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拾遗之双修-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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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啊呀,明天我是下山砍柴,厨房大娘说了,没柴火了,要断炊了。”沈亦如和夏愈进了房间,铺床叠被。
“哦……那,那个什么道什么会的,比不去参加么。”夏愈掏出桌下藏的桂花糕吃起来。
“我才不去呢,我还小,等大些了再去。”沈亦如答道。
“大些了也不许去,那里都是坏人!都是欺辱愈儿的坏人。”夏愈吃完了桂花糕拍拍手。
“都是坏人都是坏人,快睡觉吧,师叔!”沈亦如领着夏愈到床前坐下。
“哦……”夏愈乖乖的躺在久违了床上,舒服的长出了口气,“啊~还是自己的床舒服吖!……喂,沈亦如,我在警告你一次,不许偷吃我的零嘴。”
“嗯,知道啦,你也不许再流口水了。”
“那可不行……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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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再遇梧桐 。。。
——第二天清晨——
一夜无话,虽然已经打定主意不去那个什么论道会,但是沈亦如仍然是辗转难眠,白天夏漠的话语不停的在耳边盘旋:“拜帖上所谓合资,就是说只有能看见拜帖上文字的人才算符合参加论道的资格。这其实是在大会变成四年一届时大家想出来防止大会水平降低的法子,当然也是防止拜帖被普通人看见而泄露了天机。我们这小道观多年来都没有真正合资的弟子了,大多数都是人家看在老朽面子上,不与我们计较罢了”,“你是本派多年未见的奇才,年纪轻轻便窥破蹄顶,若去参加必然有许多大派赏识,如果由此而入了名门,我也算不负卿翰所托。”
但是每次想要离开,看见躺在身边的夏愈那四仰八叉的睡姿,四周围渐渐熟悉的摆设物事,又生出强烈的不舍,就这样纠结着,终于沉沉睡去。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沈亦如便醒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把夏愈的腿从自己的肚子上移开,轻轻穿上衣服,从床下拿了砍柴的家伙,出门时还顺手抄了自己的枕头,丢到院中吹干,关门时还看见夏愈极无赖的翻了个身,腮帮子上水光闪闪,沈亦如摇了摇头,轻轻阖上门,这才上山伐木取材去也。
路上沈亦如又拿出了已经封存许久的砍柴工具,本来想拿铁斧子,犹豫再三,还是拿了那把石斧,别在腰上。便匆匆进山了。要说这烧柴的木材也是颇有讲究,薪碳之材,一般是不成材的小树、枯枝,但需易燃、出火快速,烟少火大,若是还能耐烧就更好了,虽不须上好的木材,然亦不是随便什么木材都合用的。
不过以沈亦如今时今日的修为早已不似从前,用这石斧也是得心应手,不到半天功夫,就伐了百十斤柴,一并使绳子系了,就在他坐在地上准备歇一歇脚时,忽然眼前一阵绿光闪烁,沈亦如猛地意识到什么,跳起身来,也来不及拔剑,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是更多的却是兴奋:比之上次见识妖怪,他修为早已精进非常,更何况他有自己琢磨了一招极为厉害的招式?!
当下凝神运气,已在右手上画好符咒,只待那妖怪现身便一掌轰他个灰飞烟灭!原来按蜀中观修行之法,修为到了蹄顶以后,就有一个法子可以增强符咒的力量,符咒之术通常是写在符纸之上,但是那样使用速度较慢,并且威力与自身修为无甚关系,所以再蹄顶时便可以将需用的符咒画在手心之上,需用之时只需运功催动便可以,不但速度快,并且符咒威力因为自身的修为还可以增强。沈亦如也是如此,只是他天性聪颖,加上作为世家子弟,书法过硬,他竟然在右手五指及掌心之上各画一枚符咒,这样便可以同时打出六个掌心雷,只是现在缺少练习,准头有些抱歉,他还给自己这招取了个颇为威风的名字:六雷神掌。
在沈亦如看来,自己这“六雷神掌”与当初夏漠观主演示的“五行雷”初段的威力不相上下。
此时只见那团绿光慢慢隐去,露出一截绿色的衣服,沈亦如也不待看清就一掌挥去,雷光应手而出,直将那身影淹没,一瞬间雷光消失之后,沈亦如只看见他面前是一条一丈多宽,三丈多长的焦土地带,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是什么模样,那身影更是连点灰烬也不曾留下。
沈亦如此时当真是雀跃不已,这应当算是他消灭的第一个妖怪了!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妖怪,但是能修炼出人形的妖怪一定是有点能耐的,这亦代表着,他沈亦如已是一名颇有小成可以降妖伏魔的修道者了!
但是他还没回过神来,便有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他回眼看时,只见一支黑乎乎的手搭在肩膀上,那是一整个黑乎乎的身形,浑身上下还冒着烟,看身形,仿佛就是刚刚那绿色身影。
沈亦如心里骤然凉了一截,刚想再挥拳打去——要知道以现在沈亦如的修为,刚才那一招就耗尽了所有真元。
便被那黑乎乎的手死命摁住,只见那身影忽然开口道:“沈亦如!!还想来一下?当真以为我不敢打你么?!”沈亦如一下愣住了,不仅是惊诧于那身影竟然知道他的名字,更是因为这个声音,他似曾相识。
半晌,他才战战兢兢的问道:“是梧桐么?”
那身影放了手,忽的闪了一下,身上的黑灰尽去,又恢复了那一副美艳不可方物的样子。
沈亦如大惊失色,结巴道:“梧桐姑娘,我……我实在是……我不是故意的……”
只见梧桐柳眉倒竖,高声斥道:“少混赖,我先问你,我叫你带去给夏仙长的物事怎么没有送去?!”
沈亦如一怔,才记起还有这档子事,忙辩解道:“不是……那个,我送去的,但是……”
谁想梧桐高声打断道:“休来诳我,我刚去问了夏仙长,他说从来不知此事的!”说着竟是眼圈都红了。
沈亦如心下微疑,仍辩到:“我确实送给夏观主了,但是观主他老人家拒不肯收,我就给埋了。”
“啊?夏观主?谁让你送给那老头子了?”这下连梧桐也是一惊,急道:“我、我我,我是叫你带给夏、愈仙长的……”
这却轮到沈亦如目瞪口呆了,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重复到,“夏,愈,仙,长??”
看见沈亦如的摸样,梧桐这里好似也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算了算了。既然这样便算了,我还道是你偷偷吃了,若是这样我非教训你一顿!”停了一停,见沈亦如还是一副呆愣愣的模样,便打趣道:“小家伙,几天不见,你的身手愈来愈好了么,刚刚那一下还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谈到修为,沈亦如也是来了精神,笑道:“多谢梧桐姑娘夸奖,我现在已经超脱蹄顶,来到足顶之前了。”
梧桐见他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禁掩嘴笑道:“好个不知羞的小子,不过刚过了蹄顶就这样得意,天下之大,你这样的哪里算得上高手?”又停了一下,想了想,问道:“奇怪呀,最近不是有那个什么论道会么?你有这样的修为,怎么没去参加,反而在这里砍柴?”
“没什么,我还小,可以等下届么。对了,梧桐姑娘这次还有东西托我转交给‘夏愈仙长’么?”沈亦如此时倒是完全想开了,反而开起玩笑来,心中想说,没想到论道大会的名头如此之大,竟连山中的精怪都知晓了。这沈亦如哪里知道,梧桐会知晓此事全是因为那位“夏仙长”的抱怨。
“呵呵,这句话说的还像个样子。”梧桐仿佛是没听出沈亦如言语中的玩笑,“还是我自己送去算了,只是,你既然砍完柴了便早早回观里吧。”
“怎么了?难道山里有什么危险么?”沈亦如这时还是存着一些玩笑心思,以为梧桐打发他走是有什么不想给他知道的好玩事情。
谁知梧桐却是秀眉微蹙,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这几天也不知从哪里跑来了一只老虎精,有五百年的道行,可一点规矩也不懂,在这山里横冲直撞的,吃了好几个人了,我们山里的几个姐妹怕他招摇引来上仙收了他,好心劝他收敛些,谁知那畜生不但脾气大的惊人,手段也着实不弱,我们几个联手也没能制住他,现在只好由着他在山里胡来……所以,你还是赶紧回观里,省得遇到了麻烦,他可不像你梧桐姑奶奶这么好说话。”
沈亦如听梧桐说的郑重,也收起了玩笑之心,敛容道:“沈亦如在此多谢姑娘提醒。只是冒昧问一句,那老虎若是一直在山上,会不会对姑娘不利?”说实在的,沈亦如跟梧桐不过见了两面,但是一来沈亦如终究是个少年,二来梧桐又是个年轻女孩的模样,所以沈亦如其实并不把她视作妖怪的,故而立马就开始担心起梧桐来了。
梧桐听沈亦如关心,也是颇为诧异,旋即觉得心中一暖,笑道:“我倒是不妨事,说到底我也是个得道的精怪,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没来由的他不会找我麻烦。况且真要拼了命,他也不见得能占得了什么便宜。倒是你呀,赶紧回去才是正紧。”话音刚落,就化做一道绿光,消散不见了。
沈亦如待那道绿光消失后,便背起柴火准备回山门去,毕竟时候也不早了,再不送回去,伙房大娘就真要生气断炊了。
“对了,亦如小儿,你回去再好好练练,十日后再回此处,让你梧桐姑奶奶我验验成色,嘻~”梧桐的声因出现在林子是上空,好似从远处喊话,听起来却又无比清晰。
“这是千里传音么?”沈亦如现在总会不自觉的想这是什么法术,自己能不能使出来,但心下不觉好笑,人家是得道数百年的精怪,我才是个修了几年的小道,能比么,但,她约我十日后再来验成色,莫不是要与我比试?再传我一套厉害的功法?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说都是女妖怪,自古人妖不两立,她不把我吃了就算不错了,况且,我也不肖去学她那样的妖法。胡思乱想了一阵,便叹了口气,背上柴火回山门去了。
“等下,这梧桐不是说山中有吃人的老虎精么,怎么还让我十日后再来?”沈亦如被梧桐搞的满肚子疑惑,“不想了,回去问问夏愈就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请不管怎么样留句话吧!亲,表示你看过,TAT,摇尾巴!拜托了,不管是吐槽还是拍砖,都可以,这样默默的看文,看的鬼仔心中哇凉哇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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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梦魇 。。。
话说在这短短七日间,沈亦如不仅得到了遗失的心决,加上夏愈从旁扇风,竟又领了巨门的导引卷轴,有了如此机缘,沈亦如的修为一日千里,此时,开慧眼对于沈亦如来说只是小事一桩。修炼到此时,身体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恢复能力也提高了很多,比如适才劈柴时曾被树枝划伤流血的伤口,此时已经痊愈,除了有点血污,甚至连一丝疤都不曾留下。
沈亦如回观后,在观中寻了一圈也没找着夏愈,这说来也奇怪,到了足顶后,大到野兽小到飞虫的动态,只要沈亦如凝神屏息,在方圆一里的范围内皆可探知,可唯独这个仿佛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吃和睡的夏愈的气息却总是探查不到。
或许,这个“小师叔”真的是深藏不露吧。
不过这时沈亦如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深究,沈亦如打算趁着晚膳前的两个时辰,打坐休息一下,回复刚才用完的真元,并尝试性的寻找突破的方式。
这是沈亦如达到足顶后的第一次入定,他找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坐下,盘膝凝神,缓缓闭上双目,回忆着图轴上炁的走向,凝聚周身将炁缓缓注入神识之海的明月之中。
沈亦如感觉身体怀抱在潮汐涨落的海水中,头上那轮明月是那么明亮,如此祥和,好似回到幼年时,躺在爷爷怀里,听二爷爷吹奏。
二爷爷吹的是什么乐器呢?沈亦如这么回忆着,忽然无比清晰的忆起——是笛子。
想想以前总是不喜欢听二爷爷吹笛,只是因为不喜欢笛子的声音,可如今,沈亦如却听出笛声中有年少时刀光剑影的快意、有对世俗礼教的蔑视、有柔情似水的侠骨丹心、还有好多好多的无奈。沈亦如心中猛地一惊,自从二爷爷离世以来,他的笛音第一次如此准确、清晰的回响在自己脑中。
这或许就是自己对于二爷爷的怀念不知不觉发芽了吧。
“……你要走,便走吧……”爷爷声音听起来好失落。
“对不起……卿翰……”
“你有你的江湖路,我有我的田园居……保重……”
什么?二爷爷和爷爷的对话,是什么意思?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记忆呢?
二爷爷,二爷爷不要走……
“陈哥,你看那老不死的东西都病成那样了,我们再推他一把,在药里加点砒霜……”
这又是哪里?沈亦如还没抓到二爷爷的衣角,场景却变了,自己好似躺在床上睡着午觉,门外响起小声的议论。
“哼哼,你个猪脑子,你以为我不想么?砒霜那个东西一试毒太容易露馅了,要放也是要放巴豆和萝卜……”
啊!!!!这是什么?!这是哪里来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陈福管家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