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冲动,七世不祥-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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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愁眉苦脸的重复:“是啊,还拼死拼活的要混满二十年,这才一投胎就险些死掉了,以后要怎么混啊!”
初空沉吟了半晌,忽然抬头望着我,“小祥子,打个商量。”
我一听他说这话下意识的便皱了眉头,每次咱俩打的商量最后都不是商量的那个结果,乱七八糟的意外多得几乎让我自己都惊讶:“你又想干嘛?”
“咱们先合作一段时间吧。”他抱着手摆出平时那副高傲的模样道,“现在周遭的情况都太不明朗,待我们把这一世的形势分析清楚之后再做打算。”
他这话说得在理,但这副表情就好似是他在恩赐我一样,我按捺住心头的不满,问道:“怎么合作?”
“真蠢。”初空嫌弃的瞥了我一眼,“我们要在这人世活二十年,要保命,有两种东西绝不能碰,一是江湖,二是庙堂。江湖不用说,一群土匪拼着一腔鸡血,成天没有缘由的杀来杀去,朝不保夕。至于庙堂,我还好,而你嘛,啧……”他弯唇一笑,说不尽的嘲讽,“只怕是活不过两月。”
我将拳头捏得噼啪作响。
“玩政治,太心累,还是皇家政治。小爷可不想淌这浑水。所以待情况明朗之后咱们瞅准机会便归隐了吧,深山老林之中安安稳稳的躲着,我还不信天上能下刀子把我给戳死了。”
我点了点头,道:“蠢,你想将周遭形势分析清楚,找个人来问不就行了么?”
他冷冷一笑:“搞清楚你我的身份!咱们现在是顶着这副皮囊在生活,断不能让人看出倪端,到时直接被灌上邪魔妖道的名头拖出去烧了,你连哭都来不及。”
“是吗。”我高声一呼,“来人啊!”
我那忠心的属下立即推门而入,戒备的看了初空几眼,跪在了地上向我行礼:“将军。”
我点了点头,声色严厉道:“你且告诉她,我是何人!”
属下抱拳正经道:“回将军,将军乃是先皇钦点护国虎将之一,现任骠骑大将军,十五岁时能上阵杀敌,十八岁时可带兵突袭敌营,与万人之中取匈奴王子首级!二十三岁大败匈奴,令其五十年内再无精力犯我大齐!”
我点了点头:“很好,你再告诉她,她是什么身份?”
他看了初空一眼,埋头道:“皇上幼妹。”
我挑了挑眉,这还是门门当户对的婚事啊,男子英勇女子秀美,天赐佳缘,怎么最后成了怨偶……我陡然想起那日我和初空在月老殿里打的那一架,那一次可是毁了不少姻缘啊……我背上出了点冷汗,清咳两声,回过神来,我接着端着架子问:“你再说说,我素日里对公主好还是不好?”
我属下奇怪的瞟了我一眼,但碍于我严肃的神色,又垂头答道:“将军待公主……相敬如宾。”
唔,如此看来这将军素日里对公主其实是不大好的:“公主素日对我又如何?”
属下语塞,正沉默之际,门外忽然有个丫头冲了进来,我犹记得是那日一直在狂呕鲜血的初空身边一直问他好不好的丫头。
丫头扑在地上,一连磕了三个响头,抬起脸来声泪俱下的哭诉:“奴婢狗胆,奴婢深知以自己的身份轮不到在这里说话,但将军今日此问着实太让公主难堪!往日公主待将军一片诚心,天地可鉴!公主待将军如何,将军岂会全然无知无觉!公主往日不让奴婢说,可奴婢今日要是再不说怕是要让公主受一辈子的委屈!”
我竖起耳朵,等待她的下文,初空也静静的看着她。
那丫头见没人阻止也愣了一愣,随即才道:“馨云姑娘摔的那一跤不是公主绊的,她肚里的孩子也不是公主让她流掉的!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诓将军看了进去,这一切都不是公主的过错,将军为何又要责罚公主!将军只知那馨云有将军的孩子,将军可知公主也有了将军的孩子!”
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砸在我与初空头顶。
我一晃神,觉得世界有些惨白。我僵硬的扭过头去看初空,他只睁大了眼,带着些许极度讶异后的空洞,盯着跪在地上的丫头:“你……你……”
丫头继续声泪俱下的痛嚎:“公主!你别瞒着将军了!奴婢知道你心里苦,但你为何不与将军说!为何还要自己扛着?这次竟……公主便是不想着自己,您好歹也想想腹中幼子,他何错之有!而今尚不知那毒药对胎儿有无伤害,公主实在不该再为难自己!”
初空脸色又是一白,“腹中幼子”与“胎儿”两个词敏锐的戳到了我与初空的神经,我眼神转了转,落在初空的腹部……那里有个“我”的孩子?孕育在初空的肚子里?
我一时觉得这一世荒唐得如此可笑。
“我……我怀……怀孕?”初空面色惨白,眼神涣散。他揉了揉额头,像是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站起身来,一边小声呢喃着这话,一边往门外走去,跪在地上的小丫头要起来跟着他,被他狠狠的喝止:“站住!趴地上!不准动!”想来他现在思绪定是混乱至极:“我得好好冷静一下……必须要冷静。”
其实,问出这么个结果来,我的惊讶程度并不比初空小,但是因为对象是初空,所以这件本来很悲催的事在我脑海里愣是转出了几分喜感来。
我接着问跪在地上的小丫头:“孩子有多大?”
“约莫三月了……”
“胡说!”我忠心的属下发话了,“三月前将军基本没怎么回府!青灵公主何来身孕。”
“奴婢对天发誓句句属实!”小丫头立即反驳道,“三月前将军有次醉了酒,宿在公主房内……知道自己有身孕后公主本来也想差人去告诉将军,但将军日日与馨云姑娘呆在一起……公主又是心高气傲之人……”
我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叹息,真正的公主或许到最后也没把这事和将军说,真正的将军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其实还有一个孩子。
白白让初空捡了个当娘的便宜……
突然之间,我好想看一看初空分娩之时会有怎样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想看男主生孩子么……
下一章在27日早上十点更新~这两天因为太忙所以章节的字数少了一点,下一次我会补回来的!
26
26、第二十五章 。。。
白日里初空听了有孕在身这个消息之后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此时突然来了兴致;觉得自己便是摸不清别的东西,至少应该把自己住的地方给摸清了;当下忍着胸腔的疼痛,掀了被子,批了衣裳便走了出去。
推开门便看见了一直敬业的守在门口的下属,他见了我;大惊道:“将军;你伤还未好,还需多多歇息才是。”
我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深沉的模样道:“躺久了乏得很;我出去走走。”
“如此;且待属下为将军安排步辇……”
我揉了揉胸口,心道凡人就是事儿多,这点伤走几步路还能死人不成,我摆了摆手:“不用了,你点个灯笼给我带路便好。”
这属下从前定是极为敬重将军的,虽然面有犹豫,但却还是不敢说什么,打了灯笼便在前面给我看路:“将军想去哪儿?”
我眼珠转了转:“安静点儿的地方。”
他在前面一路静静的走着,带我弯弯绕绕的走过许多小径,停在花园围墙外,我点了点头道:“你在这里等等,我想一个人走走。”
他自是没有异议。我独自迈步走进花园,一来我便后悔了,此处确实安静,半点嘈杂也无,大半夜的什么也看不清,唯有假山背后一个池塘映着月光闪闪发亮。
等等……池塘边上立着的那人是谁?
我眯了眯眼,定睛一看,登时大惊,那竟是公主模样的初空!他……他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是因为生活对他的打击太大,他想自寻短见?这可使不得啊!他死了,我孤军奋战,岂不是更难做了!
“公主空!不准跳!”我大呼,“珍爱生命啊!”
初空淡淡转头看我:“啊?”
语言的力量始终是不大管用的,当下我脚一跺,几步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将他紧紧搂在怀里:“你冷静一点,我们谈谈!”
“你在干什么!”怀里的人奋力挣扎,但现在他一个女子的力量始终是没有我一个糙汉来得强的,任由他纤细的手在我宽厚的胸膛不痛不痒的捶了几拳,我松了他,将他肩膀一抓,捏着他狠狠晃了晃,他整个人仿似都被我晃散架了一样,身子一软,我就势揽住他的腰,沉痛的说:“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对待自己。好歹……你也是有身孕的人了!”
初空在我怀里颤抖起来:“你……”
我侧耳,认真倾听他的话语,他却是抡了拳头,狠狠打在我的脸上,趁我呆愣之际,他一把推开了我,指着我鼻子骂道:“你他妈别入戏太深了!”
我揉了揉脸,介于如今我二人体格的差距,他这一拳实际是没给我造成多大伤害的。我也万分理解他现在的心情,所以便不与他计较这一拳头的事了。
盯着初空看了好一会儿,我奇怪问道:“你不是要自寻短见么?”
“寻你大爷!”他气得跺脚,“你以为我是有多着急要赶下去和阎王亲热!小爷我傻么!”
我又指了指亮晃晃的池塘:“那你是在做什么。”
初空的神色瞬间变得萧瑟起来,仿似一下就苍老了数千岁:“我在感叹天命难违,李天王心狠手黑。”
我无言,与他一同沉默的哀叹了会儿人生。
“那……”我迟疑的开口,“孩子,你还是要的吧?”初空瘦削的肩膀一抖,我抬头,眼神四处乱飘,“其实我还是挺想看看你生孩子的……毕竟为人父母,我还是第一次经历。”
初空的肩膀抖个不停,我仿似听到了牙齿都要咬碎的“咯咯”声。我打着哈哈,摸头一笑:“当然,这事儿还是要女方做主。”
话音未落,一块石头狠狠砸在我的头上,我脑袋一晕,踉跄了两步摔坐在地,胸膛一痛,我感觉有温热的血液流了出来,我呆呆的一摸,在皎洁的月光下抹了一手的血,我骇得倒抽冷气:“救命救命!我不要见阎王!”
那方的初空也被吓到了,他呆了呆,忙跑到我身边蹲下:“有无大碍?”他一手捂着我的伤口,仿似想要以法术为我疗伤,但是捂了半天,连屁也没憋出一个,初空青了脸:“该死的凡人!”
我忙拽了他的手:“不准说死!还没到二十年啊!”
初空喉头一梗,紧紧闭上了嘴,他在衣袖里掏了掏,颇为粗鲁的掏出一张丝绢来,捂在了我胸口上。我也别无他法,只有乖乖的让他捂着,静待血液自己止住。
月色朗朗,我能看清初空紧蹙的眉头,清风徐徐,我能听见没了法力的两个凡人交错的呼吸,如此贴近。
脑海里有很多模糊又清晰的画面闪过,有陆海空仰头望着我静静微笑,也有初空轻轻拍着傻祥的背一同入睡,我恍然发觉,这好似是我与他第一次在两人都拥有记忆的时候和谐相处,互帮互助。
“喂……”
“喂。”
我与初空一同开口,也都一起愣了愣。
“好吧,你先说。”
“你先说……”
我俩又是一愣,望着对方沉默了下来。初空深吸了口气,道:“……对不住。”
我呼吸一窒,忙转了眼望天上的月亮,看是不是有人做了个假的挂在天上。但令人稀奇的是月亮居然是真的,更稀奇的是,初空方才与我道歉……也是真的!
我傻眼了。
初空眼神闪烁,瞟向不明的远方:“在第二世的时候屠了杨府,虽然并非我本意,但也是我未来得及阻止,我赶去之时,圣凌教众已经动完手了,之后未告知你实情,也是我……”
“等等。”我打断他的话,“你要给我道歉的,是这个?”
初空眉头一挑:“不然你以为是哪个?”
我内心的狂风在呼啸,难道不该为经常动手打女人道歉么?难道不该为害得我要陪着他历七世情劫道歉么!难道不该为之前做的种种对不住我的事情道歉么?他甚至都不是为现在将我伤口打裂了道歉。只是为了……
他做的无数对不住我的事情其中最特定的一件!
我懂了,点头道:“你原来好那一口啊,你原来喜欢傻子啊!”
初空听了这话却出人意料的没有发怒,他盯了我半晌,眼神持续往远处飘:“哼,你不也好那一口么?那个叫陆海空的傻子,还是个瞎了眼的。”
他这句淡然的讽刺微妙的将我心底某根神经刺痛了。
我忘了胸口还在淌血,也感受不到疼痛,拽了初空的衣领,强迫他看着我。我盯着他,严肃而郑重道:“你给我听清楚了,陆海空不傻,他眼睛不好,但看得比谁都清楚,他心里比所有人都清明。别再说他一句坏话。”
初空呆怔的望着我,一双黑瞳里全是我被月光映白了的脸。
隔了许久,他才失神的问道:“你果、果真……”
我觉得自己这点心思着实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