是温暖又是心疼,遂勉强一笑,伸手拉着秦逸的手,两人一起飞身跃下鱼背,游到漂在不远处的木筏边爬了上去,然后操起船桨缓缓划到那片莲叶边。
江东篱心疼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目光在无数被折断摧残的莲叶莲花中一点点详细搜寻。
相比之下秦逸倒没有那么紧张,只用一双明亮的桃花眼痴迷地盯着江东篱的俊脸,心中只反复转着一个念头:倘若能得东篱完全出自真心地这般对待,自己便是立时死了,也算死而无憾。只可惜……
江东篱感觉到他的目光,不禁疑惑地转过头来问道:“怎么了?”
秦逸连忙展颜一笑道:“看到你这般重视我的性命,我很高兴。”
江东篱用手指轻轻点了他的鼻尖一下道:“傻孩子,我心中只装着你一个人,自是把你的性命看得比任何人都重要。”
秦逸毫无准备之下听到他的表白,不由心脏狂跳,还未及细细体会那股夹杂着暖意和微憾的幸福感,便听江东篱的语调微变,带着惊喜道:“快看那边!”
秦逸连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赫然看见那片莲叶的最外围,几根折断的荷叶旁边,一支盛放的莲花正傲然挺立。
两人俱是喜出望外,连忙将木筏划到那支硕果仅存的腐骨黑心莲旁边,小心翼翼地将那支莲花采下仔细收好。
然后两人合力将木筏划回湖边,一前一后跳上岸来。
那几名属下正守在湖边不远处,见到两人上岸,连忙纷纷起身围了过来。
江东篱淡淡扫了他们一眼道:“拿到了。下山吧。”
几名属下慌忙连声恭喜,然后收拾好行李干粮,又取过两套干净的衣物交给江东篱和秦逸,让他们换□上湿衣,然后众人一道下山。
到山脚后,几名属下来到栓马之处,解下江东篱和秦逸来时所乘马匹牵过去交给他们,两人翻身骑上马,意气风发地朝着来路赶去。
一行人回到苗疆分堂,霍文起听闻属下禀报,连忙迎了出来询问结果。
江东篱对他点点头表示要取之物已经到手,并对霍文起许下丰厚赏赐,然后吩咐他准备好赶路所需的马匹干粮清水等物,这才与秦逸一道辞别霍文起,踏上了赶回灵华宫的路程。
由于腐骨黑心莲已经拿到手,两人回宫的心情迫切了许多,一路快马加鞭之下,仅用了四天半便到了灵华宫内。
之后两人回到大殿内稍事休息,江东篱令灵华铁卫将何韬传召过来,又令他命人将地牢里的苗疆蛊王提出来带到殿内。
这十多天里,苗疆蛊王被何韬命人好吃好喝地供着,再加上变成了白痴整天无忧无虑,因此不但没有丝毫消瘦憔悴,反而还胖了几分。
他本来正在午睡,骤然间被几名如狼似虎的大汉叫醒,粗暴地抓着肩头一路拖了过来,不由得心中大骇,当即哭得涕泪交流。
江东篱见状不由心中厌烦,忙令人将他的软麻穴哑穴一道点住,并命人剥去他身上衣物。
秦逸让身后的灵华铁卫准备好火刀火石以及捕虫用的丝网,然后自怀中取出用油纸仔细包好的腐骨黑心莲,打开纸包将已经干枯的腐骨黑心莲取出拿到动弹不得的苗疆蛊王身前放好,这才转身命侍卫将火刀火石递给自己,亲手将腐骨黑心莲点燃。
腐骨黑心莲已经点燃,立刻冒起一股黑烟,同时发出一股难闻的腐臭气息,当即令在场所有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眼见得腐骨黑心莲快要燃烧殆尽,苗疆蛊王体内却并未有任何小虫钻出,江东篱和秦逸不由得心中暗自焦急。
很快腐骨黑心莲就完全燃尽,仅剩一小堆黑色的灰烬。
正当江秦两人渐渐失望,以为腐骨黑心莲无法引出母蛊时,忽见苗疆蛊王的肚脐上忽然冒出一个小红点。
两人同时喜出望外,连忙定睛一看,只见那个红点迅速钻出,静静爬在苗疆蛊王的肚皮上,却是一只有着鲜红色翅膀的小虫。
作者有话要说:
49
49、解蛊 。。。
不待那只小虫有所动作,早已守在一旁的灵华铁卫便眼疾手快地将捕虫网朝着小虫扣去,将那只还处在懵懂状态的小虫捕获,然后恭恭敬敬地交到秦逸手中。
秦逸接过捕虫网,然后和江东篱一起转身回到卧室之内,然后秦逸除去身上衣物,将捕虫网内的母蛊放在己身丹田处。
母蛊敏锐地感觉到附近有子蛊的气息,遂老老实实爬在秦逸身上一动不动。
过了片刻,秦逸便看见自己肚脐内钻出一只有着粉红色翅膀的小虫,和自己身上的那只母蛊十分相似,只是体型要更小上一些。
那只小虫看到母蛊,连忙划动着细细的腿爬了过,和母蛊汇合于一处。
江东篱连忙操起秦逸放在床边的捕虫网,将两只小虫一网打尽,然后丢到脚下一脚踩死。
直至此时,秦逸体内的蛊虫威胁终于完全解除。
两人想起解蛊过程的艰辛凶险,彻底放松的同时,心底对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的恨意也更加深了几分。
这一对父子虽然外表相差甚大,内在却有许多地方极其相似,尤其是睚眦必报的性子更是如出一辙。
如今既然已经解除威胁,他们怎么可能放过那个曾经对秦逸肆意凌、辱过的老变态?
父子两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他的心意。
江东篱对着秦逸淡淡一笑道:“苗疆蛊王交给你了,你随意处置吧。”
秦逸点点头,脑海中掠过苗疆蛊王几次三番猥、亵自己的情景,双眸中不禁流露出深切的痛恨之意,想了想道:“你不去看看吗?”
江东篱笑道:“你邀请我去,我便去。”
两人一起回到大殿内,只见穴道被点的苗疆蛊王仍旧站在那里,仍旧张嘴不住大哭,却因为哑穴被点,完全发不出丝毫的声音来。
秦逸命人去找药堂堂主萧南山要来返璞归真丸的解药,然后让侍卫捏着苗疆蛊王的下颔强迫他服下。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分,苗疆蛊王原本懵懂的双眼渐渐变得清醒起来。
他定定地看着大殿上的江东篱和秦逸,双眸中流露出深刻的怨恨之意。
由于被江东篱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