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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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料。”
“最为贵重的是哪几种?。”
“苏合香、麝香、龙涎香。”话落,华珠猛地一怔,“龙涎香?”
龙涎香只有皇族男子使用,而来了琅琊的皇族男子又只有十七岁的赫连城,与二十五岁的赫连笙,难怪他说,“男子,年龄十七到二十五岁之间,生活条件优越”。
廖子承又道:“龙涎香、黄芪、党参、白芷、桑叶、蜂蜜。”言罢,深深地看了赫连城一眼,然后扬长而去。
黄芪、党参、白芷和桑叶都是抗过敏的,赫连笙可没这毛病,所以那晚的人,是赫连城了。华珠就问他,“世子,你从小到大一直吃药,就是因为对花粉过敏吗?”
“他是狗鼻子吗?怎么什么都能闻出来?”赫连城深知瞒不下去了,便摸了摸眉毛道,“嗯,打小的毛病,不治就会哮喘。但我不想吃药了,药好苦,我听人说蜂蜜能以毒攻毒,就……就偷偷地把药倒掉,然后喝蜂蜜。”
服食蜂蜜是一种争对花粉过敏症的自然脱敏疗法,其原理是少量摄入过敏源,让人体对它产生一定的耐受性。华珠又问:“那你可觉得身体有何不适?”
“还好。白天有点儿想咳嗽,别的没什么了。”
那就是有效果了。华珠行了一礼,“世子,我累了,先回院子。”
她疲倦的神态落在赫连城眼里却成了一种无形的疏离,赫连城心口一紧,委屈地问:“你为什么给他做鞋子?你喜欢他吗?”
华珠眉心一跳,“我怎么会喜欢他?他是教习先生,我……我贿赂他。”
一听是贿赂,赫连城满血复活,拍着胸脯笑道:“原来是贿赂呀,你早说嘛!以后这种事包在我身上,他要钱还是要官,我都能给他!嗯,爵位也行,你觉得侯爷怎么样?或者,我也可以为他牵线搭桥,让他尚个公主!”
华珠扶额,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重物落水之响,华珠与赫连城俱是一惊,听方向,好像来自省亲别墅对面的小湖,那条汉白玉小道是出府的必经之路。
赫连城就瞪大了眸子:“不会是廖子承落水了吧?”
“他没这么不小心。”华珠脱口而出,末了,又补上一句,“好歹是王三爷举荐的人。”
赫连城施展轻功奔向湖边,从荡起层层涟漪的水中救起了一名白衣女子。
华珠小跑着赶到事发现场时,赫连城已经将她胸腔内的积水压出来了。
“咳咳咳咳……”女子咳嗽了几声,猛地从晕厥状态抽离,白皙如玉的面庞上沾满水珠,顺着她这一剧烈的晃动,纷纷飘洒开来,像一斛珍珠倾洒在了白云之巅,美得高雅,美得淡然。
赫连城一边轻拍着她脸蛋,一边唤着“三表嫂”,华珠就想,她一定是府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三奶奶了。在华珠的记忆中,最美丽的女子莫过于前世的王皇后,那是一个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绝代佳人,华珠以为再也不能看到比她更倾国倾城的女子,但此时见了冷柔,华珠才明白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只是,冷柔的气质有些熟悉,熟悉到……华珠的心里,有微微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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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更晚了,卡文卡到爆炸…。
【第三十一章】董娘子
冷柔看了一眼正抱着她的赫连城,窘迫道:“多谢世子。”随后看向华珠,似在思量华珠的身份,片刻后说道,“是华珠表妹吧?可否扶我一下?”
她的神情很真挚,可说不上来为什么,华珠就是不太喜欢她这样的气质,这与对颜婳的深恶痛绝不同,只是单纯的一点不悦。华珠想,或许是自己嫉妒她的美貌了。
华珠搀扶住冷柔,轻声问:“三奶奶怎么落水了?”
“我在湖边散心,不小心掉了下去,劳烦表妹送我回清秋院。”
这种云淡风轻的口吻……也有点儿熟悉。
华珠摇摇头,对赫连城道:“这边有我就好,世子身上也湿了,赶紧回去换衣裳。”
赫连城本来冷得厉害,听了这话却眯眼笑了,“你关心我?”
华珠看了冷柔一眼,冷柔装作没听着,面无表情,华珠就小声道:“世子请保重身体。”
赫连城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冷柔在华珠的搀扶下回了清秋院。
清秋院与小香榭坐落在同一区域,最初王三爷入府授课就是为了颜三爷,所以课室便定在了离清秋院最近的地方,后面颜三爷过世,颜婳继续上课,但地点却没改了。
二人踏入院子,立时有机灵的小丫鬟迎了上来,冷柔与她一道入里屋换衫,招呼华珠在外间等候。
说是外间,看起来更像一个书房,左边是长方形案桌,摆放了上等的笔墨纸砚,以及一本看了一半并未合上的《梅庄五女》。
梅庄五女是在民间广泛流传的人物传记,记录了明德太后、长乐公主、染家千金、苗族巫女以及江南名妓的传奇故事。说白了,就是一本小说,华珠没多大兴趣,瞟了两眼便将目光投向了右边的书架。
书架足有一人高,整整六排,分门别类,最上方是《女则》、《女戒》一类的书,最下方,稍不起眼的角落却是一册册的案例与卷宗。从书皮的新旧程度来看,卷宗被翻阅的次数,远远多于《女则》、《女戒》。
而在那么多卷宗里,最吸引华珠的是一本明显高于其它卷宗的蓝皮书。
华珠好奇地拿在手中,随手一翻,一张小像掉了出来。
华珠定睛一看,瞬间瞪大了眸子……
回到清荷院,年绛珠正坐在炕头,胎儿已顺利入盆,肚腹成柚子形,在冬衣的包裹下越显臃肿,她的手指也充满了浮肿,可即便如此,她依旧艰难地穿针引线。
“姐姐,在做什么呢?”华珠挨着年绛珠坐下,笑问。
年绛珠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温柔的笑意来,“你姐夫的背还有些疼,就是上次被抓去受的伤,我给他缝个小背心捂捂。”
能捡回一条命算不错了,受点儿伤很正常,华珠便没往心里去。
“三奶奶留你饭了,吃得可好?”年绛珠一边穿针引线,一边问。
华珠掩面打了个呵欠,“挺好的,三奶奶很温柔漂亮。”
年绛珠不看她,只盯着手里的线,“江南美女多,亏得你姐夫没下过江南,不然,心定得花了!”
“三奶奶是江南人?怎么嫁到琅琊了?”华珠来了兴趣,睁大眼睛问向年绛珠。
年绛珠缝完一粒扣子,咬断了线头,又拿起另一颗,“不奇怪,她娘亲是李家的女儿,后远嫁去了江南,太子妃你见过的,是她表姐。走亲戚啊,她与你三表哥碰上,二人一见钟情,婚事便成了。”
冷柔有个这么硬的后台!难怪府里的人对她这般客气。华珠歪了歪脑袋,疑惑地问:“可上回太子妃宣颜家人觐见,为何没宣三奶奶?”
年绛珠就道:“你怎么知道没宣?许是她自己不乐意去,她丧夫六年,早就变得心如死灰,太子妃的懿旨,她不定放在眼里。”
心如死灰?那张俊美的小像又怎么解释?
年绛珠缝好扣子,将东西交给晴儿,忽而拍了拍脑门道:“说起太子妃,我想起来了,刚李府送来拜帖,太子妃生辰,请颜家前去赴宴,这可不是上回的请安,只见太子妃一人,你要面对的是全琅琊的贵女。绣娘在偏房等着给你量尺寸,来。”
说着,牵起了华珠的小手,朝偏房走去,“对了,我听说府王三爷举荐的代课先生是廖子承,他没为难你吧?”
华珠狐疑地挑了挑眉,“你为什么觉得他会为难我?”
年绛珠的眼神闪了闪,“没,我是听你姐夫说他没从前那么好相处了。”若早知道他与王三爷有这层关系,当初说什么也不会退了他的亲,如今也不至于在太子与燕世子之间来回周旋。
进入偏房,一名身着白裙紫衫、二十多岁、姿容清丽的女子给二人行了礼,“四奶奶,表小姐。”
一出声,竟是让华珠不俗地惊艳了一番。年绛珠注意到了华珠的异样,笑道:“你是不是也觉得董娘子的声音特别好听?”
“是啊,说是天籁也不为过了。”活了两辈子,华珠还从没听过如此悦耳的声音,像泉水滴在玉盘之上,又敲在心坎儿上。
年绛珠对董绣娘道:“劳烦董娘子开始吧。”
“诶。”董绣娘不敢怠慢,忙从工具箱里取了尺子为华珠丈量,“表小姐皮肤真好,水灵灵的,跟剥了壳的荔枝一样!”
看了看吃着蜜枣糕的年绛珠,忙笑道,“直让我想起四奶奶未怀胎之前的模子!”
年绛珠轻笑了一声,“董娘子这张嘴儿,难怪客人那么多,我请你都快请不来了。”
“哪里的话?当初我走投无路,若非四奶奶给了口饭吃,早就饿死街头了,四奶奶的吩咐,我是上刀山下油锅也万死不辞啊!”董绣娘笑着收起了尺子,“我连夜做,一定赶在宴会前送来!”
待到董娘子走后,华珠搀着年绛珠回了屋,为年绛珠倒了一杯温水后,有意无意地问道:“姐姐,董娘子看起来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已经在琅琊小有名气,怎么当初就走投无路了?”
年绛珠喝了一口温水,眼底浮现起一种贵女的骄傲之色来,“你听说过柳昭昭没?”
“柳昭昭?”华珠想了想,觉得这名字有点儿熟,片刻后食指一翘,“啊,可是《梅庄五女》中排行第五的江南名妓?”
“嗯,就是她。”年绛珠放下水杯,又拿起一块蜜枣糕,“七年前,柳昭昭离开青楼来了琅琊,说是……寻亲,只带了一个丫鬟,就是董娘子。”
华珠叹了口气,她还以为董娘子就是柳昭昭呢。
年绛珠吃完一块,又来一块,华珠忙夺了说道:“不能吃了,孩子太大,不好生。”
“好不容易你姐夫不在我旁边唠叨,你又来管我!”年绛珠撇嘴儿瞪华珠,但心里是甜的。
华珠就笑,抱着她胳膊笑,“好姐姐,再与我说说董娘子呗!”
年绛珠拿食指戳了戳她脑门儿,“刚说到哪儿了?”
“柳昭昭带董娘子到琅琊寻亲。”
“哦。”年绛珠点了点头,“我猜柳昭昭是来寻情郎的,可惜红颜薄命,她在琅琊的一处小别院住了不到半年就病死了,也没给董娘子留下什么钱财。董娘子无依无靠,跪在街边乞讨,我那时还没嫁给你姐夫,只是随娘回琅琊省亲,碰巧遇了她,觉得她可怜,便介绍她去娘名下的一间绸缎庄做学徒,几年下来,她心灵手巧,倒真学出了几分本事,现自己开了家绣楼。”
话音刚落,晴儿打了帘子进来,“四奶奶,大小姐身边的碧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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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要作死了,哈哈哈哈!
【第三十二章】焦尸
碧儿进来时,手里捧着一个长方形的大盒子,她向华珠与年绛珠行了一礼,“四奶奶,表小姐,因着要去李府赴宴,大小姐命奴婢送一套裙衫给表小姐。”
华珠打开盒子,一道柔亮的光直直打入眼底,这是一条珍珠白对襟束腰罗裙,配半透明紫色腰带,简约大气,又纤侬合度,裙裾以紫水晶点缀,于飘逸淡雅中透出几分不可多得的华贵来。
哪怕华珠这么讨厌颜婳,却无法不喜爱这条裙子。
年绛珠也喜欢得紧,“我瞧着董娘子也未必能做出这么美丽的衣裳,婳儿有心了。”赏了碧儿几粒银裸子,又将一支上好的人参包好,算作谢礼回了颜婳。
洗漱完毕后,华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巧儿隔着屏风问:“小姐,你可是有心事?”
华珠打了个呵欠,想起廖子承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又气得牙痒痒,“你家小姐我在悬梁刺股!凿壁借光!襄萤映雪!精卫填海!”
巧儿吞了吞口水,前三个成语她听懂了,大致是在夸张地形容自己背诗勤奋,但最后一个精卫填海是怎么回事儿?啊,一定是小姐觉得学海无涯,就算自己像精卫鸟那样持之以恒,也不能学完世上所有学问。
谁料,半日后华珠哼了哼,“我的脑子就跟海一样深广,几百首唐诗掉进去,就跟精卫鸟扔的石子儿一样,都看不见的!哪里是我不会背嘛?是掉得太深,翻不出来!”
巧儿嘴角一抽,服了!
暗夜无边,寒风凛冽。
车轱辘在清冷的大街,转出生硬的声响,间或于小巷深处、两壁之间,荡出阵阵回音。
七宝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在一处成衣店门口停住马车,尔后跳下地,几步上前,拉了拉悬于门边的麻花绳,门的另一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