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是个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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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红青和唐立也老大不小了吧?好像也没听他俩或者其他人提起他们的婚事过。所以……他们这算是什么情况?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呢?还是其中之一太过矜持?
实际上并不反对他二人走到一起——甚至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喜闻乐见的我,不由歪着脑袋思量起来。
可惜思忖了没多久,我就遽然记起了,自个儿眼下尚面临着一个堵心的问题。
啊呀真是……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去操心别人的终身大事,我也算是蛮拼的了。
意识到自己管得太宽了,我连忙晃了晃脑袋,扭头往来时路走了。
在接下来的十天半个月里,我每天都试图游说我的那些护法们,奈何我都急得跳脚炸毛了,他们却仍是一副语重心长、老生常谈的样子,坚决不许我即日出门。到了最后,我发现六月十五都快到了,自己却还是没能说服任何人,便只得憋着一口老血,接受了这叫人无奈的现实。
幸而这一个多月的忍耐没有白费——老天垂怜,没在新的月圆之夜叫我魔性大发,使我拥有了足够的理据,来证明自己业已可以外出。
约是见我的情况较为稳定,他们五个也再没了强留我的道理,只好答应我,两天后由叶子书跟贾斛麓陪着我上路。
哦!那敢情好呀!一个是最宠我、最疼我的“爷爷”,一个是能以最快速度接受任何新鲜事物的神医哥哥。而且,叶子书要是去了,明辛肯定也会跟着去,可真是正合我意!
不禁觉着雨过天晴的我顿时乐呵起来,见到谁都是眉开眼笑的。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临行前的那一晚——红青突然找到我,在我跟前欲言又止了半天,这令我隐约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是特别对劲的地方。
“教主你……是不是同纪无期闹别扭了?”然后,我听她总算是迟疑着问了这么一句,却叫我登时愣在了她的面前。
“什么……别扭?”片刻后,我不由自主地眨巴着眼睛,不明就里地反问于她。
“就是……”红青见状稍作停顿,抿住的朱唇最终还是分了开,“教主大约是不记得了,以前每次你出门,他几乎都是会护于左右的,可是这一回……他却主动表示,不会跟随。”
此言一出,我算是想明白了所谓的“别扭”从何而来。
莫非是那天的一次对视……
我倏地掐断了自个儿的思绪。
“可能是他有些不高兴吧,毕竟我为了出门,这么拼了命地跟他对着干,他不愿意看到我,也实属正常。”我若无其事地扯了个理由,目视红青半信半疑地瞅着我。
不知何故,我不想将那心悸不已的一瞬间告知与他人——反正也不过是晃眼间的错觉罢了,我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如此思忖的我未尝料想,翌日一早当我匆匆出门又发现有东西忘拿于是折回卧房的时候,我会在半道上无意间听闻红青同纪无期的对话。
“你理应尚且记得,当初你答应过我,不会对她动任何心思。”
“我没有对她动心思。”
“可你如今有些反常。”
“我已经解释过了,近来教中事务甚多,需要我留下来处理。”
“就没有别的原因了吗?”
“有。比起我,她更喜欢子书与贾斛麓。”
一男一女一来一去的几句话,指向业已非常明显。因此,作为当事人,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躲在暗处听起墙角来。
因为他们谈论的对象是我嘛,所以我才比较在意。嗯,一定是这样的。
这么告诉自己,我继续理直气壮地躲在那儿偷听两人的谈话,奈何他们的说话声却就此戛然而止。直至片刻的安静过后,我才又一次听见了女子的声音。
“无期,你要记住,不论世事如何兜转,我们……都只能是教主的家人。”
意味深长的话音沉沉落下,我不禁由此陷入沉思的同时,轻微的脚步声亦倏尔入耳。
知道他二人至少有一个正举步朝我所在的位置走来,我急忙抬脚跑到了最近的一处拐角,一直等到女子那嫣红的倩影渐行渐远,我才稍稍松了口气。可是,刚探头探脑地打算离开现下站的地儿,我就突然瞧见了不远处自屋内走出的纪无期。
哎呀妈呀!他怎么出来了呀?!
被吓了一跳的我慌忙将身子缩了回去,却不料须臾便听见了男子语气平静的呼唤。
“教主。”
呃……呃?
“不用躲了,我知道你在那里。”
我去!我就探了探脑袋,才那么一晃眼的工夫,他是怎么发现的!?
情不自禁地抽了抽嘴角,我窘迫地从转角处挪了出来,在纪无期的注视下,慢腾腾地行至他的身旁。
“我是回来拿手纸的,就这样,告辞。”随后,我朝天翻了翻眼珠子,先发制人地抛出了一个事实,意图将他可能道出的话语扼杀在摇篮里。
“教主莫要多想,是红青她多虑了。”孰料就在我果断转身欲走之际,背后竟不期而至地响起了男子这简单明了的一席话。
哈?什么意思啊?这是叫我不要自作多情吗?开什么玩笑……自作多情的人是他好不好?我压根就对他没有半点儿意思……
内心分明进行着如上腹诽,可我的心头却莫名其妙地抽疼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不适感令我禁不住抬手抚住了自个儿的心口——只听说过胃痉挛,原来连心脏也会犯抽?
当然不可能认为这是我感到伤心的表现,我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胸口,扔下一句“想太多的人是你,放心吧!”,就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然而,按理说该是又好气又好笑的心情,却不知何故变得不受控制,以至于两盏茶的时间过后,我明明业已如愿以偿地坐在外出的马车上,但心下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只感觉到脑海中不断地回响起红青与纪无期的对话,以及我临走时男子那心平气和的寥寥数语。
真是奇怪了……这事情本该与我无关啊?我在这儿矫情个什么劲?
作者有话要说:
☆、不全之人
如是一思,我霎时恍然大悟。
哦——我懂了!不是因为我对纪无期生出了什么别的想法,而是体内女魔头的“恶魄”和“怒魄”影响到了我的情绪!
这么说来,那个比我小上两三岁的女魔头凌邈……难不成是看上了那纪无期?
徒然间打了个激灵,我决定不再去想,安心跟叶子书、贾斛麓还有明辛上路。
然而谁人能料,这贾斛麓一路上无微不至的照料,会很快就叫我安不下心来。
是的,根据他的说法,他都有整整一年没陪我出门了,难得有了这个机会,一定要好好照顾我、保护我才是——但是,他也不能周全到连我出恭都要跟着、盯着好吗?这根本不叫“细致入微”,叫“过犹不及”啊好吗?!
哭笑不得的我窘迫地注视着男子和蔼可亲的容颜,见他将我护送至草丛中后却分毫没有要转过身去的意思,我只好直言不讳地对他说:“爷爷,你到底是个男子,而且我也是个大姑娘了,你这样……不合适吧?”
话未说完的时候,我业已意外目睹了他脸上显而易见的愣怔。
我不晓得他为何发愣,是以也跟着呆呆地瞅着他——直到他冷不防恢复了一脸笑容,随后总算是回身离我远了一些,我才回过神来抽了抽嘴角。
算了,速战速决。
如是思量着,我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生理需求,便坐回到马车上,若无其事地和三个男人一道赶路了。
谁知不到一个时辰之后,我居然又有了尿意。眼瞅着距离城镇似乎还有相当长的路程,我只得不好意思地让负责驾车的叶子书勒马停车,向他三人道明了我的需要。
不过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一回,之前还非常积极的贾斛麓却没有在第一时间表明紧随其后的意愿,反倒是我,头一个下了马车后,随即记起了他要跟来的事儿,便自然而然地回头看他。
然后,我就目视其不徐不疾地从车上下来,冲着我微微一笑。
我张了张嘴,正迟疑着要不要问一句“你不来吗?”,就瞧见他自个儿笑容可掬地朝我走了过来。
唉……这荒郊野岭的,他果然还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啊。
这么想着,我虽是无可奈何,却也多少有些感动。能被一个人重视到这种几乎寸步不离的地步,其实也是一种难得的福分吧。
如此一思,我心里也就少了几分无奈,多了些许释然。
待到在无人之处一身轻地吐出一口气后,我就再一次跟主动立在稍远处的贾斛麓一起走了回去。
过了约莫两盏茶的工夫,马车终于驶进了一座城镇里。说来也真是惭愧,上一次出门啥破事儿都没有的我,这一趟竟然一会儿想解手一会儿肚子饿,以至于闻到大街上飘散着的各种香味,我都忍不住探出头去寻觅美食的所在了。
尽管这一举动似乎没有深刻体现出我的饥肠辘辘,但坐在对面的贾斛麓还是立马就瞧出了我的心思,这就用他那柔得快要滴水的声音问我,是不是想吃东西了。
被一语戳中的我略尴尬地看向他如花的笑靥,眨巴着眼睛,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哎哟,我的小亲亲真可爱,爷爷这就替你去买好吃的!”
紧接着,贾斛麓就眉开眼笑地拉上了同坐于车厢内的明辛,叫他跟自个儿一块儿去买吃的了。
呃,不就买点吃的……需要两个人么……好吧,饭来张口的人没资格计较这个。
目送他二人一下车就直奔一个蒸汽缭绕的小食摊子,我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
只不过,心中倏尔洋溢出融融暖意的我无法未卜先知,片刻后,坐在车厢外不动的叶子书会冷不防唤一声“教主”。
我下意识地脱口应了一声,而后才蓦地记起了,我们早已身在虚渺宫外,先前也说好了,出门在外,他们就唤我“公子”——为此,我还特意换上了男装——所以,他突然间这么叫我,是因为一下子没记起要隐姓埋名的事吗?
正这般猜测着,我就听得依旧目视前方的男子道:“你今日是不是同贾斛麓说了什么?”
“啊?”不期而至的一问叫我好生摸不着头脑,是以,我旋即张大了嘴,瞧着他的后脑勺,“什么……什么?”
“教主兴许是忘记了。”奈何面对我一头雾水的反问,叶子书却仍然一动不动地望着贾斛麓跟明辛所在的方向,“贾斛麓他……是个不全之人。”
话音落下,我遽然一怔。
微瞪着眼注目于男子的后脑,我只觉耳边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和谈笑声似乎都渐渐远去了,徒留叶子书那语气深沉的短短一言,于我脑中不断回响。
直至须臾过后,我蓦地缓过劲儿来,顿悟了一些一直以来皆未尝深入思考的问题。
为什么他会打扮得不男不女,为什么他的声音会那么尖利,为什么他的一言一行,都像……像宫廷剧里的那些公公。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事出有因的。
怪不得……怪不得!先前我无意提及的那一句“你到底是个男子”,会令他显出那一瞬的愣怔。
天……我做了什么?
弹指间心头发紧,我想我的脸色也一定变得不太好看,但是……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不,我的意思,我真的不记得了……”我情难自禁地冲叶子书这个旁观者道起歉来,因为我是当真觉得,有些事情也许可以用来开玩笑,但这种伤人心的大事儿,实在是……
哎呀我也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平时不笨也不木讷呀,怎么今天这么粗枝大叶,一下就戳到了人家最痛的伤口?!
越想越觉愧疚的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教主也不必太过介怀了,属下不过是想着,教主兴许是忘了,所以,便提醒教主一句。”
“可、可是他……”
“贾斛麓那么疼惜教主,就更不会生教主的气了。”
“啊呀不是!我不是怕他会生我的气,我是觉得……自己虽是无心之举,却也太伤人了些……”
不知不觉间皱起了眉头,我刚好目睹自始至终都未尝回头的叶子书忽然转动脖颈,扭头与我四目相接。
“教主确实是长大了……”男子冷不丁意味深长地来了这么一句,同时又似笑非笑地将目光投向远方。
就算你用这种“女儿长大了,懂得体贴人了”的口吻安慰我,我也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喜悦之情好吗……
因一不留神伤害了他人而心生歉意,我整张脸都不受控制地皱了起来。直到面色如常的贾斛麓携明辛抱着一堆美食回归大部队,接着照旧是热情似火地往我怀里塞这塞那,我才勉强将表情调整回尚不知情时的模样,微笑着接受他的一番美意。
只是此情此景下,原本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