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你家屋顶有流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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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身边服侍的人扶了他一把,小男童才幸免于难,没有从阶梯上滚下来。
昏昏沉沉之际,小女孩已经无力再爬起来,亦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可是却还是固执的不愿意睡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小女孩感觉有人架起自己僵硬的身体。
前一刻还在周身拍打的雨点,一下子便好似与自己分隔出了两个世界的距离。
有很多焦急的呼唤代替了雨声在耳边响起,小女孩这才极力挣扎着撑开沉重的眼皮。
入目的,却只是明黄的袍脚。
少女想抬起眼,看看眼前的人,却怎么也抬不起发僵的脖颈,瞻仰不到眼前人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对着她的高贵头颅。
“请陛下……准,准许紫,紫罗,退出内庭,入……入司玄门!”小女孩听见自己终于费力的吐出自己的心声,同时也听见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你刚才叫朕什么?”头顶上传来男人威严含怒的质问。
小女孩听出男人的怒气,却是费力的勾起唇瓣,闭上沉重的眼皮,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哑的开口:“请陛下成全……”
前一刻碎了的心这刻莫名的便消失了疼痛,也不知是疼的麻木了,还是突然她感觉自己要死了,所有的世俗恩怨,便就此一笔勾销了。自从以后,不必再为眼前这个此刻连屈身看自己一眼都不肯的尊贵男人伤心难过。
“七姐……”
——
眼一眨,黑沉的雨夜顿成满目苍白的风雪天地,跪在同样的阶梯下,换做了少女亭亭的身姿。
这次没有等太久,雪花都未能没过少女的足面,明黄的衣袂便出现在了视野里。
“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肯回来见朕了!”男人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沧桑。
“臣查到兰妃之事另有隐情,请陛下三思而夺!”少女却是直接道出来意,未作半句的寒暄。
许久,男人未曾开口说话。
但是少女分明感觉得到,居高临下的男人盯着自己的视线,即使不看,也压迫深沉。
“朕的儿子没了,你说,朕该如果冷静三思?”僵持了许久,男人开口道。
少女听了,这次主动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男人,入目的是男人花白的鬓角。而少女看见的仿佛也只是这些花白的发,而后带着几分讥嘲的开口:
“陛下每年没的儿子还少吗?臣以为,陛下宠爱兰妃颇深,一个儿子而已,无甚大碍!何况,您已经儿女成群,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当无谓。”
而后,少女成功的接受了男人的怒火。她却只看着男人气得发颤的额角鬓发,弯唇一笑:
“若是陛下觉得有必要,臣定会竭尽全力寻回四皇子,还请陛下安心!”
说完,少女便洒然的转身,不再回头看一眼。
身后漫天的雪突然也大了起来,寒风一扬,卷起乱舞的雪花,便好似要淹没整个天地,冻彻这世间的所有温暖般——
凌婉歌猛然惊醒,空洞的眼蓦然大睁。等焦距恢复,看见的,便是朦胧的纱帐后的茅草屋顶。
“醒了?”带着漫不经心的声音同时传入耳中,凌婉歌来不及理清梦里带出的纷乱情绪,下意识的就转过头去。
046章 被扣的书信
凌婉歌猛然惊醒,空洞的眼蓦然大睁。等焦距恢复,看见的,便是朦胧的纱帐后的茅草屋顶。
“醒了?”带着漫不经心的声音同时传入耳中,凌婉歌来不及理清梦里带出的纷乱情绪,下意识的就转过头去。
只见面前坐着的人,依旧是初见那晚的黑衣墨发,眼睑以下部位以黑布蒙着,只留出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
凌婉歌看着眼前的少年愣了一会儿,才撑坐起身,定定的看着他。
“姐姐睡好很香啊,做梦了?居然连我进来都不曾察觉!”少年淡声问,依旧的漫不经心。
“锦弟!”凌婉歌盯着少年的眼,带着几分怅然的开口。
此话一出,凌婉歌清楚的看见少年眼底闪过的诧异之色。少年也是愣了一下,便伸手过来搭上她的脉搏。
少许,才抬起羽睫来看凌婉歌,眸底的颜色几分复杂几分了然!
“既然姐姐已经你已经恢复了记忆,也好……本来,我今天也是有些事想告诉你的!”说着,少年收回手,认真的看着凌婉歌。
凌婉歌对上少年的眼,便是欲言又止,因为只一眼,她便已经看出了这个亲弟弟的想法:“你要走?”
“还是姐姐你一直最了解弟弟,呵呵,姐姐如今可还是要拦我,让我回去跟那人讲道理?”
凌婉歌闻言唇瓣动了动,却是一时无言。
因为曾经,她确实是极力的劝说弟弟回去,想解开这个弟弟和他们共同的父亲之间的矛盾。虽然说,他们同父异母,但是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关系比之一些贵族里勾心斗角的亲姐弟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她对那个父亲的怨怼至今未消,却不希望她最疼爱的弟弟与父亲反目成仇。如果可以,她希望他一直是那个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快乐孩子。希望他在自己的羽翼下健康长大,不受伤害,但是命运的齿轮在各人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不停的啮合轮转,谁也预测不到人生路途上将会遇见的波谲云诡。
即使她再极力挽回,到此刻她已经看清,有些东西碎了终究是碎了……如果有些道理用讲的就能弄明白了,那么这个原本高高在上的弟弟也不会沦落到逃亡的的境地。如果一开始那些人愿意听他们的道理,她如今又怎么会在这里?
经过此次失忆之后,凌婉歌似乎突然看开了很多东西,于是望着少年开口:“姐姐已经劝不住你,只是……还是希望你如果有一天要与他针锋相对的话,切忌伤害自己!”
不是别伤害父亲,也不是放过那些害他背井离乡逃亡至此的所谓兄弟姐妹,只是希望他别伤害自己……
少年听后,眸光一阵复杂的闪烁。也不知是因为这位姐姐对自己心思的清楚洞悉,还是因为感动于她的关怀。
“我自有分寸,此次前来除了向姐姐你告别,其实还有一件事要对你说。”
“何事?”凌婉歌疑惑的望着少年,却没有问他要去哪里。
“关于你那个未婚夫!”少年开口,望了一眼窗外渐渐西落的残阳,因为站在背光的位置,所以凌婉歌看不见这个弟弟的表情,但是却能够感受到他语气里的歉意:
“你之前为了寻我,耽误了嫁娶。虽然期间有书信去往南临解释,告知对方来龙去脉。不过,你的书信其实并未到达你希望的人手里……”
凌婉歌一听这话,这才想起自己蹉跎了这四五年的岁月。从之前的梦境中彻底走出,正视自身此时的境地。原来自己早不是十七八岁的年华,而是已经双十高龄!
而不用少年解释,凌婉歌已然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之前因为这个弟弟的生母,被他们那位老父亲的其他女人构陷加害,这个弟弟逃亡在外。她本欲找回弟弟,一起为他们讨回公道。
或许他们家族的人生来都是性子倔强,所以,这弟弟宁死不愿回头——而今怕他是想以另一种方式回去向所有的人讨回公道。
且不说他将会用的方法——她因为放心不下他,这些年一直寻他,便耽误了自己的婚事,之前有多次送信去南临向那个儿时的娃娃亲对象解释自己的难处。
可是信却未曾到达对方的手里——这时凌婉歌突然就想起那天无意间听见的莫老头与袁母的对话!显然,他们是真的未曾收到信笺,还以为是她刻意悔婚。
经弟弟这么一说,凌婉歌当即就想到谁最有可能扣下她的信!恐怕除了那个该处理的事情不处理,不该他管的却要插一杠子的老父亲了!
不然的话,试问东楚又有谁敢扣她的信?
而后眼前就浮现那个男人清隽俊美的脸庞,这也是今天她没有急着否定自己是他如今妻子身份的原因。
说起来,她本就该是他的妻子,只是阴差阳错,又嫁对了人。
要问她对他的感情,此时说来,其实并未多深。这么些日子以来,更多的就是心疼。
虽然她以前未曾见过他,但是袁锦熙这个名字,恐怕苍澜大陆无人不知!
“还有,姐姐,他之所以中毒变得痴傻,这事情,似乎与你也有些牵扯在里面!”许久,少年又斟酌着开口。
凌婉歌听得这话,又是一阵错愕,跟她有关系?她原记得听身边原来的老嬷嬷说过,在她周岁的时候,母亲为她订下了这门亲事。而后,母亲很早去世,她便在这个弟弟的生母身边长大。到之前被迫嫁过来为止,她都未曾与他见过面,他中毒变傻又关她什么事?
“不过,如今他的毒你也帮他解的差不多了,也不算欠他什么了……”少年又说,接着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姐姐,我该走了,希望下次见到你……”后面的话,少年没有说完便消失在血色的残阳下。
凌婉歌想拦住他问个究竟,可是少年已经不见,而这时原本闭合的房门也被推开。袁熙——该称作袁锦熙的男人正迈步走进来。
凌婉歌看见袁锦熙的第一眼,心底下意识的一阵慌乱。
------题外话------
感冒咳嗽一个月了,反反复复发烧头疼,今天思路实在有点纠结,发的晚了……求谅解。
047章 反复无常
“娘子,娘子,不好了!”谁知道这袁锦熙却是一副比她还惊慌失措的样子,正手里拿着块巨大的木质缸盖,朝她冲了过来。
一见袁锦熙这样子,凌婉歌着实一愣,再定睛看着焦急的拉着自己胳膊的男人,又是一阵傻眼——看来这个男人体内未除的毒素时常的不稳定,造成了他情智的反复无常。此时,他便又傻了……
冷静下来后,凌婉歌下意识的问:“发生何事了?”
“就是我不知道怎么在厨房睡着了,然后醒来,看见天色已晚。就想着做饭给娘子和娘吃,结果一掀米缸——啊,我们家的米全部都没有了!”袁锦熙气喘吁吁的道出自己恐慌的原因。
而他此话一出,凌婉歌当即挑了秀眉看他。
而这个傻瓜此时只是睁着闪烁着盈盈光泽的眸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米没有了,可以吃菜的,没事!”凌婉歌试探的又开口。
“可是,可是我刚刚就是想煮菜汤的,然后一进园子,发现地理的菜全部都没有了!怎么会没有了呢?连地都给翻了!”
是啊,怎么会没有了呢?
凌婉歌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接过傻帽袁锦熙手里的锅盖叹息道:“你不是说阿旺家没有饭吃吗?所以今天阿旺的娘还有那个胖妞的娘亲嫂子过来,把家里吃的东西都拿去了,这下你就不用担心他们会饿到肚子了!”
“阿旺他们?”袁锦熙听了这话,愣愣的重复了一遍。继而,突然一惊,赶忙拉着凌婉歌的胳膊道:“娘子,我没有骗你,真的!阿旺不是我儿子,我,我……”
凌婉歌一听这话,顿觉哭笑不得,叹息着拍了怕他宽厚的肩膀道:
“嗯,我知道了,相信你也生不出那么大的儿子……”
而后也不管还满脸忐忑不安的袁锦熙,就拿着那锅盖,作势要往厨房去。
不管你有多滔天的本事和能耐,人终究是血肉之躯。所以睡了一天的她此时那个饿啊,她现在得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能吃的没有——
而一想起白天这个男人的行径,凌婉歌极力的压制住想抽他的冲动,努力告诫自己,别和傻帽置气。
“啊,他们怎么能这样?我家娘子和娘还要吃呢!一点都不剩的!”袁锦熙见凌婉歌不和自己计较了,却是自己生起气来,继而气的直跺脚。见他如此反应,凌婉歌倒是愣了一下。
但看他着急上火的样子,又是有些诧异,原来这个傻帽也是有脾气的啊!原来他还知道家里还有其他人需要养活呀!
“还不是你那容易抽筋的脑子发的昏,大方的把东西都送人了?”凌婉歌如是想,却没有说出来。
想来,袁锦熙此时这个样子也已经记不得自己白天干了什么了。即使是她,到现在都还不明白,白天那个清醒的他目的何在?
凌婉歌也不安慰他,接着径直走出房门,正巧碰上门外的袁母。袁母似乎是因为听见这边的动静,所以过来看看,但是也只是看了眼,没有多说什么,只道:
“天快黑了,我去村尾的地里看看,摘些菜回来,熙儿就麻烦婉儿照看一下了!”
袁母希翼的开口。
凌婉歌自然明白她话里的“照顾”,她是怕有人再过来加害袁锦熙,所以,求她保护吧!便点了头让袁母安心的去了。
之后自己走进厨房,谁知一进厨房,就敏锐的嗅见一股香气。
凌婉歌一讶,而后凭着医者敏锐的嗅觉追着香味到了炉灶边。这一走近,便感觉到土质的炉灶上散出的热度。凌婉歌便在灶膛蹲下,顺手拿起一旁的火钳伸进灶膛里轻轻拨弄了两下,便笑了。
“娘子,你在做什么?”袁锦熙这时也追了进来,“娘子饿了吗,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