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拾遗之双修-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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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源噗的吐出一口血来,默默退下了,原来夏源适才之所以身形不倒,是他运功与夏漠的气息硬抗的结果,而那一下,虽然不至于受什么重伤,但是却不免郁了一口气血的。
待夏源离开后,夏漠看了看面如纸色的三公主,疲惫的挥挥手,“玄川,敖三,小老虎……你们也都退下吧,此间没有你们的事了,只留亦如下来就可。”
玄川刚刚被气息那么一压,胸中也是气血翻涌,加上之前有伤未愈,刚步出大殿终于压制不住,还是吐出一口鲜血来,紧跟着的三公主一见,连忙从怀中抽出一方丝帕来,想要帮玄川擦血,却被玄川一把推开,三公主刚想发作,却听玄川义正词严的说道:“姑娘,谢谢你的好意。但是玄川乃是有妻室的人,还请姑娘自重……”
这话一说,不光三公主,就连敖三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就见三公主哭笑不得的抬腿就踢了玄川屁股一下,骂道:“王八蛋!作死么?!出去野了几天连老娘也不认得了!?”这下轮到玄川大惊失色,瞠目结舌的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老婆……你可真漂亮!”
三公主也是眼睛一红,一把扑到玄川怀里,没一会又挣出来指着玄川的鼻子逼问起出了什么事情来。
原来那天夏愈被天雷击倒之后,原本并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是一下难以醒过来,就连沈亦如那金丝蛟肉干在他面前引诱也丝毫不见效果,原本这样众人纵然着急也还不太着急,毕竟玄川和敖三都算是经过天雷劫的,若是天雷劫,这样的伤势已经算是非常轻微了。但是谁想到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天空阴云密布,雷霆聚集,一道接一道的天雷几乎就追着夏愈轰击,吓得玄川和敖三忙出手掩护,刚开始还能护的夏愈周全,但随着云越来越密,玄川仰头一看不禁悲鸣道,“九雷轰顶!!!……小祖宗啊,你这是惹了什么麻烦事啊!!!”
随着接连二十七道旱雷当空劈下,直打得玄川心肝直颤,那边的敖三直接就吐血了。
这手忙脚乱之间,夏愈又吃了三记天雷之后,身体已经开始泛起焦黑,气息也愈来愈弱,而这天雷似乎是劈得越发带劲。
一边的沈亦如和云灵子因为修为太低,天雷看不上,但被这真是也吓得不能动弹,沈亦如更因为和夏愈双修之故,心神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待夏愈被劈到第五下时,沈亦如也惨叫一声昏厥了过去。
这下剩下的人全都慌了手脚,计较之下,只好有脚程最快的玄川带着夏愈以最快的速度直接赶回巨门——一旦到了巨门,就安全了。所以这一路之上众人是在与天雷、与时间赛跑,即便是玄川这般拼尽全力,还是不免被天雷灼了一下后背,所幸并无大碍,刚刚已经由夏漠出手疗治过了。
沈亦如也是悠悠转醒。说来也奇怪,等到众人跑入巨门地界后,那如影随形的天雷居然就不见了。
三公主闻及这一路上的凶险也是悚然变色,但是随即却是满腹的疑问,心道夏愈虽然是巨门洞天的小霸王,夏漠的宝贝孙子,但是却一点也没继承夏漠和云梦的无上法力,到现在也没修炼成一点法术,也没有任何法力,三界传闻中,夏愈就是个废物,就连他那悠长的寿命都有传言说是夏漠用法术、阵法和丹药吊着他的寿数……这样一个百无一用的人,怎么可能引天雷劫?
所谓“天劫”,乃是指修仙求道之人修到一定阶段之时,上天为了考验其修道成果,锻炼心智根骨所发出的历练,天劫的间隔根据个人修炼的进益而定,有长有短,一般来说都是每修炼五百年遭一次天劫。
天劫的种类亦是五花八门,除开常见的天雷、地火之外,还有一些诸如情劫、欲劫等等等等,而一旦经过天劫,修为必是瞬间提升一个层次,最起码也是洗经伐髓、重塑仙体,故而历天劫的次数往往和实力成正比,这也是为什么修仙界中,修炼时间长的往往意味着实力高深,岁数大的也一般强于岁数小的。举个例子,玄川长三公主五百三十岁,加上玄川根骨强健,其实要三公主多历两道天劫。但是历天劫也是极为凶险之事,若是不能挨过,便绝不是“修炼五百年后再来”那么简单,而是“五百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往往当场就要被打得神魂俱灭,故而说到天劫,所有修仙者都是既敬且畏的。
但凡事皆有例外。并不是所有修仙之人都一定要历天劫,而这类人中最为特殊的便是巨门一派。自巨门洞天立派以来,历代高手如云,但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数千年来,巨门洞天历代却没有一人引受过天劫。所以巨门洞天修仙者的实力也是最不可测。
如今,身为巨门洞天传人缺不具法力的夏愈竟然莫名引动天劫,而且还是一道接一道,居然连“九雷轰顶”这种类似于天罚级别的都引动了……这完全不像是在历天劫,这似乎是有力量想致夏愈于死地!!
三公主一念及此,抬头看了看天空,竟是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话说正殿之内,夏漠见众人已经出殿,一挥手关了大殿的数十扇门窗,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夏愈,轻轻叹了一口气,对着沈亦如道:“小小沈,你过来。”
沈亦如依言走到夏漠身前,夏漠轻轻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温声道:“其实自打愈儿和你练成双修血契,我便料到终会有这一天。不过这样也好,我也算多了一个孩子。”见沈亦如不停地看着夏愈,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他伸手又擦了擦夏愈黑乎乎的手,温声道:“你尽可放心,愈儿没事,他不过是一下解除了禁制,身体有点受不了,休养几天自然会好。那些天雷根本就伤不了愈儿。”
夏漠语毕左手微扬,将夏愈连那玉床一齐推进一处光晕,须臾不见了。他不等沈亦如说话,目光灼灼的看着沈亦如的脸,问道:“你见过我给愈儿施法吧?”
沈亦如被夏漠看的心中一凛,犹豫了一会,轻轻点了点头,却不敢说话。夏漠见他点头,苦笑道:“那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对愈儿施术?那些术又是做什么用的?”他回身踱了几步,缓缓坐在位中,仰面笑道:“那些都是封印之术,我千百年来一直对愈儿施术,就是为了让愈儿长不大,让他不能修习法术。”
“为什么?!”沈亦如几乎是叫了出来。
夏漠腾地站起,面色一寒,一字一句的道:“为了救他!”
72
72、神魔 。。。
憨夏愈梦中释封印 沈亦如惊闻神魔史
夏愈不知自己是醒是梦;冥冥中只觉得自己悬浮在一个好大又好黑的地方;“臭屁沈;臭屁沈?……这是哪里吖?……”
“……过来……你……过来……”黑暗中;夏愈听到有个声音在叫在自己,但很奇怪;这个声音并没有叫自己的名字,也没有叫自己的外号;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叫,但夏愈却真切的感受到,他是在叫自己;或许他叫的只是个“喂”或者“你”?
“谁?谁在叫我?是源师兄吗?”夏愈觉得自己应该害怕,毕竟是一个人在一个又黑又大的地方,他记得自己在没有和臭屁沈一起住,夜里被尿憋醒的时候,总是害怕不敢一人去溺尿,也记得自己被噩梦惊醒时总是会嚎哭着喊爷爷,但现在却不知为什么,虽然同样是一片漆黑,心里头却是十分安定。
“你是让我来找你吗?……”夏愈很难描述现在的感受,那个声音似远似近,又好似来自内心,他说了什么,有什么也没说,但自己却能明确的领悟他的意思,“可是现在周围好黑,愈儿怕……”
夏愈刚说完,就看见眼前忽然亮了,一条白色光带忽然就出现在自己脚下,这条光带曲折又绵长,就这样突兀的横亘在这一片漆黑之中,宛若一条光做的河流,缓缓地流淌着,不知通往何处。
“愈……儿?”那个声音似乎笑了,又似乎在安慰自己,夏愈小心的踏上那条光路,“你是谁?”
“你是谁?”那个声音似乎学会了语言,开始重复夏愈的话。
“我是夏愈,你是谁?”
“我是夏愈……你是谁?……”那声音开始兴奋起来,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夏愈的话,“我是夏愈……你是谁……我是夏愈……你是谁……”
“喂!我才是夏愈!”小胖子一挺小肚子,生气的叉着腰,“不许再学我说话,不然就不来找你!”
“……我是夏愈……你是谁……你是,是你……”那声音被似乎吓了一跳。
虽然他仍是重复,夏愈却不知为什么明白了他想说的是,“不要这样,来找我吧,我不会再重复你的话了。”
“……你是不是很孤独?”
“……你说你会来的,你说你会回来带我去找他……”
“你是不是一个人呆在这里很长很长的时间都没有人和你说话?”
“……你为什么没有来?你不是答应说你会回来么……这里好冷……好冷……”
“你好可怜,虽然也没有什么人愿意和愈儿说话,但至少愈儿还有臭屁沈,有爷爷,有云梦姐姐,还有大花花小花花呢。”那声音虽然并没有回答夏愈,但是夏愈却感觉到了他的孤独和失望,他的悲怆和寂寞,忍不住说起自己来。但那人却没有说话。夏愈不知怎么有很多话想要跟他说。
“你一个人在这么黑漆漆的地方害怕吗?”
“你吃什么?”
“对了,你老呆在这么黑漆漆的地方,是不是天天就睡觉不用起床吖?”
夏愈一路问着问题,那声音并不句句回答,大约夏愈说七八句他也只回一句,而且往往也是自顾自的说话,夏愈就这样一路走在那条光路上,他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就因为这声音,因为一种不可言明的吸引,他就这样一路往前走去。
——巨门正殿——
“小小沈啊,我一直觉得很对不住你和卿翰小友。”夏漠让了半个座位,招呼沈亦如过来身边坐下,喝了一口茶,有点颤抖的搁下茶盏,问道:“……我问你,你是真心的喜欢我家愈儿吗?”
沈亦如被问的一惊,脸腾得就红了,心也如擂鼓般咚咚作响,夏漠观主问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夏漠见他如此,又深深叹了口气,“唉,其实也是我自作孽……你大约不知道,你和愈儿练得那本双修经,原本就是我无聊时写来逗红儿,嗯就是云梦……开心用的,却不想在那次大战中遗失,嘿嘿……被下界的人捡了去……这才……”
沈亦如居然觉得地动天摇,什么叫“无聊时写来逗红儿开心的”,这,这难道是我今天进山门的方法不对?还是我在做梦?!沈亦如偷偷掐自己大腿,却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嘶”。
“嘿嘿……”夏漠看他如此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但是呢,云梦也不傻,所以那本双修经我写的是半真半假。这个前半部的血契之法是确有其事,但那后半部的招式……嘿嘿”
沈亦如被这老道笑的心里发毛,这虽然是在说修炼之事,可为啥他总觉得夏漠此时这么猥琐呢?
“咳咳,我的意思是说啊,小小沈,那卷双修经你就不必继续参详下去了。愈儿不是老央我传你修行之法么?正好,从明日起呢,我就把你交托给团儿。团儿是这一代中修为最卓著者,你要好好跟他修行。”
沈亦如见夏漠说的郑重忙想起身行礼,却被夏漠一把按住说道,“虽然这双修经是我写着玩儿的,但血契之事是真,这就意味着,你和愈儿两人,从修成那日开始便好比是拜堂成亲,且只能从一而终,否则血契反噬,非死即疯,没有回头之路。我虽并不反感男风,却终究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一生无后,我和红儿不知多想让愈儿平平安安的长大,我们也热热闹闹的抱个孙子,但是现在看来……这是不可能了。”
“观主……夏愈不是您孙子吗?”
“哈哈!”夏漠一听禁不住哈哈大笑,直到最后笑出了眼泪才轻声说道:“唉,我这个当爹的,就怕人知道他是我的孩子,怕人想起巨门一脉嫡长子的使命,再加上愈儿醒事儿的时候我就一把白胡子啦,哈哈……终归,哈哈……”虽然是在笑,却叫沈亦如听出了许多凄凉之意来。
夏漠就这样笑了许久,良久才勉强停下,挥了挥手,示意沈亦如可以出去了,沈亦如依言退出的时候,才发现坐在那空旷大殿阴影中的夏漠,声影是那样的寥落寂寞,不禁鼻子一酸。不管夏漠修为有多高,但终究也是一个孤独的老人罢了。
夏愈在那片漆黑中行了许久,那个声音也不再那样沉默,慢慢的话也多了起来,但还是三句话不离开“是你么?”“你怎么没有来?”之类的,但是在这样简单而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夏愈慢慢的发现他的眼前亮了起来,那是一种明亮但不刺眼的光晕,而脚下的这条光河正是从那光晕的源头流泻出来。夏愈突然感到内心有一种莫名的渴求与希冀催促着他向那里进发,满心只想着更快一点,更近一点,靠近他,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