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黄大宋-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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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穆德兀自不肯罢休,道:“阁主放心,我余穆德不是一个不知道进退的人,更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我‘潜龙阁’的大业,我是不敢怠慢的,阁主但有吩咐,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至于体谅不体谅的,都属私谊,于正事无关,还请阁主不要在这上面多作纠缠了。”
李唐点了点头,道:“那好,既然你说私谊不用述,正事咱们可以谈,那么我问你,陈征的事情和咱们‘潜龙阁’有无关系?具体地说,应该是和令嫒。”
余穆德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哂,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了方才的恚懑:“红颜祸水,自古都是祸害英雄的捷径。我‘潜龙阁’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样的好办法。不错,当初我家二女接近陈家那个蠢蛋,就是为了打探消息。”
“打探消息?”李唐大为奇怪。按照他的想法,余曼芬应该是接近陈征,借以打开拉拢他舅舅曾布的道路才是。
余穆德点头道:“好教阁主得知,前阁主亲自在明教之中埋下了一个高级的细作,据这个细作探得的消息,这陈征乃是明教之中一个重要的人物!要知道,明教与我‘潜龙阁’乃是近百年的死敌,若能不动声色地将之除去,我们又何乐而不为?而更为紧要的,是这陈家父子已经掌握了一些不应该知道的事情,这才是他们的取死之道!”
李唐脸上现出震惊之色,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得到这样一个结果。按照当初许水兰在胡家给自己的提示,他一直觉得守善道士才应该是明教之人。
余穆德像是看穿了李唐的心思一般,说道:“阁主若以为那守善道士乃是明教之人,那就错了,其实,他不过是陈信愚花了大把银子请来监视阁主的一个江湖之人罢了。”
李唐大奇:“我中进士之前,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兼医匠,明教怎地却要专门派人来监视我呢?”
余穆德冷冷地说道:“阁主莫非忘了,你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只是那时候,阁主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啊!”李唐站起身来:“你的意思是说,陈家父子竟然查清了我们家是‘潜龙阁’的人吗?”
余穆德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道:“若是已经查清,阁主和您的父亲如今已经成为无头之人了,他们只是怀疑而已。也好在你父亲老谋深算,竟然一直不曾把你的身世告诉你知道,而他自己更是不曾露出破绽。
你以为那陈征小儿真的是看上我家二女吗?以他的家世,若是娶妻,必然是要在他舅舅的做主之下,仰扳京中权贵的,他接近我家二女,不过是想通过旁敲侧击,查探致你于死地的证据而已。
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我们家偏偏也是‘潜龙阁’中人。而且,令他更为想不到的是,前阁主亲自布下的那个细作早将他们的计划密报于前阁主得知了。他们这次谋人不成,反而送命,真是何苦来由?”
李唐听得心有余悸,忽然说道:“这样说来,令嫒——”
余穆德连忙伸手拦住,道:“不必阁主费心,我家二女虽然算不上国色天香,也不乏爱慕之人。我想她总不至于嫁不出去的。而且,在这件事情上,我也不怪阁主父子。因为这件事情的内幕,当时就是你父亲也不知道,许阁主只传命于我父女,命我等按照他的计划行事。不过,你父亲耳目通灵,得知这件事情以后,必然是心生怨懑的。他还曾写信质问过我,不过,既然是许阁主的吩咐,我自然不可能告诉她真想,所以说,他同意你休妻,我也可以理解。”
李唐听他虽然口中连道“理解”,但语气间却充满了怨怼,只好点头苦笑。事到如今,他是不可能和余曼芬重圆旧梦了,不说两个人之间当初就没什么感情,就算是当初很有些感情的,如今也早该被风吹雨打去了。他有些意兴索然地说道:“这么说来,陈征的事情,其实是令嫒为我‘潜龙阁’下的手?”
不想,余穆德却摇头说道:“我家二女手无缚鸡之力,这种事情岂能做得出来?不瞒阁主说,我这几日也在想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陈家父子,不想他们却自己相继出事,我到现在还在困惑之中哩!”
第66章 拜门
歙州府一连出现了两壮重大的案子,本已经把那个年老无能的知州马肃压得喘不过气来。。谁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陈征疯掉的第二天,居然又出现了一桩命案,城外东山观的观主守善道人居然被发现莫名其妙地死在观中。
这件案子虽然看起来像是一件普通的凶杀案,但却发生在一个很特殊的时间。由于前两件案子太过震撼,百姓们的心理还没有平静下来,马上又发生了这样一件案子,大家岂有不群怒汹涌的?
以往,马肃无能就早为歙州府百姓所诟病,如今再出现这样的事情,马肃又毫无办法,大家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纷纷来到歙州府衙进行抗议。
马肃向来就不是一个强硬的官员,对于这样的事情,他根本不敢命衙役进行镇压,只是吩咐关闭府衙,任由百姓们在外面鼓噪。他自己则是在府衙里长吁短叹一阵子后,终于无奈地向朝廷上了一道折子,把歙州的情况介绍了一下,请求朝廷派员帮助破案。
写完这道折子,他心下一阵难受。因为这折子上去,他根本就等于向朝廷承认了自己的无能。不管朝廷派下来的官员能不能破案,他的知州之位肯定是难保了。想一想陈征的舅舅乃是当今枢相,恐怕他在愤怒之下,还要追加降罪。
到了这时候,他才怀念起当初被陈信愚架空的诸般好处。想当初,州里不论出了什么样的事情,他只消派陈信愚出马,那事情必定会处理得妥妥贴贴的。这也是这么多年以来,在他这个糊涂知州的领导之下,歙州非但没有出什么大乱子,反而是民丰物足,成绩斐然的根本原因。
不说马肃在那里追悔莫及,且说李唐完婚之后,又在家中住了六天,到了第七天的时候,离着此次假期结束就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当天一大早,他就拜别了父亲李故,引着一行人向北而去。
选这个日子,就是因为今天乃是新婚第七天,按照规矩,乃是“拜门”的日子,也就是后来所谓的“回门”。今天出发,乃是一举两得。
李唐这一行,还带了好几个人。两位新娘子自然是不必说了,胡家的小兄妹也今日也要随着他们一起回家。他们已经说好了,禀报了父母之后,率先跟着姐姐、姐夫一起先行进京。这是小事,李唐自然是无有不允。
高师傅和吴乞儿师徒二人也是要带上的。对于李唐来说,带上吴乞儿其实就是想利用胡秀儿来镇住他,并最终把他感化成一个正常的男子。
还有就是几名老家人和护院等,加上几名丫鬟。李唐这次进京,乃是当官的,府上若是什么人都没有,自然是不对的。这些家人都是在李家多年的,对李家可以说是忠心耿耿。而这几名丫鬟也是一直在李家做事的,如今用来服侍范胡二女也是正合适,省得临时到外面去买丫鬟来,还不知道是不是合意。
这一次,大家都是乘,马车而行。李唐专门把吴乞儿和胡家的那一对小兄妹安排在一起。胡秀儿对吴乞儿这个“老实头”很有些不喜欢,嘟着嘴不愿意,说愿意和姐姐姐夫同一车。直到胡清儿板着脸来训斥,她才勉强登上了车。
刚上车,她立即就把在李唐和胡清儿身上受的委屈发泄在吴乞儿身上。指着吴乞儿说道:“你这厮一双贼眼往哪里看呢?本姑娘乃是清白人家的女子,岂是可以随便乱看的?你给我坐好了,眼睛要往外边看,本姑娘挖了你的眼睛!”
吴乞儿本来还真的是在偷眼看她,被她这么一训斥,哪里还敢多看,连忙按照她说的,立即把目光往外面转去。
过了一会子,胡秀儿又说道:“不行,你这双贼眼还在偷看!这样,你坐我这边来!”
吴乞儿有些冤枉,这一次他是真的没有偷看。不过,既然胡秀儿有命,他不敢抗拒,便颤巍巍地来到胡秀儿这边坐下。
谁知道,他还没有坐稳,胡秀儿已经皱着眉头说道:“这样更不行,你坐在旁边,我浑身都不自在,就怕你借着车子的颠簸身边向我这边靠过来。这样,你还是回到对面去坐,不过,绝对不准向这边望,知道吗?”
吴乞儿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知道了!”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这一回,他是偏着身子坐的,真的是就连眼睛大余光都不敢向胡秀儿望一眼。
胡多在旁边看见,对自己这位妹妹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偷偷地向她竖了一个大拇指。胡秀儿矜持地笑了笑,好像在说:“收拾这样无用的小子还不是小菜一碟,有什么值得惊异的?”
一路无话,当天傍晚时分,一行十几个人终于到达了秀沱。由于李唐一大早便派了快马通知胡浪夫妇,言道今日之内将要抵达。所以,当他们到达的时候,胡家老夫妻二人都在,连忙迎出门来,接着立即吩咐杀猪宰鸡,大摆筵席,自然又是一番热闹。
正当席间李唐和胡浪觥筹交错,尽兴不已的时候,忽见一名家丁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把嘴凑到胡浪的耳边正要说话。胡浪这时候已经喝得有了几分醉意,挥手道:“有事直说便是,何必遮遮掩掩的,贤婿又不是外人!”
那家丁期期艾艾地说道:“那,卢家的人又来,又来叫骂了!”
胡浪顿时觉得在女婿面前丢了一个大面子,大怒,拍案而起道:“真是欺人太甚了,他们以为我胡家怕了他们不成?”
也怨不得他大怒。以前还没有做出搬家决定之前,他们还是要在绩溪地界上继续做生意的,总不好得罪有官府背景的卢家。如今既然是已经决定搬走了,又怕他作甚?况且,卢家的人最近已经消停了好几天了,本来以为他们闹得没劲了,不愿再来了。没有想到他们却找了女婿和女儿拜门的好日子来闹,简直是让他丢了一个大脸。
“贤婿你且少坐,待我去看看!”胡浪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第67章 第一次出手
李唐见他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了,走路更是一歪一扭的,醉意已经很有些明显了,连忙劝道:“岳父大人,不如还是您坐着,待小婿替您去看看吧!”
胡浪心下最愤怒的就是因为卢家的人选这个时间到来,让他在女婿面前丢了面子,听了李唐说要帮他出头,非但不喜,反而更加愤懑了,他长袖一挥,道:“贤婿远来是客,不必劳动了,你且在这里安坐,看我收拾了他们回来再和你共谋一醉!”
李唐很想说,不必再谋醉了,你现在就已经醉了,但胡浪这般说,他倒也不好不给面子,只好道声:“好!”等他去后,才叫来胡家的两名护院,命他们好好看护胡浪,切莫让他受到伤害。。
李唐原本在胡家就有很高的威望,如今更成了胡家的姑爷,乃是胡家的半个主人,他的话下人们自然更是踊跃奉行,那两个护院答应一声,忙不迭地去了。
由于这一桌只有胡浪夫妇和李唐,胡浪走后,就只有王院君这个丈母娘和李唐相对而坐。王院君忙笑着举杯道:“贤婿不必担心,这些人都来闹了很多次了,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我们倒不是怕他们,只是被闹得烦腻了,不愿多事罢了。既然他们选了今天这个好日子来闹,咱们就不能再行退缩了,否则全天下都以为我们胡家的人懦弱无能了!好了,别不多言,贤婿请!”
李唐连忙点头,饮了一杯。
王院君比起胡浪来,说话就圆通多了,更兼她是妇人,方才并没有怎么喝酒,这时候她不住劝饮,李唐也只好酒到口干,一连喝下了好几杯。虽然这时代的酒浓度极低,但连续这么多杯下肚,李唐渐渐也感觉有点头晕了。
正在此时,忽见一个家丁模样的男子冲了进来,道:“不好了,打,打起来了!”
李唐一听,霍地站起身来。由于胡多年纪尚幼,加上他以前又当过胡多的西席,众人自然都是唯他马首是瞻的。他也不废话,道声:“看看去!”率先向外走去!席间的一群男女相互对望一眼,也纷纷跟了上来。
李唐领着这一大群人来到正门边,这边果然已经成为了一个极为喧闹的所在。一群人正在那里徒手肉搏,口中不住大声呼斗。吆喝声、惨呼声夹杂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声势颇为骇人的鼓噪之声。
卢家的人看来是早有准备,一个个的如狼似虎,出拳狠辣。而反观胡家的人,由于今天大喜,胡浪先前赏了不少的酒肉,方才大家酒意正酣,卢家的人恰好杀到,他们的战斗力反不如平常。此消彼长之下,这一接战,胡家的人不住后退,被打得颇为狼狈。
李唐看得大急,游目在人群中一阵寻觅,终于看见胡浪正跌坐在地上,口中兀自不住地咒骂。虽然场中已经是十分喧闹了,但胡浪口中的污言秽语还是很轻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