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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重生江蓠-第89部分

小说: 重生江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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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高风急,沈江蓠靠着栏杆看了一会儿便下楼改个方向走回凤藻宫。

还未进殿,正遇上写意满脸喜色从里头跑出来,一见了沈江蓠,欢喜得连请安都忘了:“我正要叫人出去找娘娘呢。”说着搀起沈江蓠往里走:“陛下打发人过来说晚上要同娘娘一起用饭,然后赏月呢。娘娘要不要沐浴换身衣裳?”

“也好,走了一路,风尘仆仆的。你叫人烧水罢。再有,派个人去跟陛下说,晚膳就摆在东升楼罢。楼高,离月亮近。”

——————

八月的天色黑得越发早。才将将吃过饭,一轮满月已经慢慢爬出,挂在天幕一角。

这一次二人相见,中间已经隔了月余。

萧栖迟并未说太多话,酒喝得也不太多,只是频繁举起酒杯,略有些焦躁的样子。沈江蓠好似瘦了些,脸色倒还好。

一个月,她连句解释也不肯给。

突然,南苑火光冲天,照亮了半壁夜空。火越烧越旺,浓烟四起,嘈杂声,慌乱的脚步声,呼喊声,声声入耳。

沈江蓠和萧栖迟却都很平静。

阶梯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身甲胄的禁卫附在萧栖迟耳边说了几句话。

沈江蓠抬头一看,萧栖迟果然带了侍卫进后宫。那是景应门的统领赵梁丘罢。景应门是天子五门中的最后一道门。过了景应门,下一道便是东华门,东华门后是后宫所在。而东华门是没有侍卫守护的。她垂下头,自顾饮酒,面无表情。

南苑是她的基业和心血。其实真的只有酒店和铺子,他没必要这样一把火烧光。

萧栖迟对那侍卫只说了一句:“这火太大,怕是一时三刻灭不了。”

南苑直通皇宫。虽有一道宫门相隔,但是破了这道门,绕过大殿,直接就到了东华门。而东华门右侧,便是东升楼。

南苑宫门的钥匙,司礼监有一把,沈江蓠也有一把。

南苑宫门的统领李却正率众救火。高热烤得他满头大汗,瞳孔中映的都是血红火光。就在这时,赵梁丘到了。他一手拿着令牌,一手拿着钥匙:“陛下令我开门救火。”

火源在宫门那一头的铺子里。若不开门,确实无法彻底扑灭大火。

李却不疑有他,高声下令:“开门!”

两扇铜门被快速拉开。而门一开,潮水般的人涌了进来。他们皆黑布罩面,手执利刃。李却惊诧回头,尚未开言,只觉眼前寒光一闪。

他的头滚到了地上。双眼仍保持着圆睁的样子。

赵梁丘一手执刀,一手快速捡起地上血淋淋的人头,高高举起:“不听号令者,皆如此下场!”他见约定的数百人皆以入宫,又呼号到:“锁门!”

一部分人为赵梁丘震慑,惶惶然不敢妄动。而一部分人察觉有异,已拔出刀朝那群来历不明的人攻去。

黑衣人自动分成两拨,一拨留下迎敌。另一拨护卫着陶谨一行三人跟着赵梁丘朝景应门而去。陶谨在左边,右边依稀是朱于赋的身影,而中间恰恰正是废帝。

他登基十数年,根基之深怎会一旦倒台,便土崩瓦解?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朝堂上下,京城地方,誓死追随者仍有不少。

他怎可能甘心那样就交出自己的江山?怪就怪萧栖迟当日放虎归山。

他早就有心举事,可惜的是追随自己的多为文臣。直到陕州节度使张有光的投诚,才让他有了武力支持。

今晚,萧栖迟插翅也难飞。

当日陶谨密报萧栖迟八月十五的计划,火烧南苑,清洗沈江蓠的基业,待其羽翼尽出,再一网打尽。

可是沈江蓠会有什么羽翼呢?自然是没有的,只能坐以待毙。

而他曾是这深宫的主人,他从这宫里带走的唯一一样东西便是各门钥匙。他知道,只要不死,总有一天会回来。

张有光与赵梁丘曾是同袍。于是顺利买通。从南苑宫门到景应门,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他带人从后进,而京兆尹魏光耀与张有光带着人马突破正门。前后夹击之下,萧栖迟,还有活路么?此刻,他正忙于对付他的皇后罢。

——————

“你还是不肯给我一个答案?”萧栖迟问沈江蓠。

“今晚你是做好了杀我的准备么?”沈江蓠突然将话挑明。

“就算我从未跟你说过什么,但是你好像知道一切。”这是萧栖迟的真心话。为什么沈江蓠见到南苑失火却一脸淡定,为什么她知道自己今夜会动手。他有时候以为她不问世事,可是偏偏她又洞悉一切。他到现在,仍是看不透她。看不透,要如何全心全意地信任交付?

“毒酒?白绫?还是匕首?”沈江蓠勾起自嘲的笑容:“当初鸾凤在宫里时,你委婉替她开脱,说她年幼不懂事,叫我莫计较。后来是那个楚逸莲,她一不见,你就失魂落魄,当我杀了她。在你看来,我是否与修罗差不多?”

沈江蓠的笑意更深些:“没错,我的手上有血债。为了自保,我也从来不害怕沾血。你猜,我到底有没有杀她?”

萧栖迟的脸因为这话而扭曲:“我一直想保护你。可是你一面缺乏安全感,一面又拒绝任何人的保护。你可曾全心全意地信任过我?你做那么多事,不就是不相信我会一心一意待你?你不相信任何人。”

“呵,”这一声几乎是从鼻子里发出来,沈江蓠嘲弄地看着萧栖迟:“彼此彼此。你又何曾信任过我?你对我,不是始终有点戒心么?”

“这时候,你们还有心思说这些!”一道声音打断二人之话。废帝一行人已然登上了东升楼。

萧栖迟和沈江蓠齐齐回头望去。

废帝、朱于赋、赵梁丘,甚至还有……陶谨。他们身后还有正不断增多的甲士——都是赵梁丘的亲兵。

沈江蓠望了萧栖迟一眼:“这就是你的心腹?”

陶谨微微垂下头,避开萧栖迟和沈江蓠投来的目光。

本应伺候的宫人此刻吓得瑟瑟发抖,缩成一团。

“原来你们勾结成一伙。当初不该放了你。”萧栖迟昂然冲废帝说到。“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只是,我不明白,皇后怎会牵涉其中?”

“毋需多言,反正你们都活不过今晚了。动手!”废帝话音一落,身后甲士一拥而上。

眼见萧栖迟与沈江蓠就要死于乱刀之下,情况突然发生了转变。一伙甲士却在陶谨的带领下临阵倒戈,转而保护起萧栖迟。

越来越多的人涌上东升楼,战况混乱不堪。而楼底下的厮杀声、哀嚎声逐渐激烈,似乎已经有大部队赶到。

萧栖迟捡起一把刀,加入战局。

不知何时,连弓箭手也上了楼。

沈江蓠眸中突然寒光一闪,猛然上前,将萧栖迟撞到在地。而空中传来羽箭破空之声,正正扎中她的心窝。

强大的冲击力与剧烈的疼痛震得她连退数步,扶住栏杆才勉强站好。血迅速涌出,立刻染红了大片衣襟。

萧栖迟从地上爬起来,只见沈江蓠两手扶住栏杆,面白如纸,而胸前是触目惊心的红。那一直正中胸口的羽箭像生生扎中了他的眼。

他哀嚎出声,上前一把搂住沈江蓠,惊慌得不知所措。

此刻,他害怕得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紧紧的紧紧的抱住眼前之人,似乎这样时间抑或生命就不会流逝。

沈江蓠强自睁开眼睛,盯着萧栖迟悲痛到变形的脸,发出惯常的冷笑:“这样,你终于相信我了么?”

萧栖迟只觉心上被人用铁钉狠狠扎入,痛得几欲窒息:“都是我的错,全是我错了。你不要丢下我……不要啊……”

他的额头,手掌,青筋根根暴起,双眼里满是血红的丝。

“你记着,我最重的伤不是这支箭。而是你!”说完,沈江蓠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一把推开萧栖迟,从东升楼上纵身跃下。

“啊……啊……啊……”

萧栖迟发出野兽般的哀嚎,顺着沈江蓠的身影往下倒去,黑夜中,甚至连她最后的身影也无法看清。心口撕裂般的剧痛,痛得他不欲苟活。眼看他也要栽下去,却被陶谨一把拽了回来。

“陛下!”

“陶谨!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那边早已传来朱于赋的喝骂。

再来的人都已是听命于萧栖迟的禁卫。

一场惨烈厮杀,东升楼被尸体覆盖。浓重的血腥味熏得人几欲呕吐。陶谨轻轻拉萧栖迟的袖子:“陛下,叛贼已尽数拿下。”

萧栖迟的双眼却只剩下空洞,似乎连一个字都未曾听进去。

“皇后……皇后……江蓠……”

他的眼中突然射出血红的光:“找!立刻找!皇后不会死的!她在江里,冷得很,快去找!”

 第111章 流光容易把人抛

萧栖迟在江边不眠不休守了两天两夜。

沈江蓠推开他;从楼上一跃而下的画面像魔咒般紧紧攫住他的心脏,让他在剧痛与懊悔之间惶然无措;如遭利齿啃噬。

宫中叛军尽皆被俘。就连张有光与魏光耀勾结的城外叛军也早已被事先埋伏的军队剿灭。

陶谨向他请示如何处理。

从不嗜杀的萧栖迟从齿缝间只吐出了一个字:“杀!”

杀入皇宫的数千叛逆;以及张有光手下的万余人,参与谋逆的废帝、朱于赋、魏光耀等等,一个不落;一个活口不留。血光肆掠了京城的上空。

两天两夜;始终未曾找到沈江蓠。

萧栖迟的心底燃起疯狂的希望火苗。

皇宫里数千宫人;禁卫;就连城外拱卫京师的军队都被调进城中,逐寸搜索九龙江。江面上船来船往,一臂之内皆有人影。

可是沈江蓠就似凭空蒸发了一般。

连旧朝古迹都被打捞了上来,而沈江蓠一根头发丝也未曾出现。

萧栖迟下令扩大搜索范围;沿江所有人家都要查找。满京城贴满了告示,称若有人从江里救上人必有重赏。

皇宫剧变,又大肆搜围江面,京中不可能不起流言。

传闻皇后与废帝勾结谋反不成,废帝被杀,而皇后投江。

沈由仪惊得三魂走失了七魄。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流言必有问题。皇后怎可能勾结废帝?谋反对皇后有何好处?他绝对不相信沈江蓠会做此等事情!

可是,江蓠,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

沈由仪看到的萧栖迟胡子拉渣,神色疲惫,憔悴阴郁得似从修罗场中走出。

昨日一场滂沱大雨浇得江边泥泞一片。沈由仪深一脚浅一脚朝萧栖迟走过去,身边却突然跑过几个人。脚步惶急,神色匆忙。其中一个看衣服是侍卫统领的样子,伏在萧栖迟耳边说了几句话。

萧栖迟似遭雷击一般,整个人都呆滞了。

接着远远走来一队人,似乎抬着一个架子。

那队人越走越近,沈由仪看见他们确实抬着一张架子,架子上依稀有一个人影。穿的是女子衣裳,但已经看不出颜色花纹,因为上面覆了一层淤泥。而那女子身体肿得似有水桶般大小。

沈由仪的身体被一股突如其来的不安牢牢控制住,一瞬间,冷汗湿透双手。

当那队人从他身边经过,女尸头上,在淤泥与发丝之间,金灿灿的凤冠丝毫未失光彩。

沈由仪像从深渊坠下,心里刮过凉飕飕的冷风。胸中一阵绞痛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儒雅讲究了一辈子风度的沈由仪突然像疯狗般直直朝萧栖迟冲去。

眼神空洞似游魂的萧栖迟被一把撞到。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无法聚焦的眼睛也不知能不能看见沈由仪暴怒而绝望灰败的脸:“你还我女儿的命来!”

周遭侍卫骇了一大跳,纷纷上前解劝,拉开沈由仪。可沈由仪拳打脚踢,老泪纵横,看得周遭侍卫皆心酸落泪。

而萧栖迟恍然无闻般,任沈由仪的脚踩在身上,口水吐在脸上。他倒在泥地里,仰面朝天,耳边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

“你记着,伤我最重的不是这支箭,而是你!”

他的心被一圈一圈勒紧。伤痛如山洪爆发却毫无发泄之处。他嘴里发出低低的哀嚎,伸手狠命去挠胸前,抓破了衣服,挠得条条血痕,触目惊心。可是心里的痛,一分一毫也不曾少。

此身即为地狱。

——————

皇后沈江蓠的尸体卡在两江交汇处,遭水浸泡两天两夜,又遭鱼虫啃噬,面目全非。

皇后薨逝,举国皆殇。陛下为之守灵,数月不曾出宫。

有大臣议及皇嗣单薄,后宫不可无主。

萧栖迟大令天下:“再议立后者,杀!”

自此,后宫锁,深宫禁。史官笔下,帝后情深,只落得流光容易把人抛。

到头来,受不住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三卷终】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只有一点点,但是按照节奏觉得应该单列出来,作为这一卷的终结。

 第112章 即墨即墨

子时。山风微寒;万籁俱寂。

宋辛夷双掌合十;跪于佛前;口中念念有词。

南无阿弥多婆夜

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

……

沈江蓠去世的消息传出数日,宋辛夷每日在佛前持诵往生咒不止。她以为青灯古佛前;对生死已然看淡。然而突如其来的死亡仍有一张狰狞的脸。

她们从前做闺中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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