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是个坑-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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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我看着唐立双手抱胸沉默不语的样子,心里头不免有些不好受。
要不是为了我,红青跟叶子书他们也不会被迫留下来牵制敌人。我……
“今天太晚了,屋里的灯亮得太久,也会惹人怀疑。如何找到他们的事,不如明天再议。”谁知就在我越想越觉内疚之际,纪无期却冷不防如是提议,让我不免微微一愣。
抬眼看向纪无期继而又注目于唐立,我目睹的是后者一动不动凝眸于前者的画面。
“嗯……”接着,面无涟漪的唐立就轻轻应了一声,连嘴皮子也没动一动,就垂眸陷入了沉思。
“那,你……”片刻后,纪无期又迟疑着吐出两个字,看样子是要询问来人,是就此告辞,还是干脆留在这里。
“半夜三更的,我跑来跑去容易出岔子,就在此借宿一宿吧。”说罢,唐立也不问我或是纪无期赞不赞成,当即就一屁股坐到了床铺对面的椅子上。
是呃……他的性子跟纪无期可不一样,才不会因顾及什么男女有别而拘泥于小节。
可是,如此合我心意的做法,怎么反倒让我有一种高兴不起来的感觉呢?难不成是因为……他随便过头了?唔唔唔……这也不好那也不行,要是这样的话,我这人也太难伺候了。
思及此,我决定不再去纠结这个没必要纠结的问题。
实际上,我貌似也没这个闲情逸致去考虑这件事了,因为唐立的突然出现,我跟纪无期……似乎没法若无其事地继续同床共枕了。
貌似终于顿悟自己适才缘何会生出一瞬的不适,我默不作声地将视线转移到纪无期的脸上。
“我同唐立轮流守着,教主你安心睡吧。”
语毕,纪无期就自说自话地坐到了唐立的身侧。眼见两个大男人跟两尊大佛似的坐镇于我的床前,我真是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算了……睡觉。
至此,我撇撇嘴,一声不吭地躺回到床榻上,却没再脱去我的外衣。
屋内亮起的灯火不久便再度熄灭,我独自一人侧躺在宽大的床铺上,好不容易才酝酿出了新的睡意,得以渐渐重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我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又一次享受到了纪无期无微不至的照顾——只不过这一趟,我居然渐渐在唐立诡异的注目下不自在起来。
“你看着我作何……”因此,鸡皮疙瘩都快要被他看出来的我终是忍不住出言询问。
“……”唐立闻言并不吭声,唯有目光自我的脸上不徐不疾地挪到了我塞着棉花的肚子上,“教主,你的‘孩子’要掉了。”
我去!这人怎么说话的?!
虽然听懂了他所言何意,我还是禁不住嘴角一抽,面色不霁地瞪了他一眼。
随后,我把我那所谓的“孩子”往上提了提,觉着这位置固定不了,便只得关照唐立背过身去,好让我解开外衣,在里头整理一番。
听闻要求的男子二话不说,这就老老实实地转过身子背对于我——然而让我始料未及的是,我这边刚开始宽衣解带,他那边就冷不丁发话了。
“教主昨儿晚上不是都身着中衣,与无期同榻而卧了吗?怎么今日在属下面前,却这般拘束?”
不期而至的话语清清楚楚地传至耳畔,令我登时心头一紧。可我却旋即压下了心中的悸动,挑着眉毛问他这话是何含义。
“没什么。”岂料唐立竟直截了当地回以这三个字,让本已燃起“斗志”的我瞬间就有了一种剃头担子一头热的感觉。
没什么你说个毛啊!
差点就要将心声化作语言,我好歹还是忍住了一时的冲动,耐着性子问他究竟想说什么。我甚至还在反复追问却始终无果后,病急乱投医地扯道:“你又不喜欢我,做什么拿这种类似吃醋的语气问我这种事?”
“吃醋?”这回,对方总算是有反应了,他背对着我,稍稍动了动他的脑袋,又把头转了回去,口中似不屑更似诧异地重复了我的话,“属下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见他话到一半戛然而止,被吊起胃口的我随即张嘴追着道。
“教主,红青应该同你说过……”奈何好不容易透露了只言片语,男子却愣是不肯把话说全,而是径自话锋一转,毫无预兆地提起了另一名女子,“别对无期抱有不该有的念想。”
然而,他大概不会料到,恰恰就是他这突如其来的短短一语,适得其反地为我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什么不该有的念想?”心尖忽而一颤的我故作平常地反问于他,并迅速系好了腰带,快步绕过了他的身子,站到了他的身前,直面他的脸庞。
“教主不是已经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吗?又何必跑来问我。”可是,对方却兀自避开了我的视线,瞅着别处不慌不忙地同我打起了太极。
“我是想起了不少过去的事,但是你不说清楚,我哪知道你在指哪件事。”事实上心里业已隐约架起了一张谱,我面上却仍是神色淡淡的,意欲迫使对方把话讲明白了。
于是,我看见唐立听罢我理直气壮的一番反驳之言,就不得不眸光一转,对上了我看似坦然的目光。
仿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启唇曰:“属下本无意干涉教主的私事,但是,红青看重的事,我便不能视若无睹。”
红青……这跟红青有什么……
“关系”二字方于脑中成形,我就遽然回忆起了,自己在最后一次离开虚渺宫前,察觉无意间听到过红青与纪无期的对话。
“你跟无期深爱的亡妻长得太像,而你的自尊,却不会容许你只做一个替身。”
作者有话要说:
☆、失去联系
寥寥数语,虽无任何前情提要,却直截了当地揭露了事情的本质。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当时红青会对纪无期说那番话的原因,也顺藤摸瓜地顿悟了唐立自昨日来就略显古怪的眼神。
他们一定是误以为,我和纪无期之间生出了男女之情。
本该为此而颇觉好笑乃至当场反驳的我,这一刻却莫名地笑不出来,就好像脑袋里分明是豁然开朗了,心里却鬼使神差地觉着有些堵。
是以,我情不自禁地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噙着一脸笑意,告诉唐立:他们多虑了。
“若是如此,自是最好。”
“什么‘若是如此’啊,本来就是这样好不好?”眼见对方似乎并未因为我的笑容和否认而放下所有的戒心,我下意识地责其杞人忧天,“啊呀,别多想了。你不是说,还要去找爷爷的吗?快点去知会他过来吧!”
我一边面色如常地说着,一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推着唐立往外走。而他,从来不是那种拖泥带水、优柔寡断之人,是以,才被我朝外头推了没几步,他就一语不发地自个儿走了。
那之后,我的心情不禁变得有些微妙,特别是当纪无期从屋外进来的时候,我都没好意思正视他的脸。虽说以前早就猜出了个七八成,可一旦事情真的摊开了摆在面前,我还是……
“唐立呢?”思绪纷乱之际,我听来人语气如常地问道。
“去叫爷爷了……”我依旧看着别处,故作镇定地回答。
“等贾斛麓一到,我们商量商量就出发。”
“嗯……”
许是见我不太热情,又确实是没有别的话要同我讲,简洁明了的对话至此,纪无期便没再主动跟我说话。
过了约莫两刻种的工夫,唐立领着一身粗衣麻布的贾斛麓出现了。我刚要感叹一下来人难得打扮得像个汉子了,就见他原本笑眯眯的面孔遽然间变得大惊失色。
“你……你你……你们……”片刻后,贾斛麓双目圆睁地指着我微微隆起的腹部,惊惶的视线在我和纪无期之间打了好几个来回。
我忽然有点无力。
这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好吗?!
诚然,我们跟贾斛麓他们分开才多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突然就怀上了一个四五个月大的孩子啊?除非我们在分道扬镳之前就……啊呸呸呸,我在这儿正儿八经地瞎分析些什么呢?这本来就是天方夜谭好么!他他他……他居然也会觉得惊讶!
“爷爷!你想什么呢!假的!”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吐不出来,我一边使劲拍了拍我那垫了棉花的肚子,一边皱着眉头嗔怪起脑袋一时卡壳的男子。
“哦!哦哦哦!是爷爷糊涂了!是爷爷糊涂了!”幸亏对方还不至于真的傻到让人吐血,他这就缓过劲儿来,恍然大悟地拍着自个儿的脑瓜,“你看爷爷我,一见到你就高兴得忘乎所以了。快让爷爷看看,没什么事儿吧?”
眼见对方终于如同往常重逢时一样,迫不及待地转着我的身子上下端量,我才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笑着告诉他:我很好。
至于被纪无期护着摔下陡坡又被毒蛇咬了一口还那个啥才解了毒什么的……我就不要跟他提起——以免节外生枝了吧。
这样想着,我面色自然地询问了贾斛麓的情况,将话题引向了今后该如何行动的问题上,还算巧妙地避免了他过多的追问。
“还是按照原计划……不……我们换个去处吧。”
可我未尝料想,认真起来的贾斛麓会冷不防如是提议——别说是没提出回过头去找红青跟叶子书抑或等一等他们,就连原先去往唐立私宅的打算,也有被直接推翻的趋势。
“不等红青和叶子书?”尚未待我将心中诧异化作语言,不怎么插话的唐立就抢先一步替我把话问出了口。
“就是啊,万一我们改换了目的地,他们又不知道,我们六个人要如何会合?”下意识地点头表示了对唐立的赞同,我又忙不迭看向贾斛麓,张嘴补充道。
“总能碰头的嘛……”谁知等待我的,并不是长篇大论的分析以及解释,而是贾斛麓毫无说服力的一脸笑容。
说得这么轻松……他哪里来的自信?
面露狐疑地打量着贾斛麓似无懈可击的面容,我看见他径自眸光一转,看向了蹙眉沉默的唐立。
“要是红青在这里,也会作出同样的决定。”他顿了顿,慢慢收敛了些许笑意,“这一点,你不是很清楚的吗?”
此言一出,原本正凝眉沉思的唐立蓦地抬起眼帘,与言者四目相接。
缄默良久后,他最终还是双眉微锁着,选择了妥协。
我知道,他之所以是三个男人里头最不赞成“丢下”两个伙伴不管的,是因为那两个人之中有他最在乎、最喜欢的人——而我,也觉得先走一步很是不妥啊……
想来想去都觉着既担心又惭愧,且考虑到唐立碍于“护法”的身份和立场,不能不将我的安危置于心上人之前,我终是按捺不住,亲口提出了异议。随后,我看着三个男人相继注目于我,一个神情复杂,一个默不作声,一个面色不霁。
最终,还是贾斛麓微微苦笑着对我说:“教主,其实啊,纵然我们按原路返回去寻他们,怕是也找不到人的。倒是爷爷我,可以一路走一路撒上特制的香料,让他们循着气味追上我们。”
“那他们……”
“他们身上没有带着贾斛麓调制的香料,香料是归我保管的。”我正要反驳说为什么不能是红青和叶子书留下记号而由我们去找他们,一旁许久不曾发话的纪无期就突然出了声——简直就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他直截了当地给出了解释说明,一下就将我的设想扼杀在了摇篮之中,“实际上,我已经沿途撒上了贾斛麓给我的香料,说不定,不久之后,他们两个就能追上来了。”
事已至此,我似乎无话可说了——尽管我这心里头仍是免不了生出了一块疙瘩。
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嘴巴之后,我听着贾斛麓与纪无期二人若无其事地拟定了新的路线,忍不住偷偷看了唐立几眼。
不得不承认,此情此景下,他越是沉默,我就越是不安——这样的情绪,甚至一直持续到了我们启程后的第二天。
只不过,让我大喜过望的是,就在我愈发煎熬乃至都快要无法面对唐立的时候,一张乍一看不认得再一看竟叫人喜极而泣的容颜就赫然从天而降。
是以,当电光石火间,我认出了不远处正以女扮男装之姿现身的红青,我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我差点就要当众扑向她的怀抱,却被身旁的纪无期眼明手快地拉住了。
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外力,我自是猛地回头对上阻拦者的视线。
是红青啊!你没看到吗!?
我刚要将心声喊出口来,就见纪无期快速将唇凑到我的耳边,压低了嗓音道:“我知道是她,但现在人多眼杂,我们既已看见对方,那么用不了多久,自能会合。切莫急于一时,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低沉却从容的声音声声入耳,犹如醍醐灌顶,令我顷刻间自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