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是个坑-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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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在他身上!女魔头的七魄在这个教徒的身上!
强烈的感觉骤然来袭,我姑且也顾不得究竟出了什么事,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对方的身前。
“教主……”
见我忽然跑来的贾斛麓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我迅速地抬手打断了。
许是留意到我此刻的注意力全然不在他想解释的那件事上,贾斛麓这就阖上了唇,尊重了我的意愿。与此同时,我业已打量起这个陌生教徒的浑身上下,以期尽快找出那个寄宿着“七魄”的物件。
不久,忍不住将对方的上身摸了个遍的我,就留意到了其脖间一条不起眼的红绳。我连忙将这根纤细的红绳给拽了出来,当即目睹的,便是上头吊着的一枚玉观音。
找到了!
登时两眼放光的我急不可待地握住了这枚浅青色的吊坠,殊不知紧随其后的一瞬间,那蜂拥而至的记忆就叫我惊得当场撒开了手。
“教主!?”
不禁抚着侧额倒退两步之际,我听到耳边传来两声内容一致的惊呼,可人却无法从莫名的痛苦中抽离出身,去回应他们的担心。
这些……都是……什么?
从未一下子被动接受过如此之多的记忆,我只觉我的脑袋快要被撑炸了。
而且……而且……
因脑中浮现出一些血腥的画面和狰狞的面孔,我不由自主地萌生出一股强烈的恐惧感——理智上分明清楚,那些过去与我本人毫无干系,可我还是不受控制地害怕起来,甚至吓得连手都开始微微发抖。
太逼真了……实在是太逼真了……但是,但是那不是我啊!那不是我曾经遭遇过的事情啊?!
鬼使神差地惊吓到连眼泪都掉了下来,我的种种表现终于叫我身边的人按捺不住了。只见红青头一个放开了原先被她搀扶着的男子,转而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口中一边焦急地唤着我,一边轻轻晃着我的胳臂,试图助我缓过劲儿来。
奈何我非但没有因此而冷静下来,反倒蓦地回过神来注目于一脸担忧的女子,然后突然就泪眼婆娑地挣离了她的手掌,继而向她伸出了双臂。
“红青姐姐……”我冷不防哭着抱住了她的身子,莫名脆弱地倚靠进她的怀里——下一瞬,我的眼泪就跟失了控似的,一个劲儿地夺眶而出。
“教主……”这般一反常态的举动自然是叫红青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接受了现状,同时亦拥着我的上身,轻轻拍打起我的背脊,“没事了……教主,没事了……别怕……”
后来,我愣是莫名其妙地在她胸前哭了好一会儿,而她也不厌其烦地哄慰了我好一会儿,一直到我那股子诡异的劲道总算是消停了,我才抽抽噎噎地离了她的胸膛。
这个时候,贾斛麓已经扶着那神志不清的教徒到马车上去,明辛也跟去帮忙了,剩下红青同叶子书两人陪着我留在这荒郊野外,耐心地等着我的情绪慢慢恢复如初。
好在我并未让他们等得太久,直起上身抹了抹两颊的泪痕之后,我就有一抽没一抽地跟红青道了歉,说自己耽误了大伙儿的时间。
不过想也知道,对于我的种种行径,红青是不会存有任何微辞的,这不光是因为她大抵业已猜出了我会突然如此的因由,更是源于她对我至始至终的包容与爱护。
是啊……她,还有贾斛麓,包括其他三个护法,他们都是待我好的人——这一点,我岂会不知?
只是……只是……
一颗心怦怦直跳着,我很清楚地感觉到,尽管自己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但我的思绪却仍是处于一种奇怪的混乱之中——就像是脑中有无数记忆的片段喷涌而出,应着今日所现画面的召唤,一块一块地拼凑在了一起。
可惜,为此纠结了好半天的我最终还是没能思考出个所以然,我只好安慰自己,认定这乃是缘于又一魄的回归——它自然会带回女魔头凌邈的又一部分记忆。
如此思忖着,我逼着自个儿转移了注意力,开始关心起变故发生前的那件大事来。
“他怎么样了?要不要紧?”重新上路并直奔就近城镇而去的马车内,我看着叶子书替那晕倒在路边的教徒把完了脉,立马开口向他询问。
“受了些内伤,需服药静养。”男子简洁明了地作答,却并未抬眼与我对视,“眼下先别去动他,让他就这样坐着。”
是了,鉴于又一人的加入,起初还算宽敞的车厢已然显得有些拥挤,所幸有善解人意的明辛主动坐到了车外,这才替伤者腾出了足够的空间,供他以一种相对舒服的姿势安坐在车上。
然而,这显然只能稍解燃眉之急,此等能叫人几近失去意识的内伤,定然是需要药物治疗的。
此外……
“他是我们教中的人吧?怎么会突然倒在这路边?”
直言不讳的一问,换来的是红、叶二人极具默契的沉默,我看了看前者又瞧了瞧后者,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伤者的脸上。
不得不说,这个人伤得不轻——嘴唇发白,双目闭起,冷汗涔涔,气喘吁吁,整个人都神志不清了——而他受伤倒地的位置,距离虚渺宫谈不上近却也不算太远,难不成……
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前些天发生的那一场意外,我才安生一些的心这就又突突地跳了起来。
“他该不会是从教中出来的吧?该不会是教中出了什么……”
“教主!”
两人迟迟未有答复的做法终是叫我按捺不住了,我打量着这一男一女看似如常的面孔,才刚要捅破那层或许有或许没有的窗户纸,就被女子突然张嘴喝住了。
当然,她的口气并不严厉,只是听起来似乎有些急躁,仿佛是在急着遏止我的某些揣摩。
可惜,她越是如此,就越是坐实了我心下的猜测。
“教中果然出事了,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被人占领
疑心再起的我未尝料想,饶是我都这般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红青却仍是不愿坦言相告。她只微皱着眉告诉我,说先前确实是报喜不报忧了,教中当时的情况,比她之前所言的确是要严重一些。
然而,她的这一说法却并未让我信服。我只觉得,她越是这样含糊其辞,就越是证明了一件事。
虚渺教受损的程度,决计不仅限于什么被烧了几间屋子、被打伤了几拨教徒。所以,在我不在教中的那段时日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忍不住再次直言追问之际,坐在我对面的伤员冷不丁低吟了一声,霎时吸引了车内几人的注意力。红青更是立马抬手扶住了他的胳膊,开口问他怎么样了。
于是,我们三个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教徒有些吃力地张开眼皮,目光一下子从混沌变到清明。
“土护法……”似是因为先一步看到了坐在眼前的红青,男子忽然就睁大了眼,作势就要支起身子向她行礼。
红青见状,自是连忙阻止了他——毕竟,他还有伤在身。
只不过,我这个教主就坐在红青旁边,他怎么没看到我?
心下虽是略窘却也清楚眼下不是计较这种小事的时候,我还是面色如常地凝眸于两颊苍白的男子。直到那一见红青就激动了的男子冷不防留意到我的存在,然后惊讶地喊着“教主”并意欲向我施礼,我这个大约也没啥实权的一教之主才有了发挥的余地。
“不用不用……你感觉怎么样?是谁伤的你?”
刚好我对于事情的真相特别在意,是以索性当场抢了话头,直接询问当事人。
我本以为,对方会就此“卖”了他的土护法大人,因不知红青等人有意隐瞒而傻乎乎地告知实情,殊不知此人竟是个心中有数的。只见他当即瞧了瞧红青的脸,显然是在向其征询意见。
事出意外,我自是不可避免地愣了愣——这虚渺教中,究竟有多少连普通教众都晓得而我这个教主却浑然不觉的事儿?
此念一出,我当机立断地沉下了脸,佯装愠怒道:“你看她做什么?我是教主还是她是教主?”
话音落下,男子面色一凝,旋即就左右为难地打量了我跟红青的脸。如此表现,自然是坐实了我心中的猜测。
谁料就在我一心急就要在开口一言的时候,红青忽然不慌不忙道:“是不是坤神斋的人二次来犯?”
她刚说完这话,我就不乐意了。
“你不要给他暗示!当我听不出来吗?”
听罢此言,女子有些惊讶又有些尴尬,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的男子就更是不知所措了。而我,尽管没有真的动怒,也没有特地针对红青,但那因心急而浮躁起来的口气,还是让我生出了难以忽略的歉意。
因此,我眨着眼作了个深呼吸,调整了情绪对女子说:“我只想知道真相,不想被你们当个孩子似的,瞒这瞒那。”
语毕,我重新注目于手足无措的男子,郑重其事地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一回,他似乎没敢再明目张胆地去看红青的脸色,只跟做贼似的迅速瞄了瞄她的脸色,就忙不迭将视线转移回我的眼中。
“罢……教主就别为难他了。等到了就近的城镇,把他安顿好了,属下会亲自将一切都告知与教主。”
女子出人意料的妥协突然降临,反倒叫我一时缓不过劲来。不过片刻后,我还是回神认真地朝她点了点头,接着便抿唇不再多言了。
约莫大半个时辰过后,我们一行人总算抵达了附近的一座小镇。进了镇子后不久,我们就顺利为伤员寻到了一家医馆。同为大夫的叶子书喧宾夺主地在里头抓了药,由红青跟在后头付了银子,我们便带着伤者在边上的客栈里落了脚。
因为实在是搭不上手,我干脆安安静静地看他们将伤员安置妥当了,才用意有所指的目光盯着红青。而她想必也心知肚明,事已至此,已然避无可避,便于当天傍晚将我请进了她的客房里,一本正经地让我坐到了她的身前。
我本想着,将要获知真相的我是不会紧张的,因为从本质上来说,我仅仅是一个旁观者而已——听别人的故事,何需杞人忧天?
然而叫我始料未及的是,这一刻,当我一言不发地坐在女子的面前,胸膛里的那颗心,居然会跳得让我悸动不安。
可是,偏偏眼看着她就要张嘴说点什么的时候,屋外却冷不防传来了一阵不轻不响的敲门声。
谁啊这是?!
弹指间不由怒上眉梢的我拧着眉毛循声望去,恰逢红青业已起身跑去开门了。
该不会是叶子书或是贾斛麓同红青商量好了,要在关键时刻故意来捣乱的吧?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我很快就愣住了,只缘我在依稀听闻一句“怎么是你们?”之后,就清楚地目睹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纪无期和唐立?
顷刻间脑袋卡壳的我不由得愣愣地看着一个身穿黑衣、一个白衣飘飘的两人——这两个按理说应该正在虚渺教中处理烂摊子的男子,缘何会出现在此?难不成……
心下遽然冒出一种不好的猜测,我刚要如梦初醒地开口一问,就瞧见匆匆站定在我面前的他二人毫无预兆地冲我单膝下跪。
诡异的既视感令我不禁记起了那月初见之时,他二人也是这样一黑一白,也是这样齐齐跪在了我的跟前。只不过今时此日,我可以预感得到,这一趟,他们绝对不是像当初那样,仅以“救驾不及”为名向我请罪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惴惴不安地来回打量着他们俩的脸,我这就听到纪无期语气沉痛地对我说:“属下该死,请教主赐罪。”
哈?
严重到已经“该死”又“赐罪”的说辞,让我不由得歪着嘴皱了皱眉,眨巴着眼睛看着说话人。
“出什么事了?”须臾后,我还是缓过劲儿来直言相问,回应我的,是纪无期愁眉紧锁的容颜。
“回教主,虚渺宫……已遭人占领。”
然后,我听他这样说着,一时间只觉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一座偌大的宫殿,里面有这么多的教徒,怎么说被占领就被占领了?
彻底晕了的我刚要开口追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见领着俩男人进屋的红青冷不防起步行至他二人的身侧。与此同时,不知何时入内的贾斛麓与叶子书也快步走了过来。
挺好,时隔多日,我亲爱的五大护法又齐聚一堂了——可是为什么,他们要不约而同地跪在我的跟前?!
眼瞅着最后进屋的两名男子随红青一前一后跪了下来,同先行单膝下跪的两人形成了一道诡异的风景线,我整个人都快懵了。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呀?”所幸我的脑袋尚未彻底卡壳,这就磕磕巴巴地出了声。
“我等无能,竟让教主苦心经营的神教毁于一旦,罪该万死。”红青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