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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檀香美人谋-第17部分

小说: 檀香美人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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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爹,你回去吧。”阮梨容打断阮莫儒的话,她不想听到亲事两字。
聂德和只是嫁了女儿欢喜又伤情,多喝了几杯,身体无恙。阮梨容送走大夫,着人好生看护,到底不是正经儿媳妇,在房中只停留了片刻便离开。
九月底秋风凉,冷得清旷,沁凉的丝丝寒意伴着微风吹来刮过脸颊,阮梨容脑袋没被吹醒,更麻钝了。
信步走着,阮梨容在县衙后宅一棵大树下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心底晦暗沉闷,想着自己,想着聂梅贞,阮梨容只觉得胸口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聂梅贞是流着泪穿喜服的。
“梨容,我不想嫁给甄崇望。”聂梅贞说这话时,眼神像萎顿地上的落花,凋零凄艳。“可是我不能不嫁,我爹为了我操碎了心,我不能再让他操劳下去。”
梅贞这是何苦?她若是说了不想嫁,聂德和不会强逼她的。可是,自己不也是不想嫁聂远臻,却听从父亲的决定么?
阮梨容无力地闭上眼倚靠到大树上。
为何会频频做与阮梨容有关的梦,梦境与现实有何关系,沈墨然理不清,阮梨容对自己凭空而生的恨意,是不是与梦境有关?沈墨然等不下去,他要找阮梨容问清楚。
头晕目眩脚步虚浮,却不是走不动路,沈墨然穿戴齐整,径自坐了马车出府。
沈墨然到县衙时,阮莫儒已独自离开,打听得阮梨容还在县衙内宅时,沈墨然避过耳目,径自往内宅而去。
看到倚着大树闭眼静坐的阮梨容,沈墨然脚步顿住。
长睫掩映,不见秋水明眸睁开时的清浅从容,没有一颦一笑眼波流转的万种风情,偏生眉尖微蹙流露的丝丝缕缕的悲意更扯动人心。
沈墨然轻轻走过去,情不自禁伸了手出去,冰凉的指尖颤抖着抚向阮梨容的脸颊。
阮梨容迷迷糊糊中感到脸颊微凉,睁眼看到沈墨然专注的眼眸时,一时间脑子更不清醒了。
沈墨然不是五官生得翩然精致的人,却极是耐看,如醇酒,越品越让人陶醉。这般专注地看着人,漆黑的眼眸没了清冷,温润如装点着星辰的夜空,安宁深邃,让人不知不觉沉溺进去。
“不准你这样子看别的女人。”阮梨容瞪眼扁嘴,嗔中带媚。沈墨然怔住,呆看着阮梨容,不明白这一刻的温情脉脉从何而来。
阮梨容还迷瞪着,扭了扭脖子,嘟嘴道:“我脖子有些酸痛,墨然,给我揉揉。”伸手扯沈墨然袖子,沈墨然本是弯腰屈着腿的,这一扯身体前倾跌跪到阮梨容脚边。
他身材修长,这样半跪着脸正对着阮梨容的脸,两人眼睛平视,阮梨容将下巴靠上他肩头,脖子又扭了扭,示意沈墨然给她揉后颈。
沈墨然略略一呆后,一手揽住梦里才能握到的细腰,另一只手轻摸摸阮梨容的小脸,来到后颈揉捏,力道轻得软缎在上面带动般。
“用点力,别只弄得人痒痒的。”阮梨容头朝前拱了拱,细声地哼着,调子亲昵娇憨。
明知阮梨容说的只是让自己手指用力点,沈墨然还是瞬间有了反应。
自己这是怎么啦?
在心中狠责了自己一通,沈墨然克制住下。身的冲动,加重了指力,在阮梨容滑腻的脖颈上来回揉压,把一片莹白的肌肤弄出胭染的薄红。
不轻不重恰到好处,阮梨容逸出一声甜软的低吟,无意识地腰身扭动。沈墨然的喘息蓦地急促混乱起来,右手略略加重力道在阮梨容颈部磨动,搂着细腰的手不再静止,隔着软滑的衣料来回反复摸弄。
脖子被狂乱的揉蹭弄得发痛,疼痛中又生出无尽痒意,把人直逼得呼吸滚烫,阮梨容摇头咬上沈墨然微微阖动的嘴唇,混乱地喘息着叫道:“墨然……”
一声墨然叫得沈墨然骨头都酥了,只觉心跳蹦得更快,底下一物在微微打颤,脑子麻麻的混浊不堪,忍了半晌,终于忍住,把阮梨容稍稍推开,低声问道:“梨容,你爱我抑是恨我?”


、25还惹思量

爱他抑是恨他?阮梨容怔住,睁开眼看沈墨然,良久,缓缓地推开他,双眸明澈清冷,不复先前的似水柔情。
“沈墨然,你为何问这话?”
“因为……我总是做梦,梦见和你在一起。”沈墨然研判的眼神定定看着阮梨容。
从梦中醒来,两人便立场坚定壁垒分明,他觉得苦涩,阮梨容也觉察了,笑了笑,浓墨染就的长睫半垂,罩下一圈旎昵的阴影。
定定地看着沈墨然片刻,阮梨容樱红的双唇微张,俯过去咬上沈墨然的耳垂,手指抚上他脖子上厚厚的那圈白纱布,慢慢地滑动。
“沈墨然,你梦见和我在一起做什么?”
能做什么?沈墨然微侧过脸,嘴唇挨着阮梨容细滑的颈窝打颤。“梨容,咱们是不是有什么前世姻缘?”
“那又如何?”阮梨容身体绷紧了,手指夹起沈墨然另一侧耳垂,指尖触到了沈墨然耳窝里挑弄打旋。
“梨容……”沈墨然嘶叫了一声,身体躁动发狂,一团野火漫烧到身下,从未真切地尝过的发麻滋味弄得他血热口干,欲念横生。
阮梨容手指在沈墨然耳窝内里中转了一转,忽地撤走,用力一推,沈墨然仰面朝天跌倒地上。
袍服宽大束缚不住,坚硬的一物高耸,顶起鼓囊囊的一包。阮梨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鄙夷地笑着,“沈墨然,你也是大家子弟,秦楼楚馆常客,怎地如此不堪一激?”
被当众脱光衣裳似的难堪不及阮梨容的误解让他心惊,沈墨然脱口道:“我从没去过那种地方。”
阮梨容嗤笑:“从未去过,那上次在闻香楼带我走是怎么回事?哦!我忘了,沈大少不是去找姐儿,而是特特地去救我的。”
那天去闻香楼没想着寻欢作乐的,只是要去印证自己看着别的女人会不会有感觉,沈墨然张嘴,看着阮梨容说不了话,他若说前一晚做梦整晚搂着她恩爱,只怕她更要生气。
双手在身体着地时下意识地按到地面想支撑身体,掌心磨破皮了,火辣辣的,脖子的伤口不知是不是繃开了,细细的蚁咬似的疼。沈墨然手心在地上着力支了几下,方摇摇晃晃艰难地站起来。
他的样子委实狼狈,脖颈上的白纱透出隐约的鲜红,阮梨容咬紧牙,强忍着去扶他起来的冲动,冷声道:“沈墨然,我与聂大哥已议定亲事,阮家白檀扇你沈家休想得到。”
阮家白檀扇不过一个神话泡沫,沈墨然冲到唇边的话极快地刹住,他惊讶地发现,作为阮家独女,阮梨容竟然不知自家的白檀扇的秘密。
阮莫儒把女儿保护得太单纯了。沈墨然暗暗摇头,想到父亲确实是窥觑着阮家白檀扇,阮梨容几次三番出事,究其根源也是因父亲窥觑白檀扇而起,辩白的话无法出口。
阮梨容觉察到父亲的不良居心,那她与聂远臻的亲事?沈墨然急问道:“你与远臻的亲事定得如此急促,是喜欢他,还是为避祸?”
“这与你无关。”阮梨容漠然地转身。
“梨容。”沈墨然情急,一把按住阮梨容肩膀,“梨容,你如果是喜欢远臻而跟他订亲,我无话可说,若是为了避祸……”
沈墨然顿了顿,一字一字道:“那由我这边来解决,你别仓促决定自己的终身,慢慢来,等以后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阮梨容仰起头,泪水却收不回,带着前世的那些緾绵记忆,她还能喜欢谁?
推掉肩膀上的那只手,阮梨容头也不回,一言不发疾步离开。
霞光暗淡,映着她纤弱的背影,孤冷凄清,像一条游魂。沈墨然虚虚地伸张开双臂,想把那孱弱的身体揽进怀里,却没有行动,只嘴角溢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梦里姻缘终是镜花水月,自己的家人居心不良欲图不轨是不能抹杀的事实,亲近她,只会带给她灾难。
不想放手,那便得尽快解决僵局,沈墨然沉思着,心中有了主意。
听到沈墨然离开香檀城外出的消息,阮梨容没觉得意外,阮莫儒告诉她这个消息时,神情有些沉郁。
“墨然的伤势还没痊愈。”他的言语中带着关切担忧,阮梨容觉得心酸,父亲若是知另一世,是沈家害得阮家家破人亡的,不知作何感想。
上一世,自己与沈墨然定亲那日,父亲高兴得红光满面。
家门的不幸,皆因自己带来沈家这只豺狼。自己虽不是害死肖氏和父亲的元凶,却也算得上帮凶吧。
负疚像毒蛇吞噬着阮梨容,接着听到阮莫儒说沈墨然亲手毁了叶薇薇容貌时,她心中激不起任何情绪。
她那日稍有差池,便会陷进生不如死的境地,叶薇薇只是毁了容,却好好地活着,怎能消弥一切。
“梨容,美貌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比命还重,墨然此举……”
“爹,女儿已想明白了,害我陷落闻香楼的,不是沈墨然。”阮梨容有些粗暴地打断阮莫儒的话,沈墨然此举,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是在替她报仇,同时也在表明,设局骗她身陷闻香楼的不是他。
“那你莫再生他的气了。”知女儿不爱听,阮莫儒还是劝了一句。
“不生气。”阮梨容敷衍地应下,在心中道,不是生气,而是恨,恨不能马上让沈家每一个人都生不如死。“爹,这几日娘病了,作坊那边你没过去,爹快去看着些。”
“好,爹去看看你娘就走。”
阮莫儒无奈地出了扶疏院,踏进肖氏房中时,面色沉重抑郁。
“老爷,什么事不高兴?”肖氏关切地问道。
“在想梨容的亲事。”阮莫儒拉过肖氏。肖氏病体痊愈,得女儿孝顺体贴,心病消除,眸清态娇,回复了十几年不见的成亲前的风情,阮莫儒有些着迷,抱住亲吻了半晌,叹道:“阿秀,当年娘硬生生要拆开咱们,我那时真真觉得要与你分开,看着你嫁给别的男人,还不如一死。”
“说的什么胡话,若是不能嫁给你,我死也不可能跟别的男人。”肖氏嗔道,羞涩地么了阮莫儒一眼。
这一眼柔情万千,瞥得阮莫儒魂魄飘荡。
……
夫妻两个搂住恩爱了一番,良久,云收雨散,阮莫儒问道:“阿秀,沈墨然看起来喜欢梨容,梨容显见的也喜欢他,你说,还要让她和聂远臻定亲吗?”
“聂公子虽然很好,可梨容不喜欢他,成亲了只怕也不开心。再缓一缓罢,让梨容自己想好,是要嫁哪一个。”
“缓不了了,听说,沈墨然此番离家,是要去向京中一好友的妹妹求亲。”
“他要去向他人求亲了?”肖氏变了脸,道:“老爷,如此看来,他对咱们梨容,也做不到情深不悔,不理也罢。”
“非是他彷徨不定。”阮莫儒摇头,道:“沈墨然此行,跟那年我被娘逼着娶雪茵形虽不同,理却一样……”
“你是说,沈千山想让他娶咱们梨容得到咱们家的白檀扇,而叶薇薇却想要嫁给他,所以梨容频频遇险,沈墨然为了让家人死了心,才会想着另娶别的女人。”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我想,最大的原因是,他认为梨容不喜欢他,那莫若放手,不要纠緾不清给梨容带来困扰。”
“果真如此,这孩子是难得的痴心人。”肖氏低喃,复又不解道:“他和梨容也只见过几面,怎地用情如此深了?”
“情之所钟,哪有根由。”阮莫儒长叹,道:“据我看着,聂远臻也极喜欢咱们的女儿。”
“两个都是好的,只看梨容喜欢谁了。”肖氏道:“虽说沈墨然的家人心思龌龊,他要是成亲后能不与家人一起住,也没大碍吧?”
“这个。”阮莫儒踌踷难决,他更想女儿嫁聂远臻,平安和顺过一辈子的。
肖氏低声道:“老爷,雪茵姐多好的人,可你那时却不想碰她,我怕咱们梨容嫁给聂公子后,却又不能接受他。”
肖氏说中阮莫儒的忧虑,阮莫儒沉默了,良久,道:“那怎生是好?我与聂大人约好了,远臻回来,就给他们定下亲事。”
聂远臻极好的夫婿人选,拒绝了可惜,肖氏一时也想不出两全其美之策。
两人苦思不得计,姜无病来了。
镖局分号的人追上聂远臻了,聂远臻已得讯回转香檀,因有一些事情处理,现逗留安平州,行程迟缓些,让阮家不需记挂。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吃货又投雷鼓励我!感谢你的厚爱!故人能得到亲的喜欢太幸福了~想瘦的吃货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417 17:50:16


、26情愁一曲

闻香楼一下子死了八个人的事,阮梨容在几天后得知了,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吓了一跳。
谁干的?桔黄色的灯光说不出的柔暖,阮梨容却感到渗入骨髓的凄冷。
杀死那八个人的人,毫无疑问是为了捂住她曾陷身闻香阁的事,她觉得沈墨然会这么做,但是,从时间上来看,不是他。
不是沈墨然,那便是聂远臻了。聂远臻此番逗留安平州,是不是就为的这件事?
他如果摆出暗卫身份,自然无虞,可暗卫身份哪能轻易显露,未得皇帝许可曝露了,是死路一条。
阮梨容心脏一阵阵震颤骤缩,心脏被滚油泼了一般火烫焦燥,说不出的难受。
“爹,十月初一安平州摩罗婆生辰庙会,女儿想去那边玩,顺便去找聂大哥。”一夜辗转后,阮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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