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黄大宋-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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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子身子身患重疾,就算是主星,也不会如此光彩照人!”
刘博听得大为赞叹,连连点头。
李唐却颇为狐疑。作为一个崇尚科学的人,他自来都不怎么相信这星象之学,若是星象之学有用的话,皇帝只需要把最厉害的星象师拉拢到身边来,就可以对未来的事情进行预测,按图索骥,自然不可能有亡国之事发生了。
再说,李唐和许将这老头子打交道次数多了,深觉此老狡诈得很,说话向来都是真真假假,话中有话,只是明明是假的,他总能自圆其说,这才是他的真过人之处。所以他的话虽然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尽信。
只是,不管怎么样,许将这番话对于李唐来说,好像不可能有什么损害,李唐也不在意。他觉得,就算许将今日只是信口开河,至少也能稳定住“潜龙阁”的军心,这也是积极因素,至于到时候真要是孟皇后生下一个女儿,李唐相信他一定是有办法自圆其说的。这本来就是他的强项嘛!
李唐却不知道,就是因为今日这漫不经意的态度,导致了日后一场惊心动魄的大事件。目前,这三家的家主意见是十分的统一,自然没什么话说的,再商谈了一些详情之后,便各自告辞。
第88章 赵煦阴谋
童贯昨天从瑶华宫回来之后,一直心事重重,他现在开始对前不久做出的一个重大决定后悔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后悔,而是悔断肝肠。
这个决定,就是投靠简王赵似。
本来,拥君从龙之功可谓为臣者所有功劳之首,若是能拥立一位新君,以后荣华富贵自然是享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童贯就是没有抵挡住这个诱惑,命郝随前去联络了简王赵似,说道愿意为他效命。当时的他根本忘记了事情的另外一面,和拥立从龙之功相对的,便是叛逆谋反之罪。这叛逆谋反之罪也是所有罪衍之首,这种事情一旦败露,他不但是要身首异处,甚至可能会祸及家人。
而作为宦官,在皇帝尚未有事之前,就把皇帝的病情泄露出去,还在皇帝尚有子息的时候,就预谋为诸王夺嫡,这本身就是十分典型的叛逆谋反之罪。一旦事发,罪无可恕,这是肯定的。
本来,若是赵煦只有小皇子这一个子嗣,童贯的这个决定可算是一个十分高明正确的选择。这小皇子就算是真的能继承皇位,终究难以持久。看他的样子,很难不夭折,即使侥幸没有夭折,多半也是白痴,再退一万步来讲,还不是白痴,手脚残废是一定的。遍观中国史书,又有哪一个身体上有着如此重大缺陷的皇帝能够长居帝位呢?所以,童贯赌上这一注,虽然危险,却也实在是十分高明的。
只是,如今这半道上又杀出个程咬金来,赵煦又多了一个选择,这事情就难说得很了。童贯在赵煦身边侍候多年,对他的性子可以说是已经摸得清清楚楚了。他看出了赵煦今天心中的欢愉。当然这是一定的,任谁忽然获知自己有了一个未出世的儿女,都会感觉高兴。但是,童贯还从赵煦这高兴之中闻到了另外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杀气!
以童贯的聪明,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杀气是针对谁的——谁妄图争夺他的皇位,这杀气就针对谁。
童贯不由暗自惊心。若是简王图谋皇位的消息被赵煦知道了,赵煦又岂能容他,尽管简王赵似和赵煦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在皇家,这种伦常根本就微不足道,根本不能左右皇帝的决定。赵煦一定必然会下令严加鞫审。赵似反正是皇亲国戚,就算是谋反,也断不至于丢了性命,他又岂肯为童贯保密。而他童贯一旦被供出来,赵煦是绝不会吝于给他一刀的。
而今天早朝的情况,更是令童贯大为吃惊,更是加深了这层担心。因为赵煦居然当廷,在文武百官面前宣布了自己的病情。并声称因为自己不行了,要尽快选嗣!至于自己的病,考虑到开封县令李唐岐黄精熟,就让他每日下午前来探视,太医院的众位医官暂时都要从旁协助。
满朝震惊了!
赵煦的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很明显吗,就是让你们这些有资格继承皇位的都站起来,都来接受考验,大家都在朕的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超凡之处,要是谁能过五关、斩六将把其他的人都拼下去,你就是皇嗣!如此一来,那样有野心称帝的亲王们岂有不跳出来的?
只有童贯知道事实,只有他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凉意。赵煦此举太阴狠了,他要这些人跳出来,让他们自相残杀,待得终于有一个人把其他的人都斗下去,来到赵煦面前准备受封为皇嗣的时候,赵煦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儿子这最后一个竞争对手拿下!然后,赵煦这个儿子就根本不需要去争位了,他就是皇位的唯一继承人!
这,便是赵煦的全部阴谋。
除了赵煦,整个皇宫之内,只有童贯知道。为此,他惶惶难以终日。自古作为臣子最危险的就是卷入了夺嫡之争中难以自拔。在这种事情面前,性命实在是微不足道。童贯苦思良久,他忽然眼前一亮,作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决定。他终于心下稍安,狠狠地说道:“无毒不丈夫,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我童贯若能立下一个大功,借你们几条小命使使,也不为过吧!”
心中有了定计之后,童贯的心情顿时就轻松多了,他却忘记了,他虽然有毒,但也不是丈夫,因为他在宫中是自称“奴婢”的。
回到后宫之后,赵煦便有些乏了,便向内侍吩咐道:“朕到床上躺一会子,不论是谁要见驾,一概都给朕拦住了,知道吗?”
众内侍连忙应诺,都到殿外守着去了。
赵煦便在童贯的侍候之下来到了殿内的床上躺下。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身子越发不行了,可以说是一天不如一天。而昨天自从他从瑶华宫回来之后,一直处于一种极度的兴奋状态,这种状态让他整夜里都在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的身子本来就已经十分的不好了,再加上这阵兴奋导致的失眠,此时他真的是十分的倦怠了,躺在床上不一会子,就鼾声大作,熟睡过去。
童贯看见赵煦如此沉睡过去,连忙退了出来,向门边的一个小内侍问道:“今日怎么没有看见郝随?”
那内侍连忙答道:“大官难道忘记了,郝阁长这两日休沐,要后日才会回宫。”
童贯这才恍然。事实上,郝随是童贯的心腹,做什么一向都是唯他马首是瞻的,这一次他休沐在家,也曾经和童贯说过,只是童贯这两天心事繁多,竟然给忘记了,经这小内侍一提醒,顿时忆起,点了点头,出门去了。
且说童贯刚走不久,两名内侍忽然听见一阵喧闹之声,只见远远的一团姹紫嫣红的色彩正向这边移来。待那色彩移到近前,大家才认出,这竟然是一个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人,而是当今的皇后刘氏。
刘皇后姿容出众,这也是她当初能够把孟皇后从后宫之主的位置上拉下来的主要原因。她的衣着从来都是走的素雅的风格,不尚色彩,只喜欢一些淡色。她自己认为,这样的服装色彩搭配是成功的,至少这帮助她击败了孟皇后。
只是,赵煦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宠幸她了,甚至连亲昵一点的动作都没有。这令她颇为恐惧,孟皇后的前车之鉴屡屡浮现在她的眼前,她开始在脑海里不停浮现出自己被关进瑶华宫,面对着青灯古佛、寒窗冷月的样子。她这么多年以来,已经习惯了前呼后拥、奢华富贵的日子,若是让他去过这样的日子,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为了重新抓住赵煦的心,刘皇后决定改变,改变说话行事的习惯,改变对宫人的态度,改变衣着的风格……总之,能改掉的,都要一体改掉。这就是今天这些内侍们看见她这形象十分诧异的原因。
刘皇后一脸的惶急,就在刚才,她得到了消息,知道了刚刚发生在文德殿的所有一切。她顿时明白过来,官家这些日子不临幸自己,并不是因为不再宠爱自己,而是因为病入膏肓了。这对她来说,不啻晴天霹雳,这么多年以来,她在宫内的人缘可说极差,若不是赵煦袒护,她根本就混不下去。而如今,这个维护自己多年的人却将要不久于人世了,她心下的惶急可想而知。
而令刘皇后更为不安的是关于自己儿子的。
早有人说,若让一个年轻的女子在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之间选一个人的话,多半都会选儿子。这话恐怕不错,至少刘皇后会这么选择。这儿子虽然身子不怎么好,长得也不怎么好看,但却是她十月怀胎经历了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况且,在母亲的心目中,自己的儿子总是最顺眼的。一般人看小皇子觉得十分的丑陋,在她看来,却觉得只是长得异于常人而且比常人更加好看而已。至于孩子的病,她就越发不以为然了,谁家的小孩从小一帆风顺,从不逢灾遇病的。小孩子从小生点病,只是为了长大以后少生病——这就是她的逻辑。
所以,刘皇后很不理解赵煦既然病了,为什么不当廷直接宣布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呢?反正,他也没有其他的儿子了。虽然官家还有一大群弟弟,但是,难道官家还要放弃自己的亲生儿子,反去立自己的弟弟为嗣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一听完宦官的报告,正在梳妆的刘皇后什么也顾不上了,立即丢下梳子,就这样朝着这边来了。她来,自然是要看看赵煦的病的,她当然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战胜病魔,继续像以前一样宠幸自己。但若万一赵煦得的果真是如他自己所说的一般,乃是无药可治的绝症,她就要赵煦立即下旨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最低限度,也要口头上答应了。
但是,当她正要跨进大门的时候,门边的两个内侍同时闪身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刘皇后勃然大怒:“我是谁,你们还认得吗?你们竟然连我也敢拦?”
第89章 失宠
一名内侍连忙答道:“非是奴婢放肆,实在是官家刚刚已经歇下了,不宜打扰,圣人若是有什么事,请稍后再来吧!”
刘皇后哪里肯信,勃然大怒道:“你这厮着实可恶,都敢骗到我的头上来了!你们当我是爪子吗?这天才刚刚亮,官家起床才多久啊,就又歇下了?”
那内侍见刘皇后发威,心下也是惴惴。、刘皇后的狠辣在这宫里是十分出名的,宫人伺候得一个不好,就可能会遭来横祸。但是,既然赵煦是说的是不论谁要见驾,都要挡住,他就必须要挡住。刘皇后虽然可怕,但赵煦相形之下,似乎还要更可怕一点。被压在两层夹板之间,只有选择一边突围了,他有些心虚地说道:“奴婢不敢扯谎,这是官家的口谕,大家都是亲耳听见的,请圣人还是先回去吧,勿要让奴婢为难!”
刘皇后怒气冲冲地转向另外一名内侍道:“官家的原话是如何说的?”
这名内侍颤巍巍地把赵煦的话原原本本地重复了一遍。
刘皇后一听,心下暗忖道:“既然此二人说话如此一致,看起来这应该真的就是官家的原话了。最近官家本就对我有些不满了,若是在这里再多喝闹一番,他说不定更加愠怒,对这两个奴才固然是没有好处,于我也恐怕也没有好处。倒不如——”
想到这里,她便决定改变策略,温和地笑道:“你们尽忠职守,我是很高兴的。不过,你们想想,官家所说的是,任何人要见驾,都要拦住,可是我是任何人吗?若我是任何人,徐国长公主是不是任何人呢?太后是不是任何人呢?难道徐国长公主或者太后要见驾,你们都一样要拦住吗?”
她长相本来就十分甜美,加上声音清脆温柔,更为她的话增添了一种诡异的说服力。两名内侍听得心下大动,都开始犹豫了起来。想了想,其中一名内侍道:“要不,待奴婢先进去向官家禀报一下吧,若是官家宣召圣人,圣人便可自入——”
刘皇后顿时急了起来。她方才那番道理纯粹是强词夺理,在这皇宫之内,有事要来求见赵煦的,除了后妃就只有太后了公主了。赵煦所谓的“任何人”自然要包括这所有的人。大家身份相若,若是有一人以“我不是任何人”这样的借口进去了,其他人岂不是一样可以以这样的借口闯入?这样一来,赵煦的那句吩咐岂不就成了空口白话了吗?
一急之下,她的满腔怒气顿时又冒了出来:“混账!我见官家,何曾需要过传报!你们没见我每次觐见官家都是长驱直入的吗?你这厮真是太放肆了,竟然连我也敢欺辱,待我奏明了官家,治你们的罪!”
那两名内侍连忙跪倒道:“奴婢不敢!请皇后恕罪,我等君命在身,着实不能放圣人入内!”
刘皇后哪里管得了他们的恳求,怒道:“我今日就要闯上一闯,看你们谁敢拦我?”
“朕敢!”刘皇后脚步刚刚迈出,就听见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官——官家!”刘皇后和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